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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皇后娘娘,薨了

还孩子多了热闹呢,现在就两个,其中一个还稳重的不行,都弄不住第二个,再来个小的还得了啊。

“孩子永远都是别人家的好玩。”海雾宁一脸感慨地说。

这么说着的海雾宁完全忽视了唐奕欢之前的话,等反应过来又是一张闹红的脸。嗔怪地瞪了眼唐奕欢,说话也不注意些。

随着天气逐渐炎热,长安的气氛也变得十分的浓重。五月底,封国大军攻下边境三座小城的消息传来,整个羌国都安静了。随之而来的就是沸腾,各种言论喧嚣尘上,人心浮动的厉害,更有那想法偏激的已经把问题压在了皇上的头上。

整个长安到处是陛下不仁的消息,在这种紧张的氛围中,一个名叫长随的小城里爆发出的一条消息,将这个紧张中的都城彻底点炸了。

一块刻着“恩”字的石头在城外树林里被发现了,因为有字的缘故被发现的人送到了县衙。

可能有些人不知道“恩”石的出现意味着什么,但听过那句话的都知道,皇上不仁的名声彻底的奠定了下来。有人紧张,有人关心,也有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唐府,海雾宁听了这个消息许久没说话,与她相对的唐奕欢也是同样沉默着。

“……现在的情况还好吗?”海雾宁有些艰难地问。

唐奕欢摇头:“宫门已经封了,一点消息都没传出。”

也就是说现在的皇宫已经是铁桶一块,就是不知道皇宫里发生什么。

他们的担忧在第三日得到了答复。

宫门一开,唐府就得了圣旨,宣两人进宫。

走在宫闱间,海雾宁还能闻到淡淡的血腥味,看了眼唐奕欢,沉默地低下了头。三天,这里不知死了多少人呢。

领路的公公带着他们直往后宫而去,片刻后海雾宁意识到这走的路竟然是雅云殿。

皇上现在在雅云殿?这个念头闪过,海雾宁皱了眉头,雅云殿在楚天墨的心里真的不一样啊。都这种时候了,还往那边跑。

手被握紧,海雾宁看过去,对上了唐奕欢担忧的目光,不由微微一笑,轻摇头表示自己没有问题。

雅云殿的大门近在眼前,海雾宁深吸了口气,手依旧攥在唐奕欢手里,只是心里却是平静了不少。

正殿里,此时一片黑暗,推开了门才见到一缕光,稍微能够看见里面的情况。

空无一人。

意识到这点,海雾宁皱了眉,随后唐奕欢就拉着她出去了。站在门口,两个人都有些疑惑。

“奕欢,皇上呢?”

回头看,刚刚带路的太监已经不见了,雅云殿的大门也被关上了。

“应该在这里,我进去找找,你在这里别动。”

轻轻点头,海雾宁注视着唐奕欢再次进去,随后四处打量着。雅云殿和她走之前完全没有变化,转身,就像一直都在梦里的感觉似的。

“雾宁,进来。”

海雾宁收了心神,进去了。

里面的帘子被拉开,光透进来,雅云殿的布置总算是能看清了。

唐奕欢正站在床榻边,冷冷地盯着那床榻,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心里一动,海雾宁走了过去:“皇上呢?”

指了指面前,唐奕欢道:“在这床榻里面呢。”

里面?海雾宁一愣,这话什么意思。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很普通的床榻,完全看不出哪里不对。而且这床榻她也算是睡了许久了,里面还能睡人,她还真不知道。

唐奕欢冷笑:“这床榻可是中空的。”

说着,伸手将床榻上的被褥掀了起来,一整块面板出现在眼前。唐奕欢示意海雾宁继续看,自己弯下腰在最中间的地方按了许久,再站直了,那面板陡然分开。中间躺着的,赫然就是楚天墨。

“……”

海雾宁心里后怕,这床榻还能这么睡?不由拉住了唐奕欢的手,后者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手,跳上床榻把楚天墨给拉了起来。

此时的楚天墨一脸的呆滞,眼睛完全没有焦距,像是在看什么,可却什么都没有。即使被唐奕欢拉了起来,也是一动不动的。

叹了口气,海雾宁面露怜悯,这次的事楚天墨也算是花了大代价。不知以后民间会如何评价他,希望别惹得一切都变了吧。

“……你终于来了。”

唐奕欢松开手:“不让我进我也进不来啊。说吧,这次又是什么事?”

