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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民俗篇(2)

羌族碉楼,多见的是三层结构。传说羌人的祖先刚刚迁徙到“羌区”时,当地有一些土著人,身材高大,全身是毛。羌人称其为“弋”。那时有岩洞无房子,羌人得阿巴木比塔的指点,学会了修房。修房时,弋人也来帮忙。修好后,阿巴木比塔住上层,羌人住中间一层,弋人住底层,后弋人死绝,羌人不敢住,让牛羊住。从此,羌人修房修碉楼都修三层,上层住神,中间住人,下层关牲畜。

羌族碉楼尽管不是用钢筋混凝土浇筑而成,但经过百年、千年的风吹雨打,与多次地震的考验至今傲然矗立,在我国建筑史上占有很重要的地位。

随着社会的安定发展,各民族的友好相处,已不存在征战与吞并的危险,碉房攻守与防御的功能已经消失。

现存的碉楼作为历史的见证仍高矗于羌寨,标志着创造者的智慧与技艺。如今,在一片片羌族新居,到处可见的一个个碉楼拔地而起,成了羌家一道道亮丽的风景。

92.白石崇拜

在羌民的住房顶部,一般都供有五块白石,分别象征天神、地神、山神、山神娘娘和树神。

由于在自然界中,天、地、山、树与羌民的生产生活甚为密切,所以便成为崇拜对象,受到羌民虔诚的膜拜。这五种神灵中,又以天神地位最高。据说,最初羌人以白石象征天神,对其崇拜不绝,发展到后来形成以白石为代表的一切神灵。举凡山上、地里、林中、屋顶、室内均以白石代表神灵之所在。

羌家之所以崇拜白石,源于几个美丽的传说:

一说,远古时候,作为游牧民族的羌人,在大西北河湟一带逐水草而居,其中,有的支系逐渐迁徙到四川岷江上游。为了回归时不至迷路,便在经过的每一山头或每一岔道口的最高处放一块白石作路标。这样,白石便成了羌民的指路石。

二说,当羌民从河湟一带迁至岷江上游时,遭到当地土著的戈基人攻击而发生械斗,羌人得到天神木比塔的指点,以白石击败用雪团做武器的戈基人。

三说,一次,羌人与戈基人相搏,羌人失败,逃至一大白石岩洞内躲藏。戈基人追至洞口时,突然一层浓浓的白雾挡住视线,羌人幸免于难。此后,白石成了保护羌人威力无穷的神物,受到羌人的膜拜,尊崇为白石神。

四说,古时候,羌族地区发生了一场特大火灾。一天,一个羌族青年去山上牧羊,树上一只乌鸦对他说:“这里很快要出现九个太阳,将把草木全部烧光,你要赶快离开此地,但不准告诉别人,否则不会有好下场的。”

小伙子没按乌鸦所说的办,回寨后,挨家挨户地将此消息转告大家。很快,全寨人都逃离得救,而小伙子却不幸变成了一块洁白的石头。后人为了感谢和怀念他,就在房顶的中间、四角或围墙顶上供奉白石,向他祈祷祝福,久而久之,白石便成了人们信仰的神灵。白石保佑人们吉祥平安,粮食丰收,六畜兴旺。

此外,羌族的白石崇拜,源于石头的工具作用和武器作用。石头崇拜与尚白习俗相结合,产生了白石崇拜的现象。

地神,大地之神。古人将土地神化而加以崇拜。《左传·昭公二十九年》“土正曰后土”,孔颖达疏引隋刘炫曰:“天子祭地,祭大地之神也;诸侯不得祭地,使之祭社也;家又不得祭社,使祭中霤也。霤亦地神,所祭小,故变其名。”先人对地神的祭祀,开始是把土地当做自然神,直接向土地献祭、礼拜,即用酒、人血、牲血等祭品撒在地上。随后出现了垒土成堆,作为地神的神体即“冢土”加以崇拜。再后地神被拟人化,称“社”、“社神”、“后土”,设神位加以崇拜。“郊祀后土以配天”是历代帝王的重要宗教礼仪活动。春秋战国以后出现了州、县、乡、里各级土地神,到处立庙祭祀,此风一直延续到解放前。

山神,是羌族信仰的最主要的神灵之一。羌区各寨都有自己的山神,神位设在村外岗头的山顶。山神所在之所,常有一片树林或几棵古树组成的神林。羌民有句谚语:“皇帝祭灶,百姓祭山。”羌民每年都要举行隆重的祭山仪式,这种仪式一般叫祭山会或山神会、山王会,以祈求山神或天神保佑人畜兴旺,五谷丰登,地方太平。

树神,又叫生命树。其主要职责是保护树林不受危害。羌族有一首古歌唱道:“顶大的是天与地,天地之后神树林为大。”可见其地位之重要。巫师“许”在祭祀树神诵词中有这样的内容:树林神威很大,羌民若不敬他,就会遭天灾人祸、五谷歉收。在羌族的村寨外都有一片神树林,其中供奉象征树神的白石,这片神树林是不准放牧和随意砍伐的。

