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顾敏脸上的神情便更加自信了,她的嘴角微微上扬,要怪就怪楚括这人平日里太过自作主张,不肯听旁人劝阻,这下好了,连手底下的谋臣都没有一个真正敢为他卖力的,一个个报喜不报忧,想些庸俗的点子,楚括就只好靠着自家夫人那稍有心计的头脑去做些事情了。
想来还真是要谢谢那些无能又胆小的谋臣呢,若是没有他们,她顾敏这么个无权无势的女人,又怎么可能会在后院中与那两位有权有势的皇子妃争强斗狠呢?这一切还不都得靠着她头脑里的智慧?这可是她取之不尽又用之不竭的资本吶。
“殿下,看您今日的脸色如此阴沉,莫非是不喜欢与臣妾一起用膳了?殿下难不成是喜新厌旧,只想着去钟雅妹妹那儿,而臣妾已经人老珠黄,没了半点地方能够吸引殿下了?”顾敏夹起一块黄金酥放在楚括碗里,语气中带着一丝**与嗔怪之意。
楚括听闻,连忙挤出一丝僵硬的微笑,连忙对着顾敏说道,“爱妃说笑了,与爱妃用膳是最为轻松愉悦的,我怎么会不高兴呢?爱妃休要胡说,爱妃的姿色可是汴京第一,在这汴京中也绝对挑不出第二个来。”
顾敏朝着楚括嗔怪地瞪了一眼,而后静静放下碗筷,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之色,心底对楚括方才的甜言蜜语很是满意,脸上却满是关怀的神情,她悠悠开口道,“殿下可不要瞒着臣妾了,臣妾嫁给殿下也有数余载了,只要殿下微微一皱眉头,臣妾便能知晓殿下心中所想。”
说罢,顾敏缓缓站起身来,她身姿婀娜地走到楚括的身后,抬起那双白皙又细嫩的手,轻轻垂下手腕,将那柔软温暖的手指轻轻按压在楚括的脖颈之处,那力道不轻不重,却次次着点,正中楚括下怀。
楚括舒服地不自觉放下了手中的碗筷,悄悄闭上了眼睛,那团带着愁云的眉头也随着那指尖正好的力度而渐渐放松。
顾敏看着楚括那舒适享受的模样,眼中闪过几分得意,对自己的推拿手法也更加有信心了,她张口,用那最迷人甜美的声音悠悠地对着楚括柔声问道,“殿下,臣妾按得可还满意?”
楚括连眼睛都不舍得睁开,就像一只被人揉着脑袋的猫,他从嗓子眼中惬意舒适地叹出一个气音,带着些许的懒倦之意,“嗯……”
顾敏见状,脸上的神色也变得更加笃定,这楚括现在已经完全沉沦与她的怀中了,她的眼中立刻多了几分妩媚之色,继续对着楚括柔声说道,“殿下,臣妾这推拿之术可只能缓解您身上的疲劳,却不能缓解您这儿的忧愁。”
顾敏缓缓俯下身去,将手渐渐伸向楚括的胸前,那轻柔的手指准确地找到了楚括那心脏的位置,她将那迷人的朱唇轻靠在楚括的耳边,手指在楚括的胸前轻轻柔柔地画着圈,口中向着楚括的耳朵吐气柔声说道,“殿下这儿的烦恼,可是只能由殿下亲自倾倒出来了。”
楚括只觉得自己心上痒痒,便立刻猛地睁开了那双阴骛的眼睛,他抓住了顾敏那只不安分的手,顺势将顾敏拉到了自己怀中。
顾敏轻声娇笑着,脸上满是妩媚与勾人的笑意,她深深地看着楚括那双已经有了欲望的眼睛,对着楚括满是**地说道,“殿下这可是要向臣妾倾倒这心中的秘密了?”
楚括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容,他轻轻抚摸着顾敏脸上那娇嫩如花瓣般细腻的肌肤,将今日在御书房皇上对他的态度一五一十地说给了顾敏听。
顾敏靠在楚括的怀中,那双极为深邃的眼中时不时地涌起一股股暗流,她的心中暗暗得意,对于钟黎的失败,顾敏早有判断,不愧是与钟雅这样的蠢女人同一个祖宗的关系,在关键时刻,他们的蠢也还是没有让她失望。
“殿下,这钟黎可是给您惹了一个极大的麻烦,原本皇上十分偏爱于您,现在被他们这么一闹,估计对您是没有任何私心了,甚至还因钟黎的不争气,而连带对您也产生了失望。”
顾敏装作十分客观的样子分析着楚括现在所面临的困难,语气中却将此事的责任都暗暗归咎到了钟黎的头上。
楚括本就是个刚愎自用的人,耳中听不得别人说自己的不好,遇到事情的第一时间便会去找外因推脱责任,方才顾敏所说的那些话,还真是深得他的心。
对,就是钟黎那没有的蠢货所犯下的错误,他楚括可是一点错也没有,这钟黎可是将他给害惨了,现在这一切都是钟黎的责任!