楚天墨坐直了身子,理了理衣服,却不搭理唐奕欢,而是看向了海雾宁,许久露了一个梦幻的笑容,说话的语气都柔的很。

“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唐奕欢笑,挡住了他的视线:“雾宁最近过得很好,比在宫里舒心多了。”

楚天墨对上他的脸,有些嫌弃:“你往旁边站站,别打扰了我和雾宁说话。”

“行了,有正事就赶紧说,没事我就走了。”

楚天墨这才正经了起来,让海雾宁去把门给关上,手不知在哪里一按,床榻陡然翻了个身,露出一个暗道入口。

“……”所以说这张床到底有多少她不知道的情况?海雾宁默然。

仿佛看出了海雾宁心里的所想,唐奕欢露了一个对他而言可以说是灿烂的笑容。

“这可是皇上特意准备的,就是因为雅云殿是他以前的住处。”

海雾宁很吃惊,雅云殿竟然是皇上以前的住处?真不可思议,她还以为这雅云殿一直是空置的。

“但是……”

楚天墨回头:“有事我会说,现在你还是把嘴闭上吧。”

这是对唐奕欢说的,后者也清楚,却只是耸耸肩,满脸的无所谓。

暗道中长长的台阶走过,就看到了光亮,一个个火把插在墙上,将这里的路照的很清楚。前方两个岔路口在那里,他们走了左边的那条。

走过两个岔路口,唐奕欢心下暗自警惕了起来,瞥到海雾宁无所谓的目光,不由微皱眉,直接拉了海雾宁的手就停下了。

前面,楚天墨注意到后面没跟上也回了头:“怎么了?”

“皇上,这里是哪儿?”

楚天墨讶然:“这还是你第一次这么正经和我说过话呢。”

唐奕欢眼都没抬,将海雾宁又往身后遮了遮:“你不是楚天墨。”

海雾宁瞪大了眼睛,那边,楚天墨也是同样。

“你凭什么说我不是楚天墨?”

“就凭你这句话。”

唐奕欢说着,推着海雾宁就往来时的路退。

楚天墨站在那儿,脸上的笑容在火光下显得格外的刺眼,仿佛注意到了海雾宁的视线,楚天墨一下就对上了,又是一个诡异的笑脸,看的海雾宁一抖,脚下快了几分。

直到退到了暗道入口,楚天墨也没有追过来,看着入口被关上,海雾宁略带疑惑地看向唐奕欢。刚刚的话,是真的吗?

“那是楚天墨的弟弟。”唐奕欢阴沉着脸。

睁大眼睛,海雾宁吃惊地说:“不是被送出宫去了吗?”

“那个应该是真正的楚天墨。”唐奕欢皱眉,“他不在这里待着,自己跑出去做什么?”

这件事情让两个人都有些不安,可人在雅云殿,还出不去的前提下,想再多也只是想。

往软塌上一坐,海雾宁仰着头看唐奕欢:“不管他想做什么,但是现在应该不会对我们怎么样。”

“就是不能出去而已。”

雅云殿的大门关的紧紧的,唐奕欢站在尝试了数个方法后也出不去,就暂时放弃了。回头对上海雾宁的眼睛,有些无奈。

捧着下巴坐在门口,海雾宁已经盯着唐奕欢看了许久,此时回过了头,海雾宁立刻奉上一个笑容。

“怎么样?”

摊手,唐奕欢道:“外面有东西,出不去。”

海雾宁抿嘴:“应该是打定我们出不去了。要不从暗道走?”

唐奕欢拒绝了,在没到控制不住前,他是不会选择那个地方的。特意送到眼前的出口,唐奕欢不觉得那是安全的。

过了三日,每天都是无聊的。唐奕欢一直在尝试着有没有出去的办法,海雾宁却坐在那里看着她。

宫外的消息没有,宫内的也不知道。两耳闭塞的感觉十分的不好,唐奕欢有些焦躁了。一开始焦躁,在言行举止上就现出来了。

海雾宁端着盘水果坐在旁边看,在唐奕欢要爆发的时候立刻送上一块,一直被打断着的思绪让海雾宁觉得好玩,可唐奕欢却是忍不住了。

“雾宁,你能把这吃的拿过去吗?”

