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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灯下漫笔(3)

雨后初晴 文/姜嘉

刚下完了雨,城市渐渐明朗起来。尘埃被雨水冲刷,上帝还原了她应有的容颜。已是夜晚,天空已然如同淡墨熏染般带着浅浅的阴翳,娟然逼人。

今年的夏天阴雨不断,气温始终徘徊在二十到三十度,不温不火。那雨,一看就知道是在江南,孤芳自赏地延续着她独有的缠绵悱恻,古往今来被文人骚客记入笔下,颇有风韵,也惹得许许多多的人触景伤情地为之悲哀。

细雨连绵的时刻,我正踏着这条柏油马路的人行道,走在去姨妈家的路上。没有找谁同行,一路上没有人做伴,也没有人跟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学会这样怡然自得地踽踽独行。淅淅沥沥的雨声,在某些多愁的路人看来,仿佛成了背景中最凄清的点缀。

忽然,背后传来小孩子美好的童音,贸贸然回头一看,是两个女孩和一个男孩,男孩撑着把大花伞,女孩们则是用课本挡着头,应该是同个班级的小学生。

男孩说:“你们都淋湿了,我可以勉强和你们合伞。”一个女孩撅起嘴说:“合什么啊,你干脆把伞给我们不就得了?”另一个女孩也说:“就是,是不是男子汉啊?”男孩急了,却装出不屑的样子。女孩们前言不搭后语地反击他,然后一边坏笑着,一边用脚在地上水潭处直跺脚,将污浊的水花溅得老高。

我无心偷听别人的交谈,只是这些可爱的对话毫不留情地把我的思绪扯走了,还牢牢地抓住不肯放生。曾经自己也走过这样的一段日子,和好姐妹、小男生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我们的谈笑风生,或者是调皮逗乐,又或者是没有恶意的拌嘴挑衅,就在这一刹那浮现眼前。只不过,心中没有什么疼痛,反倒觉得坦然安定。

时间不饶人,该走的时候就得走,不会因为你是谁而改变,纵然我们再怎样变,依旧得在这样百般无奈的生活中,欣欣然地活着。

不少的人在为生活、时光忧愁,当然,也有不少的人要么在使劲探求着所谓的幸福,要么自以为是地感叹着那句亘古流传的老话:幸福就在我们身边。

其实,知不知道幸福是什么,了不了解自己是否处于时光交接处,有多重要呢?不知道,依旧吃饭睡觉,安然起居,若是知道,反倒平添苦恼,作茧自缚,随后或许无病呻吟,感慨忧伤。开天辟地以来,先人历尽将受大任的苦楚,先天下之忧而忧,如今坐在办公室空调房中抽烟,怎可相提并论?

也有人在不断地说着,自己是个孩子。是个孩子,确实是快乐幸福的事情,然而,这是说做就能做的吗?反而使得真正的孩子挂着鼻涕不知所然了。一些碌碌无为之辈,受不了现实的淫威,为自己的懦弱找一个光鲜华丽的借口。

我们不妨换个角度,极端片面而且偏激地来看,孩子或许是所有疼痛的来源,因为看上去太过美好,所有的美好在其衬托之下皆黯然失色。一回忆起孩子的时光,人们便感慨万千起来,有觉悟的人仅是嫣然一笑带过,其他,则要半晌才能回来正视现实。

路边上的水杉一直都是这样的青葱翠绿,雨水涤濯后更是透着生的鲜活气息,即使舞伴——雨水,已经走远,即使俨然在夜幕中,它也兢兢业业地表演着专属的独舞。这才是我所寻求的感觉,没有浮夸,没有逃避,没有恶嫌。

我只是个微不足道的人,看人生没有长者透彻,看生活没有逆境中人平静。只是借着夏雨给的小小勇气,给自己的心一个安静的理由。我还是会好好地继续走自己的路,心无旁骛。

雨后初晴,真正豁然开朗的又有几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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