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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隆德随笔

老巷子随记

老巷子——完整保留了隆德一个特色旧村子的风貌,古老的图腾、雕刻,石头堆砌的台阶,铺就的小巷,散落着的一棵棵老树,墙壁上镶嵌着的百家姓,抗战时期的标语,门上悬挂的大红灯笼,守门的铜铸雕像,组合出了老巷子浓郁的传统文化氛围。

其他一些东西,比如树荫下的木桌木椅,沿路摆放的一个个碾子,应该是人为添置的,但不影响这个景点的整体美感。那句让人无限遐想的话刻在巷子的一面墙上——“我在老巷子等你”,后面缀着英文的说法,我觉得是突兀的。不少文友停留在这面墙壁前留影,我也跟着凑了一下热闹。

在这里我邂逅了认识很久的隆德文友——狼毒花,一个时尚漂亮,喜欢文字的姐姐。哈,还真是在老巷子等我呢!西吉的文友老康是个很能活跃气氛的人,对每个人都能关照到,戏言自己是一群女人的“保男”。帮这个拍照,帮那个拎包,老巷子洒下他爽朗的笑声,也让一群文友深深记住了他。

我们就这样邂逅老巷子,笑在老巷子,隆德,有深厚传统文化的地方,感叹这里的人,创造了这样美的景……

在路上

坐车行走在弯弯曲曲的山路上,路两边的沟沟峁峁、山村人家快速划过,看见了打麦场、草垛。这个季节麦子已经碾完装进了麻袋。场空了出来,等着秋田上场。

这里的土地没有一分浪费,只要不是砂石地,就被开发成可耕种的土地,不规则地散布着,像给山上补了一块块补丁,各种形状。胡麻已经泛黄,有的开始收割,有的还整块长着。一垄垄洋芋苗变得面黄肌瘦,秧蔓有气无力地搭在垄上,像久病的婆娘。没有种庄稼的地里除了草还是草,怎么就那么多的草?是不是草也跟着人学会了跟风?

一抬头,看见一个老农弯着腰在山顶有斜坡的地里收割燕麦。云朵飘在他的头顶,仿佛一伸手,就能扯一片云下来。远远看去,他好像是把自己挂在山上,成为了山的一部分。车速很快,转眼就看不见他的身影,我突然很怀念逝去的公公、父亲。他们也曾经大半生把自己的身影挂在山上,从这个山头奔向那个山头,辛勤劳作着……不曾有丝毫闲暇,直到将身体融入到那片他们为之奔波过的土地里。

快速行走的车让我只看了那个流浪的人一眼。黑色是他全身的颜色。长发披肩,脸和头发一个颜色,手和棍子也和头发一个颜色,身上的衣服仍然和头发一个颜色。萧条的公路上,除了车就是他拄着棍子在行走。我不知道他的性别,车子一个个从他身边呼啸而过,带起的尘土一遍遍将他隐身,一会儿他的影子复又清晰。他只走他的路,目不斜视。他要去哪里?哪里才是他的终点?也许他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走多远就走多远。我们天天喊着向往自由,但是又有谁可以孑然一身,携一根棍子去行走天涯?无法舍弃,何谈自由!

树和人是最亲密的,只要在道路两边有树木集中的地方就有村庄,杨树、柳树、杏树、李子树、榆树、桑树,各种各样的树将一个个村庄掩映其中,只露出房子的边边角角,像刚过门的小媳妇羞涩地打量陌生的环境。呼啸而过的车让人无法细致地看清楚这些村庄的样子,只有青瓦上长着的厚厚的苔藓,那些坍塌了的墙壁,证明了村庄的久远,历经的风雨。

爬山

我在夕阳快落山时爬上了山顶,满头大汗,看着我前面走着的穿红衣服和黄衣服的两位美女,尽情地奔跑、拍照,我是感动的,感动于她们的活力和自信。我爬上的这座山是六盘山群峰中的一小座,被群山环绕,对面一座牛舌头般的小山横在谷峡的中间地段,山上的梯田已经没有庄稼的影子,被各种各样的草强行侵占,得意地肆虐横行。

山底下是一个新开发出来的景点,叫范家峡。有小溪聚成的湖,有原木做成的桥,有遗落的村庄,这些景搭配组合了范家峡的美丽风光,但是对于看过老家山水的我来说,并没有多少惊叹,因为泾源的山水更奇绝。

此刻我站在山顶,看着夕阳一点点落下,听着山下喧天的声乐,心里平静如水。我在想以前,我们翻越过的山,我们天天看着的水,它们那么无趣和生硬,阻挠着我们的视野和脚步。我曾经无比讨厌和憎恨爬山,我厌恶我的家被群山环绕,被水流拥抱,怎么也不会想着有一天山水会成为风景让我怀念。

今天站在这山顶,我是如此自责我曾经的想法。身处平原十来年,爬山成了奢望,我多想和过去一样,自由地徜徉在山上,去山顶看云,折一把灿烂的山丹丹,惊起野鸡野兔,追逐它们远去的身影。

天色渐暗,我身后更高的山上半山腰正在修路,那条路是通向我老家的,我以为翻越那座山就看见了泾源,可同行的文友姐姐说没你想象的那么近,心一时怅然。我离开了泾源,终究成了那里的过客。