“好呀好呀。”

海雾宁满口答着,可转身却是又拿了蜜饯出来,对上唐奕欢的视线,很无辜。

“这是蜜饯,和刚刚的不一样。”

叹了口气,唐奕欢决定还是无视了海雾宁的比较好,免得目的没达到,反而惹了一肚子的气,偏偏他拿后者还没有办法。

眼看着半个月过去了,每天的徒劳无功终于让唐奕欢的目光盯上了那个暗道入口。这天一大早,海雾宁就被拉了起来。

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看着唐奕欢在那里摸索,海雾宁在软塌上一倒,不动了。

一阵摩擦声响起,刚刚还挺尸的海雾宁立刻坐了起来,那暗道入口黑洞洞地对着她,让人心里起了一丝好奇。

“走吧。”

前面的路没有变化,两个岔路口也是按照先前楚天墨带路的方向走,等遇到第三个岔路口的时候,海雾宁有些愣住了。

“奕欢,走哪边?”

一共三条岔道,看不出有什么不一样,但按照前面两个的思考,肯定是有特殊的地方。

唐奕欢沉吟了半天,指着左边地说:“走这边吧,总有点规律的。”

海雾宁的视线落到了左边那条上,微微点头。

按照唐奕欢说的,一路往左边走,突然脚下一突,海雾宁整个人都有种失重的感觉。视线里,唐奕欢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远,声音也小了,很快就消失不见。

“碰”的一声,海雾宁躺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手往下摸,是凉凉的地面,还能摸出灰尘。

小心地翻身坐起,海雾宁在适应了这个地方后,打量着四周,这个空间并不大,躺着的时候还好。可等现在站起来,就会发现这个空间只够她几步走的。

手摸向了面前的墙壁,海雾宁皱了眉,这么小的地方,总有种要被压死的感觉。头顶是一片黑暗,甚至连一点声音都听不到。

敲了敲旁边的墙壁,海雾宁笑了,索性坐在了原地。手臂处的疼痛传来,海雾宁呼了口气,只要活着就好,其他的就算了吧。

这个地方,唐奕欢应该能找到的吧。海雾宁闭上眼,希望身上的疼痛能够减轻些,可随着时间的过去,疼痛似乎越来越明显。

睁开眼,海雾宁看向了自己的脚,那边刚刚的疼痛尤为明显,脱了鞋子才发现,那脚踝处竟然肿了。试探着碰了两下,海雾宁最终还是没敢碰下去。

“哎呀哎呀,看看这里抓到了一只小老鼠。”

头顶上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海雾宁一跳,再抬头,一张脸赫然入目。

“楚天墨!不对,你是谁?”

“楚天墨”闻言笑了:“你不是见过的吗?”

一愣,海雾宁皱眉:“你是楚天墨的弟弟么?”

“对,不过我也叫楚天墨哦。”他笑的邪气,一点都没有之前海雾宁看到的那种冷冽感,“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性格不一样?因为你之前看到的那个,是真的哦。”

海雾宁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楚天墨转身将一样东西扔了下来,“里面是伤药,你先用着吧。”

看都没看那包伤药一眼,海雾宁紧紧地盯着他看:“之前一直和我接触的是谁?”

“我啊。”他有些心不在焉的,“一直都是我,这个宫里的一直都是我。”

“那奕欢……”

“他接触的是另外一个,所以才会觉得我是假的。事实上,在他面前的绝大多数都是我。”

楚天墨的话让海雾宁游移不定,一对双胞胎,完全的面孔,可朝中大臣却是一直都没察觉到。这可能吗?海雾宁在心里问自己,当然是不可能的,除非其中一个刚出生就被说成是死亡了,但是这么一来,那个被死亡的人会甘心吗?

楚天墨不知是不是能看到海雾宁的眼睛,在上面突然大笑出声。随后就是一阵咳嗽声,许久才平复下来。

“是不是觉得我会不甘心?不,我告诉你吧,我是很甘心的。谁会喜欢躲到暗处呢?在某些方面,起码我没受过苦,还能坐到这么高的位置,我有什么不甘心的?楚天墨?只要我不说,我就是楚天墨。海雾宁,你不也不是真正的海雾宁么?”

