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眉黛长老的纸人

等我洗漱好，婆婆便来了，递给我两个鲜花饼，一看就是婆婆的手艺。是以野菊调着蜜为陷，一口咬下去，清香扑鼻，吞咽之后喉咙一股子清凉，我吃完两个还好似不够，眼睛直滴溜溜看着婆婆手中。

“小馋猫，回头还有莲藕汤，这饼给你垫垫肚子，快些走罢！”

我搀着婆婆的胳膊吐吐舌头，左拐右晃地便来到了族里边缘的一幢高楼面前，这样的大型建筑怎么平时我从未注意到，只见厚重的暗红色的大门上，有块扁书着“幻阁”两个大字，主楼足足有7层，后面好似围绕着还分布着大大小小好几处建筑，在后面有些看不大清，只觉得里面似乎空间还很大，站在跟前却有一丝渺小的感觉。

这时楼前已聚集着好些蛇了，大多是父母领着孩子。正当我东张西望的时候，一道眼神好似注意我很久，我一回头，是小灰正含笑看着我，笑意温暖，少了青涩，多了些成熟的感觉，小灰好像早已不再是以前那个被我欺负却只会讨好看着我的小灰蛇了，正有些难过，只听见大门“咔咔——哐——”地开了，众蛇都伸长脖子冲着门里瞧。

只见裹着深褐色袍子只露出两个眼睛的眉黛长老大步跨出，众人浅浅行了个礼节，我也弯下腰做了个后辈礼，婆婆与她平级，只与她点了个头。

眉黛长老随意摆摆手，信手捏了个法诀，一挥袖，只见几个纸片人出现在众人面前，大小不一，每个似有不同，我从未见过这种术法，瞪大了双眼瞧着。

那纸片人好似真人，两个“吭哧吭哧”地朝里抬出一个三尺高的宝鼎，盖着盖子，抬着还好像抹了抹头上的汗，“哐当——”一声放在了众蛇面前。

另外几个纸片人，开始叽叽喳喳地交头接耳一番，然后一个从身上扯出几张纸片，用不知何处拿来的笔，写一张又一张的，好像纸张不够，又从其他纸片人身上撕扯一片，其他人不肯，场面一时混乱起来，台阶下隐隐有了笑声。

眉黛长老似乎不为所动，只是随手一甩，一叠纸出现在那写字的纸片人手中，他高兴般地发出欢呼般的奇怪声音，一张一张写的飞快，一边递给身旁的几个纸片人。

那些拿着纸片的分散开来走向人群，往那小孩手中直塞那纸条，有的小蛇有些害怕，后退一步没有接到，他还发出“呲吾——”的叫声，还跺着脚任命地捡起来，又塞给他。

一个纸片人走到了我跟前，一把想往我怀里塞纸条，我忍不住好奇，一手接过，一手轻轻在他那肩膀突|起尖的地方摸了摸，见他有所反应赶忙缩了回来，只见这纸片人耸了耸肩，摇着头看了看我，又掸了掸肩膀，又给其他人散发纸条去了，样子倒有几分可爱。

眉黛长老不知何时已坐在一边，拉起一道帘子遮挡太阳，只隐隐看见旁边一个纸人不时递上果盘，磕起了瓜子，又喝着茶水，好不惬意。

我拿起手上的纸条，只见上面写着“贰拾肆”三个字，便明白了这便是测试的号码牌了吧。

这时号码牌好像分发完毕，这群纸人纷纷走上台阶，突然那个写字的纸人对其他纸人作了个手势，其他纸人一把将中间一个好似有些矮小的纸人横着举起来，那纸人似乎被吓了一跳，晃了晃脑袋看了看周围，便笔直平躺不动了，台下的蛇看得津津有味。

这时那个写字的迅速在他身上，写了个大大的“壹”字，另一个纸人招着手，“呃呃——”示意1号小蛇快些上来。

一号小蛇是个穿着蓝色马褂衣的男孩，好像有些害怕，总是回头看父母，那纸人好似不耐，一把扯住袖子带上了台阶，，另一个小蛇递给他一个瓶子，与嫣红给我看的那种一样，只是好似没有瓶盖，露出一个口，那小蛇握在手心，却不知下一步做什么。

那纸人比划来比划去，还“呼呼——”地吹气，急的不行，小蛇也学他往瓶子里吹气，那小纸人一手捂着额头，竟直直向后倒了下去，旁边的几个纸人赶紧将他扶起，又是扇风，又在身上胡乱捏的。

“引灵力向那瓶子中渡，直到颜色变化为止！”眉黛长老停下了嗑瓜子，缓缓说出。

那纸人听完直溜溜地起身了，示意1号小蛇那么做，1号小蛇闭了眼似乎在运气灌入瓶中，只见他脸色越来越苍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滴落，可那瓶子却半点没有变化，又过了一会儿，好似站不稳气竭之际，总算那瓶子里隐隐闪出一丝土黄色的光圈，只有指拇指甲盖大小，缓缓封了瓶口，那小蛇一下子累得坐在地上直喘气。

两个抬鼎的纸人又呼哧呼哧地架起这小蛇去了台下，他父亲一下子接住了，就在台下为他顺起气来。

这时那个写字的纸人歪着头看了看那小蛇，现在手中的纸上记下了什么，又在那“壹”字的旁边，用朱色字墨写了丙，便拍了拍那个作为背景板的纸人，他半天不动的身子扭了扭，伸出手迅速擦掉了字迹，又平躺了下来。

接下来2号、3号小蛇都上台领了自己的瓶子，两个都是金色的光芒，也都费了好大的劲，比1号小蛇好一些，好歹下台阶是自己下去的，只是有些步子不稳，那纸人记下后都写了乙字。

后来陆陆续续上台的小蛇大都是乙丙居多，瓶子各种颜色都有，我便明白那字或许代表的是资质，甲乙丙丁戊五个等级，而颜色分别对应属性金木水火土。

一会儿到了小灰，只见他平静地输入灵气，我心里为他捏了一把汗，不一会儿那瓶中缓缓散发出浓浓的蓝光，璀璨如晶石的蓝色慢慢闪烁着光彩，那光圈占了瓶子的小半个位置，一时光彩大甚，台下议论纷纷。

眉黛长老坐直了身子，似有所赞赏，那群纸人也欣然鼓掌，还有的吹起了口哨，小灰有些不好意思，慢慢捏着瓶子下了台阶，冲我的方向看来，我向他招了招手，把手举过头顶使劲拍掌，他冲我鼓励一笑，又低调了隐去了身影钻出了蛇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