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结完帐之后,我拉着邵然拨开人群走过去想要看看什么情况。
邵然跟在后面,我刚刚站进去还没来得及看清楚,邵然牵着我的手扯了扯。
回过头,入目他笑得缱绻,“别看了,我们还是回去做饭吧。”
我听了摇摇头,握紧了他的手,想去看热闹,但是又害怕他觉得我不懂事。
可是心里被挑起来的好奇之火,烧的我心痒痒,不一探究竟,怎么可能会痛快?
邵然知道我固执,没办法只好宠溺的笑笑。
跟上站到我旁边,宽大的手掌搂住我的腰,熟悉的香味席卷而来,莫名的让我安心。
这下子注意力终于集中到了闹事人群间,这一看就吓了我一跳。
一个势单力薄的看起来才二十四五的姑娘正在被几个大婶群殴。
旁边围观的人议论纷纷,明明是以多欺少但是不见有人上去帮忙。
那姑娘被打的满地打滚,衣服也被粗暴的撕扯开,露出了里面白花花的身体。
那几个大婶只顾着打,一句话都不说,我想她们这样打下去这姑娘肯定受不了,我觉得她可怜。
转过头去看邵然的表情,他紧紧的皱着眉头,我捏了他的手,吸引他的注意力, “邵然,要不你去帮帮她?”。
旁边的大妈听了我的话,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表情严肃,一板一眼的说道:“唉哟姑娘,这可不行哟,这个被打的姑娘啊,媚的很,特别会勾男人,当别人的小三、情妇,这不被原配找上门来了!”。
听了话,我不由得握紧了邵然的手,有些紧张。
尴尬的冲大妈笑了笑,我想这个笑容一定很丑,不敢再看邵然,害怕他看到我现在的表情,那一定是僵硬的。
那个大妈说完,还颇有些意犹未尽,“现在的小姑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喜欢干这种抢别人老公当小三的缺德事儿,要是我闺女我不得抽死她,丢人现眼的东西!”
看着大妈脸上一副嫉恶如仇的表情、听着她的话。
我犹如身坠冰窖,明明天上还是大太阳的,我却有些冷,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邵然意识到了我的情绪不对劲儿,从后面抱住了我。
温暖,他的身上很温暖,我紧紧的回抱住了他,想要汲取到更多的温暖。
可是大妈的话像是单曲循环似的,不停在我的耳边轰炸。
我不敢再去看那个被打的姑娘,她叫的很凄惨,她在哭。
可是旁边有的人在笑,而且笑得很开心,我几乎是不敢去看任何人的表情,耳边又响起了大妈的声音。
“被打成这样活该!”
活该,活该……
这两个字,狠狠的敲击在我的心头上,让我的心尖发颤。
“姑娘,你怎么了,脸色不对劲啊?”
“唉唉,去附近的医院瞧瞧吧!”
迎接我的是眼前突现的一片黑暗,意识里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晕倒了。
落入了邵然温暖的怀抱,我以前明明很喜欢,现在莫名有点排斥,我可能晕了,也可能没晕,我的意识很清晰。
我甚至能听见邵然紧张的叫唤声。
“小荷,小荷!你醒醒,你怎么了?”
还有人群更加嘈杂的声音。
“活该、活该被打成这样!”
最后一切汇集成一可怕的场景,我变成了那个被打的姑娘,浑身上下都疼的不行,紧紧的护助头部,蜷在地上。
她们上来扒我的衣服,我拼命的挣扎。她们又抓我的脸,我的脸被那些尖尖的指甲抓得生疼。
我想我一定毁容了,心里居然还有些调侃的想到,不知道这样邵然还要不要我。
这才想起了邵然,邵然在哪里?我在被人打,他为什么不来救我?
有个女人揪住了我的头发,一脸愤然。
“大家快按住她,扒了这个****的衣服!”一听她这么说,我是真的害怕了。
她们扑了上来按住我的的四肢,揪住我头发的那个女人,伸手去扯我的衣服,衣服被扒开了,被撕扯烂了,我扑过去想要捡起那件衣服穿上。
被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撕开衣服,屈辱、不安、羞愧浸满了我的心,想死的冲动都有了。
“邵然,邵然……”。
永无止休的呼喊,永无止境的被打,然后她们拿出了刀,我的肚子被划开了一个大口子。
耳边传来尖利的耳鸣声,接着周围的一切都变了,变得一片黑暗。只有我一个人,一个人,我听不见,周围也什么都看不见。
我害怕,担心,孤寂。
好像是在那片黑暗里呆了一个世纪,我低声的啜泣,然后变成大声的哭喊。黑暗里,只有我自己的声音,还有同样歇斯底里的回声。
啊……
我被逼的崩溃了,渐渐的也就不哭了,目光呆滞的看着前面。
绝望,我该不会是死了吧?
就在我以为我死了的时候,黑暗中传来了一阵细小的脚步声。
我竖直了耳朵,听—
瞪大了眼睛,看—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我看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
这个人,肯定是邵然,虽然周围被黑暗笼罩着,我看不清他的样子。
可就是那么一个模糊的轮廓,我却十分肯定,这就是邵然。
难道邵然来救我了?
心里雀跃,喜极而泣。
终于在黑暗中抓住了一丝曙光,一颗救命稻草。
那个人,果然是邵然。他走到了我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眼神里是我从没有见过的冷漠。
不、不应该是这样的,我慌张的扑过去抱住他的大腿,崩溃的哭泣。
我慌张的说着我的遭遇,经历,希望能够博取他的同情。
“邵然,邵然你去哪里了?她们,她们打我,还扒我衣服,我害怕,邵然……”,我希望邵然能够安慰我,或者给我一个拥抱。
怎样、怎样都好,只要那个人是邵然!
然而邵然没有动,从始至终。
我哭的太厉害了,眼睛都睁不开,眼泪鼻涕都擦在他的裤管上,不去看邵然的表情,也不敢看。
过了一会儿,总算是缓过来了,不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