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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强吻

周日晚上的自习课是数学老师做辅导,单小新一直处于发呆状态,资料书停在某一页一动也没动。这一异常的表现自然逃不过马皓皓的眼睛,观察了单小新良久,马皓皓终于忍不住内心的好奇,顶了顶单小新的胳膊小声地问:“师傅,你在想什么呢?”

想什么?想一个男人。单小新自己都觉得羞愧难当,别人都是拼命地复习,自己竟然发呆想一个男人,要是被人知道了还不被笑话死啊?

看见马皓皓的脸,脑子里突然就灵光一现,对着马皓皓嘿嘿一笑,单小新语气温柔地问:“黑子,问你个问题。”

马皓皓做出义不容辞的表情,“师傅,你说,我有问必答。”

“假如……我是说假如,如果你收到一个陌生女孩的短信,你会怎么样?”

马皓皓不假思索,“删掉。”

单小新惊愕了,连忙追问:“为什么?”

“肯定是骗人的,现在用短信骗钱的那么多,我才不会那么容易上当呢。”

单小新真快无语了,一张脸立刻拉黑,“那如果不是骗人的呢?”

“我怎么知道不是骗人的啊?”

单小新咬牙切齿了,“你就那么不相信人啊?”

“不是我不相信,这电视新闻不也整天说不要相信那些陌生的短信嘛,我这是自我保护意识很强烈。师傅,你问这个干嘛,是不是你收到了陌生短信啊?给我看看,我帮你鉴定真伪。”

一个大大的白眼飘了过去,单小新失望地转过头,一只手撑着下巴又开始发呆了。

马皓皓莫名其妙了,伸长脖子开始追问,“师傅,你到底怎么了?该不会是你已经被骗了吧?”

单小新转过头的时候,眼神里是一种极具杀伤力的样子,马皓皓看到那双眼睛脖子就缩了回去。

全班同学都在安安静静地做自己的事情,除了辅导老师偶尔高调的声音,班里静得一根针掉地上都可以听见。

兀自发呆,班里突然一片哗然,将单小新的思绪拉了回来。还没看清到底怎么回事,一只手就落在了自己的胳膊上,猛然间就被人从座位上拉了起来,单小新一时没反应上来,被那只手拉着一直往外走。快到门口的时候单小新终于看清了拉着自己手的那个背影,此人竟然就是韩俊!

单小新气愤了,当着全班这么多同学和辅导老师的面,此人竟然无视别人的存在这样拉着自己的胳膊,一股怒火莫名其妙地就蹿了起来。甩开韩俊的手,单小新满脸怒气恶狠狠地盯着某人邪恶的笑脸。

怔怔地没有说一句话,单小新扭头就走,没走两步,胳膊又被韩俊拽住了。

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地落在了这里,辅导老师只是静观其变,一句话也不说。单小新有一种孤立无援的感觉,然后,四目相对时,韩俊突然就“扑哧”一下笑了出来。

这个时候这家伙竟然还这么淡定,单小新很无奈地叹了口气。

好像突然之间自己就变成了小丑,单小新悄悄地瞄了一眼下面的同学们,齐刷刷的几十双眼睛,单小新有一种想钻老鼠洞的感觉。

韩俊抿了抿嘴,对着下面的学生突然厉声道:“该干什么干什么,看什么看?”

好嚣张的语气,可下面的同学们好像接到了圣旨似的一个个都将头低了下去。

单小新欲哭无泪,本来谣言就传得够厉害了,如此一来,自己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愤怒地看着某人,某人脸上嬉皮笑脸的,毫无危机感。也对,反正某人的脸皮厚,这些传闻对他来说起不了什么作用。可自己就不同了,一个女孩子最重要的就是名声,俗话说唾沫星子淹死人,嘴长在别人身上,别人爱说什么自己怎么能够管得着。

指着某人的鼻子毫不留情地说:“出去!”

韩俊的脸上仍是笑嘻嘻的样子,“我有话跟你说。”

“你没看见我正在上自习么?”

韩俊耸耸肩,“那我借你十分钟的时间,黄老师,可以吗?”

单小新听见背后传来辅导老师复读机般的声音:“可以可以。”

好无奈,单小新好内伤!