这样想着,楚括不禁怒上心头,口中对着远在边塞的钟黎狠狠怒斥道,“这个害人不浅的东西,当时还真是错信了他,以为他那套狗屁的铁血管理办法能够给我带来些好处,没想到那些还真的都是狗屁!真是叫人恼火!”
顾敏十分满意地看着楚括发火的模样,她的眼睛微微一闪,假意在一旁安慰道,“殿下莫要动气,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当初我们看钟黎那信心满满的模样,不也是十分看好他吗?钟雅妹妹也定是被他平日那笃定的模样所欺骗,这才会推荐他去蛮族。”
楚括一听,便立刻想起当初举荐这个钟黎的罪魁祸首来,心中更是来气了,他极为愤怒地说道,“爱妃不说我倒是忘了,这钟黎可是钟雅举荐的人,轮到罪魁祸首,钟雅也逃脱不了责任!”
顾敏的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她的目的便是要楚括恨上钟雅,毕竟上次举荐一事,若不是钟雅从中作梗,她们家族便不会如此怠慢她,她母亲也不会因此在家族中颜面无存,她必须要让钟雅吃点苦头,才能稍稍缓解她的心头之恨。
“殿下,钟雅妹妹也毕竟是为了能够解决蛮族的问题,想要为楚朝尽一份力,这也不能全怪她,毕竟最终的原因是钟黎的无能,钟雅只是被钟黎欺骗了而已,我们都是被这钟黎给骗了。”
楚括冷冷哼了一声,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突然对着顾敏说道,“你不用替她求情了!这个女人就是个骗子,这钟家的人都是这样的无能,这个女人将我害到如此地步,我绝对不能饶恕她,这蛮族的事情若是钟黎还是不能解决,她钟雅也别想好过!”
听着楚括此番话语,顾敏心中那叫一个舒坦,就好似见心中的浊气全放出来似的,看来楚括今日火气的确是十分的大,自己只是说了些零碎的只言片语,楚括就全然将仇恨堆积到了钟雅的身上,顾敏心中暗喜,这个蠢女人现在估计还毫不知情地在房中等着楚括吧。
想到这些,顾敏的心中又生出一个诡计,便又柔声对着楚括说道,“殿下,您现在的心情臣妾很是理解,只是这对钟雅妹妹似乎有些不太公正,毕竟当初举荐钟黎的时候,我们还因此得了皇上的奖赏呢,那也是多亏了钟雅妹妹呀。”
这句话又一次狠狠地提醒了楚括,那次的奖赏的确是帮他解决了资金短缺问题,这一点还确实是有所功劳,但这一人情他楚括可是用这好几个月对钟雅的宠爱来还了,因此,他楚括现在也不欠这两个姓钟的任何东西!
楚括冷冷说道,“行了,你不用再替她求情,像这样心计浓重的女子,你以后还是少与她来往较好,你从来都太单纯,太容易相信别人了,一定要小心,不要被这样恶毒的女人所欺骗。”说罢,楚括便紧紧将顾敏抱在怀中,脸上满是心疼的神情。
顾敏将头轻轻靠在楚括的肩膀上,心中很是得意,她就喜欢看着楚括对钟雅那恨之入骨的模样,只有这样,才能稍稍缓解一下这些日子她忍辱负重所受的苦。
钟雅在房中静静地等着楚括,她时不时地伸长脖子朝着外面张望着,一旁的小丫鬟也一直站在门口,眼巴巴地看着那空荡荡的院门,可是门口除了那隐隐的风声,便什么都没有了,小丫鬟心中却有些纳闷起来。
“奇怪,平日这个时候,殿下就该出现在这院门处了呀,莫非今日殿下去了别的娘娘那儿?”丫鬟们偷偷地说着话,又有些顾虑地扭头看看还在满怀期待地翘首盼望着的钟雅。
又等了半柱香的功夫,那门口依旧是空空荡荡,钟雅的眼眸中多了一分失落,但却依旧不依不舍地朝着门口张望,一个较为忠心的丫鬟看了一眼桌上那一口没动的晚膳,又看了一眼坐在一旁苦苦等待的钟雅,心疼不已。
“娘娘,今日就别等了,再等下去晚膳都要凉了,您本身就脾胃虚寒,不适宜吃凉的东西,您不能再这么等下去了,还是先吃吧,一会儿若是殿下来了,就说是奴婢的不是,奴婢甘愿受罚。”那小丫鬟走上前,十分恭敬地对着钟雅劝说道。
钟雅微微皱起了眉头,在方才她就隐隐感觉到胃开始有些不舒服了,但由于楚括还没来,就一直悄悄忍着,现在这小丫头一提,她的不适感就越来越强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