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程梅的开导,或许是这黑夜掩去了我的疲惫,让我看上去不会显得狼狈。
我如释重负的走出病房,虽然和程梅的关系有了缓和,但我还是讨厌这冰冷苍白的墙壁和消毒水味。
医院门前车水马龙,在这夜晚也依旧煌煌如白昼,我挥手打了一辆出租车,上了车打开手提包想找一些零钱,忽然发现,手机有三个未接来电。
是梓毅的,我忽然有些哽咽,眼圈泛红,还是有人在想着我的,真好。
这时手机再次响起,来电还是梓毅,我颤抖着手点了好几次才接通。
“喂,梓毅…想我了吗,”今天情绪波动太大导致我的声音有些沙哑。
“呵,想你给我再找一个继父?既然走了,那就别回来了。”梓毅声音冷漠。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梓毅…你听妈妈说……”我在听到继父两个字的时候心就乱了,耽美等我说话梓毅就已经挂断了电话。
我麻木的拨回去,一遍一遍的听着“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声音饱满感情丰富的回音在我耳中变得冰冷。
我的脑海中不停的回荡着那句,既然走了,就再也别回来了。
一遍一遍……
那寒冷从脑海直沁脊髓,在我的心上冰结出一层厚厚的寒冰。
整个身体寒的发抖,我不自禁的抱住双膝,蜷缩在出租车后座上。
“小姐,你去哪?”司机小哥有些尴尬,这位漂亮的姑娘上了车也不说地名,接了个电话就坐在那里哭,而且她的哭也和别人不一样,不是那种撕心裂肺的也不是那种小声抽泣双肩抖动,就是抱膝在那里无声的流泪,让他觉得很心疼。
“抱歉,失态了,随便找一个酒吧吧。”我自知尴尬,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泪痕,对司机小哥报以歉意的微笑。
“这么晚了,酒吧不太安全”,那带着泪眼的微笑让司机小哥有了片刻失神,下意识的多说了一句话。
我不想解释什么,只是静静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伤口,直到司机小哥叫了我三遍我才知道到地方了。
霓虹灯的闪烁,重金属音乐,弥漫在空气中的烟酒味和那一丝丝的荷尔蒙让我很不适应,但没有什么能阻止一个想买醉的人。
进了酒吧,拿了几瓶洋酒,做到角落里,一杯接着一杯,我的酒量很不好,我也知道,但我就是不想清醒,期间有好几个人来搭讪,脑袋昏沉的我也没有心情理他们,他们自感无趣就走了。
眨眼间已经十一点多了。
这时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我胡乱接通手机,一个温润有磁性的声音响起。
“冬雪?睡了么?”
“唔,好困,呕……”
“喂?你喝多了?你在哪?我来接你!等我!”
前面两个询问,后面却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他的温柔让我想哭。大概二十分钟方沉便赶了过来。
“你怎么来了?不是,你怎么找到我的?”我迷迷糊糊的问他。
“你怎么喝了这么多,不知道你不会喝酒么。”他就连训斥都是那么温柔。
或许是实在喝的太多,醉的太厉害,或许是对眼前人的信任吧,我本能的找到一个温暖的地方,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睡了过去。
…………
方沉无奈的看着这个女人“投怀送抱”,被酒精烧红的脸庞上还有干涸的泪痕,被汗水打湿的发丝调皮的掠过娇艳的红唇。
方沉深深地吸一口气,压下愈发沸腾的欲念,懒腰抱起冬雪,在一片口哨嬉笑声中走出了酒吧。
…………
我感觉脑袋疼的厉害,胃里还在不停的翻腾,难受的我猛然翻身吐在了床边,只见方沉愕然的站在床边看着我。
酒液的呕吐物不仅吐在了地板上新铺的地铺上,还有被呕吐物溅了一身的方沉。
我傻傻的看着自己的杰作,抽动精致的琼鼻,“好难闻……头好疼,我睡觉了,”发觉不对的我一头把脑袋扎进了被子里。
男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这是他今天第几次叹气了。可是,没办法,谁让床上的这个小妞让她非常无语呢,脑袋疼啊!
沉思了一会儿,看着眼前装鸵鸟的我,男人一抹戏谑挂上嘴角,做了一个极不符合他气质的动作。
“啪”
露在外面的臀部被重重的拍打了一下,我娇嗯一声,赶紧把屁股缩了回来,这一刻,我完全懵了。
隔着牛仔裤虽然感觉不到太大的疼痛,但还是感觉很羞耻,只能当什么都没发生,不敢看他。
方沉看着装睡的我,感受着指尖那抹丰腴柔润感,久久不曾动弹,最后还是宠溺的把被子给我盖上。
我把我埋在被子里,脸上火辣辣的,自己也很不是滋味,就感觉有几百头小路在砰砰砰的乱撞。
一时间,我的脑海里开始胡思乱想,可是,脑海里却有挥之不去的刚才那个男人的身影,而且,这个身影越来越清晰。
不过,随着时间的流淌,疲惫的我早已经迷迷糊糊睡去。
第二天清晨,头痛欲裂但感觉太阳穴的地方很是舒服,就像有人再给我按摩一样,丝丝痛感被一揉一按中挤压出去。
沉迷在这舒服享受中的我迟迟不愿睁开双眼。
“既然醒了,就把醒酒汤喝了吧,”磁性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
睁开眼睛就对上了方沉满是血丝的双目,那一根根血丝仿佛勒进了我的心里,流出一丝丝殷红的鲜血。
我愧疚的叫他名字。
“方沉~”娇媚的声音刚出口就看我自己都掉了一地鸡皮疙瘩,没想到男人却非常受用,手上的力度异常温柔。
“嗯”低低的嗯一声算是答应,男人嘴角含笑,伸手拿来床头柜上的醒酒汤“伺候”着我喝下去。
“感觉好点了么?”男人做起来把我顺势揽进怀里,我下意识的就想挣扎,但一看到他眼底的血丝和温柔就不愿伤他的心。
“怎么,害我睡了一宿沙发,让我把住宿费收回来都不肯?”男人故作失落的说。
“不是的,方沉,我只是……”我刚要解释男人就按住了我的嘴,看到他嘴角的笑意我知道这个家伙在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