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知道白雪公举是怎么死的妈?"高匀之挑着眉,睨着小家伙。
小胖子拧了拧小眉头,乌不溜秋的眼珠子转了转,“宝宝是男子汉,不是小公举呢!”
“可是公举就是贪吃,吃了人家给的毒苹果,被毒死的!”虽然人家复活了,但是,被毒死过确实是事实,“宝宝这么喜欢吃,别人随便给点东西你就吃,要是遇上坏人把宝宝带走了,宝宝以后就见不到麻麻了!”
宝宝仰着头,可怜巴巴地看着高匀之,“宝宝是男子汉,不是小公举!”小胖子乎乎地挺直了背脊,不服气地哼哼,“宝宝,宝宝跟她是不一样的!”
“可是你们都贪吃,宝宝,而且你跟麻麻说过要减肥的……”
肥这个字让宝宝感觉自己被戳中了痛脚,鼓起了腮帮子地垂下了头,“麻麻一定是不爱宝宝,麻麻跟幼稚园的小盆友一样嫌弃宝宝肥,宝宝要去找粑粑去,呜呜……”
瓶瓶闹腾着要从高匀之的怀里下来。
高匀之担心小家伙摔倒,忙将小家伙放了下来,可是儿子确实已经胖了,再肥就不健康了。
瓶瓶马上哒哒地跑进了柜台,垫着小脚将电话拿起,给粑粑打电话。
电话那端的陆臣基看到咖啡厅的来电的时候,深邃的眸被染上了温柔的光芒,本来锋芒犀利的轮廓变得温和下来,抬手打断了横在做汇报的主管,食指贴在薄唇前,示意所有人安静,随后,勾着唇,将电话接了起来。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那端的人儿已经哭天呛地,心里倏地一疼。
“粑粑,粑粑!宝宝饿饿!饿饿!麻麻嫌弃我、胖……哇……”小家伙捂着胸口,一副重伤的生无可恋,悲痛欲绝地咬着胖字,哭得了无生趣。
连麻麻都不稀饭他了,他只有粑粑了,“粑粑,粑粑爱不爱宝宝?”
“爸爸,当然爱宝宝!可是……”陆臣基勾着唇,明白这小子又碰咖啡被他妈妈抓到了,“你妈妈才是家里的山大王!”
求助无效,瓶瓶委屈地努着鼻子,“粑粑也不爱我!粑粑最爱的还是麻麻……”
高匀之,“……”
小橙满眼心疼地看着瓶瓶,将瓶瓶抱起,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小橙姐姐喜欢瓶瓶,小橙姐姐最喜欢瓶瓶了,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瓶瓶决!”
瓶瓶打了一个重重的隔,“金,针,真的嘛?”
小橙抹着瓶瓶的小脸,“当然是真的,瓶瓶长得多帅啊,虽然是胖了点,可是宝宝胖得可爱,还这么会哄人,天下第一大帅哥!”
“那小橙姐姐给宝宝咖啡!”瓶瓶长得过分的睫毛上,承载着几滴泪珠子,可怜得让人心疼,尤其这些长得格外好看的孩子,分分钟疼到心里去。
“不信!”高匀之佯怒着,拒绝了瓶瓶的要求。
高匀之从瓶瓶手上拿过电话,将电话贴在耳边,“臣基!”
电话那端的陆臣基怔了一下,随后看着会议室里面围观者他跟高匀之通电话的高层,摆了摆手,“暂停会议十分钟!”
大家纷纷从会议室里面走了出去。
高匀之听到路陈家的话,犹疑着开口,“我是不是打扰你的工作了?”
“从来只有工作打扰我们!”陆臣基眼中绻缱着万般温柔,“你再等等,这两个月,我就可以将陆氏重心移到海城去!”
高匀之怔了一下,心里被陆臣基的话扯了扯,抿紧了唇,欲言又止:“臣基……”
“嗯?”陆臣基拧紧了眉心,心里忽然有万般撕扯。
“不要总是事事都以我为先!”高匀之越是说到后面,就越是觉得难受,“你知道的,我以后都没办法生孩子了,臣基,谢谢你给我和瓶瓶的一切!”
陆臣基感觉自己的心被一根大锤子狠狠凿了一顿,脸色上有些痛色,“是因为靳……”
“不要跟我提他!”高匀之在听到这个姓氏的时候,情绪大动,胸口剧烈地起伏了起来,咆哮,眼底怒红。
瓶瓶被吓得往小橙怀里缩了缩,小脸捂进了小橙的胸口。
电话那端的陆臣基拧紧了眉心,“匀匀,不要把瓶瓶给吓着了!”
高匀之怔了一下回神,看了瓶瓶一眼,牵强地对着瓶瓶笑了笑,随后继续道,“我要回京城!想见见温舒舒,我记得你跟我说温舒舒的手术很成功!我也想见见我妈!”她也实在没有办法,让陆臣基为了她,生生将陆氏的总部从京城移到海城,更何况,陆臣基的父母还在京城,更不要说,她什么都无法给陆臣基。
高匀之郑重地再次道,“我回京城!”
