张不凡掐着手指头数到;“我是研究生学历,他只是中学毕业,能和我比吗?”
幸开妍说:“再往下说。”
张不凡说:“我现在是省公安厅外勤科副科长。他是啥,说不好听的,他就是城市里的流窜犯。说不定哪天就会被我给抓起来。那些抢包的,偷电动车的,卸暖气片的,都是他们这伙人干的。”
幸开姨同样是一撇嘴,说道:“可是我看他是个很老实的人,别说偷抢犯罪,就是捡到的东西都要主动地还给人家。而且为了朋友还会不计较个人的得失。”
“那是因为他生活还过得去,可以装几天,要是没有了生活的来源,他还会这样老实?”
幸开妍说:“要是你遇到生活窘迫的时候,你能不能做那些抢包,偷电动车的犯罪之事吗?”
张不凡脖子向上一扬,说道:“我当然不会了,我是警察,你听说过警察抓小偷,听说过警察偷电动车,和抢包吗?”
幸开妍又觑起眼睛来说道:“我只听说良心丧于窘地,如果你要是遇到没吃没喝的情况下,能宁可饿死也不拿别人的东西吗?”
张不凡拍着心胸说道:“不会,我不是说了么,我是警察。”
幸开妍说;“就你这样的嘴损,我也不会爱上你的,起码没有风度。但信口开河地贬低别人,这本身就是一种不道德的行为。”
张不凡一惊,说道:“你,你怎么向着他说话呢?”
幸开妍说;“因为他比你好,他善良,对谁都好,而你呢,对待你自己的生母都是这般德行,在我看来简直就是没有一点人性,你自己说说,我能爱上你吗?”
张不凡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幸开妍说的都是事实,令他无言以对。
幸开妍见自己说到要害了,便对他说道:“要想让我,也是让大家能看得起你,去和你自己母亲叫声妈。”
张不凡的眼睛一下亮了起来,说道:“我管她叫妈,你就可以看得起我了。”
幸开妍说;“叫了妈,总还是有一点人的样子。”
张不凡眼珠一转,说道;“那好,我这就照你说的去做,认了这个妈妈,我还要让她来说服你接受我呢,你看可以吧。”
幸开妍没好气地说道;“这都是你的事,认你自己的妈妈,与我无干。”
张不凡却说道:“好好好,我一切都听你的,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领导,什么事都听你的指示,可以了吧。”
幸开妍脸一沉,没有理他。
张不凡呢,也不顾幸开妍是什么态度,还是十分高兴的快步走了出去。
然而马上就回来,他问幸开妍;“邢她在哪?”
幸开妍瞟了他一眼,说道:“这会儿他们应该在一楼订餐。”
“好的!”楼道里传来皮鞋快速踏地板的嘭嘭声。
邢凯燕一个劲地和幸旺达说:“我看这两个孩子真的很般配呢,反正我是打心眼里喜欢你们的叶卡,老爷子,你是不是也喜欢我们的不凡?”
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幸旺达又瞪起了眼珠子:“我喜欢他什么?喜欢他连妈都不认的逆子?我看他就是个畜牲!”
“哎,哎,哎!你怎么能这样说他呢。好歹他也是个人民警察,吃官饭的,你没看他多潇洒呀,小姑娘就喜欢这样的小伙子。”
“衣冠禽兽!”
邢凯燕本来想借这个机会和幸旺达套套近乎,没想到碰了一鼻子灰,要依她以往的性格,非要和老头大打一场不可。可是今天她却没怎么生气,依然心情很好地说道;“你这个老爷子,竟呛着说话。”
幸旺达说;“我不会随声附和,他好就是好,有缺点就是有缺点,护短只能害了他。”
邢凯燕“哈哈”笑起来,说道:“看,您还不是喜欢他,只不过是恨铁不成钢罢了。他呀就是小,家里的爷爷奶奶也惯着他,把他给惯坏了。”她突然回过头来,对着张平凡说:“儿子,你说妈说的对不对?”
张平凡一直默默跟在二位老人的身后,他的整个心思都在幸开妍那儿,这个美丽的姑娘,曾经是他的全部,然而如今就要离开自己了,虽然这是个必然,谁让他们是近亲呢,此一番鸿沟,比天上那道银河还要残酷不可逾越。
道理都明白,可是心里这个坎啊,说不出,道不明,仿佛在温水里煮着一般在受煎熬。
听到邢凯燕在问自己,张平凡一愣,因为她问的是什么,一点都没听道。
见张平凡愣着不答,邢凯燕又“哈哈”地乐起来,说道:“我知道,你也喜欢叶卡,在妈-的心里,你们都是妈-的儿子,妈这一碗水端平,你们谁能取到叶卡,都是妈-的儿媳妇。你们公平竞争。哈哈,哈哈!”
幸旺达知道张平凡心里苦,走过来拉住了他的手,对邢凯燕说道:“这是我老儿子,是开妍的叔叔。”
这一下该邢凯燕发愣了,她瞪起眼睛,张开了嘴巴,半天才反映过来:“什么?他是您的儿子!”她的眼睛不停地眨巴着:“怎么没听到过他喊您爸爸呢?”
“哦,在外人面前他爱称呼我的职务,我也是这样要求他的。在家咳!服务台就在那儿呢,你自己过去吧,我们就不参与了。”
离中午还有一段时间,所以餐厅的人不多。这个时候用餐的人,或许都是一些赶在中午的航班。此时邢凯已经订完了包间,在二楼一个叫《潇湘洞府》包间里面,据服务员介绍说:“房间能有四十多平米,除了能摆放一张大圆桌之外,不可以余出一大块地方供客人唱歌跳舞。”
邢凯燕要上楼去看看。幸旺达说:“要去你自己去吧,我们爷俩就坐在这里呆一会。”
邢凯燕说我一个去又有什么意思,干脆我们一起在这里坐坐吧。
幸旺达却不愿意了,瞪起眼珠子来对邢凯燕说道:“我说你这人也真是,你就自己去看看呗,一个劲地跟着我们可是佬做什么?我们可都是爷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