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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这一生那一生

漫江的江水在哀嚎,随时都有吞没所有人的冲动。天阴沉着,有丝丝的寒风吹过。漫江的岸边有很多的人,眼睛里散发着蓝色的光芒。这是降,只有降噪沉思和愤怒的时候眼睛会透着蓝色的光芒。而今天的降,在沉思还能活过今天么!

没有哭声,就像无声的电影在播放一群赴死的勇士无所畏惧的向前走着。孩子紧紧的握着母亲的手,而他们的父亲们如同要做先死的战士一样。

漫江的水在哀嚎,降的宿主你肯交付生命么,来熄灭这罪恶的漫江之水。

一个火红的女子奔赴而来,再看见漫江之水所漫过的地方降便化为灰烬。她的心终究是疼了一下,无论人和降有怎样的怨恨和争执,人都无法这样看着降死亡。

身后的他们在追逐,而火一样的女子在靠近漫江之水的时候,漫江之中神奇的出现了一个水幻化而成的阶梯,阶梯如同拱桥一样连接了岸和漫江的中心。女子一步一步走上去,火红的衣衫随风在飘舞摇摆。

“这一生终于要结束了,自己的使命终于要完结了。”女子轻轻的叹息,脑海里开出无数的火红的夏花,嘴角弯出一个弧度,梦里的夏花,我终于可以安静了。

白衣的如同王者的少年飞奔而来,伸手抓住的是女子飘出的火红的衣衫下摆,因为太过用力而撕裂开来,那声音绽放在中人心头,竟如同闪电劈在了心间。

白衣男子身后尾随而到的还有三人。

火一样的女子慢慢的向着漫江的中心走去,离岸越来越远了!

风神夜看着这个不顾一切的走向漫江之水的女子,似乎还能看见那个站在夏花里对自己微笑的女孩呢,而今心已经碎到再也无法粘合了。

如同王者的白衣少年对着女子呼喊“回来吧,回来吧,求求你回来吧。”

“薇,不要去。””同样一袭白衣的男子站在那里如同一座石像一样,看着那个快要走进漫江里的女子。原来伤害她那么深,伤害到她愿意用生命的完结来对抗。

着黑色卜袍的男子静静的看着这一切,似乎预知一般的确切着某些东西。

女子回头看着一岸的降,眼神里都是微笑。我是你们的神,我要完成我的使命。我是第几个宿主了呢,女子轻轻的笑。眼睛里都是现世安稳,不属于自己了,连简单的生活都不能属于自己。

她看着最近的四个人,这四个人是她除了婆婆最熟悉的人。有爱的,是有爱的,可这爱更深的把自己送进了地狱。

如画的笑,如沐春风,惊呆了无数的降。眼神皆是明媚,如救世主,如母亲,这小温暖了站在风中等待死亡的所有降。她的周身泛起如月般的光芒,如神!

不,是神!

她说你们永远不懂得人,不懂得情。哪怕你们更有操纵权,你们也是怪物!

然后她不回头的走向漫江的阶梯,她念着“请用我的血洗净这些东西的黑暗欲望吧,给人间和它们百年的和平吧”!

她走进了漫江的水里,随着阶梯的消失而消失了,留下的是一个悲悯的影象,如同一个神,带着宽容同不屑!

夏花盛开了,像要点燃整个世界一样。火红火红的对着美丽的女子微笑,她着了红色的衣衫,如一团火在夏花里奔跑。

应犹而落的罪过同情缘,不到最后不识怨!

而一日间夏花都落了,至此盛开的夏花边做了雪白,再不曾有色彩。

我要找到她,一定要找到她”

“可是那个她不是她了,你找到了又能如何?不过一个替身,你会……”

“我会怎样?会毁了她对吗?会再次毁了所有人?”

夜还在继续,隐没了一切的繁杂。那个和夜融为一体的人立在黑暗里隔了窗看着远处的月光所笼罩的山脉。

再次回来对吗,是不是就像那个她一样!把一个女孩的善良简单和希望都磨灭了。

毁了,毁了所有的一切!也包括自己,那为什么还要伸手去抓住,把一份善良紧紧的握在手心里。知道闷死。

这样,值得么?