93.羌笛

说到“羌笛”,人们大都会吟出“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的边塞诗句来。

羌笛,羌族民间乐器之一。据说,是秦汉时期游牧西北高原的古羌人发明的一种吹奏乐器。最初的羌笛是用羊腿骨或鸟骨制成,后来西北地区羌人逐渐向东迁徙,进入川陕地区的羌人在后汉时期已普遍用当地所产的竹子制笛。当时的羌笛仍然保持着原始羌笛的特点,既可吹奏乐曲,又可作为策马赶牛羊的鞭子。

古羌笛吹奏的曲调有《折杨柳》、《落梅花》等,在历代诗词中都有记载。

现代羌笛,是一种六声阶双管双簧竖笛,长约20厘米。制作时,将竹子削成长筷状,管上各开6孔,管头插竹簧,竖吹。

羌笛,由于是双管双簧,吹奏时双管同时发声,但两簧音高又不完全一致,因而恰好形成双音叠韵,音层互垫。在演奏上,运用特殊的“鼓腮换气法”,一边吐气发音,一边吸气,不断地吹奏,声音清澈,悠扬婉转,羌族人民长期以来就喜欢用羌笛来抒发感情。

关于羌笛,还有一个美丽的传说:

从前,勒布寨羌族和外族人争夺山林,矛盾尖锐。

外族人常偷袭羌寨,羌民派人放哨,却无传信方式,对外族人仍无法防备。一次,一阵悠扬笛声将人们带出寨外。羌民一出寨就发现了偷袭的外族人,迅速将其打败,人们感谢吹笛的小男孩,男孩笑着说,我是天上派下来的,以后你们就用笛子报信吧。说完,将一根用两截竹子做成的笛子送给大家。从此,羌民遇敌情就用笛子报信,后来,笛子渐渐地演变成了乐器,成为在羌族民间乐器中最具特色的乐器之一。

羌族,由于长期以来和汉、藏等民族杂居,受汉、藏民族习俗的影响,同样也过春节、端午、中秋、重阳等节日。但羌族也有自己的传统节日,有代表性的是羌历年和祭山节。

94.羌族的节日

羌历年

农历十月初一,是羌族民间的传统节日—羌历年。

每年农历十月,是羌族粮食归仓后的时节。每到这个时期,羌族群众都要祭祀神灵和祖先,向神还愿、许愿。

羌语称“日美吉”,意为好日子、节庆日或过年。俗称“过小年”,以别于汉族春节的“过大年”。

羌历年起源于秦汉之前,按羌历日、月、星、辰计算,逢十进一,万物起一,即为岁首。但羌区各地过羌年的日期并不统一,仪式亦有差别。

汶川绵池一带是在农历八月初一,北川是在冬至,四川其他羌族聚集区和贵州羌族是在农历十月初一。年期一般三至五天,有的村寨七至八天。

羌历年较之春节更为隆重热烈。其时正值金秋,男女老少着新装,团聚家中。其重要活动是宴会,又称“收成酒”。人们用荞面做成三叉形大蒸饺,或用面粉做成牛、羊、鸡、马等形状的馍馍,以为祭品,祭祀祖先和诸神,祈祷来年五谷丰登,人丁兴旺,牲畜发达。全寨人还要在神灵前杀牛羊祭天,将其头供奉在白石塔上,血也洒在塔上。祭祀完毕,由四名男子抬着白石神(一块白石)游遍全寨,然后每人领一份牛羊肉回家煮食,并邀亲族邻里共度年节。

次日,亲族邻里互请吃饭,饮咂酒,跳“莎朗”,畅叙友情。在茂县雅都一带,如当年本寨无成年人死亡,还要在墙上画白色的“卐”字,以庆祝人畜兴旺、庄稼丰收。全寨小伙子穿上新衣,在彩色的腰带上插三根野鸡翎,组成一支载歌载舞的队伍到本寨各家恭贺新年;有的地方还用棒打死小猪,带毛烧烤后,剖肚取其内脏祭献神灵;有的地方则披挂生牛皮制作的盔甲,跳盔甲舞,庆祝丰收。年节期间,各寨篝火通明,载歌载舞,通宵达旦,不劳动,并禁止杀生打猎。

新中国成立以后,羌历年的集体活动终止,羌族人民只在家里庆祝。

中共十一届三中全会后,广泛征求各地羌民意见,由羌族主要聚居的四川茂县、汶川、理县、松潘、北川的羌族代表共同商定,经新成立的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人民政府批准,将每年农历十月初一定为羌历年。

从1984年起,茂县、汶川、理县、北川四县轮流主办了羌历年庆祝会,并同时举行羌族传统文化艺术活动和经贸交流、学术研讨会等。羌族人民在空前热烈的气氛中度过了富有时代特色的民族传统节日。

