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不好了,有人打劫药材库,……”赖诗诗可不想惹他那个三表哥了,可那个龙紫她总可以动吧,她心里是这么想的。
“诗诗啊,你这样夸大其辞可不好哦,官家千金就要有官家千金的教养跟礼仪,”程夫人眉眼里都是笑,这个孩子是家里唯一的女娃,她自是疼的紧。
“瞧您说的,怎么会呢,”睁眼说瞎话是她的强项,她就是不想除她以外的女孩子跟三表哥在一起,他是她的。
“那你且说说打劫之人是谁啊?”程夫人习惯了这丫头的说话,自然是没放在心上,也是给枯燥乏味的生活调剂一下。
“姑母……看您这表情明显就是不相信我,我还怎么说吧,算了,还是不说了。”赖诗诗惯会用这种伎俩,背对着姑母佯装生闷气,委屈的样子似是比窦娥还冤。
“你这丫头,姑母真是疼了个白眼狼。”程夫人笑着摇了摇头,食指轻刮她的额头。
“您这样说我可不依。”理论的模样加上撒娇,在怎么心不在焉,也被她逗笑了,左右无非是走一趟,也当散步了。
“好了,也别东拉西扯了,说吧,说的有理我就替你出头,”这丫头惯会拿自己当枪使,要不是自己侄女,早就扫地出门了,不过大宅院里这些也是保命的手段,想到这自己也就不计较了,毕竟也没闹出多大的事,也就随她了。
“有位姑娘今天进药材库取药不说,还威胁三表哥让三表哥给她当搬运工,看她那打扮,灰头土脸的,她肯定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赖诗诗说的有模有样。
“你说可是龙紫?”这小子这段时间就跟龙紫走的近,没听说还有别的人啊,难道是诗诗吃醋,颠倒黑白让自己教训龙紫,真是傻姑娘,这样更会让三儿远离她。
“不像啊,那天宴会我见她了,长的闭月羞花,天生丽质,跟今天这个根本不搭边啊。”赖诗诗怎会不知道是谁,故意说成这样降低程夫人的戒心。
“岂有此理,竟敢使唤我儿,我倒要看看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程夫人一听是别的女子,立马化身恶婆娘。
赖诗诗成功挑起程夫人的怒火,嘴角不经意间滑过一抹得逞的笑,一行人兴师动众的出发去药材库。
她身边的丫鬟春梨鬼鬼祟祟的从角落里给她一个任务完成的手势。
“三儿,真是辛苦你了,”他突然的转性让我一度感觉到危机感,不过一码归一码,今天被坑的是他,自己是有些过意不去,反正说句话也不会死人。
“那紫儿用手帕帮我擦擦汗。”三儿将头凑近我。
“美的你,”手帕直接塞到他的手里,我又起身去忙了。
“紫儿,你坐着歇歇,那些粗活就让我去吧!”他擦完汗道。
“小看我是不?”曾经是丫鬟的自己什么活没干过啊。
“怎么会?紫儿可是最棒的,这活太简单,紫儿就负责些复杂的吧,比如整理一下药材。”三少说话拐着弯道,说完便去忙了。
“姑母,就是她,”赖诗诗悄悄耳语道,手指向我。我含笑对着夫人行礼。
“你是何人?”程夫人道,她怎么感觉这个姑娘好面熟。
“还能是什么人,肯定是名不经传的小人物,妄想勾搭表哥,”赖诗诗赶紧抢话道,她可不能让姑妈知道对方什么人,不然怎么进行接下来的计划呢。
“程夫人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我好笑道,这变脸也太快了吧!上次宴会上还热络的侄女长侄女短的。
“姑母怎么会认识你这么个脏兮兮的坏女人,”赖诗诗又一次抢话道。
“诗诗,让她把话说完,”程夫人显然有些不悦,赖诗诗这不是明摆着喧宾夺主,屋里也就算了,在外自己可没说让她这般不知礼数。
“姑母息怒,诗诗不是有意的,害怕她没见过世面冲撞了姑母。”赖诗诗心虚道,生怕被拆穿。
“那你就在一旁站着让姑母跟她说。”这丫头说的肯定有猫腻,看她那站立不安的样子自己就知道了。
“夫人想要问什么?”我坐着并未起身。
“谁带你进青鸾山庄的?”程夫人明知故问。
“自然是青鸾山庄的人了。”人家随便问,咱也就随便答。
“你最好老实回答是谁?”程夫人沉着脸,色厉内荏道。
