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铁定心想要留住我们,那就如他们的意,我关闭机关,大大方方的自投罗网。
“二位可真是契而不舍,”我走出车内,迎风而立。
“主母,你先走,我掩护你,”伊人拔剑挡在我的面前,她之前之所以称呼她为紫儿姑娘,小姐,觉得她与那些深闺小姐无异,就是比绣花枕头强,今日让她大开眼界,公子的车可不是一般人操作的了的,她却如数家珍,得心应手,仿佛这车从来都是她自己的,要知道她坐这车也就那么两三次,这次,她是服了,不为主子,就因为她这个人。
“我没你想的那么娇弱,站一边瞧好了,”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吓到了伊人,她的神态有些愣神,还好她没有坚持跟反抗,不然我还真不知怎么办。
“你是想好束手就擒了?”秦舒道,剑回鞘。
“不然还能怎么样?秦少将军。以你的能力却甘愿做薛紫谦的走狗也是奇了。”我讽刺道,我可不觉得他们兄友弟恭,关系好的不得了,肯定是有什么他看的上眼的东西诱惑着他。
“我一直很奇怪,你学了那么多,却唯独武功一点都不会,如若不然,我还真不好说今天我是否能抓到你,”秦舒道,每次都会让这小丫头跑掉,这次他可是向爹要了暗卫,秦府私下里培养的死士。
“我这小身板,不是怕学了武功虎背熊腰的嫁不出去嘛,哪像秦少将军,就算你是个四肢残缺,脑袋智障,我想也会有许多姑娘上赶着嫁给你,好歹有副好皮囊啊,”我瞎扯淡道,心里急得要命,师兄的情况不能再拖了。
“姑娘真是伶牙俐齿,不过为人妇后应当会收敛些,这样想来我也是为流水做了好事!”秦舒道,这丫头做了盟主千金后还真是乖巧了不少,不过以她前几次的表现,他还是没有放松,不是怕她跑了,实在是这丫头诡计多端。
“好了,不跟你废话了,输了就是输了,要怎么处置随你吧,不过放了我身边的这个丫鬟吧,她也翻不起多大的浪,”我伸出双手,示意对方绑我,伊人欲上前阻止,被我厉眼压制。
“姑娘真是爽快人,不过我也提醒你一句,不要试图下毒,我百毒不侵。也不要试图用暗器,我刀枪不入,”秦舒道,自信满满,本以为她会使用拖延战术,这样援兵到达,自己自是不能怎么样她了,她居然反其道而行,这是要迷惑自己么。
“您说笑了,既然我都是手下败将,那自然不会再垂死挣扎,不然将军岂会有好果子给我吃?”这丫为抓我,费了不少心思吧!
“姑娘放心,我那表兄也是怜香惜玉之人,只要你安于后院,不会亏待你的,”秦舒像是在保证,我嗅到的只有恶心。
“有将军这句话我也就放心了,”我坐到马车沿上从容的答道,等待他过来。
这次他很谨慎,只是上前几步跟我保持着距离。
“将军莫不是怕我会鱼死网破?怎么连靠近我都不敢,我又不是蛇蝎,还是你刚刚的话是虚张声势。”我使用激将法道,眼里透漏着他对他的话的质疑。
“笑话,我堂堂少将军会说假话?再上前一步又何妨?”边说着他果然上当了,我哈哈大笑,其实在马车刚停时我就将金钟罩扔在了地上,千面圣手做的这个玩意真是好运,扔在地上竟然能与地融为一体,让人分辨不清,只待猎物落网。
“秦少将军,真是不好意思,你又抓不住我了,”我幸灾乐祸,心里的忐忑不安平静了下来。
“你……使诈?”秦舒大惊,欲一把将我抓过去却发现自己脚动不了。
“怎么?只许你玩阴的,就不许别人也玩玩么。”我嘲笑道,正在考虑怎么一劳永逸,这两只苍蝇实在太粘人了,三番五次的骚扰。
“属下来迟,望主母恕罪!”伊人早就发了求救信号,易卓带人来到。
“不迟,刚好,这两个人都是咱的仇家,那个趴地上人事不醒的,做梦都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让他以后只能看不能吃就好,哦,他喜欢蹦哒,那就将让他以后一直卧床不起吧,秦少将军可是个人物,他不是刀枪不入么,将他的宝贝留下,少将军,你说你要是个残废,你还会是将军么,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找我麻烦,也是该给你点教训了,”我这次绝不留情,能留他们性命已是开恩了。
“我若有事,整个将军府都不会放过你。”秦舒狠厉道,易卓见他敢对主母不逊,一脚踢在他的膝盖弯处。