陆臣基沉默了下来,“匀匀!我不……”
高匀之抿紧了唇,打断了陆臣基的话,“就在这半个月,我就把咖啡厅给转手了,然后收拾东西回京城!只是臣基……”说着,高匀之支支吾吾,看了瓶瓶一眼:“我可能还得继续……”
为了瓶瓶能健康成长,也不想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瓶瓶,一直以来,陆臣基都对外说他们是一家人。
陆臣基每个星期会来一次海城,每次都住在高匀之的住处。
“好!”
“对不起,耽误你这么久,你要是有了喜欢的人……”
“匀匀!”陆臣基打断高匀之的话,“你应该明白,对我来说,这并不是耽误!”
“在我心里,瓶瓶就是我儿子!”
高匀之哑然。
高匀之牵着瓶瓶从咖啡厅走了出去,边走便对小橙道,“小橙,我跟瓶瓶先走,今天你也可以早点下班!”
红绿灯前,长林肯内,一个碾过半百的女人忽然戴上了眼镜,伸长了脖子地看着前边牵着一个胖得很可爱的孩子的女人。
“小罗,快,跟着那对母女!”俞舒洁指着高匀之和瓶瓶,有些激动。
司机小罗怔了一下,“是!”但是看着红灯,“夫人,红灯……”
俞舒洁拧紧了眉,推开车门,走了下去,在后边紧紧地跟着高匀之,一脸的探究,“这女人不是……”
瓶瓶走路喜欢左顾右盼,回过头好几次都看见了俞舒洁,开口,“麻麻,麻麻,后面有个奶奶跟着我门……”
高匀之一怔,转过头看了一眼,却什么都没看见,咽了一口唾液,将儿子抱起,“我们回家!”
俞舒洁将当初自己捡起的照片拿了出来,看了一眼,随后拧着眉,给靳寒声打了过去。
京城
七月二十三号,他和高匀之的结婚六周年纪念日。
靳寒声坐在轮椅上,右手覆在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上,随后,低头,虔诚而细腻地吻了上去,一寸寸熨烫,忽地抬头,看向沙发空荡荡的那处,“匀匀今天想吃什么?”
半晌……
他点了点头,宠溺地笑了笑,“好!”
他的话音刚落,总裁办公室门被人敲响。
靳寒声拧紧了眉心,将视线从沙发上收回来,明灭地看向门口,“进!”
“总裁,靳小姐来了!”
靳寒声连头都没有抬,“让她回去!”
秦穷点了点头,随后躬着身子转过身,出了总裁办公室。
靳允橙一脸期待地看着秦穷,“秦助理!哥哥他!”
“靳小姐,总裁正在忙,您先回去吧……”
靳允橙的表情一点点陨落,“那秦助理,这些便当,麻烦你……”
秦穷倒是将便当接了过来,对着靳允橙点了点头。
靳允橙依依不舍地转过身,走了出去。
秦穷看着手上的便当,再次进了总裁办公室,“这是……”
靳寒声冷冷地扫了一眼秦穷。
秦穷心领神会地拎着饭盒退了出去,走到秘书办公室里,“来来来,大家分着吃!”
“靳小姐又送吃的来了!”大家争相往秦穷那处涌了过来。
靳寒声推着轮椅从总裁办公室走了出来,往秘书室走去。
“秦穷!”他沉着脸喝了一声。
整个秘书室的人都像个受惊的兔子一般正襟危坐地站了起来,忙放下筷子,“总,总裁!”
靳寒声扫了众人一眼,将视线放在秦穷的身上,“去开车!”
随后,他推着轮椅,退了出去。
秦穷赶了上来,握住靳寒声的轮椅后柄。
靳寒声的眸色沉了沉,眸底卷起狂风暴雨:“下次她在送来,扔掉!”
秦穷怔了一下,点头,“是!”
江海别墅。
陈妈将房门打开,“少爷!”
靳寒声点了点头,“你今天放假,这里我一个人就好!”
陈妈怔了一下,四年来,少爷每到这个时候,都有一个人待在别墅里,她看着自家少爷,“是!”随后,回屋将自己一早起来就收拾好的行李拖着,走了出去。
靳寒声在陈妈出了门后不久,便从轮椅上站起来,长身玉立地站着,下一秒边系着袖扣,边往从厨房走去,转过头往伏在他肩膀上的高匀之道,“今天就吃你爱吃的!”
厨房内,靳寒声系着围裙在整吃的,听见客厅传来铃声。
“匀匀,去给我拿手机!”
伏在他肩膀上的高匀之努着嘴,“不要,太远,除非你跟我去!”
靳寒声叹了一口气,宠溺地看了一眼,随后放下铲子,往客厅走去,“俞姨!”
“寒声啊!”俞舒洁欲言又止,“我今天看见一个跟四年前我捡的照片里的那孩子长得一样的女人!可是你媳妇,不是……”
靳寒声浑身一阵晃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