这样,是自己要的么?

他的眉紧皱,眼眸里有思考的纠结。那个美丽的女子就该如此消亡,就该为了权利的争斗而牺牲吗?死,带着对世界的质疑对生命的绝望而死。而现在这个她也要如此的结局吗!

人间!

怎么可以又一次依赖人间的生命,明明知道人间的生命是那么的脆弱。

脆弱?眼睛里都是迷惑。

他还记得蔷薇离去的时候那一闪而过的耻笑的眼神,她说你们永远不懂得人,不懂得情。哪怕你们比人更有操纵权,你们也是怪物!

是怪物吗?

是怪物吗?

我们是怪物吗?

降和人到底有什么区别,为什么降就是怪物呢!

眼睛里透着幽蓝的光芒,在闭目的一瞬间消失。

命运的纺锤依旧在继续!黑色的夜里湮没了所有的权欲,黑色的人如同和夜融为一体了。

他伸手打开黄色的小牌,里面如同小丑般的娃娃裂开嘴巴笑了。那张嘴巴如同撕裂他的脸一样,在黑夜里异常恐怖。他从纸牌里跳下来,慢慢长大,大概有半米那么高时停止,身上幽蓝的光消失。

诡异的融进黑夜,和他一样!和他一样属于黑夜的生命!

小孩咯咯的笑了“夜,你胆怯了么?”,小孩如同大人般和那个比他高三倍的人说话。

夜没有开口,依旧静静的看着月光下的山脉。

“你累了!”

夜皱了下眉,这个东西是最知道他的。也只有和他他才会卸下防备。

“你内疚了,内疚她的死去。她不该是你们争夺的牺牲品,她用她的血维持了这里的百年和平。”

夜叹息了下,他记得她死时的样子!

她站在乌黑的漫江上对他们微笑,如同一个无人可以亵渎的女神。周身泛着如月的光芒,她只是微笑。后来有一闪而过的耻笑,她说“你们永远不懂得人,不懂得情。哪怕你们有更多的操纵权,你们也是怪物!”

然后她不回头的走向漫江的阶梯,她念着“请用我的血洗净这些东西的黑暗欲望吧,给人间和它们百年的和平吧”!她走进了漫江的水里,水梯慢慢消失了。

一起消失的还有蔷薇!

夜眉间有痛苦凝结“她不该为我们牺牲,我们是罪恶的吧!”夜色渐过,小孩咯咯的笑着如同和夜一样回到了那个远古的记忆里。

夜痛苦的凝眉,小孩也是那个时候失去身体的,他为了留住他就把他的灵魂存放在小孩尸体里。

那时人间和这里一样混乱,有很多人被漫江的污浊之气伤害。小孩说如果留住他就必须从一个孕妇的身体里取出活着的婴孩,用炼火风寒保存在纸牌里。

他是走了一天一夜的,他在人间的生命里徘徊着。终于要他遇见了一个即将死亡的孕妇,他握着她的手听她诉说着死去的亲人。

她的目光是快乐的,是解脱的,她说“我可以去见我的夫君、婆婆了”。是这场灾难的缘故,是这场争斗的必经之路。

他取出了那个七个月大的婴孩,那个没有出生就必须死亡的孩子。他还不知道生命是什么,母亲是什么,就在灾难中离去了。

也好,也好,不会那么绝望了。不像自己活着那么久,寂寞那么久!命运的纺锤结束吧,不要让死去的人白死了吧!

月雪看着在自己床边睡去的大动物,真想过去和它趴一块睡去。想着想着她真的下床溜达过去了,往它身上依靠着。那动物睁开眼睛看她,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

月雪瞪眼看着它“不能和你一起睡啊”,大熊一副唾弃的表情,把头扭到另一边去了。月雪也不搭理它,只是倚靠着它想着发生的一切。死去的亲人,还有受伤的妖落,她皱眉,一脸的担忧。

夜说他会处理好的,但她必须乖乖的。何谓乖乖的呢?是陪在大熊的身边叫乖乖的吗?

