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腰肢被锁住，无法动弹，顾灵芝实在忍受不住，唇齿间溢出一丝低吟。
她面颊绯红，墨九霄轻轻揭开她面上的人皮面具，嘴角缓缓扬了扬。
那弧度很浅，浅到不仔细去看都很难分辨。
不过如今还真的没有人能看的到。
顾灵芝整个人都沉浸在一种奇妙的感觉之中，让原本冷静的她再也无法思考。
因为房间里面长着灯，守在院子外面的丫鬟，有人忍不住好奇靠近了一些。
奇怪的声音从里面缓缓传出来，瞬间让两个丫鬟涨红了脸。
就算没吃过猪肉，也都是见过猪跑的，里面的人究竟在干什么，她们就算猜也能猜得出来。
“怎么会这样？”
“娘娘有让丫鬟进去吗？”
“好像没有，守在这里的不就只有咱们吗，那里面……”
究竟是谁，不言而喻。
在场的几个丫鬟脸色变了变，其中一个飞快的向着顾茯苓和三皇子居住的院子跑去。
此事两人的院落已经紧闭，守在顾茯苓院子里的丫鬟听到有事情禀报，连忙让传信的人进来。
顾茯苓衣衫单薄，不过十分整齐，房间里面只剩下她一个人，而墨惊寒却去了书房批阅来来往往的讯息。
她披上一件披风，从里面走了出来，见到那丫鬟慌慌张张的模样，眼底满是不悦之色。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那小丫鬟跪在地上，缓缓抬起一点儿头，一双眼睛里面带着疑惑和惊愕：“九……九王爷他……好像在房间里做那事……”
“嗯？”
顾茯苓完全没听出小丫鬟话中的意思，更没有多想什么：“什么事？”
小丫鬟毕竟年纪不大，说起来还有些脸红：“是，是房事！”
顾茯苓猛然站起来，脸上划过一道诧异之色，随后是浓浓的惊喜：“你是说，九王爷找了丫鬟来行那事？”
“不是丫鬟……”
那小丫鬟扭扭捏捏的将事情大概学了一遍，顾茯苓何等聪慧，一瞬间就想明白了。
竟然……会有这种奇事。
不过她也不急了，直接让人将墨惊寒请了过来，墨惊寒身上还沾染着一丝寒意，见到顾茯苓以后，面色柔和了几分：“爱妃可有何要事？”
顾茯苓十分高兴的给他沏茶，然后坐在墨惊寒对面：“我知道墨九霄为何这么多年被人传言不好女色了，这边关将士常年在外打仗，就连一个正经的女人都接触不到，如果真见到女子，不就和饿狼一样了？”
她语气之中划过一道鄙夷之色。
在顾茯苓的眼中，顾灵芝死的绝对十分凄惨，毕竟这件事的结果她得知了，但是过程却被边关将士间默其口，很难打探出来。
墨惊寒微微一惊，仰起头看着顾茯苓的双眼：“你的意思是？”
顾茯苓轻轻弯了弯唇角，眸子里划过一道冷意：“没想到，墨九霄居然和自己身边的侍从有那样的关系，怪不得，当初墨九霄会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人，如今咱们掌握了这样的一个讯息，肯定能够拿捏住对方的把柄，殿下和墨九霄，是绝对做不成朋友的，倒不如先下手为强，将对方直接铲除。”
墨惊寒对顾茯苓的见解倒是十分合心思。
“爱妃的话虽然对，可是墨九霄手中掌握着三十万人马的兵权，就算是皇上对他也是只有忌惮而没有法子。”
顾茯苓摇了摇头：“殿下怎么能这么想？他手上的兵权，还不都是皇上给他的？如果找到一个借口，将他手中的虎符夺过来，交给司徒将军，司徒将军一定会忠心我们。”
墨惊寒微微沉默了片刻，听到顾茯苓的话，眼底划过一道流光，比不过他最终还是什么没问。
现在的猜疑，完全会对两人的关系产生裂痕，所以墨惊寒很能审时度势。
“既然爱妃这么说了，那爱妃可有何办法？”
听到墨惊寒如此尊重她的意见，顾茯苓心底生出一种莫名其妙的优越感来。
她重生一辈子，总算能够高高在上，踩着所有前世欠了她的那些人生活下去。
她要亲眼看着，那些人脸上露出来的后悔表情。
心口原本的郁结一扫而空，顾茯苓再次开口：“我自然有办法，殿下只要等着茯苓的好消息就是了。”
她轻轻依偎在墨惊寒的怀里，墨惊寒十分适时的将她的衣衫解开。
两人在房间里面滚做一团，大红色的幔帐下/身影交叠。
天逐渐亮了。
一/夜没睡好的顾灵芝咬牙切齿的从床上爬起来。
虽然腰和腿很酸，但是却没有了以前疼痛的感觉，挺着不舒服的劲儿，顾灵芝到处寻找墨九霄的身影。
