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曜竣,你为什么要为我挨那一刀呢?那一刀明明就是冲着我来的,为什么你要替我挨这一刀?为什么你要把你的命给我呢?
我段宁,我们家那么伤你,爸爸害的你大好年纪被冤枉而进了监狱,唯一的亲人不在身边,害的你家破人亡。
妈妈再和你有夫妻之名时,背着你养小白脸,害得你被众人嘲笑,成为他们的笑柄。
裴曜竣,我们就要扯平了!你看,我们把你害得那么惨而我们家也得到了报应,爸爸被陷害进了监狱,我们家也变得支离破碎,日子大不如前,我知道,我都知道,这一切绝对不会少了你在背后推波助澜。所以,我们扯平了!
可为什么你现在又这个样子?你为什么要救我呢?为什么在我们本来就已经要扯平的账目上又给我添上一笔?你这是要我永远都还不清你吗?
“裴曜竣,裴曜竣,你不要闭眼,一定不能闭眼睛,你看看我,看着我,给我说说话呀,快,不管什么跟我说说话呀,不要闭上眼睛。”我看着裴曜竣越来越灰白的脸色和腹部越来越多的鲜血,心里十分的害怕。
裴曜竣强撑着冲我笑了一下,他的右手缓缓抬起,我以为他是在指向我的后方,我经常转过头,刚好就看到了呆愣在那里的乔昊辰。乔昊辰估计也是被吓坏了吧,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望着我这个方向。
“乔昊辰,你是要叫他是吗?你别急,我就叫他过来,你别着急。”我急忙冲乔昊辰打招呼,让他过来。
裴曜竣拉着我的手,拽了我一下,很轻很轻。我的手被裴曜竣拉着,我感觉他的体温在不断的下降,“你冷是吗?没关系,一会就不冷了,我来给你暖一暖,一会儿就不冷了。”我握着他的手,想把我身上的体温传递给他。
“裴曜竣,裴曜竣!”裴曜竣好像很累似的,他的眼睛慢慢的闭上了,不管我怎么的叫他,他都没有回应我。“裴曜竣!”我的眼泪不住的流,像是决堤的河水一样止都止不住。我感觉心里像缺了什么东西一样,再也无法填补。
“段小姐,段小姐,医生来了,医生来了!”大勇拍着我的肩膀,我急忙动作小心的放开裴曜竣,让医生将他抬上担架。裴曜竣虽然被抬上了担架,可是他拉着我的手却始终不愿松开。我也不想放开他,我就跟着他们的步伐小跑着上了救护车。
在车里那一路我都在不断的祈祷着,老天呀,千万不能让他有事,他一定,一定不能有事!
我站在手术室外面看着红色的手术灯牌,焦急的等待着,等待着里面传出来的消息。我紧紧的咬着手指,我既期待又害怕。
“段小姐,你去休息一下吧,这已经一个晚上了,你也经历了那样一场恶战,快去休息休息吧,这里有我们守着呢,你放心一有消息我们立马就通知你。”大勇劝我去休息,可是我哪里能休息啊,我整颗心都被揪着。
我感觉我的人生里从来没有过这样漫长的等待,站在手术门口等待的这一段时间里好像就过去了十年那么久。
在这一场生死不知道等待里,我一瞬不瞬地盯着手术室的门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错过了什么消息。
乔昊辰给我披了一件外套,递给了我一杯热水。“喝点热水吧,最起码这样能够稍微舒服一点,不要把自己的身子熬坏了,如果他醒来看到你这个样子的话,我相信他心里一定不会高兴的。”
我捧着冒着热气的水,眼泪止不住的流。“对,对不起,都怪我,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他。”我对不起乔昊辰,都是我害的,他现在心里一定也十分的伤心吧,肯定比我伤心百倍千倍万倍,毕竟他们之间有那么深厚的感情。
“傻丫头,怎么能怪你呢!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呀!”乔昊辰长叹了一口气,他的眼神里有一种释然的情绪,我看不懂也看不明白,在这么紧张的时候,为什么他的眼里会有一种释然的情绪,好像要对什么放手一样。
“乔大哥,我妈妈曾经说过,我就是一个扫把星,我是天煞孤星,谁和我在一起都不会有好的下场。我以前从来不相信他说的那些话,我一直坚信,没有一个人的人生会被计算,没有谁的人生是可以提前预知的,她一定是因为生活中的不如意而迁怒到我。”
“可是现在?现在我不得不相信了。”
是啊,我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受到了巨大的波折,跟我关系密切的人受到的波折更大。我已经送走了一个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人最亲密的伙伴了,我不想再送走另一个人。呵,我这样的人看来只有自己孤老一生了。
“你在胡说什么?你怎么能够这样说呢?都说了,这件事情不怪你了,你就不要多想了。”乔昊辰的语气渐渐透露出一些不耐烦来,我坐在他旁边紧紧盯着手术室不在说话。
其实我能够理解他的心情,毕竟躺在里面的那个男人是他最喜欢的人,而那个男人是因为救了我而遭受这样的痛苦,换位理解,站在他的角度上我的脾气或许还没有他那样好。
我一进医院就拒绝了医生为我检查治疗,因为我不想错过这场手术,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站在外面等待着里面的消息,不管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也罢我都要第一时间知道。
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感觉眼前的事物越来越模糊,我使劲掐着自己的手臂,强迫自己清醒过来,我还没有等到消息呢,我不能就这样倒下。
“段宁,段宁……”
好吵,真吵,是有什么消息了吗?为什么一个个都在喊着我的名字?我张了张嘴回复他们,询问他们关于裴曜竣的信息可是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段宁,段宁!”
好吵,我明明已经回答他们了,为什么还一直喊我的名字?还是这样反复的喊听的我头都快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