“你瞎说什么,我就是海雾宁。”

“行了,你不说我也清楚,有些事我可是一清二楚的。唐奕欢在暗道里闯呢,我要去看看他,你就乖乖的呆在这里,我回来后,希望能看到你的伤口已经上好药了。对于你的脚,再等等,只要唐奕欢离开,我就会弄你上来的。”

光亮再次消失,周围又是一片黑暗。海雾宁靠在墙壁上,十分的无力。她不想动,可身上的疼痛却在告诉她,必须要把药上好。

摸索着找到了那个包,打开,海雾宁发现竟然是粉末,手一抖,就散了不少。

忙整理一下,将粉末护好,给自己上好了药,海雾宁抬头看,久了,就觉得眼皮沉重,还没太大的感觉,就陷入了沉睡中。

再次醒来,海雾宁就意识到自己到了另外一个地方,光亮透进来,照在脸上,让她有些闪躲,眼睛很不舒服。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人走了进来。海雾宁看过去,熟悉的脸孔让她心下苦涩。

“欣韵?”海雾宁呢喃着。

眼前的可不就是欣韵,一身宫装,完全不是之前的那个宫女的打扮,此时的欣韵一身的贵气,连气质都变了,更加的雍容优雅。

听到海雾宁的呢喃,欣韵嘴角微微一弯,低下了头:“娘娘现在感觉如何?”

“……娘娘?”

欣韵歪头:“娘娘怎么了?莫不是出了趟宫,就把脑子出坏了吧。”

“你……”

“不好了,太医,快去请太医。”

咽回还没来得及说出的话,海雾宁看着门打开又关上。刚刚的欣韵和以前的欣韵同时在脑海中闪过,中间的违和感让她格外的不舒服。

还没来得及理清思绪,门再次被推开。欣韵脚下快速地跑过来,后面跟着一个老太医,走的十分的吃力。

刚要行礼,就被欣韵给阻止了,让他先给海雾宁把脉。慢条斯理地拉了线,那太医把了许久才收回手。

“娘娘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就是惊吓过度,伤了心神,需要多多静养……”

太医的一番话听的海雾宁愕然,看着欣韵风风火火的把人送走,又风风火火地跑回来,海雾宁的目光顿时不对了。

“你这样……”

欣韵一张大大的笑脸凑到她的面前:“有什么问题可以等有空再说,现在还是先休息吧。皇上可是说了,皇后娘娘需要多多静养呢。”

倒抽了口气,海雾宁眼里都是骇然,皇后娘娘,这四个字是她听错了吧。可欣韵已经哼着歌离开了,脚步都像是在跳跃一般,告诉所有看到的人,她现在的心情特别的好。

等欣韵表示海雾宁能够问话的时候,时间都过去两天了。

面对面坐着,海雾宁的目光里都是不善。

“皇后是怎么回事?”

“皇上重新立后了。”眨眨眼,欣韵一脸无辜地说。

“重新立后?在打仗的时候?”

欣韵笑了:“可不是在这个时候,现在的羌国可是变了很多呢,娘娘,是不是觉得奴婢很没大没小呢?”

压低了声音,欣韵接着说:“因为奴婢现在是皇贵妃了啊。”

皱眉,海雾宁只觉得自己现在满头雾水,是这个世界奇怪了,还是她自己一直都是奇怪的?为什么莫名其妙的,所有的发展都让她搞不懂。

“唐奕欢呢?”

欣韵一愣:“唐奕欢?是谁?”

“唐府的当家。”

海雾宁这么说的时候,心里却是一跳,不会是出岔子了吧?

“唐府的,当家?哦,是汉王爷吗?汉王爷叛出去了。”

叛出去三个字,让海雾宁心里一跳,充满了不解和疑惑。

之前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叛了?

可惜欣韵不打算继续给她解惑,稍微收拾了下就出去了。

皇后的身份是所有后宫妃子梦寐以求的,可在海雾宁这里,却像是烫手的山芋,怎么都膈应的很。

凤仪宫,作为皇后的寝殿,在布置方面是毋庸置疑的。海雾宁身体好了后,就开始在宫里到处走动,明面上是说熟悉地方,实际上却是在观察着这里的人。

巡逻的人很多,每一批的时间都隔得很短,看的海雾宁出神了许久。

回头,对上欣韵的目光,海雾宁头疼:“你能别一直跟着我吗?”

