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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看瓜蛋

像瓢葫芦一样,在村里人眼里,看瓜蛋更中看不中用,甚至连瓢葫芦都不如,不能当瓢盛水,放东西又太小,所以起名时,直接叫看瓜蛋了。

种瓢葫芦的人家,偶尔还有几家,种看瓜蛋的只有垛爷了。孩子们要种,大人们就喝斥:“去去去,哪儿凉哨哪儿呆着去。好人谁种那玩艺,想看找你垛爷去。”

看瓜蛋长不大,模样大小很像芦柑,不过外皮更光滑些,就是不能吃,瓜籽硬得不能嗑。秋天熟了时,太阳晒着,渐渐发黄,慢慢变红,彩虹一样的颜色。干透时,外壳坚硬光溜,轻飘飘的,小孩子们喜欢玩。

垛爷种看瓜蛋,并不是为看,垛爷还没有那样的雅兴。不过是等给鸽子做个蛋。看瓜蛋上挖开小口,插入拇指粗细的联桶,有时直接刻成哨口了,绑在鸽子腿上,或插在翅膀上,飞行时,红个蛋火球一般闪亮,风一吹,哨口发出动听的音乐。

一苗看瓜蛋,总能结出七八个瓜蛋,大大小小。这就够了,凉晒阴干上一冬天,春天时就能雕刻了,做成南瓜、桔子、灯笼型的,各式各样,维妙维俏。几个鸽子戴上,同时飞,特别好看,跳舞歌唱队似地,合奏着。

个蛋是土话,洋一点的叫法,称作鸽哨。城里来的知青就这样叫。垛爷摇摇头,说那如个蛋过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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