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公子,你家主子到底是谁啊,这么神秘!”这每次搭线都是邢君,正主从未出现过,甚至连名讳都不愿意透漏,不就看个病么,至于这样遮遮掩掩吗?
“紫儿姑娘去了就知道了。”都已经在车上了,邢君还是坚守阵地,保密工作做的滴水不漏。
“我还是不知道为好,我感觉你们有不为人知的秘密,通常知道秘密的人都会被灭口。”我直言自己的顾虑,当然我得首先确保我的人生安全,着实是他们太另类了。
“姑娘说笑了,在下负责将姑娘带来,自然也要将姑娘安然无恙的带走。”邢君似是没想到我这般坦率,直接说了出来。
“难说,不过你们也要不了我的命,所以及早打消这个念头,知道吗,什么人不能惹?”虽然有邢君的承诺,可他后边的人让我不放心,我打定主意敲打一下,让他们知道自己价值的同时又能心存忌惮。
“大夫?”邢君道,像个认真听课的宝宝,在他看来,没武功的大夫不足为惧,然而觉得我也是多虑了。
“神医兼毒医,嗯哼……为避免麻烦,一会还是隔帐看病吧!”我半认真半玩笑道。
“一切听姑娘的。”邢君一直未发表意见,好似他只是个中间人,与此事无关。
马车的哒哒声消失,目的地到了。
四面绿树葱葱,依山傍水,是个养病的好地方,不似龙阳城的酷热,这里很凉爽,鸟语花香,就如初春。
眼前有搭建的茅草屋,简单的桌椅,虽有些简陋,却不失雅趣,是个夏日避暑纳凉的好地方,跟着邢君往里走,途径一座农家院子,然而并未停留,直到看见一所怪异的小木屋前止步。
“主子就在里边,姑娘可自己进去,主子见不得风,所以用黑慢覆盖。”邢君解释道。
一个小木屋里,黑乎乎的,阴风阵阵,不会是住着鬼吧,不能见风,难道也不能见光吗?
“有人吗?”伸手不见五指,里面弥漫着药味,混杂着龙檀香的味道,说不出的怪。
“你就是治好行云病的龙紫么,”声音如同六旬老叟,黑布隆冬的,让人胆寒。
“不管是谁只要能治好你就好,不是吗?萍水相逢,我不知你,你不知我,你就当我是一念尘土吧。”我轻轻道,对方不在说话,身正不怕影子斜,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压制着心里的胆怯,取出一颗夜明珠照明。
这屋里的布置好怪异,什么都是黑色,难道对方正好也喜黑色?目光没多做停留。
“请将手放出来即可,”悬丝诊脉的技术对我来说已很纯熟,不管是什么病,什么人,用起来方便多了。
还以为是个老头,看他修长的手指,白皙的皮肤,应该是个年轻人,他的声带受到了严重的影响以致说话声音严重变声。
不能见光是误喝了泡有残?的水吧,他的两条腿竟然也不能动。这中毒好治,可是腿一时半会的也好不了啊!我思索了片刻,对方很淡定,并未立即言语,等着我诊断的结果。
“我可以让你尽快见光,不过你的腿需要长时间针灸,泡药浴,按摩才可以,大概需要一年才能下地走路,不过想要练武是不可以的,如果造成拉伤,你就再没有站起来的机会了。”我很尽责的道。
“就按龙紫姑娘说的做吧!”对方好似很好说话。
“我可以见见邢君吗?”他需要长时间才能恢复,自己不可能将大把时间耗费在他身上,觉得可以跟邢君谈谈后边的事项。
“诊金多少,姑娘开价!”男子明显误解我的意思了。
“我不要诊金,只要你帮我暴打一个人就好,教训一下下就好,恩,打成猪头最好!”想着自己很快能为惠蓝出气,心里莫名的兴奋。
“谁?”