房间里没人。
她大步走到门口，猛然推开房门，一阵花香扑面而来，院子里清新的风让她精神一振。
就在不远处的花坛旁边，一个石桌旁边，坐着一个身姿修长，穿着月白色长衫的男子。
顾灵芝还是头一次见到墨九霄穿的如此随意。
毕竟在边关，那种随时都会打仗的地方，墨九霄平日里的行头，不是谨慎的暗色长袍，就是银色盔甲。
虽然也很好看，可却从来如今这一幕，给她带来的那种感觉。
君子如兰，芝兰玉树。
墨色的长发随意挽在头顶，卸下了一身血气和杀戮的男人，多了一种仿佛种田一样的随意。
如画的眉目舒展开来，像是落在画满了五彩缤纷花花朵的画卷上，多了一点墨色的痕迹。
她下意识的大步走了过去。
原本的恼火，到了嘴边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桌面上摆满了各种饭菜，墨九霄轻松自在的坐在那里，浑身的戾气好似在这一霎那，散去。
“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所以一样都点了些。”
这种温柔，这种关心，像是暖暖的热流，浸透到人心里。
顾灵芝什么也不说，直接坐下开动。
她吃的差不多了，看了一眼满桌有些还没动的饭菜，不由得注视着他的眉眼：“王爷不吃吗？”
墨九霄薄唇轻轻开合：“本王吃过了。”
顾灵芝闻言，也不再多问，她低着头，感觉四周有些太过安静，在接触到墨九霄视线的一瞬间，她连忙将话题转移：“今日王爷要进宫？”
墨九霄随意点了点头。
她指尖捏着汤匙，在粥碗里面轻轻搅动着：“那皇上如果赐婚的话，王爷难不成要抗旨不尊吗？”
墨九霄指尖轻轻在桌面上敲了敲，他眯起那双暗紫色的眸子：“若是本王坚持娶你为妻，你以为，皇上会如何决定？”
顾灵芝愣住了。
这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如果是以前的身份，那她就是赤果果等死的罪犯，如果是她现在这个身份……她现在伪装的是个男人。
因为身在军营，根本没有女人能够留在墨九霄身边，所以当时白连川出了这个招数，让她伪装成男子，再加上顾灵芝有办法利用一种药物改变一下自己的声音，所以，根本很难被人看出来。
顾灵芝磨了磨牙：“虽然我不知道皇上会怎么看，但是如果传出去的话，那王爷的名声……”
这个时代可没那么开放。
虽然好男风这点儿，还不至于被判死刑，可是名声那绝对会被传扬的恶心透顶。
就算是她那个时代，虽然恋爱自由，这个事情也很难被所有人接受。
如果墨九霄真的做了，那简直就是给皇室的脸上抹黑，反正……当今皇上的脸色一定不会好看。
墨九霄冷哼了一声：“本王喜欢的人是男是女不重要，至于名声，你以为我会在意？”
顾灵芝不由得凝视着墨九霄的脸。
他说的如此随意，倒是让人感觉到一种，可以随心所欲的轻松。
顾灵芝扬起眉：“王爷既然这样说，那我只能奉陪！”
反正墨九霄自己的脸都不要了，她还要杀，从她决定要复仇那一刻起，她和墨九霄就像是坐在了一条船上。
“嗯！”
墨九霄只回给顾灵芝淡淡一个字。
他喝完了水，带着顾灵芝直接出了院子大门，一走到门口，就见到顾茯苓和三皇子墨惊寒都在那里等着他们。
顾茯苓手指收拢，眼神却不由得向着顾灵芝的方向看去，随后，在那眼角眉梢，显露出一抹歉意的情绪来。
就算顾灵芝知道对方是装的，可也没想到才一晚上，顾茯苓竟然态度变化的这么大。
难不成，是她知道什么了？
墨九霄走在前面，顾灵芝跟在他身后，就在路过顾茯苓身边的时候，顾茯苓咬了咬牙对她小声说道：“之前我不知道你和王爷是那种关系，等到皇宫的时候，能不能让我和你好好道了歉？”
道歉？顾茯苓会道歉？
这种事情太玄幻，她完全不会信。
毕竟她看过的那本书，完全就是以她的角度当的出发点，对方的心思她基本能猜得差不多。
一般，当顾茯苓示弱，或者对一个人莫名其妙的转变/态度的时候，就是她打算对付那人的时候。
不过现在没有必要撕破脸，顾灵芝凝视着顾茯苓的双眼，轻轻笑了笑：“王妃不用客气，更不需要道歉，我并没有放在心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