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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因缘复始,周而往生

人间腥风血雨,平静了许久的人间再一次陷入了一次荒诞。

……

花香鸟语,片片芳菲迎风而落。圣灵子在这儿假寐,一袭孤冷清高从她额间的火花中绚丽绽放。

她不晓得这是她地多少次窝在花下欣赏落日余晖,就如同她也不晓得自己还能有多久才会有这个机会。她始终坚信着自己最初的想法,那个信念,那单纯的心灵从来没有一次偏离轨道。

世人皆晓得圣灵子入了魔,而他们不晓得的却是这一切坎坷和凄淡不过是一场黑雾衣纱包裹下的一常神恩浩荡!

……

圣灵子缓缓睁开眼睛,肆意的绽放着孤冷和清高。她伸手向空中摸了摸,嘴角挂出一个妖娆的笑容。

长河落日圆。圣灵子这样想着,眉宇间散发着款款深情。

“还没看够?”

只见霓心月从她身后出走,依旧的芳华;她还是当初的那个她,而她却也不是昔日的那个她……

圣灵子可怜巴巴的转身,像个孩童一样的冲霓心月撒娇,嘟囔着小嘴不停的说着“不要”。

霓心月颇有些无奈的笑笑,然后在圣灵子身边做了下来,陪着她一同欣赏这片光芒浮华。

“雪儿。”

霓心月轻声唤了声。

圣灵子没有回应,转而苦苦一笑,淡淡忧伤散落在空中同着落日残阳筑成一道最是伤情的风景线。

圣灵子转身摸了摸霓心月的脸庞,不断的呼着冷气,脸上的愁容又一次凝固。

“终归你还是假的,幻物终归是幻物,姑姑再也不会同我一起有些如此亲近。”

圣灵子愁苦道,心底苦海凝成一滩死水……

若我没有遇见你们,没有认识你们,或者我根本没有出生;是不是,这世间就不会有如此惨淡,而你们,是不是也不会如此早逝……

圣灵子就这样暗自神伤,万千愁绪飘飞心海,一袭红衣点缀忧伤……

圣灵子缓缓起身,转而进了屋子中。

终归她还是奈不住寂寞,这儿也不是一人没有,除了她,还有一个和蔼的大娘在陪伴着她……

那日子安过世,圣灵子怀揣着满满的痛苦去向陌殇等人,后来,她终于杀死了婉儿和琴倚,报了圣子安的仇,平了自己的心。因缘复始,周而往生。却不曾想,那张陌生的脸庞下原来住着一个对她来说极其重要的人,而她,却亲手将那个人杀的个体无完肤……

而后,圣灵子圆了琴倚夙愿放过了陌殇,自己抱着圣子安和陌离火速回了怪族地域。她顾不上神伤,只得小心放下圣子安后立刻赶去照顾陌离。

大抵是在黑网下陌离受了些伤,又或者是其他;陌离昏迷了足足一个时辰才醒;而后,圣灵子便松了口气,转身消失在这屋子中。

再后来,她因为圣子安的事儿入了魔,疯疯癫癫的冲去了魔界找魔皇了愿。世人皆以为她是因为入魔的原因所以如此心狠,只有她晓得自己心底的秘密。

再后来圣灵子消失在了七界,不知自己怎么的竟迷迷糊糊的昏倒在了平行世界里。她不晓得自己怎么进来的,也不晓得自己怎么能出去。

圣灵子倒也不急,平平静静的,她觉得呆在这儿挺好。

……

大娘笑了笑圣灵子,顺手为她添上一杯新茶,语气宠溺,笑意盈盈的冲着她说:“那****捡到你时你疯疯癫癫的,浑身血迹斑斑的险些丧命,你那日发生过什么?”稍稍停顿,接着又道:“前几日见你心情郁闷便没去问你,但这些事儿终归你是要说的不是,今日不妨好好将这些事儿同我说说,也算平了自己内心的苦闷。”

大娘倒是很和善,自始至终都是一副笑脸的样子。

圣灵子抬头看向她,心里委实舒坦了许多。她不晓得自己为何会有这般感觉,只是隐隐约约的觉得这个大娘似乎在她梦中曾出现过,而且,一定是伴过她许多个夜晚,不然她也不会有如此熟悉的感觉。

圣灵子苦苦一笑,接着点点头。她顺手接过大娘的茶细细品尝起来。为何血迹斑斑她委实不记得,可是事儿发生了什么她却清清楚楚。至于疯疯癫癫,她想,大抵是因为自己短短时间内便失去了两位亲人的缘故吧,接受不了,苦闷压抑心头,时间一长,所以神志也便不再清醒。

圣灵子愣了许久,不知道用哪种方式说会让大娘接受些,纠结许久才缓缓开口:“大娘,你恨过谁吗?”圣灵子意味深长的问着,想着用这样的方式引出下文也颇为不错。

大娘笑笑,“不曾有过。”

闻声,圣灵子惊,转而又想了想便觉得也是有理。如此仙境,恐怕是所有人都不会有烦恼。

“那你有孩子吗?”