“夫人已经有人给您通报了,为什么还要问小女子?”我捏了一块糕点送入嘴里,入口即化。
“三儿果真在里边?”程夫人只想知道她的宝贝儿子有没有被欺负。
我老实的点了点头,程夫人怒火中烧。
“来人,将她给我拿下。”程夫人下令。
“我看谁敢,”三少适时的出现,将我护在他的羽翼下。
“三儿,怎么说话呢,伯母是被人撺掇的。”我轻声细语道,故意气那个不知所谓的赖诗诗。
“赖诗诗,又是你,你来干什么?”三少怒道,这女人惯会搬弄是非,从小到大都是这样,让人反感至极。
“三儿,她到底是谁?”程夫人疑惑,三儿可是不随便亲近女子的。
“娘,那赖诗诗的话您都能信么,这是紫儿,前段时间她的姐妹被我所伤,我承诺她带她来药材库取药的。”三少对这个娘无奈道。
“诗诗,你又任性了。”程夫人脸色难看,这丫头这性子也就在家能横行无阻。
“她没事打扮成那样,我怎么认得出来啊,再说刚刚姑母不是也认错了吗,”其实她早就想好了措辞,这会更是信手拈来,拒不承认错误。
“还不向紫儿道歉!”作为诗诗的长辈,程夫人觉得应该管下这个侄女了。
程夫人看来是被先入为主的误导了,再加上我在里边三层的时候落了些尘土,刚刚又忙碌了会,汗水跟尘土混合在一起,样子确实有些狼狈不堪,与宴会上的表现实属相差太大,程夫人一时认不出来也是情有可原。
“道歉就不必了,程伯母不怪罪紫儿失态就好。”看那赖诗诗恶狠狠的眼神也知道,就是道歉也是虚伪的,还不如就此作罢,希望她不要在自己身上浪费功夫了。
“不愧是门主的千金,三儿没看错人。”程夫人赞赏道。
“姑母,,,”赖诗诗不可置信道,怎么一切发展都与自己想的背道而驰,不是应该大发雷霆让她与表哥不要跟龙紫来往么。
“诗诗,你跟紫儿算是同龄人,有空多跟她学学,”这丫头早就看出诗诗有意为难她,不惊不惧,临危不乱,进退有据,可比那个雨儿精明多了,诗诗虽是深宅大院长大,耳濡目染后院那些手段,而她明显不是这个紫儿的对手,连个打牙祭都不够的。
赖诗诗瞠目结舌,姑母在说什么,让她跟个贱丫头学习,那岂不是自降身份,姑母真是在江湖呆久了,糊涂了,看来与表哥的婚事势必要让爹爹出手了。
“诗诗还愣着干什么?”程夫人提高了声调,这丫头怎么分不清轻重,这会认错还能让三儿对她产生好感,起码不再厌恶躲避,丫头的心思她作为过来人岂会看不出。
“诗诗没错,是姑姑不疼诗诗了,”哭着跑了出去,春梨也跟着跑了出去。
“诗诗总是个长不大的孩子,紫儿别见怪啊,伯母一定训斥她。”程夫人看到如此不懂事的侄女也是无能为力,只能再找机会跟她好好谈谈了。
“娘,那都是你给宠的。”三少道。从小赖诗诗一来就是他们兄弟的灾难日,好像赖诗诗才是她亲生的,兄弟几人可没少被赖诗诗整,长大了也是一点也没改。
“在娘的眼里,你们都是孩子,当然要宠着,你啊,就不能让让诗诗。”程夫人苦口婆心,这群孩子真没一个省心的。
“我已经看在娘的面子上没跟她计较了。”三少极度不满。
“好好,我的三儿长大了,你啊,好好招待紫儿,娘出去看看,免得诗诗又整出什么事了,娘对你舅舅不好说。”民不与官斗,虽是娘家,但父母已去世,兄妹间多少与利益挂钩,惹恼了那丫头,她能将两家搅得天翻地覆,若三儿实在无意与她,那自己也很麻烦,还得想办法安稳住这个小侄女。
“那娘别太累着了,晚上三儿过去给您赔罪。”多少个日日夜夜自己都不明白爹娘的苦心,任意妄为,看着他们一天天两鬓斑白,自己才知道为人子,方少时。
“嗨,这小子,长这么大第一次像个男人。”程夫人眼里闪着泪花。
“娘,,,”瞅了一眼我这,意思我还在这呢,给他点面子。
“瞧你,紫儿才不会介意呢,晚上你们一起过来,我让婆子多做几样家乡小菜,你们尝个鲜。”程夫人逼回了眼泪,她应该高兴。
“好啊!”三少拉着我的手道,想挣开却力气悬殊。
这傻小子真是的,两人独处了一个多月愣是什么都没发生,是不是哪方面有问题啊,赶明得看看,三少要是知道他娘的想法非得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