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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黯然离府

心如撕裂,痛而不得呼声,唯有假装忍耐即使骤感冷意,到底也不忍伤害面前心爱之人。

陈子亦见如画将一切撇的干净,虽然难过不过仔细一想,却也觉得其中另有隐情,又想起光娴匆匆入宫一事,前后联想,便将一切都怪罪到光娴身上。

陈子亦对如画自然也是生气,无论何事,也总期望自己心爱之人能将心中烦琐之事一一告知,而不是这样的不信任自己,且用阻隔彼此感情的方式来面对自己。

陈子亦冷冷的谢过了如画,也不询问便告了辞。

如画对陈子亦的感情毋庸置疑,然而正因为心爱而不忍心让其错失一个,比自己更加对其深爱,且能为其付出所有,伴其左右的女子。

心再痛也终归于平静,既然光娴确实已成凡人,何不成全!这般,就算自己将来离开人间也不会有太多挂念,如画心中只期盼着陈子亦能一切安好。

府尹府外可见大门被方才的妖门刮着敞开,大门对着的天井下落了许多枯黄的梧桐叶,被微风轻轻卷起又轻落下,如同跳舞一般。

光娴方才恢复了元气,不过身子终究有些虚弱,见陈子亦走了进来,有气无力的说道:“夫君,你回来了!”想要从坐着的椅子上站起来,替陈子亦脱下外套,却发现自己根本移不动脚步。

陈子亦自行脱了外套挂在了衣帽架上,瞄了光娴一眼,见其又戴上了面纱,再看其闪闪躲躲的样子,以为其做错了事才至于如此。

陈子亦直接问道:“你去见了如天后?”

光娴一听,见陈子亦不苟言笑的样子,心中忐忑不安,不知其是否已知自己真实身份,也不敢出声,斟的茶水小心翼翼的放到桌子上。

“你对如天后说了什么?”

陈子亦这一吼,光娴手一抖竟将茶水打翻在地,连忙蹲下身去收拾,之前一直有奴婢伺候那会收拾破碎瓷片,一不小心并割破了网纱手套,伤到了手指,血很快冒了出来,将白色网纱手套染了一片红。

陈子亦见此,一愣,立刻过去按住了光娴受伤的手指,看着光娴遮遮掩掩的样子,又有些恨不起来,只能无奈的说道:“为何你要入宫去见如天后?你既然这般不能容忍我心中藏有心爱之人,为何不选择离开?”

光娴原本以为陈子亦只是得知自己曾是妖类的身份,不料此番要发脾气,竟是为了如画,这样听来心中满是怨恨,拔开其按住自己受伤手指的手,起了身。

“怎么?我伤到了心爱之人?”

陈子亦见光娴忽然起身,又冷笑一声,如此才意识到面前这个女子才是自己的妻室,竟有些恍惚,不知如何答话。

光娴记得如画曾对自己说起对陈子亦已无感情,然而就算这样,陈子亦依然为了如画如此来质问自己。

光娴积压的所有情绪瞬间都爆发了出来,大声道:“怎么不出声?既然你心心念念的都是你心爱之人,那么好,我离开!”说着便朝堂屋外走去。

陈子亦理解光娴的愤怒,想要去挽留却又找不到挽留的理由,离去,对于光娴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你想回宫?”

光娴不想作答,只继续向前走,陈子亦见此又说道:“我送你?”

光娴见陈子亦并无挽留之心,反倒想要当真将自己送回宫,又想起方才经历生死的一幕,疲惫不堪,情绪已到了不可再调节的地步,转而当真离开!

离去并未想到打算,只是泪落两行湿了面纱,朝宫中步行而去。

陈子亦虽未挽留,却也不忍见光娴一女子之身这般落寂前行,跟在身后,欲言又止。

两人一前一后走至太阳斜下,徐徐印下的晚霞成了烘托的背景,让人更显落魄和孤寂。

陈子亦脱口而出问道:“你且不打算回府了?”

光娴的心情平复许多,回头看了看已在身后的府尹府,淡淡地说道:“算了,不属于我的东西,即使再强求也不会属于我。”又望了望陈子亦,想起各路妖孽都在想着各式方法想要夺得升仙神器,又一脸的担心,语重心长说道:“我不在你身边,不能再保护你。”

光娴又叹气地说道:“即使我在你身边,又如何还能够保护你,只希望你今后能够好好保重你自己。”

陈子亦只觉自己一个大男子,且是一个武艺还算高强的大男子,怎会需要一个柔弱的女子来保护?这样听来,更加认定光娴行为古怪,问道:“近日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不能与我说?”