看某人的架势今天这事不说清楚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单小新冷冷地白了他一眼,然后大步流星地迈了出去。

韩俊一路跟在单小新屁股后面屁颠屁颠的,到了学校荷塘边上,单小新才停下脚步,猛然间回过头的时候,单小新还是一副母老虎的样子,“有话快说。”忍了忍,后面那一句“有屁快放”还是给咽回肚子里。

微微吹着风,夜色中的荷塘更显几分优美。

淡淡的路灯的照耀下,荷叶上的几滴露珠也清晰可见。

深深地呼吸了一下,韩俊只是一副十分享受的样子。

单小新等得不耐烦了,回过头的时候,很不耐烦地说了一句:“你到底说不说啊?”

韩俊一脸疑惑的样子,“说什么啊?”

单小新扭头就走,胳膊被韩俊紧紧地攥在手心里,嘿嘿一笑,韩俊又将单小新拉了回来,“那么急着回去干吗,这么好的夜色不好好欣赏欣赏多浪费啊?”

甩开韩俊的手,单小新一副敬而远之的表情,“你真无聊,都快高考了,你不着急我还着急呢。”

韩俊又是一脸邪笑的样子,“你刚才好像也没认真做题啊,你翻的那一页只做了一道题,还是错的哦。”

被刺激了,单小新支支吾吾了几句,“我刚翻到那一页啊。”

韩俊“哦”了一声,一个“哦”字却拖得长长的后音。明显的就是不相信嘛,单小新没好气地上去在他的胸口捶了几下,本来只是想警告某人不许嘲笑自己,却不想这一捶却招惹了大祸,韩俊一把擒住单小新的双手,然后目不转睛地盯着单小新的脸。单小新只觉得韩俊的呼吸已经打到了自己的脸上,一阵脸红心跳,几次想把手抽出来,却都失败了。

夜色荷塘,一阵微风吹过,单小新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却还是无法将手从韩俊的手心里抽出来。猛然间韩俊一使劲,单小新就跌跌撞撞倒进了韩俊的怀里。

似乎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了,第一次被男生这样紧紧地揽在怀里,单小新那一颗小心脏已经快要受不了了。

想逃,怎奈自己的力气没有那厮大,挣扎了几次都失败了。

低垂脑袋不敢看韩俊的脸,单小新语气里带着丝丝的娇嗔,“你……你快些放开我。”

“我不放!”

单小新又挣扎了几次,韩俊索性一把将单小新搂在怀里,“你刚才捶打我胸口的样子真可爱。”

使劲地挣扎,那厮越抱越紧。早知道后果会是这样,刚才就应该拿脚踹。

一张口狠狠地咬在韩俊的胸口,没敢使太大的劲,怕像上次一样把这家伙咬得血流成河了。本以为这一咬韩俊就会松开手,谁知那厮只是嘿嘿一笑,“你又占我便宜了。”

单小新是真的无奈了,语气变成了哀求的口吻,“你快些放开我,被别人看见了多不好。”

“看就看呗,别人想让我抱我还不抱呢。”

咳咳,单小新喷血!

挣扎了几下单小新都快没力气了,脑子里突然灵光一现,“你说过只借我十分钟的时间的,现在时间都已经过了,我要赶快回去了。”

韩俊耍无赖了,“我现在改变主意了。”

“无赖!”

“你占了我好几次便宜了,是不是也该让我占你一次便宜啊?”

什么?单小新的小心脏快要从嘴里跳出来了,这家伙想要干什么?

“你再不放手我就喊救命了。”

不待单小新有威胁的机会,一张火热的唇毫无预兆地落了下来。单小新的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只是感觉到那一张温热的唇拼命地吮吸着,然后那好像鱼儿般的舌头好几次都试图钻进自己的嘴里。因为害怕,单小新将牙齿咬得紧紧的,所以那条“鱼儿”才没有可乘的机会。

大脑恢复了清醒之后单小新试图挣扎了几次,一双火热的掌心紧紧地扼在她的腰际和脖子间。想动,却发现自己好像木头人一样!

那唇吻得更猛烈了,好几次都差点成功地钻进了单小新的嘴里,木讷讷地被吮吸着,单小新觉得呼吸都困难了。

刚一张口,那鱼儿哧溜一下就钻了进去,然后整个唇都被那张大嘴含在了嘴里。单小新觉得自己真的快要窒息了,嘴里那条“鱼儿”还优哉游哉地游来游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条“鱼儿”终于游走了。

单小新坐在荷塘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好不容易恢复了呼吸,肩膀上那双温热的手又落了下来。毫不犹豫对着身旁那家伙一个猛推,脚下没踩稳的韩俊哧溜一下掉进荷塘里。但听扑通一声,然后荷塘里荡起一阵波浪,慢慢地水波恢复了平静。单小新跑出了几步又回过头来,怔怔地看着荷塘里面,荷塘里面的水也不是很深,怎么那家伙掉进去了就没见上来?难道是……淹死了?