“姬旭,当朝大皇子。”我很平静的道。
“姑娘好大的口气!”里边的目光直射向我,虽然隔着黑色的床帘,我还是感觉到了对方打量审视,甚至是构成威胁的意思。
“你这病也是老大难,除了我,很少有人敢接你这病。”有实力就是狂,我承认自己有些盛气凌人,不过这样不是才能显示我并非庸碌之辈。
“好,我答应你!”帘子里的人很爽快。
“还有,我还有其他事,不可能每天都待在这,所以你需要找个可信的大夫过来,我会将如何施针,按摩的方法传授于他。”我顺势提出我的打算。
“在我好之前你都不能离开这里。”男子缓缓到来。
“你是要绑架我?”我不悦道。
“我只是在确保你的医术真的能治好我。”男子并不好说话。
“我就在盟主府,还能跑了不成。”不信任还让我来治病,真想事后处理掉我吗?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你必须待在这,”男子很强势,他的话高高在上不可违背。
“我要见邢君。”这个男子让我潜意识里察觉到危险的信号。
“我是他的主子,你认为他能替我做主吗?”男子似乎看出了我在想什么。
“你们不能背信弃义。”我有点后悔没听师兄的话。
“我从来没有背信弃义。”男子跟我玩起了文字游戏。
“好吧,我暂且信你。”先稳住他再说,大不了他不仁咱不义。
“合作愉快,门自动打开,”我加快脚步走了出去。死邢君,真被我说中了,敢骗姑奶奶,我会让你们知道后果,现在先跟你们虚与委蛇,再想办法离开。
作为大夫,我有救死扶伤的责任,将一众事安排妥当,我留下一纸针灸,按摩说明,这不能怪我,好好的方法他不用,非用这么极端的,惹怒姑奶奶了,姑奶奶这次也是有备而来的。
玉箫在手,何愁没有援兵,太小看我了,只要乐器在手,我就感觉自己充满了力量,其实我怀疑自己具有某种特殊能力,不仅能操控心神,还能召唤,好像是与生俱来的,有时候都觉得自己是妖怪。
我被请到了一处环境优雅的院子,说是请,不如说是幽禁,只不过待遇不错,有吃有喝还有人侍候。
“她不能杀!”邢君见状去见男子。
“我有说要杀她吗?”男子道。
“那你?”邢君作为男子的下属及时提醒道,为一女而得罪她身后的势力不划算。
“只不过是看看她有什么本事罢了。”男子道。
“可是,程三少,流水都把外边搅得天翻地覆,甚至朝廷方面也有人暗中相助。”邢君蹙眉,这可不是玩,弄不好,他的病治不好,辛苦囤积的势力也会被连根拔掉,毕竟现在的他还很弱,不足以撼动大象,避其锋芒尚为妥善之策。
“哦?邢君,她真是盟主的女儿?一个从来没出过锦绣山庄的丫鬟?”男子有些怀疑。
“我查到的就这么多。”主子一天不知道想些什么。
“她娘呢?”
“死了,盟主府有供奉牌位。”邢君曾暗地里打探过,但他不知道的是,就连我只是知道娘亲还活着,其他再多的就不知道了,别人就更不用说了,那个牌位就是为了掩人耳目。
“那就是这个盟主不容小觑,他的后边难道有朝廷大臣指使?”男子疑惑道。
“他与朝廷并无来往,家中人得瘟疫而死只留他一人,后成亲诞下一女龙紫。”对于盟主的事已不是秘密,龙紫的出现就已经圆了他的说辞。
“你觉得他一个无依无靠,没有权势的人真能稳稳坐住盟主的宝坐这么多年?任他有通天本事,我想没有人支持是不可能的,这些信息估计半真半假。”男子不死心道,他认准了盟主与朝廷有勾结。
“龙紫就一个小丫头,就算有本事也是不值一提,还是放了她吧!”邢君对自己的承诺没有忘,她不应该被牵扯进是非的漩涡里。
“你说我许她王妃之位,她会不会心动?”男子饶有兴趣道,不知是真是假。
“你……”邢君惊诧万分。
“我看上她了。”男子坦白道,似乎我已成为他的猎物。
“仅仅一面?”邢君被男子的话雷到了,他真怀疑自己听错了。
“有些人只需一眼,你就会知道喜不喜欢她。”男子道,他的声音有些讽刺。
“那丫头会给你惹来不尽的麻烦,就一个流水也够折腾的。”邢君不赞同道。
“非也,有了她就可以笼络住她身后的那些势力,处理得当就会为我所用。”男子势在必得,对于他来说,女人就是为男人的权力服务的。
“不是每个人都会看重权势跟富贵。”邢君不喜欢弄权,也从来没想过官场上的阴谋诡计。
“邢君,世上还是俗人多,又有几个你这样的雅人。”男子道,官场上尔虞我诈,稍不留意就会泥足深陷,难以翻身。
“你可以试试看,别怪我没提醒你,她会的远出你想象,别偷鸡不成蚀把米。”邢君并不苟同,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