圣灵子又问。

大娘点点头“有过。”

接着又道“我的孩子遍布天下,而唯真正血缘关系的也不过三个。”

圣灵子听得云里雾里,很是不解这一番话。

大娘看了看她,大抵也猜出了她心中疑惑。她摸了摸圣灵子的头,接着又道:“我的长子生性善良,虽为异族,却不曾做过一次伤天害理的事儿;我的大女儿性格大大咧咧,却在前些日子犯下了大错——她害的我小女儿一次次葬送了自己的性命,我罚她面壁思过,还好她的心性依旧纯良,不到些日子便变回了从前的她;我的小女儿心是她们兄妹三人中最善良的,许是背负了太多愁苦包袱,渐渐的她也轮入了魔道,成为了一个双手沾满了血迹的人……”

圣灵子听得出神,觉得自己的遭遇竟和大娘的小女儿甚为相似。

圣灵子没有评论这事儿,她觉得自己能够理解大娘小女儿的想法,变坏不是她能选择的,而所有不好的开始也是为了一个更好的开始,只是有些事儿是他人所不知道了罢。

大娘转眸看向圣灵子,瞧见她有些出神便巴掌拍了拍她的后背。

大娘有些打趣的看着她,忍不住的调侃一声:“是思慕哪家公子了?这么许久也不见你搭话。”

许是力度大了些,圣灵子很快的便回过了神。她听着大娘的调侃,觉得颇为尴尬,只得摇摇头在添个干笑。

大娘看了她,许久也没有应声。

圣灵子知道,大娘那是在等她的回答,可是想了许久,也没想出有什么话来回来好。

半响,圣灵子才缓缓问道:“你大女儿伤了小女儿的心,我想,这便是你小女儿入魔的原因罢。既是伤了他人的心,岂是随随便便思个过就能解决的。”

“可你又知道,这一切的最初也不过是因为我大女儿一时偏入魔道,见不管小女儿借着她的脸去喜欢她的爱人罢!”

大娘又道。

圣灵子闻声,忍不住一怔!这遭遇竟和她相似,换句话说,这简直就是她亲身经历一样。

圣灵子有些愤愤不平,忍不住的想要为小女儿正名,她重重拍了拍桌子,厉色模样说道:“借着脸?若是双胞胎的话指不定是谁借谁的脸;若不是,我想你的小女儿也定也不愿意和你大女儿有些这样一张相同的脸;你想过没有,其实这一切就不是你小女儿的错,她也不想可她没办法,有些事儿从她出生就决定了,她若是能改变这一切她也是不愿和你大女儿有些这些渊源的!”

终于说出自己的真心。大娘暗自想着,嘴角挂上了一个由心的笑容。

她望着圣灵子,“你倒是颇有见解,你说的话我的小女儿也曾给我说过一次,我想,你这般,也定是受过不少的罪,而且同我小女儿应该很是相同吧。”

闻声,圣灵子点点头,将记忆拉回了过去。

“我爱过一个人,他说他也爱我。”

“那样很好。”

圣灵子摇摇头,接着又道:“她爱的不过是我这幅皮囊罢了。我是从轮回之镜里出来的怪物,一出生便就被世人强行冠上了“神女”的尊号,那时侯还小,却也便没什么。后来,我这个神女阴差阳错的入了洞宫,再后来,我便毁了所有人的命运……”

圣灵子唏嘘,扶额作悲伤状。许久,她又说道:“初到洞宫时魔界的主上便瞧上了我,拉着我说了好多的甜言蜜语;虽然那时侯我还是孩子,可这一席话我是真真的听进去,此后我便日日黏着他,日子长了些,我也便深深的爱上了他,也是那时侯我才晓得她不过是透过皮囊爱我身体里的灵魂罢了。”

“所以你就恨他,为此还入了魔?”

圣灵子摇摇头,接着又道:“我不是因为恨他才入了魔,我入魔一半是因为和我一模一样的人的陷害,一半则是因为他人的设计。”

大娘瞧着有些心疼,一把将圣灵子搂入了怀中,脸上的哀伤模样,愧疚模样不停的变化着。

“好孩子,苦了你了。”

圣灵子有些讶异,不晓得大娘为何突然如此,不过心的确是少有的平静了下来;她很放心的靠在大娘身上,露出了久违的微笑。

圣灵子在大娘的怀中摇摇头,道“不苦,真正苦的在后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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