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单小新踱着步子在荷塘边上转来转去,想跳下去救人,自己不会游泳,想喊救命,怕人还没来那家伙的尸体先浮了上来,到时候再查出是自己一失手杀了人的,这一辈子可就完了。犹豫不决的时候,单小新突然有了溜之大吉的想法,但转念一想,自己和韩俊一道出来的事全班同学都是看在眼里的,到时候万一真的出了人命自己肯定逃脱不了。

看着平静的湖面,单小新一咬牙闭着眼睛就跳了下去,喝了几口水才勉强站了起来。荷塘的水虽然不深,可下面有很多的淤泥,所以走起路来十分困难。在荷塘里找了一会儿没发现韩俊的尸体,单小新开始担心会不会是被埋进淤泥里面了。此想法一出来单小新更是吓了一跳,在荷塘里又转了一圈没发现韩俊的尸体,单小新竟然瘆哭了起来。寂静的夜晚荷塘边上哭声虽然很小,可是听起来却还是有那么一点渗得慌。

从荷塘里爬出来的单小新蜷缩在荷塘边上抽泣着,此时的她是教室不敢回宿舍也不敢回,生怕万一韩俊失踪的事情被别人知道了会牵扯到自己。

兀自抹着眼泪,荷塘里面突然一声波澜壮阔,单小新吃了一惊,抬头看时,赫然站在荷塘里面的人竟然就是韩俊。抹干眼泪愤愤然地转身离去,韩俊从荷塘里爬出来立刻追了上来。单小新气愤地甩开那家伙的手,脚步迈得更快了。

韩俊只是嘿嘿一笑,“你为我伤心了?”

单小新没有说话,韩俊继续道:“跟你开个玩笑而已嘛。”

猛然驻足,单小新回过头的时候目光里满是气愤和无奈。闪动在丫头眼眶里的泪水悄然滑落,韩俊轻轻地将单小新搂在怀里,“不好意思,不该让你担心的。”

单小新没好气地推开那家伙,抹干脸上的泪水愤愤然地道:“谁担心你啊?我是担心我自己,你死了我还要坐牢呢。”

韩俊“扑哧”一下笑了出来,“怪你笨啊,我在你身边转了好几圈你都没发现。”

这个时候还说风凉话,单小新呸了一声,扭过头就朝教学楼方向走去。

韩俊没有再追上来,夜色朦胧中,单小新的背影牵挂着他那一双说不清道不明的目光。

一身落汤鸡的造型回到教室自然免不了引来大家惊愕的目光,单小新鼓足了勇气回到自己的位置,虽然大家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做着自己的事情,可单小新心里明白,今晚之后,肯定又免不了许多的流言飞语。

已经习惯了,单小新无所谓的样子整理自己的造型。

马皓皓惊愕之余多了几分关心,帮着单小新拧干身上的衣服,马皓皓仍是忍不住好奇地问:“师傅,你游泳了?”

这家伙还真会猜,单小新斜睨着眼睛看了他一眼,“刚才下雨了。”

“下雨了?没有啊,我怎么没听见雨声?”

“只下了一小会儿。”

好牵强附会的理由,马皓皓勉为其难地接受了单小新的谎言,“师傅,你要不别上自习了,跟老师请个假回去换身衣服吧。”

其实单小新也不想带着这样的造型进教室,可她又不敢一个人待着,适才在荷塘边上被韩俊强吻的事总是不由自主地从脑子里蹦出来,特别是在一个人的时候。想到自己的初吻竟然是被某恶男给霸占的,心里就一阵阵地打战,同时却又心慌意乱不知所措,无可奈何,单小新只好来到教室。至少在这样的氛围下,那一幕不会再频繁地出现在脑子里。

翻出夹在资料书里面的张晟的名片,单小新望得出神,突然觉得自己有点不守妇道了,一边心里想着张晟,一边又把初吻给了韩俊,单小新黑着一张脸不言语,马皓皓看她那样子也不敢多说什么。

自习课下了以后单小新就回了宿舍,独特的造型自然也逃不过梅琪和左妍的法眼,两人一脸好奇的样子问道:“你干吗了这副德行?”