祭山节

俗称塔子会、碉碉会、祭天会,是羌族祈祷丰收或还愿的重要节日。

由于地区不同,季节不同,羌寨祭祀活动的时间也不尽相同。一般安排在农历的二月到六月进行,每年每个羌寨至少进行一次,有的羌寨一年要进行二至三次。

祭山节一般以羌寨为单位进行,参加人员为羌寨男子和未婚姑娘。

十二岁以上男子首次参加,要带上馍、肉、咂酒等祭祀用品。

祭山仪式由“许”或“会首”主持。“许”,意为巫师,尊称阿爸许,又称释比,俗称端公。是不脱离生产的宗教职业者,专门从事诸如祭祀等活动。“会首”由羌寨各户轮流担任,主要任务是准备祭祀用品。

祭祀时,在塔前供咂酒、烧柏枝、杀牛羊,“许”作法事祈祷丰收。

祭祀完毕,将牛羊角插入塔顶。人们唱起祭祀的山歌,跳起优美的莎朗,互致酒肉,人人馈赠馍馍给首次参加祭祀的男子,祝贺他长大成人。

95.羌绣、羌饰

在羌族地区,随处可见穿着民族服装的羌族人,衣服上漂亮的图案,大多为手工刺绣,这些刺绣在羌族的历史上可谓源远流长。

羌族刺绣,是农村妇女在劳动间隙完成的民间工艺品,如今的羌族人,大多还保持着穿着传统的民族服装的习俗。

羌绣的特点

云云鞋和绣花围腰是羌族刺绣中最具代表性的工艺品。其他还有藏式统包、挎包、帽子、氆氇、毡子、褥子、壁挂等,也都精美绝伦。

刺绣本身是在织物上用针穿引各色彩线所绣成的图案花纹,是我国传统性美术工艺,而羌绣则有着本民族自己独具的审美价值、审美造型、纹饰图案及色彩规范,蕴含着深厚的羌族历史文化内涵。

早在明清之时,羌绣就已普遍盛行。而后,逐渐吸收挑花技艺并发展成挑花刺绣。挑花刺绣素为羌族妇女所擅长,几乎每个羌族妇女都精于挑绣。所谓“一学剪,二学裁,三学挑花绣布鞋”,她们从小便受到严格的训练。挑绣成了衡量一个羌族妇女聪明才智的重要标准。

尤其是出嫁的前夕是她们挑绣的高潮。她们用自己的勤劳双手、聪明才智将纯朴天性、艺术才能凝聚在这片天地之中,而“云云鞋”便是这片艺术天地中的一片沃土,有着独具特色的艺术价值内涵与民族文化气息。

羌族服饰

羌族的传统服饰为男女皆穿麻布长衫、羊皮坎肩,包头帕,束腰带,裹绑腿。

羌族男子的服装一般是蓝布长衫,外套羊皮褂子,包青色头帕。男子长衫过膝,梳辫包帕,腰带和绑腿多用麻布或羊毛织成,一般穿草鞋、布鞋或牛皮靴。喜欢在腰带上佩挂镶嵌着珊瑚的火镰和刀。

羌族妇女的服饰比较鲜艳,她们多穿蓝色或绿色的花边长衫,腰系绣花围裙和飘带,戴黑色头帕。女子衫长及踝,领镶梅花形银饰,襟边、袖口、领边等处绣有花边,腰束绣花围裙与飘带,腰带上也绣着花纹图案。

未婚少女梳辫盘头,包绣花头帕。已婚妇女梳髻,再包绣花头帕。脚穿云云鞋。喜欢佩戴银簪、耳环、耳坠、领花、银牌、手镯、戒指等饰物。

羌族古代服饰中以“披毡”最具特色,毡的制作工艺远比制作纺织毛布简单,其年代要有3000年了。文献记载,两汉甘青羌族人“女披大华毡为盛饰”,唐宋时期,羌族披毡已经很普及。《新唐书·党项传》称“男女裘褐,被毡”。近代,羌族基本沿袭了袍服之制。

云云鞋

云云鞋鞋型貌似小船,鞋尖微翘,鞋底较厚,鞋帮上绣有彩色云纹和杜鹃花纹纹样图案,故有“云鞋”、“花鞋”或“勾尖布鞋”之称,羌民在喜庆的日子里都喜欢穿它。羌绣“云云鞋”工艺借助那密密麻麻的针脚,将棉线织绣于鞋身易磨损部位,增强了耐磨性能,使鞋身不但具有实用价值,还具有相当高的艺术观赏价值,既显示了羌族“云云鞋”的工艺技能,又反映了它作为羌族文化的一部分,源自生活又高于生活、丰富生活的艺术特点。

96.羌族民歌

羌族自称“尔玛”,意为“本地人”。今天的羌族,是古代羌族人中保留下来的一支。羌族无本民族文字,通用汉文,但有自己的语言。羌语属汉藏语系藏缅语族,分南北两大方言。

羌族方言多、土语杂,但民歌原始古朴,音域不宽,一般在8度内,属民族调式,五声音阶,六声音阶很个别;主要是微调式,宫商调式次之。多以二乐句、四乐句构成的单调曲式结构,调性倾于明朗大调色彩,旋律流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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