欣韵浅浅笑着,也不说话,举动上却一点都没有要离开的时候。

眼角余光瞥着她,海雾宁暗暗冷哼一声,干脆直接忽视了欣韵,自己一个人看的兴起。

转遍了整个凤仪宫,海雾宁挑了个角落坐下不动了。见此,欣韵也笑着坐下了。

两个人丝毫不顾地面的肮脏,毫无形象地坐在那里。也不说话,就那么默默地坐着。

也多亏了是五月,不算太冷,要不然也坐不了多久。

作为一个皇后要做什么海雾宁不知道,有多辛苦她也表示自己不清楚。因为所有的事情送到了凤仪宫,都是欣韵在处理。

作为皇贵妃,和皇后同住一宫是不合理法的。但皇上的话,已经没有多少人敢反驳了。因此,满朝的大臣眼睁睁看着皇后换了,皇贵妃也进了凤仪宫,心里的那种纠结都不用说,整个人难受的很。

不过前朝的事,后宫是不知道的。海雾宁每天看着欣韵白天忙着,晚上还要服侍前来过夜的皇上,眼里都是同情。

每天早上,海雾宁都要接受后妃们的请安,天天早起让海雾宁有些受不住,但还是撑着坐直了。

苏眉坐在下首,嘴角的浅笑格外的优雅。她的左手边,坐着的是路依其。

打量着她们,海雾宁微微一笑,可算是有熟悉的人过来了,可嘴上却还要带着威仪。

“德嫔湘嫔来找本宫有何要事?”

德嫔大方地开口:“在宫里无事,特意来找娘娘叙叙旧事,还希望娘娘别太过嫌弃。”

轻笑,海雾宁摆手:“这凤仪宫冷清的紧,德嫔以后若是无事大可多来陪陪本宫,有个说话的人本宫也能舒心些。”

她们交谈的时候,路依其的眼睛一直都转个不停,到处张望着也不知在寻找什么,使得海雾宁绕有趣味地看向她。

“湘嫔,这凤仪宫如何?”

“很华丽。”

三个字刚出口,路依其就捂了嘴巴,大眼依旧眨巴着,却带上了一丝可怜。

苏眉眼角一跳,刚起身告罪:“娘娘,湘嫔年纪小性格跳跃,不懂规矩的地方还请娘娘恕罪。”

海雾宁轻笑出声:“不妨事,湘嫔这样就很好了。”

路依其眼睛一亮:“就是说嘛,眉姐姐成天顾忌这顾忌那的,闷死了都。”

“呵呵,以后你可以到凤仪宫来,绝对不会闷得。”

“好呀。”

路依其说话像个孩子,有种说不出的单纯。

海雾宁看着她们两人,有些感叹地说:“一起进宫的人,也只剩下我们四个了。”

还有一个是涟妃,玉灵儿。可惜的是,现在的玉灵儿正和前皇后一起待在冷宫之中。

听了这话,苏眉带着感慨,路依其却是直接的不屑。

“她们太坏了,就喜欢算计人,把自己搭进去了也是活该。”

“……湘嫔!”

路依其身子一抖,看向苏眉的眼神里带上了胆怯,低下头再不敢开口了。

见状,海雾宁无奈摇头:“德嫔,本宫知道湘嫔容易说错话,但在本宫这里,你不必如此担忧的。到底是一起进来的,互相扶持也能走的更远。”

“是。”

送走了苏眉和路依其,海雾宁发了很长时间的呆。都一年多了呐,说变化,真没那么大。可中间的陌生,却是一直存在着。关柳柳,柳颖茗都走了。

罢了,反正也不是太熟悉的,生疏就生疏了。索性,现在她也有自己的生活了。

这样的日子过了十天,海雾宁担忧唐奕欢的心终于忍不住了。不知是巧合还是必然,太后慈宁宫那边竟然发了话,让皇后过去一趟。

皇贵妃皱了眉头:“那老太婆想做什么?”

“……”

海雾宁骇然地看着她,皇贵妃之前可是宫女出身,怎么成了皇贵妃就是这种性格,皇上都没看过吗?

这些她是不清楚,可慈宁宫,海雾宁却是必须去的。在皇贵妃的目光中,海雾宁离开了凤仪宫。

慈宁宫中,太后手里拿着一串佛珠。慢慢地转着,嬷嬷来说:“皇后娘娘来了。”

睁开眼,太后一拂袖:“宣她进来。”

“臣妾,拜见母后。”头深深地靠在手上,海雾宁跪着一动不动。

许久,太后才像是听到了一般开口:“皇后平身吧。”

“谢,母后。”

垂着头,海雾宁等着太后开口。

“听闻皇贵妃近段时间都住在皇后的凤仪宫中,不知是真是假?”

