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明水净夜来霜，数树深红出浅黄。
——刘禹锡《秋词二首·其二》
当愤怒主宰一个人时他便失去最基本的理智，毅野便是其一，在出手杀害喜鹊后方才悔恨不已遂迁怒飞****凭借一己之力消灭飞兽寂星宇此刻正四处打听他的下落。
“纵使他出手杀死喜鹊那也是在擂台上，台上没有胜负只有生死。”寂星宇第一句便是如此。
“可他杀死了我的好妹妹。”夜素馨难以平复内心之伤痛腮边仍挂着泪痕。
“我深知喜鹊与你关系不一般只是毅野是素羽中仅次于我的领袖人物，若没了他很多计划不能顺利进行，况且他能力优秀才智过人，倘若落入飞兽之手必定凶多吉少。”
“不是还有诺儿，她精通天文地理通宵古今世事大可帮你的忙。”
“她阅历尚浅，纵使通晓书籍知识缺少实际经验也只是纸上谈兵。”
“盟主之意是要我把他找回来？”
“正是，素羽内部少不了他，不如这样你与燕凌天一起找他回来，千万记住不要与他交手应言辞诚恳好言相劝，就说我需要他。”
“好吧，我一个人就行。”
“不，叫上那小子，我不希望他与诺儿走的太近。”寂星宇眼睛里的意思她不想去体会也不想猜测。
却说此刻燕凌天与诺儿闹僵他的离开诺儿也不怎留恋燕凌天希望她会说些宽慰之言却什么也没听到不由有些许失落。
天朗气清微风和畅夜素馨与燕凌天一路前行，燕凌天依旧如迟暮老人般唠叨，夜素馨沉浸于喜鹊之死的伤感之中无心听他，终于当他说到：“我们不应这般冒冒失失地找他，江湖险恶……”时夜素馨冷冰冰道：“闭嘴，请勿饶舌。跟我出来就别成为我的累赘。”
燕凌天可怜巴巴朝她看一眼吐了吐舌头。
“别这样看我，作为一名剑客请保持你应有的镇静与沉默。”夜素馨对他何止不满。
他心里打着鼓有些闷闷不乐：为何对我这么凶，难不成上辈子欠你一文钱。夜素馨对他的态度真不好说，她原本喜欢他诺儿与他走得很近这她也忍了但喜鹊之死使她悲伤欲绝，燕凌天竟然连伤感内疚也没有，此时他的喋喋不休使得她抑制不住内心的愤怒。
“闭嘴好吗？”她的眼睛射出凶光。
有燕凌天这个活宝她也快不了多少，尽管燕凌天有不小怨气与很大火气也只能咽进肚子。一路上夜素馨一直数落他嫌他太慢，实在喘不过气想偷懒免不了一顿狠狠责备。
“你怎这样对我，你功夫过人为何不拉着我飞，岂不又快又省力？”
“有本事你飞。”
“寂星宇那家伙为什么要让我和你一起去？那么多高手，我充其量不过一打酱油的，注定是你的累赘还要我来。”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你若不经历地狱般磨练怎能成为高手？纵使你天赋异禀也只是笑谈，不要怪罪盟主，请对他放尊重些。”燕凌天骨子里有太多放荡不羁需要剔除，“其实你不需要知道太多盟主的事，你有必要保持安静，言多必有失，你若足够稳重也不会让你与我一起出来，江湖险恶不假倘若由于你的焦躁而引人注意只能引火上身。”
燕凌天低着头似乎在听却似乎无心听。
“快闪开！”夜素馨突然拉着他远远闪在密林里，马蹄声踏踏而过扬起尘土飞扬三个人影掠过丛林中间的身著紫色战袍长发飘飘发梢在空中发出噼里啪啦使人惊悸之声，足见其功力过人。
“停！”那人拉住不驯的骏马，马蹄磕地冒出摄人的火花发出低声厮鸣，“我闻出附近一股杀气。”
其他两人攥起鼻子使劲闻也没闻出什么端倪：“莫非错了？”
“不，我闻得到。”那人扯马头原地转了个圈撑开如雄鹰般敏锐的竖立白眉毛双眼仔细察看。
“嘘！别动。”夜素馨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动，燕凌天第一次看到她这样紧张不由吓出一身冷汗。
“走吧，我的感觉错了。”三人骑马扬尘而去。夜素馨仔细聆听马蹄声对传入的声音迅速做着缜密而准确的判断，蹄声远去燕凌天正要站起来喘气时夜素馨再次制止了他。
果不其然，又一次传来马蹄声，依旧砰砰的铿锵有力，直到声音消失于密林深处她才放开燕凌天。“他们走了？”他憋着通红的脸不知缘由。
“嗯，走吧。”
“为何会出现两次马蹄声？”
“第一次是藤钊子用于迷惑人的只可惜被我识破。”
“刚才那家伙是飞兽老大藤钊子？”燕凌天的确大吃一惊，怪不得气场与众不同。
“不愧为盟主，连我们的行踪也有所察觉。适才你若稍有半点动静我们今天必然逃不出他手掌心。”
“哈哈，其实蛮好的，他们的方向与我们相反倒是谁也犯不着遇到谁。”燕凌天心里泛起一丝喜悦。
“这条路唯一通至维谷，藤钊子为何回维谷？而毅野的行走方向与之相反，难道……”
“难道什么？”
“与你无关，我们走。”她不会给他半点有价值的答复。
天空下起毛毛雨，看着飘舞的水滴想起喜鹊，或许她承认自己是多愁善感的姑娘虽然司空见惯了鲜血，她已记不清自第一次执行任务后杀了多少人，或许这便是命运，改变不了的命运，隐约记得当年老盟主有言：“杀手需要冷酷与无情，儿女情长这些东西必须置之一边否则会成为羁绊，真正的杀手遇到攻击时不是在犹豫中防御而是抓住机会毫无疑虑地反击。”
“儿女情长，这些东西真的不属于我吗？”
“你在说什么？”听到她自言自语燕凌天禁不住好奇发问。
“我的心事你不懂，你要做的便是学会在险境中生存。”
雨越下越大雨滴打在脸上使人睁不开眼，小径泥泞燕凌天深一脚浅一脚几乎不能前行：“歇歇脚再走成不？”
“不用。”
他撑开衣服给夜素馨挡雨却惊讶地发现她的衣服没半点水印，发丝飘飘无半点雨滴，脚下也干干净净，难道这便是高手的境界？
“这鬼天气，快入夜了还下雨。”他一边埋怨一边紧跟夜素馨朝天边进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