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霜纨穿着狐狸毛小外套在镜子前左照右照，突然回过头对替她抱着小灰貂拎着包的鸥鹭说：“小白，你穿上我看看。”
“林主……Vanessa，你穿着挺好看的！”
“是不是有点太球形了，你穿下我看看！”林霜纨脱下来就往她身上比。
鸥鹭只好穿上。
“哎，你穿着好一些！还是得个子高些的人穿！小白，你来上这么一件吧！”
“林，Vanessa，你穿着挺好的，显得特别可爱。我觉得这种毛长的就是适合小巧的人，我骨架大，穿得太毛了容易像土匪的老婆！”鸥鹭赶紧灌米汤拍马屁——其实她觉得自己穿着也挺可爱的，但是价格让她觉得像是见了土匪。样式虽然俏皮，袖子是七分的，她还嫌冻手脖子呢。别提养护这种麻烦事了！综合考虑：买不得！
林霜纨受用了她的马屁，重新穿上，看着镜子，说：“那就买了？”
“挺好看的！”
“唉，估计买回去穿不了几次就会被我表妹那个小妖精要走！痛快一天是一天，买了！给我包，我去交款！”
看着店员打包的工夫，林霜纨又折回来说：“小白，先别走，我刚想起来在这儿给我正穿的这个大衣配个帽子！你也挑点什么吧，他们家的fur真的都品质不错！”
白鸥鹭心里暗暗叫苦：是啊！我也觉得不错啊！价钱到了的东西品质都不错啊！这时候，她眼前浮现出了网上流传的东北大哥吃串儿图，穿黑貂戴金链子的大哥旁边坐个穿白貂的老妹儿给剥蒜……她按了按心口，这画面P上郁孤和她的脸好像也不违和。她顺便构思了一个小剧场。郁总裁扔下串儿扦子说：“白鸟鸟，今儿晚桑陪碎！”她擦擦嘴角的孜然辣椒面，说：“肿柴，那得买貂！”
“你笑什么？好像是有点dramatic啊。”正顶着一头绒绒毛照镜子的林霜纨回过头来。
“啊，我是笑这个！”鸥鹭赶紧指着旁边一条整狐狸的围巾，“这狐狸好像还有表情一样！”
“OMG！这我可不敢买，万一半夜咬我！”林霜纨放下这一团绒绒毛，拿起了另一坨毛茸茸。
鸥鹭松了一口气，感到背上都冒出了冷汗。怎么突然又想起郁孤来呢，还是这么三俗的情节！关键是，竟然当着林霜纨的面意淫郁孤，这无疑于朝着林霜纨说“今天怎么没扁我呢，快来扁我呀！”
帽子挑了半天也没称心，林霜纨叹了口气，说：“算了，不再招惹anti-fur人士了，走，去‘丝芙哈‘！”走到“丝芙哈”之前，又买入了两件小上衣。看来林霜纨就是冲着逛到商场关门来的。卖植物的事显然已经排到最后了。
“卖花的在哪儿啊？”白鸥鹭怕今天没买成，明天林霜纨到了办公室想起来再骂她不提醒。
“一楼有一家。最后去！拎着不方便！哎，你这几天好像一直涂唇彩，买的哪家？”
“Nars。”鸥鹭心里有鬼，非常有鬼。
“用着感觉好么？”
“还行。”
“我还是建议你买几个好口红——大学本科时候怕显得太成熟才用唇彩呢！你是嫌口红干么？Guerlain和YSL什么的都很润！你看我今天涂的这个就是Guerlain，其实一点都不干。”
她什么都不嫌，她就是嫌贵，还懒。
“这有tester，你试试！”林霜纨随手拿起一支血红血红的就往她手上戳。
白皙的手腕上抹出一道红痕。“怎么跟割了腕一样？”她随口说了一句。