单小新心虚地不敢看两丫头的眼睛,又不敢撒谎说是淋雨了,无奈之下只好装聋作哑。

梅琪立刻好奇心大作,扯着单小新的胳膊一路追问:“哎,你晚上到底干嘛了,说说呗,要不然今晚可有你受的了。”

能说吗?说了还不死定了。被韩俊强吻,哎,想想现在都脸红心跳的。

梅琪似乎察觉到了一点端倪,一双贼溜溜的眼睛将单小新上上下下打量一番,“你该不会是给哪个野男人强吻了吧?”

单小新那一颗小心脏咯噔一下,傻愣愣地看着梅琪,心想这家伙怎地变成女诸葛了?

话说眼睛最会出卖人,单小新赶紧将头转了过来,支支吾吾地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梅琪嘿嘿一笑,一脸的怪样,“那你嘴怎么那么红,好像被人吸过的样子。”

这都被察觉了,单小新太佩服梅琪那狄仁杰般的观察入微了。

立刻摇头晃脑坚决否认,左妍洗好脸走过来的时候嘿嘿一笑,“那你这一身落汤鸡的造型是怎么回事?”

对呀,怎么回事?单小新在脑海里使劲地搜索理由,梅琪那一双不怀好意的眼睛一直盯着单小新,看得那丫头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怎么,做亏心事了?”

“没有。”单小新立刻否认。

“回答得这么快一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梅琪的双眼好像X射线一般直要把单小新的心事看穿。

单小新摇头,除了摇头她还真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

左妍也来了兴趣,两丫头左右夹攻,你一句我一句地盘问。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单小新头都大了。

捂着耳朵四处逃窜,怎奈门被梅琪那死丫头堵死了,无奈之下单小新一溜烟钻进了厕所里。将门从里面锁住,梅琪和左妍一致威胁,“有本事今晚你就睡厕所里面别出来了。”

面对着马桶,单小新只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在马桶上坐了一会儿,门外没什么动静了,单小新侧着耳朵自习聆听,果然什么声音都没有了。一时好奇将门开了一条小缝偷偷窥视,怎奈两丫头早已有了埋伏,梅琪一把就将单小新从厕所里拉了出来,然后在威逼之下,单小新无奈地梨花带雨呜呜地哭了起来。这一出倒把个梅琪和左妍愣住了,心想我们也没把你咋地,你哭什么哭?

单小新抹干眼泪道:“人家上厕所的时候不小心把水桶弄翻了才弄成了这副德行,回教室还被老师一顿训斥,本来心里就已经够难受的了,回来还要遭受你们的折磨,你说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了啊?”

看这丫头可怜兮兮的样子,梅琪和左妍也都信以为真。单小新从来都是很注重自己在老师心目中的形象,所以丫头难以启齿也是情有可原的。

梅琪自我惩罚地将零食拒之于千里之外,扶着单小新的肩膀安慰道:“小新,对不起啊,我们不该揭你的伤疤的。”

左妍也一副罪该万死的样子,奶声奶气道:“小新,我错啦,你不要哭了哦。”

单小新在心里已经喷血了,可面子上仍然装着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好啦,我不怪你们了,只是,你们可要替我保密啊。”

“一定一定。”两人竟然好像商量好了一般异口同声。

单小新在心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先瞒过一时是一时吧。

换好睡衣,正准备刷牙洗脸,君君风急火燎地从外面跑进来叫道:“新闻新闻……”

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单小新的心就不由自主地咯噔一下,做贼心虚的她佯装镇定地洗脸刷牙,但听君君呼哧呼哧地喘了几口气,梅琪已经等得不耐烦了,迫不及待地问:“你别喘气了,快说是什么特大新闻?”

君君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一大杯的水方才缓缓地道:“我听说文科班的那个班花转学了,转到很远的学校去了。”

“切,还以为是什么新闻呢。”梅琪大失所望地走回自己的床边。

君君饶有兴趣地问:“你们早都知道了?”

“早知道了,谁让你整天只知道和你那黑子眉来眼去的,新闻在你这早就成旧闻了。”

虽然心里大大地舒了一口气,但单小新还是很纳闷那个女生不是还说要找自己比赛么?怎地突然之间就转学了?

刷好牙单小新迫不及待地问道:“她为什么转学啊?”

梅琪一双贼溜溜的眼睛看着她,“你不是说你不想听么?”

“我什么时候说我不想听了?”

“今天下午啊,我跟你说有特大新闻跟你有关的,你说没兴趣。”

单小新傻眼了,难道那女生的转学是跟自己有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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