海雾宁微微拧了眉头:“母后,确有此事。但那只是因为臣妾和贵妃妹妹有很多体己话要谈而已,并没有其他的原因。”

“没有那是最好的,皇上登基也有些年头了。这后宫虽说没空虚过,但还是少了些热闹。唉,哀家每次想到先皇在世时,宫里的笑声,这心里就难受的紧。皇后,你贵为一国之母,可一定要多多督促呐。”

海雾宁扯了扯嘴角,半晌说不出话来。这后宫没孩子,也是她的错么?要是能让后妃怀上,她巴不得现在就有。心里是这么想,可嘴里却不能这么说。

“回母后的话,臣妾知晓了。”

“行了,今天叫你来也就这件事了。皇后若是忙的话,对了,封国现在如何了?”

“回娘娘的话,已经被打回去了。”

拍手,太后叫好:“就该打回去,留着算哪门子事啊。还有那汉王爷,也赶紧处理了。听说他还有两个孩子,怎么就那么贪婪呢。皇家待他不薄,可却那么回报,着实让人心寒。”

“是,娘娘。”

“还有那长随小城,你也去和皇上说了,有些人呐,就是贪心不足,没那个能力却偏要那个位置,为了安全,还是尽快处理了才是。皇后,你说是吧?”

垂眼,海雾宁一脸恭敬地说:“母后说的是。”

出了慈宁宫,海雾宁整张脸都沉了下来。太后最后的那些话,明显是故意说给她听的,看似无意,却处处透露了警告。

关景逸和关絮儿都在唐府,若是唐奕欢真的叛了羌国,他们两个孩子还能好吗?

一路出神,慢吞吞地进了凤仪宫,连欣韵都忽略了,跑进寝宫就拿被子蒙了头,完全不理会站在地上的欣韵的声音。

夜里,海雾宁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翻身坐起,海雾宁推开窗子,出神地盯着那地面的月光。

正是十五呢,月亮格外的圆,月光照的地面仿佛没了阴影,漂亮的厉害。

海雾宁撑着下巴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有那巡逻的侍卫会看上一眼,随之就满脸通红地移开了视线。

侍卫长看了,立刻让人过来和海雾宁说。

“不能看月亮吗?”海雾宁有些失望,“我只是坐在这里,不走,也不行吗?”

“……这,娘娘请注意安全就是了。”

海雾宁展开一个笑容:“那就多谢了。”

摆摆手,这一队的侍卫离开了。

海雾宁微笑着看他们远去,突然回身,面无表情地盯着里面,许久才出声。

“都进来了,不说说话吗?”

“……娘娘还真的厉害。”

“娘亲,你还好吗?”

熟悉的声音让海雾宁睁大了眼睛,等看到人的时候,海雾宁整个人都懵了,随之就跳了起来,反手关上窗子,快步走了过去。

“景逸,你怎么来了?你爹呢?他同意了?”

关景逸愣住了,许久游移了目光,心虚的模样让海雾宁知道了所有的回答。

忍不住叹了口气,海雾宁看向了他身后的人——也是一个熟人,文胡宇。

“文大夫,您带孩子进来做什么?”

文胡宇摸摸鼻子,有些尴尬地说:“我答应了。”

一个中年人的尴尬让海雾宁觉得无奈,看着关景逸的眼睛里都是恨铁不成钢。

“你呀,也就会做这些了。”

“这话说的,娘亲你可一定要看清楚咯。”关景逸神秘兮兮地拿出了一个瓷瓶,给了海雾宁,“这里有娘亲需要的东西,若是娘亲想要离开这里,就将里面的东西吃了,会给娘亲一个非常满意的答案。”

皱着眉接了瓷瓶,海雾宁刚要打开就被关景逸给阻止了。

“等娘亲有了决定,再打开这个瓶子吧,现在收好就行了。”

欣然应允,海雾宁将瓷瓶握紧,看向了文胡宇,辛辛苦苦进来,他们应该不是只为了送一个瓷瓶过来。

果然,文胡宇在思索后将来意说了出来。

“唐阁主投靠了封国,在走之前让天香谷注意你们的安全,另外还有一封信要给你。”

文胡宇说着拿出了,“他说之后的安排都在这信上,同意就照着做,不同意就当没看到这封信。”

关景逸好奇地看着被海雾宁拿在手里的信,有心想问,却又碍于面前的文胡宇,只能在心里默默念叨。

看过了信,海雾宁沉默了许久,借了蜡烛的火烧了,才转头看向文胡宇。

“这个瓷瓶里的,是什么东西?”

