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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你的美,无处不在

林妮乐文史学院12级汉语言文学

我不曾打江南走过,却听说过她的温柔如水,万条丝绦低垂,婉转如莺,清秀如画,心之向往;我不曾打西北来过,却听说过他的浑厚雄壮,贫瘠与坚韧!而今,我站在贺兰山顶,站在黄河岸边,看着走过的那山棱土角里生长着绿油油的麦苗,感受生命的顽强与神奇,心生敬畏!

在西北生活已三年了,初到的情景还历历在目,仿佛昨日的时光提醒着我美景依旧,不忘初衷。刚到宁夏,坐着火车一路前行,坐在靠窗口,手不自觉地拖住了下巴往窗外望去,风景没跟上火车的速度飞快地往后退去了,在我的眼皮底下消失了,但却在我的脑海深处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黄土地、玉米林是我对宁夏最初的印象,宽广的黄土地一直延伸到更远的远方,仿佛是要张开有力的臂膀拥抱每一个黄土地上的人儿,每一个向它走近的行者;也仿佛是在引领方向,告诉行者前方将会有更美丽的风景。想要远眺,却被玉米林挡住了视线,一大片一大片的玉米林紧挨着彼此,一眼望去就犹如一片绿色的海洋,随着风吹翻滚着,又好似向我问好,欢迎我的到来似的。也许是快抵达目的地,也许是眼前的风景太美,此刻的心情也变得万分美丽了。

初到闲逛,发现无论到哪里都有相同的树直挺挺地立着,像一排排训练有素的士兵,又像彬彬有礼的绅士,精神气十足。我好奇地问友人,友人告诉我,这是白杨树,是西北到处可见的树种,因其耐旱易活,而且对于防沙固土的作用特别好,所以西北大量的种植这些白杨树。那一排排的白杨树有秩序地站着,粗壮的直杆挺拔着,甚是耀眼,吸引着我这初到者的目光。看着眼前的白杨树,想起了茅盾先生的一部作品《白杨礼赞》,白杨树本是西北最平凡的一种树,而在茅盾先生的笔下是这样描述的:“那是力争上游的一种树,笔直的干,笔直的枝。它的干通常是丈把高,像加过人工似的,一丈以内绝无旁枝。它所有的丫枝一律向上,而且紧紧靠拢,也像加过人工似的,成为一束,绝不旁逸斜出。它的宽大的叶子也是片片向上,几乎没有斜生的,更不用说倒垂了。它的皮光滑而有银色的晕圈,微微泛出淡青色。这是虽在北方风雪的压迫下却保持着倔强挺立的一种树。哪怕只有碗那样粗细,它却努力向上发展,高到丈许,两丈,参天耸立,不折不挠,对抗着西北风。”白杨树是值得被赞美的,它没有江南拱桥河畔边的柳条那样轻柔,那样柔情似水,它有的是在这艰难的土地上挺直屹立的坚韧,不向困难低头,不向命运屈服,它是对西北的守护,是对另一种美的诠释。

时光荏苒,来宁夏的日子用手指头已经数不过来了,却从没真正地到更多的地方去走走看看,这个夏天终于走了一回。汽车在西吉的公路上行驶,蜿蜒的山路不断,美景也不断地映入眼帘。目光送走了一座山丘又迎来了一座山丘,也许是没有水的缘故,山丘上只有顽强的野草稀稀疏疏地散落着,而山丘下边的麦苗却郁郁葱葱地生长着,本地的同学告诉我们:这一大片是在冬天时就早已经种上的,因为没有水,早种是为了赶上下雪,借雪水来给麦苗提供生长的动力。这一大片麦苗虽然长势好,到最后的收成却是不尽如人意的,能收个一麻袋就算好的了。车里的朋友们都发出不可置信的声音,眼神里充满了不解与惊讶。此时,我仿佛看到人们冒着严寒播种种子,盼望着瑞雪的覆盖,祈祷着来年的丰收。在这里,每一个故事都令我感动,这里的每一处风景都令我惊叹。我喜欢四季常绿的南方景物,鲜花盛开,绿叶相称,到哪里都是一场美的盛宴。而此时,我喜欢这广阔的黄土地,喜欢这一座座雄壮的山丘,喜欢这在干裂的土地上绽放绿意的麦苗,更喜欢这些只知耕种不计收获的人们,常年的生活经验告诉他们丰收的希望渺茫,但他们依然心怀希望,坚持耕耘着这块洒满热汗的黄土地,这难道不是最美的存在?

旅途归来,心情久久不能平静,脑海里总是浮现着一路行走所闻所见的事物,它们是那样的细微,却又是那样的强大,它们虽然平凡,却依旧用另一种方式诠释它们的存在,诠释它们的美丽。走过西北,心中便多了一份力量,一份坚毅,一份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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