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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人生就只如初见

开学了,苏采薇好奇心十足地走进校园,想想妈妈早晨起来说话的那股激动劲,她不由笑了。

她还记得妈妈欣喜的声音,“从今天开始,我就是初中生的妈妈了,我也成长了。”妈妈真是个文艺女中年。

校园里,各班分班表还整整齐齐地贴在宣传栏上,“萧之乐,江小枫……”苏采薇念叨着这两个排在她前面的学霸。“萧之乐(LE),还是萧之乐(YUE)?”陆陆续续进来的同学们都在看着花名册,第一名从来都是众所瞩目的,更何况,这第一名是男孩还是女孩,是快乐的乐还是音乐的乐,大家都颇感兴趣。

教室里好沸腾,虽都彼此相见不相识,孩子们却一个个乐呵呵的,彼此连叫什么都不知道就开始天南地北地神聊起来。

班主任陶老师风尘仆仆地走进教室,“同学们好,自我介绍下,我是咱班的班主任陶然,陶渊明的陶,陶然的然,非常开心在这样一个“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的日子里,与你们相逢。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别的老师都告诉我,说咱们二班一点都不二,全级部最漂亮的女生,最帅气的男生都在我这一点都不二的二班,我今天一看啊,果然,名不虚传……”同学们起初还恭恭敬敬地注视着陶老师,一听陶老师讲话这风格,每个人都绷不住地大笑。同学们纷纷鼓掌,迎接潇洒帅酷的班主任。

陶老师见掌声响起,很绅士地举起双手,手心向下,语速很快地说道,“Stop,Stop,你们的掌声很热烈,我也知道我很帅,但是同学们啊,点破就不浪漫了。”

有同学在下面小声嘀咕,“二班的班主任果然不二,有个性。”

陶老师继续侃侃而谈。

“同学们,相处久了,你们就会了解我。我是个海阔天空爱自由,万水千山任我游的人,我的喜好就是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

陶然老师沉醉在山水田园的惬意中,最后一句诗正在酝酿情绪喷薄而出的时候,就听有人在下面朗声接道:“有雾。”

同学们颇感兴趣地回头,循声去找那个“放雾”的人。只见那个帅哥若无其事的,坦然自若地享受“目光”的巡礼,还挺有成就感地咧着嘴乐呵呢。

陶然老师一愣,笑容稍微有点收敛,就见陶老师眉头一皱,话到嘴边来。“有雾?!有雾我也得更上一层楼,是不是同学们,攀登知识的高峰,不管遇到什么风霜雨雪,都要想办法更上一层楼,有雾算什么......”同学们纷纷转回头,这联想式思维太瞬息万变了,稍一疏忽,恐怕就错过重点了。

却听陶老师又“咳咳”了两声后,眼神重又温和起来,伸出右手两眼凝视前方,脚步还一颠,整个一“费玉清附体”,款款深情,化作优美歌声,“总有云开日出时候,万丈阳光照耀你我......”

掌声噼里啪啦地响成一片。

那个雾同学大声起哄,“要不要再来一个。”

同学们大喊,“要,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陶老师又左手在下,右手在上,两只手呈九十度直角状,一本正经道:“Stop,Stop!同学们,请放心,我们班确实会再来一个同学的。”

教室里洋溢着欢快的气氛,有的女孩子笑得趴在桌子上,都直不起腰来了。从古至今,所谓师者,大都是一本正经之乎者也,语重心长传道授业解惑者,可这陶老师真令人耳目一新。不但开场演讲与众不同,他边说话还边走来走去,时不时地又停下来摆个POSE,穿着最新款的蓝色耐克运动服系列,讲台仿佛变成了T台,如果不是架着副眼镜,真像个模特了。

“同学们,接下来,我将“舞台”交给你们,说学逗唱,载歌载舞,两分钟展现少年风采,少年强则国强,少年智则国智,见证奇迹的时刻来临了......”陶老师导演的“中国好介绍”在丝毫不二的二班即将拉开帷幕。

见同学们脸上忽然呈现出了紧张的神色,陶老师笑了笑,语调随意道,“我们就按分班表来吧!”