“哈哈哈，我给你画个彩虹！”林霜纨抓住她的手，粉的橙的紫的给她画了一排。“哪个颜色好？！现在这种深色的特别火！叫‘姨妈色’！”
“姨妈太霸气了吧，我可hold不住！”这不都是白雪公主她后妈的专属颜色么？
“也是，我们平时上班还是低调点好。我觉得这个偏粉色和偏橙色的都挺适合你的，你试试！其实大红色的你也不用怕，涂上真的整个人都很精神！”
为了不辜负林霜纨如此的热情，鸥鹭只好咬咬牙买下了一支——涂上嘴唇之后的确显得整个人都鲜亮了，买了心疼钱，不买心疼自己的美貌啊！林霜纨补充了姨妈色和吃人色，又拖着鸥鹭到了香水区。
“小白，你好像不太用香水啊！”
“嗯，不习惯。”她站在“丝芙哈”门口都觉得香得想逃。
“我倒是喜欢买香水，不图别的，就觉得香香的，闻着就心情好。”林霜纨拿了一根纸条递给她。
鸥鹭强忍着没翻白眼，从林霜纨工作时的情绪状态看，香水显然还是喷太少了。
“这个怎么样？”林霜纨拿起一瓶喷了一点。
“酒精味好重。”
“哈哈哈，你闻太急了，等一等香氛才能出来！我特别喜欢这种甜甜的味，但是又不好意思这样子去上班，只好用大妈通用款！你买点什么试试吧？入门的话，我建议你先买花香调的，不要随便乱尝试！”林霜纨左右看了看，神情诡秘地凑过来说：“我曾经买过一个奇葩的小众品牌，看描述觉得挺好的，以为是那种红粉小恶魔的感觉！你知道那是什么味么——就像是植物的body odor！”
“哈哈哈！”鸥鹭忍不住笑得很响，这个比喻也太传神了。
“所以就赶紧送给不那么喜欢的人了！”林霜纨拿了几个纸条闻了一番说，“其实我那里香水已经够多了，再买最终还是便宜我妹妹那小妖精，走，不败家了。咱们看看男香去。”
在男香区，林霜纨极其认真地挑选起来，鸥鹭心不在焉地在旁边等着，她的鼻子已经闻不出什么是什么了。
正在这时，手机响了。她拿起来一看，是郁孤。
妈呀，没说曹操，意淫曹操曹操也到，曹操这是有多爱动弹！看见林霜纨和店员正聊得专注，她打了个招呼说自己出去接个电话，林霜纨敷衍地点了个头又去挑香水了。
“怎么这么久才接？”郁孤的声音有点不高兴。
“刚才不方便。”
“嘿嘿，现在在方便？”隔壁厕所雄浑的冲水声被郁孤听到了。
“滚！没！我只是找个安静地方打电话！”
“在哪儿呢？不加班瞒着我声色犬马去了？”
“没，和林主任逛街呢。”
“林主任？！你们俩矛盾解决了？”
“本来也没矛盾啊！”
“不陪她了，陪我！”
“别，别惹她，我明天陪你好不好！”
“今天陪，看我的！”
郁孤说完就挂断了电话。鸥鹭提心吊胆地回到了丝芙兰，看见林霜纨表情痛苦地站在收银台边，边接电话边付款。“好吧，冲你这句‘女超人’我拼命今天给你赶出来吧！下不为例啊！好！好好好！哼，谁稀罕？！好了，别扯没用的，我这就赶回家去干活行了吧？拜拜！”
那声音不高兴里还带着一点高兴，是既嗔怪又撒娇的状态。鸥鹭立即明白这是谁打来的了。
林霜纨放下电话，匆匆过来说：“小白，对不起了！郁总刚打电话问我紧急要一份材料，我必须现在回家赶工！买花的事情再说吧！我先走了，你自己再逛会！”
直到林霜纨穿上小灰貂，踩着高跟皮靴噔噔走了，鸥鹭才觉出有点暗爽。
自己在商场，林霜纨去加班！
真的好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