“是么,我好像记得将军府不只你一个儿子吧,”我歪着脑袋道,对易卓的行为赞赏有加。
“你……你想怎么样?”直接开口,这丫头真狡猾,暗恨自己还是大意了,受此大辱,只要活着,他绝对要讨回来。
“我还没想好,你就去牢里做客几天,”我想好了自会告诉你。
“伊人,赶车回紫湖别院。留两人收拾残局,其余人跟我回,将人带到犯人该呆的地方,易卓表现不错,秦将军身上应该有件刀枪不入的东西,赏你了。”话刚说完,一众暗卫下跪,心中对这位主母佩服不已,她竟然没有武功,没受任何伤就擒住了秦舒。
易卓也是暗喜,这金丝软甲可是可遇而不可求,主母这么大方就留给自己了,一众兄弟可是嫉妒羡慕恨的眼光,恨不得那一脚是他们踢的。
倾紫庭内
师兄已然没有意识的躺在床上,我内疚自责,自己太任性了,因为爹爹的宠爱,师兄的深爱,自己从未想过他们的感受。
“主母,主子不会舍得怪你的,只要你尽力了,”伊人好似看穿了我的情绪不稳,她自然担心主子,可是当她看到主子将主母看的比自己的命还重要的时候,她知道,主母好,主子就不会有事。
“师兄不会有事的,不然我妄为神医,”我重拾自信,强迫自己将师兄看做普通的病人。
他的毒根深蒂固,按理来说,他根本不适合饮酒,体内的毒杂七杂八,一时之间很难清理,他真的是不想要命了。
“伊人,我需要帮师兄放毒,你去准备个大的浴桶倒满热水,我写个药单,你让人尽快去抓药放入浴桶中。”这个办法可以最大限度的将体内的毒辅以针灸尽快的逼出来。
“奴婢马上去办。”伊人头部受伤,一点怨言也没有。
屋里就剩下我跟师兄,他紧闭着双眼,仿佛要离我而去,脸色青紫相间,这张脸多少次让我梦里徘徊,我就是不敢承认,却不知道师兄已经爱入骨髓。
“师兄,你怎么这么傻,紫儿只是想独立,想自强,没想到伤害了我最挚爱的人,我的本意不是这样的,”我试图唤醒师兄的意识,只是他一点反应都没有,两行清泪滴在他的衣襟上。
“主母,药浴已备好。”伊人的速度很快。
“你有伤,也累了一天,去休息吧,让青钰过来吧。”青钰以一敌十,只受了小小的皮外伤,能让师兄就在身边的人果然实力超凡。
“是,主母,您有事随时吩咐伊人,伊人担心主子的身体。”伊人道,主母的药涂上后已经不怎么疼了。
“快去吧!”
“青钰,脱掉师兄的衣服。”我将干净的棉布,还有金针摆放好。
“啊?什么……”青钰以为是要脱光,主母也太彪悍了吧。
“只留里衣便可。”这厮这时候也能走神,我好很像色女吗?
青钰会错了意有些尴尬,只见我专心致志的样子很快缓过神来。
“你将师兄扶坐在浴桶中,不要让他乱动,我要施针逼出他体内的毒。”
青钰点点头,主子的样子看着可怕,一般女子早吓哭了,也就主母还能这么镇定自若,不愧是主子看上的人,只是二人明明有男女之情,主母却……
“青钰,擦汗……”
“主母,这……”
“一个大男人磨磨蹭蹭的,认命关天,我都不介意,你扭捏什么?”师兄看起来挺温和的啊,这些人怎么一个个那么害怕。
青钰拿着帕子,犹豫不决,那可是主母,主子知道不会阉了他吧,或是送他去当小倌,算了豁出去了。
他撇过头,别扭的将我额头的汗擦拭。
整整三个时辰,师兄的脸色慢慢才恢复常人,这么长时间他怎么从来未说过他的毒已深,还是他根本就不知道,他的身体根基被这些毒药残蚀,尽管清除了体内大部分的毒,可是仍需好好调养一年,哪怕调养好,以后的身体也不会比正常人那么强健,我突然有些痛恨自己这么晚才发现。
“师兄的毒之前发作过没有?”我很害怕自己的一念之差害的师兄没了自己的骄傲。
“之前一直是青翼跟着主子,青钰并不知情。”主子难道不是喝酒中的毒,那问题严重了。
“青翼呢,好长一段时间没见过他了。”恍然才注意到最近师兄身边一直是青钰跟着。
“他被主子派到西域执行任务了,”青钰以为二人已如此亲密,主子又昏迷着,也就实话实说了。
“西域?”师兄知道我娘亲的事?所以派青翼去打探消息?怎么会?娘亲的事只有爹爹跟我知道。
“什么时候的事?”
“大约一月之前。”
“好了,你让人将浴桶中的水倒了吧,师兄需要静养,每天都要坚持泡药浴,另外,他醒后,你告诉他,如果他照顾不好自己的身体,我就只能嫁给程少倾了。”他应该是在碧罗送我栖霞琴开始调查的,不管自己对他如何,回不回应他的感情,他总是那样尽心尽力的对自己,而自己呢,都做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