东边的天空已经可以看见残月升起,两个美女还在捕捉着镜头。我不忍心打搅她们的兴致,一个人缓缓下山,路边的野草密密麻麻,野花开得正艳……

范家峡的夜晚

暮色中的范家峡并没有宁静下来,随着淋了汽油的一大捆原木被点燃,震耳欲聋的劲爆音乐响起,喧闹开始在峡谷中弥漫,八十多人的聚会,狂欢开始。

近四米的火焰染红了夜空,照亮了每个人的眼睛,点燃了激情,一群人开始围着火焰起舞,一圈又一圈地尽情跳。一群写字的男人女人,此刻没有书本,没有文字,没有思考,只需要跟着音乐舞动身体就好。

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进去,圈子越围越大,我微笑着看着每一个起舞的人,他们脸上的表情是相同的,开心和轻松。我被一起的姐妹拉了进去,跟着她们走起来,转了一圈又退出来,我喜欢这样看着他们玩,观察他们的开心,然后感染自己。

一首音乐刚完,另一首跟着响起,篝火周围不时有人加入,有人退出,舞步没有停歇。姐妹们招手让我加入,我微笑摇头拒绝,天上的星星发出点点微光,辉映着篝火,天地的距离如此之近。范家峡以后的夜晚,注定不会再有宁静。

篝火渐渐平息了下来,只剩下烧得火红的木棒还在“啪啪”响着。酒吧里开始另一场狂欢,啤酒一瓶瓶被打开,可乐肆意冒着泡,包间里充满着“叮叮”的碰杯声和彼此的寒暄。因为信仰,这种场合与我们无关,转身离开,与几个知己的姐姐簇拥在床上聊天,开心处,会心浅笑。远处的音乐响起,是谁又开始了不甘寂寞的嘶吼……

戴墨镜的诗人

他从计程车上下来,我一眼就看见。周围车来车往,各种喧嚣,我还是轻易地认出了他,我远远看着,等着确认自己的想法。他四处张望寻找了一下,手去兜里摸出手机。我向他走去的时候我的手机响起。我没接,他一转身,看见了向他走近的我。曾经看过他的照片,总是戴着墨镜,看起来酷酷的样子,这次看见真人,他还是戴着墨镜。微笑,握手,他比照片中还瘦。

和他是在一个共同喜欢文字的群里偶然相识的。在群里,大家都是同龄人。我为他们几个人对文字的执着而感动,也被他们的正直的人品,积极、快乐的情绪所感染。知道他写诗,出了两本诗集。

坐在一家喧闹的餐厅,我们随意聊着,说起一起认识的他的朋友,说起和他们的相识。他一直微笑着,一直戴着墨镜。我猜想他是不是怕人看见他忧郁的眼睛。很想给他拍张照片,但没好意思。

饭菜端来时他摘下了墨镜,我惊讶于他眼神的清澈纯粹,这是一双没有被世俗浊气污染的眼睛,纯净明亮。我们一边吃饭一边说起我的写作过程,说起一个个网友的鼎力相助,一路走来的鼓励支持。感恩真主冥冥之中的口唤,总是让我遇见太多好人。

一顿饭吃完,我要去赶车,挥手道别。诗人依旧戴起了墨镜,还是酷酷的样子。愿你安好,愿你初心不改,一切顺达!

文字有缘

去隆德的路上,甘肃的新立老师和几个姐姐在群里一路叮咛,生怕我丢了,因为我没去过隆德。与彭阳的文友王姐早在微信上联系过了,约好她到了就打电话给我。细想来,我认识的文友都是没有见过面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忐忑不安。下午五点,王姐打电话说她到了,远远看见她热情地招呼我,顿觉心里温暖。又和我们泾源的文联主席联系,说她们也入住宾馆了,流落街头两个小时的我,顿时有一种找到娘家人的感觉。匆忙与王姐告别,我得投奔“组织”去。

敲开房门,几张陌生的面孔。之前曾与主席大姐通过电话,但不知道她们中谁才是。我拘谨地进了房门,不知道说什么好。但大家都是泾源人,天生有一种亲切。很快我就知道谁是谁了。主席大姐的随和让我不再拘谨,开始和一起的白姐、冶姐拉起了家常。看着床上躺着玩手机的另一个美女,总是觉得似曾相识,一问她她说也有这种感觉。原来我们初中时相差一届而已,只能感叹这世界真小!

很快到了晚饭时间,在餐厅邂逅了西吉的几个文友,总算见到真人了。“康大侠”是传说已久的人物,杨姐与我曾经同刊发表过文章,小花的故事也听了很久,这次能见到他们,也算是了却了心事。

第二天安排的是去隆德著名的老巷子参观。我们一起的冶姐是个很体贴的人,总是为我们几个操心,令人感动。游览中,突然有人拍我肩膀,转身一看,一个时尚漂亮的姐姐问我是不是溪风。我茫然地点头,那个姐姐激动地说她是狼毒花,我的网友,一直喜欢看我空间里的文字,没想到今天见到我了。我也是小激动了一下,没想到真会和她相遇在老巷子,一时太多感动。

我的目光一直追着西吉的女作家马金莲。她的小说我拜读过,这次居然也见了真人,只是我不好意思近前去打搅。在一个景点前,马金莲和同行的人走散了,我们一起的文友邀请她合影留念,我才和这位西海固的才女站在了一起,她的随和让我难忘。

老巷子有一个亮丽的身影始终吸引着大家的目光,一袭红裙,白帽白鞋,大大的遮阳镜,让这个女子无比灵动,如精灵遗失到了人间,可爱得让人满心喜欢。

一起的白姐是个优雅知性的女子,在她身上有浓浓的书卷气,“腹有诗书气自华”大概说的就是她这样的。

一趟隆德,太多感动。我们相约在隆德,邂逅在老巷子,你有你的精彩,她有她的不平凡……亲爱的朋友们,我们一起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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