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一转,许世子便也想到以前种种。
“殿下,没想到那一次是北辰小姐救的我们。”许世子感叹道,“北辰小姐这是怎么了?她……她受伤了吗?”
君墨迟眸光一沉。
他道:“是,她能不能活过今晚,还是未知之数。”
许世子一慌,急忙说道:“这……这怎么会是这样?!殿下,得赶紧出去找人啊!”
可许世子一着急,又是毒气攻心,咳出了黑血。
这么一折腾,许世子又是喘着气,说不了话了。
“本宫自有分寸。”君墨迟说道,他忽然抬眸,“看来这么两天下来,你也知道了不少事儿。”
许世子捂着胸口,连喘气都极为艰难了,但他还是挤出话来,道:“是……我知道她就是叶姑娘。”
君墨迟脸色半暗,眸光深邃了起来。
“可惜,有时候医者并不能自救。”君墨迟说道。
许世子点点头,眼眸一直盯着北辰织月,非常担心。
过了好一会,许世子的毒气总算是暂且压制了下去。
他不得不佩服北辰织月的丹药,竟然能让他苟活那么久,他若是命大,还能支撑到明日呢。
“殿下。”许世子又再开口,“如果我不幸死在这儿,还请你为我传两句话。”
“向你父亲?”君墨迟问道。
“是。”许世子又再点头。
君墨迟打了一个眼色,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我父亲虽然是武将出身,但他手中没有握着兵权。”许世子说道,“但他……但他却暗中培养细作,一直是为皇上所用。”
“本宫知道。”君墨迟说,“侯爷的细作很是厉害,渗入了京都各个府邸,替皇上收集情报。”
但是自从平阳侯办砸了那件事情,连累了皇后,君皇帝就觉得平阳侯无用,想要借刀杀人,一石二鸟。
许世子继续说:“不,我父亲的培养的细作不仅只在京都活动,更是深入了到了疆国。”
君墨迟眉毛一动,这倒是有点新奇了。
“父亲已被皇上弃用,京都内的细作,已经被皇上收为己用,父亲如今也只有掌握着疆国的细作而已,可这一切,皇上并不知道。”许世子说道。
君墨迟说道:“先前侯爷倒是来找过本宫,可本宫如今自身难保,也保全不了你侯府。”
许世子摇头,他一直盯着北辰织月,便说:“不是,殿下,我心中已经明白,你与北辰小姐之间定有合作。”
不然,君墨迟此次又怎会来救北辰织月。
还有上一次,北辰织月在南王府救了他,那也是间接救了君墨迟。
君墨迟轻笑了一声,有些讽刺,“是,本宫与她的确有盟约,但也仅仅是盟约罢了。”
许世子一怔,君墨迟说这话倒是显得有些怪怪的。
他问道:“那……此事是与北辰小姐有关系,殿下对她……”
他犹记得君墨迟那时候还一直缠着北辰织月,在旁人看来,君墨迟像是对北辰织月有意思,就连君皇帝都不免是多加留意。
“她的事与本宫没有多大关系,只不过若是有关大局的事儿,你但说无妨。”君墨迟淡声说道。
许世子想了想,紧接着才说:“这的确是影响大局之事,因为疆国的细作回报,南王府与疆国大将军府有来往。”
君墨迟有点吃惊,“大将军府?”
许世子说:“对,此事只有我与父亲得知,父亲本是想要将这消息禀报给皇上,可皇上如今已经弃用平阳侯府,父亲甚是心寒,便想要另选贤主。殿下只要将这事儿与父亲一说,父亲自会明白。”
君墨迟笑了笑,“许世子,你病了那么多年,心思也是一点都不少。”
许世子此番是特意卖这消息,目的就是为了给平阳侯府寻得一个靠山保平安。
许世子捂着胸口喘气,说道:“殿下,我是许家嫡长子,自是要为了整个家族考虑。”
他先前已经有眼不识泰山,惹得平阳侯府陷于囹圄之地,他此次若是再不做出正确选择,侯府很快就会在京都彻底消失。
君墨迟别过头,见他的模样甚是痛苦,便是丢给他一个药瓶。
“服下。”君墨迟说道,“保住性命,为本宫所用。”
许世子心中一喜,知道平阳侯府如今总算是寻到了一处港湾,能够暂且保命。
他拿出丹药,发现这味道有些熟悉。
“与北辰小姐给我服用的……很是相像。”许世子喃喃说道。
“对,本来就是她炼的丹药。”君墨迟说道,“解百毒的。”
许世子自是更加感叹,服下丹药后,还加了一句:“若是我当日没有退婚……她已为我的妻了……”
可许世子话音刚落,便是被君墨迟一掌打中。
许世子服下丹药刚缓了气儿,又再吐出一口血来,差点没了小命。
他定眼一看,君墨迟已经到了自己的跟前来,还拽住了他的衣衫,将他摔在地上。
“殿下……”许世子低声喊着,想要求饶。
“许云裴,你最好弄清楚自己是什么斤两,就凭你,也想要娶她?”君墨迟冷声说道。
许世子有几分惊惶,没想到君墨迟竟然如此生怒。
他正欲说话,那边的北辰织月忽然一动,她慢慢的撑起了身子,似是有几分恼火,她不耐烦的说道:“你们吵来吵去也是没完啊,还让不让人睡了?”
两人皆是一愣。
君墨迟见她面色恢复了过来,并没有什么不适的迹象,他吃惊的问道:“你没事儿了?”
他快步走过去,抓过北辰织月的手,暖烘烘的,已经没有一丝的冰凉。
北辰织月抽回了自己的手,不露痕迹的与君墨迟保持了距离。
她接着才说:“我没事儿,这点寒气还杀不死我。”
君墨迟瞥了她一眼,道:“你可知道方才是谁一直喊冷的?”
“我只是筋脉有点受损,所以才会怕冷了些。”北辰织月伸了个懒腰,她看见许世子,欣喜的笑了一声,“你还真是命大啊,都这个时辰了,竟然还活着。”
许世子嘴角抽了抽,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唯有是尴尬一笑。
不过刚才君墨迟的话倒是烙印在他的脑袋里,他以前觉得北辰织月配不上自己,可如今,他怎么样也配不上北辰织月吧。
可望不可及,正是如此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