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秦渐离之间,说好听点,就是互相合作,共同达到目标;说难听点,只是相互利用,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何况一开始。他们虽有过摩擦或者误会,不过并未有过节。从某方面来讲,他们还相互欣赏过对方某些优点。
“你为六王爷,我为自己,只要你愿意,我们就可以报仇,慢慢享受这种感觉,你觉得怎样?”静言凝视着秦渐离的眼睛。
秦渐离微微皱眉,李君怡自刎的那一幕牢牢印记在了他的脑海中,他不期盼流芳百世,也不稀罕大将军的神威,冲冠一怒只为绝色王爷!
“好!”秦渐离爽快应了声。
静言今日能够独自一人冒险出宫潜入皇宫向秦渐离提及,证明她的心智与胆识已经超乎凡人,与她的合作一定可以恨愉快,秦渐离倒是越来越欣赏这个女人。
“皇后,你可有对策?”
“这个需要与将军从长计议,不过我也有些想法。将军可憎恨南晋国的太子澹台慕?”静言窃以为秦渐离应该也是厌恶澹台慕的,这样一来他们又多了一个共同的敌人。
“怎么皇后想维护南晋太子?”
“呵呵,如果将军是这么想的就大错特错了。静言恨的人不止李崇烨,还有南晋太子!”
“为什么?”
“静言只想为自己争取自由与权力,那些曾经摧毁过我人生的人,我都不想放过!”静言的眼中流露着杀意。
“皇后变了很多,与以前不大一样了。”秦渐离因静言的这个眼神而打了个寒战,从上次老山峰一别,皇后就像完全变了个人似地。宫中传言,她蛊惑李崇烨君心,秦渐离开始还不太相信,这个曾经宁死不从的女子为何会屈服于李崇烨的威迫?
现在秦渐离明白了,静言不是屈服。而是爆发,也许是心死之后的重生吧,而他现在于静言就是同样重生的人,曾经的心也随着李君怡的死而去了。
“本宫与将军是同一类人,所以本宫相信,我们是很好的合作伙伴。”静言面带红光。
“是。”在庆幸有同伴的时候,秦渐离的心不禁为静言而惋惜,以前善良仁慈的皇后似乎不复曾经了!
静言敏感地洞悉到了秦渐离眼眸中的深意,笑道:“将军不必伤感,一个人的人性是很难改变的,我只是比以前坚强了而已,因为我的幸福只有自己才能创造,不会再傻痴痴地寄托希望于别人身上!女人若是把自己当做永恒的弱者,那么就是失误的!仁慈不代表软弱,善良不代表愚蠢。我的改变只会让我懂得如何去更好的生存。不懂报复的人,不是拥有博爱之心,而是助纣为虐!”
秦渐离的脸色微微发紫,他强迫露出一丝笑意,这个女人的话深深撼动了他的心,不得不承认,她是强者!
“秦将军,必要的时候我会再来找你,如果有需要。我也会想办法通知你的。”
“好!”
“将军这几日是一直称病未有参与朝政,这并非上策,明日还是早早归朝吧。”
“遵命。”
“那本宫先走了,请将军记住,死者已矣,我们能做的不是为他们伤心,而是做得更多!”说罢静言转身欲离。
“皇后。”
静言止住了步子:“秦将军还有何事?”
秦渐离的声音有些沙哑:“皇后是秦渐离今生唯一佩服过的女人!秦渐离想说的是,即使没有合作关系,皇后若是用得上帮忙,秦渐离也一定尽力!”
静言回头,对秦渐离笑了笑:“秦将军。其实连我自己都惊愕于我思维的极度成熟速度,似乎就是在几日几夜间,顿悟了所有。也许,这就是人生,伤得太重,成长得更快!”
秦渐离微笑着点点头,脑中深深印记住了静言这动人的一笑。
“将军,一个人再怎么变,原则不能动摇,我永远不会出卖我的朋友,也一定会报复我的敌人!”善恶分明本就是一种美德,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这是千古不变的定律!
出来将军府,差不多与开始预料的时辰吻合,应该去角落处,登上马车。一切就绪,准备回宫。
不过路上却遇到了波折,在一条人烟稀少的道儿上,马车正在街上匀速行驶之时,附近两个小乞丐闲着无聊,居然蹲坐着用力吹着哨子玩儿。
马听见了刺耳的哨子声音,竟然忽然失控,狂奔起来,这可是吓坏了车夫,他惊慌失色,却已驾驭不了烈马。
“怎么回事儿?”静言这个时候正在马车里面换衣服,脱下了男儿装,还未有来得及穿上宫服,马失蹄而狂奔,还撞坏了路边上不少摊子。
同在马车上的依兰忍不住吓得叫出了声:“啊!”
马夫想极力控制烈马,却一个小心,从马车头上给摔了下来。本来静言这次出来就是做不可告人的事儿,自然千方百计拒绝了带上更多的随从。
在马夫摔下马车的那一刻,依兰想拉住马夫,她们可不会驾驭马,何况是疯了的烈马!不妙的是,依兰不但没有能抓住马夫。自己也跟着马夫重重摔出了马车,伤得不轻。
“啊,娘娘!”依兰大呼一声,眼睁睁望着马车奔驰而去。马车驰去的方向是空巷子,那个地方一片荒凉,曾经发生过瘟疫的人就是关在那儿死掉的,因此是北平国人很少会去那儿。
车内只剩下了静言,有些害怕,更郁闷的是这个时候她还没有精力顾得上穿好衣服,静言有些气恼,还真想一巴掌怕死那匹不识好歹的马!
静言忽然感觉到马车停止了颠簸,怎么回事儿?静言感觉异常疑惑,马是自己停了?正在迷茫之时,马车帘子被掀开,静言看见了一个邪魅英俊的陌生面孔出现在眼前。
陌生男子衣着高贵雍容的服饰,看上去更像风流倜傥的雅士,静言忽然意识到自己赤着身体出现在一个陌生男人面前,急忙双手遮住了丰腴之处。
白皙的肌肤,清丽的容颜,没有办法妆彩痕迹,不着衣物,更极具诱惑力,看着静言这个羞涩的动作,这个男子嘴角竟然荡起一抹邪笑。
是他!静言本以为他应该速速退下马车,没想到这个男子竟然异常大胆,直径进了马车,还拉下了车帘。
“又是你,给我出去!”静言颇为恼怒用命令的语气吼道。微微颤抖的身体和睫毛泄漏内心的紧张和羞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