光娴犹豫着小声说道:“你已知道,府尹府内有妖孽出没,今后你独自一人,若再有妖孽你可千万小心。”

陈子亦见光娴这般认真说妖孽一事,也甚觉奇怪,不过既然是为自己好,也不再多心,从胸口掏出避妖针,说道:“若为此事你可放心,有了它一般的妖孽也伤不了我。”

光娴见了避妖针,条件反射性的露出惊恐的表情,不过很快想起自己已是平凡之人,安慰着自己冷静了下来。

“也好,这样我并放心了。”

光娴说着转身继续往前面走去,陈子亦踌躇着止步,一开始的软弱所造成的辜负,或者该就此了结。想着光娴曾风光入府,如今落寞离去的样子,心头也不经一酸。轻声说道:“皇宫之内已不同之前,再无疼爱你的父皇,今后你且好生照顾自己。”

陈子亦的话虽然很轻,光娴却听的亲切,干了的泪又落了下来,此时心中虽有不甘,然而更多的是既然无缘与其相伴到老,倒不如放其过一段正常的人生。

光娴不再答话,一路向前,似乎经历了许久才到达皇宫前。

天色暗下里,光娴站在城墙下如同一个平凡女子一般黯淡无光。闭城的时间已到,护卫缓缓推动了城门,光娴默默地朝宫门里走去,护卫围了上来,光娴掏出了自己的公主令牌,哪知护卫见后竟面面相觑并不相识。

“大胆奴才,还不快退去!”

围上来的护卫见眼前这个眼神似要杀人一般的女子,且带着面纱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自然不肯就此放过。

护卫头领夺过光娴的公主令牌,眼睛稍稍阅过,又在手中晃了晃说道:“怎么?就你这副样子还想冒充公主。”

璃雀之前虽未参与光娴的生活,然而之前却以璃妃的身份生活在皇宫,对光娴在宫中受宠的程度十分了解,如今却惨遭奚落又怎能忍受。

“你这狗奴才小心我挖了你的双眼!”

护卫哄堂大笑,头领走近光娴趁其不备扯下了光娴的面纱,嬉皮笑脸的调戏道:“小娘子脾气倒很大。”头领说着把头凑了过来,得寸进尺的说道,“来呀,给你挖。”

光娴哪受得了这番侮辱,凭着之前修炼的底子,举着两根手指,手一伸,还当真插中了头领的双眼。

头领的眼角流出了血液,痛的哇哇大叫,旁边的护卫吓了一大跳也不敢小窥眼前这个女子,都一脸惊恐的后退一步,围在了光娴的身边。

“还不快把她给我抓起来。”头领一边痛的双手乱抓,一边大声喊叫。

护卫拔了剑试探着前进,剑口一一朝光娴逼进,到底无处可退。

光娴被护卫抓了起来。

“本公主要见如天后!”

头领被刺瞎了双眼,仇恨难当也顾不上真假公主,只大声叫道:“此毒妇擅自闯入皇宫,又蓄意伤人,还不快将其就地正法!”

护卫不敢行动,其中一人担心伤害了真公主而株连九族于是偷偷退出了队伍,前去如意宫。

不一会此护卫将如画领了过来,而这一切光娴自然都看在眼里。

“还不快放手,此乃赋国光娴公主!”

头领听后瘫坐在地,而其他护卫一一跪下行礼请罪。

光娴只觉人世悲凉,一副嘴脸瞬间便变了一番模样,然而刚回宫又并无所实权,不能太过高调却不能丢了公主的尊严。

光娴朝如画行礼道:“还请如天后将这些狗奴才仗打五十大板!”

如画自从得知光娴已是平凡女子,便已将其当做真正的光娴公主看待,见护卫刁难自然不会姑息,“按光娴公主所言,每人杖打五十大板。”

正准备行刑之时,光娴指着方才去通风报信的护卫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此护卫原本胆小,见光娴竟当真是赋国公主,不免窃喜,上前一步却又哆哆嗦嗦回答道:“属下姓冯单名马,冯马!”

光娴只觉这名字挺滑稽,加上方才替自己解围,顿时觉得更亲切些。

“冯马是吗!你还算机灵,知道前去请如天后解围,既然如此便免了你的仗责。”

冯马听后连忙下跪拜谢。

只听见宫门口一片高低起伏的杖打之声,护卫受罚不敢言痛,一一咬牙切齿,而头领忍受双眼刺瞎之痛再加上皮肉之痛楚已无法承受,晕厥过去,立在一旁不被杖罚的冯马看的胆战心惊,低头不敢抬眼去看。

杖责完毕,如画这才仔细打量光娴,见其这般模样,说道:“你且随我回如意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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