“一颗药丸,一颗假死的药丸。”

海雾宁瞳孔一缩,有惊讶也有骇然,可随之就平静了下来。

一颗假死的药丸!

真的能借着这药丸出宫么?

“它的假死时间有多长?”

“七十二个时辰。”

七十二个时辰,就是六天,也就是说这药丸只能维持这么长时间了么?

“若是超过了会怎样?”

“……会死。”

闭上眼,海雾宁再次睁开的时候已经是一片宁静。七十二个时辰,足够了吧。

“到时候我怎么出去?”

“会有人安排的。”文胡宇说着,突然拿出了一个小包,“这是这颗药丸的解药,弄出了粉末,防止出了意外,还是把这个解药缝到你的身上为好。”

骇然,海雾宁问道:“这要怎么缝?”

沉默。

关景逸的嗓子发紧,几步冲了过去。

“还是到时候再说吧,要不然给那些来的人也好啊。”

中间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要是一个意外将这解药弄没了,到时候假死变成了真死,那才是惨剧。

这个担忧他们都有,可要出宫,就只能如此。皇后不比其他的妃嫔,死后没那么简单就葬了,中间若是一环没扣上,最后的结果就会大不相同。

看了关景逸一眼,海雾宁直接吞了药丸,“不管最后会如何,我等着你们。”

话音落,海雾宁就倒在了地上。

撞击的声音吸引了外面路过的侍卫,立刻有人过来敲门询问。

对视一眼,文胡宇带着关景逸就从窗口出去了。

前脚刚走,后脚门就被踢开了。一群人看着倒在地上的皇后,都慌乱了。等叫来了太医,却已经迟了。

“皇后娘娘,薨了。”

六个字让整个后宫沸腾了,等反应过来已经过了两天。

楚天墨站在棺前,神色诡异,一个好好的人说死就死了,虽然棺椁在,尸体也在,可他就是没那种相信的意思。

“陛下,保重龙体要紧。娘娘已经走了,还是……”黄公公跪在地上。

楚天墨视线扫过去,冷笑:“保重什么龙体?皇后根本没死,葬什么葬?”

“陛下。”

一个声音打断了楚天墨的话,看过去,太后正领着两个人走过来,一身的素衣加上苍白的脸色,让她憔悴不已。

“母后。”

“你若真当哀家是你的母后,就把皇后给葬了,再留着,只会拖垮了你的身体。”

楚天墨皱眉:“母后,朕没事。”

太后怒:“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里像没事?楚天墨,马上给哀家葬了皇后。”

最后一句话,太后一字一顿着,将她的坚决说了出来。

许久,楚天墨沉默。

见状,太后气的越发厉害,身子都抖了。后面的嬷嬷立刻扶住了她,不停地给她顺气。

一直跟着太后的白嬷嬷抬头:“陛下,奴婢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就算皇后没死,可现在已经躺下去了,陛下乃是当今圣上,若是为了一个女人拖垮了自己,皇后娘娘只会遗臭万年。”

楚天墨变了脸色,眼里的怒火格外的明显。

“白嬷嬷,你是不是以为……”

“陛下。”太后打断了他的话,“白嬷嬷刚回来,陛下就要越过哀家惩罚哀家的人么?”

楚天墨只能压抑着愤怒和太后交谈,越说心里越气。身后的棺椁就像是嘲讽他一般,让控制不住的楚天墨终于拂袖而去。

夜,两个人靠近了棺椁,偷偷摸摸地打开,忙了一阵子又小心的将棺椁复原离开了。

一阵风过,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还是那个情景。

火盆燃烧着,随着火焰逝去的,还有那心里的喜悦。

没错,是喜悦。皇后娘娘的死,无论从哪方面对后妃们来说都是大好事,位置腾出来了,就看谁更有本事坐上去了。

苏眉捏着一片花瓣,神色漠然,路依其跑来说这件事的时候脸上都是惊恐,她却是喜悦。后宫不好生存,只有身份更高才能爬的更高。

皇后就像是一座大山,想要上去就只能把前面的人给推下去。只有这样,她才能做到更多。

楚天墨咬死了海雾宁没有死,甚至叫人去宣海尚书进宫。海宁出现的时候,整个人都是茫然的。自从上次的封宫后,宫里的消息就很难出去。使得皇后驾薨如此大的事情,宫外却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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