这第一个发言的同学压力可真够大的,肩负着“先声夺人”的使命。

教室最里面的第一排,一个小男孩腾空站起,像超人一样伸直右臂,冲上讲台。那勇敢的背影令人心生敬意,他面向全班时,同学们看到,他红光满面,或者说,是面红耳赤。

“大家好,我叫萧之乐……”全班真都乐了。萧之乐个头不高,虎头虎脑的,声音还透着几分稚气。

陶老师问萧之乐名字的意义,他顿了顿说爸爸妈妈希望他时刻保持乐观向上的性格。萧之乐说到精彩处时,眼睛就会往上看,眼珠子再转一圈看下来,若你正好看到了他眼珠由上往下看的瞬间,就会以为他在翻白眼。

萧之乐讲完话后,回头看了眼陶老师,刺溜一下蹿回了第一排。全班都被他的姿态逗笑了。

分班考试第二名的江小枫显然与萧之乐风格迥异,他略黑的脸庞上挂着憨厚的笑容,说话时表情不多,声音也少年持重,相当内敛。“我叫江小枫,我出生在秋天,枫叶飘飘......”

突然,班上有人唱起了“雪花飘飘北风萧萧,天地一片苍茫......”很动听的女声。

江小枫愣了下,笑了笑,“你唱的是冬天,我更喜欢“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的秋天,秋天也是收获的季节,我们相遇在秋天,三年后,我们一定会收获友谊的枫林。”

江小枫在同学们的掌声中走回座位。

陶老师看了看大家,朗朗说道,“来来来,唱歌的女同学,你来自我介绍下。”

一个瘦高挑女孩雀跃着走上讲台,“大家好,我叫冯千鸿,我喜欢绘画,千是张大千的千,鸿是徐悲鸿的鸿,也就是那个鸿雁,天空上,对对排成行......”冯千鸿声情并茂地唱了起来,眼睛凝望着天空上的鸿雁......

“你怎么不叫冯大悲,张大千的大,徐悲鸿的悲,冯大悲!”有个调皮的男孩子调侃起来。

苏采薇在同学们意犹未尽的笑声中踏上讲台,“我叫苏采薇,我喜欢诗词,采薇是诗经里的动人篇章。妈妈希望我的生活像诗意一般绽放。我还是周杰伦的粉丝,特别喜欢他的中国风歌曲。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在瓶底书汉隶仿前朝的飘逸,就当我为遇见你伏笔......”苏采薇哼唱了几句,仿佛眼前真的出现了美轮美奂的青花瓷。

同学们竟纷纷跟唱了起来。

陶然老师微微有点惊诧,“都是周杰伦粉丝!周杰伦真厉害!”他感慨起来。

一个靓丽的女孩子走上讲台,她昂首挺胸,腰板很直,气质大方。

“我叫陈羽霓,我会跳优雅的芭蕾舞,热情的拉丁舞,还有奔放的爵士舞;我还会弹钢琴,也打得一手好乒乓球……大家都说我多才多艺……”

在同学们的掌声中,陈羽霓跳了段爵士舞,她灵动活泼的舞姿引得大家连连喝彩。

“那个“雾”同学,该你表演了。”陶老师笑咪咪地冲着教室后面说道。

郝述潇洒站起来,大步流星走上讲台。

“我是郝述,除了跑步,我还擅长脱口秀,被誉为无敌巨嘴男。”听着他的发言,苏采薇想起特长生考试那天,郝述就是那个向“空空的站台”挥手致意的“赛场王者”。

“我希望有个相对沉默的同桌,不然,一节课时间都不够我说的……”还没等郝述把话说完,同学们已经笑得前仰后合。“无敌巨嘴男”绰号不胫而走。

就在此刻,下课铃响了,陶老师心情愉悦地做了总结。

“今天的中国好介绍先到这里,精彩下回继续。咱班同学真是各怀绝技,各领风姿,同学们,拭目以待吧!”陶老师握了握拳头。

中午去食堂打饭,苏采薇和冯千鸿结伴同行,江小枫和萧之乐刚好排在她俩前面。“苏采薇你分班考试比我多几分?”冯千鸿好奇地问苏采薇。“不知道,反正就是个分班考试,无所谓了。不过,我就比江小枫少了两三分。”

听到两人的谈话,江小枫回头看了看,”两三分也是分啊!”他冷静地说道,还很淡定地抚了抚眼镜。

苏采薇直接就乐了。萧之乐也模仿着江小枫的语调道:“两三分也是分啊!对了,你比我差几分?”苏采薇看着两人嘻嘻哈哈地搂抱在一起,随着队伍往前移动着。

等到萧之乐打了份可乐鸡翅后,转过身,边摆着超人的姿态边往前走,引起众人侧目微笑。他的活泼与江小枫的深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突然,食堂里有个人大喊起来,“坏了,我刚充上钱的饭卡怎么找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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