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门外,只见李丛航推门走了进去,程梅她就像没有听见一样,仍然保持着原来的动作,默默的注视着天空,似乎要把这天看出一个窟窿来。
李丛航轻轻叫了一声她的名字,程梅愣了一下,慢慢的回过头来,双目似乎很难聚焦,听李丛航说程梅被送进来的那几天,一直处于昏迷的状态,这几天好不容易清醒过来,
醒来的那天,发现自己没有死,便奔溃的大哭,一直喊着自己为什么没有死,为什么要把她救回来,自那之后便一直企图再次自杀,都被医护人员拦了下来。
只有当李丛航过去看看她的时候,她的心情才会平复下来,不会那么激动。
但当李丛航和她说话的时候,她却一直保持沉默,什么都不说,好像怕说了什么,李丛航就会消失了一般……
今天也是一样,看到李丛航过来了,程梅不再看着窗外,就一直静静的看着李丛航。
李丛航看她嘴巴有点干,就给她倒了一杯水,她乖乖的接过喝了下去,李丛航让她躺在床上休息一下,她也很听话的躺了下去,李丛航给她盖了被子,看她睡着了,才掩了门悄悄的出来了。
他对我说“你也看到了……只有我去她才会乖乖听话……你说……我是不是应该……”
“不可以!”我知道他想说什么,便很果断的拒绝道。
程梅现在这副生不如死的样子,我体会过,我也最能体会……
孩子是母亲的心头肉,当初失去梓毅,我也恨不得了结自己的生命,跟着梓毅一起去了,没有了梓毅,我觉得我根本就没有活下去的意义,浑浑噩噩的活在这漫无天日的黑夜里。
是方沉,是他在我最黑暗的年岁里,出现在我的身边,带给我光明,让我知道我并不是一个人在扛着这莫大的苦难,是他给了我活下去的信心,他在我人生里的重要性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
所以我知道,现在能拯救程梅的,就是在她生命中出现一个像方沉那样的人,给予她鼓励,给予她关爱,给予她信心。
但是那个人不会是李丛航,也不能是李丛航。
李丛航是程梅的心病,但是如若要他假装自己喜欢程梅,让程梅从抑郁的情绪中走出来,看起来是一个好方法,但是那只是暂时的,并不是长久之计。
李丛航他并不喜欢程梅,让他一直假装下去,对他来说,无疑是给他戴上了自由的枷锁。
但是如果不继续假装,程梅的抑郁症就会反反复复,对程梅来说也是一次又一次的被同样的痛苦所鞭挞。
这对于两个人来说,都是残忍的。
但是能拯救程梅的似乎已经没有别人了……
这样想着,我脑子突然一个激灵,程梅的心病不止是李丛航!还有一个人!
……
我在李丛航的医院里和他商量了好久,把我心中所想都告诉了李丛航,李丛航也赞同了我的想法,也表示他一定会配合。
回到家后,我看到方沉早已经做好晚饭在那里等我了,现在他正在看书。
方沉长的很好看,大概是下班回来,没有换衣服,穿着白衬衫黑西裤,就这样静静的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两条大长腿交叠在一起……
落地窗帘被拉了开来,傍晚昏黄的光线打在他身上,在他全身上下晕染出了一层温暖的光芒,他在,就给我一种很踏实的感觉,我想,我何德何能……能够拥有方沉……
有一句话说得很好“我无法定义自己存在的意义,但是我存在原因之一却是和你相遇,不管是擦肩而过,还是相知一生,我一直在等你,等你相遇。”
……
我趁他不注意,偷偷的走到他后面,蒙住了他的眼睛。
他微笑了一下,放下手中的书,把我的手拉了过去,轻轻的吻了一下,问道“今天去哪儿了?怎么那么晚?”
我绕过沙发,坐到他的旁边,说道“今天丛航找我喝了一杯咖啡,还和我说了件事。”
方沉静静的看着我,等待我的下文。
我看了他一眼,说道“程梅,她得了抑郁症……现在就住在丛航的医院里面。”
方沉挑起了眉毛,在我的意料之中,他和我一样惊讶。
我就把我在医院和李丛航的打算重新复述给了方沉听。
他说“所以你的意思是,造成程梅心病的原因还有你,你想亲自去开导程梅?”
我点了点头,不过我看方沉好像并不是很赞同。
他接着说“我觉得成功的概率不是很大,毕竟……”
我知道他和李丛航顾虑的是相同的问题,我也知道,不过我有信心能够克服。
我在想,其实每个人的本性都不是坏的,程梅也一样,她只是太爱李丛航了而已。
我相信世界上并没有人能够笑着把自己所爱的人,拱手让给别人,换做是我,我也不会,不会把方沉拱手让给别人……
想到这里,我便看了眼方沉,方沉也在看着我,我便撒娇似得钻到了他怀里,把脸埋到他的脖颈处,狠狠的嗅了几口,享受着他身上清爽的味道。
方沉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把手插入我的发间,轻轻的揉着,动作很宠溺,他接着说道“平时也没见你那么粘我。”
我把他的脸掰过来,凶神恶煞的问道“你不喜欢?”
方沉笑着亲了亲我的额头,再亲了亲我的鼻子,说道“老婆大人怎么对我,我都喜欢。”、
我和他靠的很近,他的鼻息轻轻的喷在我的脸上,痒痒的,周围的气氛很是暧昧,我羞红了脸,便把脸重新埋在他的怀里。
“谁是你老婆!我才不是你老婆!”我跟个孩子一样反抗着。
方沉作势又要亲我,我把他嘴一挡,笑着躲开,两个人就像没有长大的孩子一样在沙发上闹来闹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