大熊似乎感觉出她不开心了,就转头过来看她。月雪挂在它的脖子里,好不容易手臂能抱一圈。她嘟嘟嘴巴问它“你可以带我去看他吗?”,大熊思考好久后站起来。

月雪打开房门往外走,大熊就立在门口不动。她回头蛊惑的看它,它趴在了地上。月雪拍了下脑袋不客气的爬上了它的背。

外面忽然嘈杂起来,不一会有人禀报说“那个女孩和峭尤一起跑了”。夜疑惑的起身,他的峭尤不会那么没用的。那到底怎么回事呢,他也纠结了!

从窗户飞身出去,嗅着峭尤的味道和火把的光亮而去,峭尤的速度极快,能追上的人没有,几个的。他速度加快,在看到他们身影的时候打了一下口哨。

峭尤慢了下来,月雪觉得头大了,又要被抓了。她不知道他们抓她干嘛,她想他或许是杀死她亲人的仇人,她不排斥那大熊,不代表不排斥它的主人。

大熊停了下来,夜站在树枝上看着她。“要杀要剐随便吧,不然我会以杀了你为目的。”“那些人不是我杀的,如果是我我不会第二天还去。”,月雪思考着,觉得有道理,“谁能保证你不是因为没有找到自己要的东西又回来找的呢”。

夜淡淡的笑了,当他意识到的时候他也惊诧了。他多久没有笑了,从蔷薇死去么?不对,是从那场战争开始的时候。他有自己的主子,他要以为他谋利为最终目的的。

他觉得她和她不同,她或许会彻底拯救苍生吧!

“我要见妖落。”她狠狠的盯着他,让他有一瞬间的恍惚。蔷薇也是这样看着他们的,带着不属于自己年龄的狠厉。

夜轻轻地摇头“他走了”,“不会的,不会的,他不会丢下我的”!

月雪跳下来,向前走着。她很茫然了,恐惧了,害怕了。一夜之间一切都变了,她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些改变。都来不及要她思考,来不及悲伤,就把自己推着一步步走到现在了。

夜慢慢的跟在她的身后,感觉到的背影很茫然。他不知道如何安慰这个女孩子,这个或许会从新演绎百年前的一切的女孩子。

他感觉胸口有些痛,他没有心的,为何会痛呢?

“月雪……”

“你要告诉我什么嘛?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嘛?”月雪转过身瞪着他,她就认定他会知道吗!

他想开口,可是不知道说什么。这个时候有白影飘移过来,夜伸手揽过月雪,极力想感觉出那人在哪有多少本事。

“风神夜,你以为你能把她藏起来吗?”白影移动让人觉得飘忽不定。

夜只是一只手紧紧抓住她,努力的保持镇定,他想保护她,哪怕他知道他隐瞒不了太久了。他不想她和她一样,带着绝望离开。

他分不清太多,“你不是人的”白影飘忽的嘲笑,似乎也在自嘲。夜抬头回应“那又如何”,白影向自己靠近,速度极快。好似拼命的攻向身边的月雪,他感觉两人功力相当,对方全力的话自己这样一定落败。

他把月雪抛向峭尤,喊了句“走”,就全力攻向白影。可是那白影只是一件白袍,他轻叹“不好”,就飞身追向大熊跑的方向。

只是她好好的坐在峭尤的背上,他努力思考着会是谁呢?

是不是他?秋水家的独子,秋水山庄的主子。他同风七墨、幽冥都是降的最有力接班人。后来因为某些家族势力割据一处,都谋划着可以一统。

降的生命可以用千年计算,百年前他们三人如同人十七八岁时的样子。因为年少,所以轻狂。

降有个最古老的传言,他们的守护之神在人间。如若她降生了降就会大乱,而她会平息这一切。她如果辜负使命就会再次轮回,也会用自己的血洗净漫江的污浊。

所谓漫江便是****之河,它限制着降的生命。至于到底如何,只有守护漫江的神女知道,一代传至一代。

是不是那个他,那个对蔷薇念念不忘的秋水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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