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独自一个人在车旁徘徊,心里满满的担忧。
当我打开门时,陈彦和梓毅看了我一眼,便不再理睬我。
没事的,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他们好,最起码有了车就会很方便。
我默默地在心里安慰自己,调整好自己的心态,便对他们说:“我买车了,性能好价格也不贵,出行也会很方便的。”我努力尝试着乐出来,这是一个好消息。
陈彦和梓毅看着我,并没有表现出喜悦,反而非常的冷漠。
“你们要去看看吗?”我虽然很难过,但还是强忍着努力挤出来一抹笑容。陈彦的病还没有痊愈,不能够刺激他,梓毅还是个孩子,应该从小就生活在关爱中。
“不用了。”陈彦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他回了屋,梓毅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也跟着陈彦回了屋。我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心里更加难受,独留我一人在这里,真的好孤独。
我不知道事态为什么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明明我们之前很快乐很幸福,一家三口和乐融融。可是现在,他们两个都不愿多看我一眼,一次又一次的在我火热的心房浇灌冷水。就算我有再多的热情,再会包容,心也终究会凉!
为了照顾陈彦和梓毅,我放弃了自己本该有的大好前途的事业,无论有多么的不甘心,我都坦然的接受这一切。这是我的选择,我要为我的选择付出代价。可是,我付出了那么多,却什么都没有收获,真的让我几近崩溃。
我抑制住自己想哭的冲动,告诉自己,我应该包容他们。
时间也不早了,我走进了厨房,发现冰柜里没有什么菜了,却看见了一把拉面。于是,我烧了水准备煮拉面。
不久,面条就好了,我关了火说道:“陈彦、梓毅,出来吃饭吧!”
他们缓缓地走了出来,两个人坐在桌子旁,我将筷子拿给他们。
随后,我盛了三碗面条,他们两个看了一眼后,脸上显得有些不高兴。
“家里没菜了,我看都还有一些面,所以我就煮了面,快趁热吃吧!”我将面条摆在了他们的面前。
梓毅拿起筷子开始吃面条,陈彦不悦的说:“有钱买车,却没有钱买菜。”
他的语气很冷,将面前的面条向前一推便走了。
梓毅很看他的脸色,见到陈彦很是不高兴,立刻放下了手里的筷子,将嘴里还没有交完的面条吐在了碗里。梓毅用很失望的目光看着我,随后紧跟在陈彦的身后回了房间。
我注意到,梓毅看我的眼神里没有一点点爱,只剩下不理解与失望。
热气腾腾的面条也凉了,饭桌上只剩下我一个人。我知道,陈彦一定是因为我拿出了自己的积蓄买了一辆车而不高兴,但有了车,我就可以更加方便的照顾他呀!为什么他那么不理解我呢?
曾经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无论是什么样的事情,他都能够理解我,也会安慰我。可是现在,我为了照顾他,放弃了所有的事业,拿出自己最后的积蓄买了一辆车,可他却对我越加冷漠。
看着桌子上的面条,我也再无心吃下去。我端着面条,一个不小心摔碎了碗。
面条混着碗的碎片洒在地上,我立刻收拾。
他们两个没有出来,根本就没有听到碗碎的声音。
终于,我把这些残渣收拾干净,洗手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划了一道口子,好在不是那么的深,但也是流了血。我简单地拿卫生纸擦了擦,用药水消了消毒,便准备回屋。
但想到他们两个刚刚那么冷漠,我怕和他们两个发生冲突,便拿起了衣服,穿上鞋出了门。
路灯已经亮了,天空泛着黑色,只有一轮皎洁的月亮,却不见星星。
我抬头望着天空,心里充满了委屈。
远处,幸福的一家三口走在路上。小男孩左手牵着妈妈,右手牵着爸爸,三个人在交流。不时的,他们的脸上会挂着一抹笑容。
“妈妈回家给你做红烧肉好不好?”女人看着自己的孩子,眼睛里是满满的宠溺。
孩子看了一眼男人,对女人说:“我想吃爸爸做的红烧肉,爸爸做的可比妈妈做的好吃多了呢!”孩子天真无邪。
女人指了一下孩子的小脑袋说:“你这个鬼灵精呀!”
男人抱起了孩子,将孩子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好,爸爸给你做!”
他们一家三口从她的面前经过,我鼻子发涩。
这一幕好像是昨天,陈彦和我都很宠着梓毅,我们一家三口快乐的走着,很快乐。
我试图做一些弥补,我想找回昔日的温暖,我为了寻找昔日家的爱,做了那么多,却只换来了冷眼相待。
我控制住自己想要哭出来的冲动,曾经的日子不比现在苦吗?现在我们一家三口生活在一起,还有什么苦的?
我试图安慰自己,让自己冷静一些,给自己一些希望。
我准备去超市买一些蔬菜,毕竟家里已经没有菜了,日子再苦也要过下去。
可我的脑海里一直回荡着梓毅那失望、冷漠的眼神,一肚子的委屈又涌了上来。
突然,手机响了起来,我从衣服的口袋里拿出了手机。
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李丛航的名字,所有的理智都丧失,所有的希望都破灭。
我接了电话,电话另一边的李丛航在大洋的另一边。
“冬雪,过得好吗?”熟悉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中。
我紧握着手里的电话,想要抑制哭的冲动,可泪水就像决了堤坝的江水,汹涌澎湃的涌了出来。我哭出了声音,第一次哭的这么绝望,这么的撕心裂肺。
在我最无助、最难过、最悲伤的时候,丈夫和孩子没有理解我,对我很冷漠。在我对他们好、给他们爱的时候,他们却给我失望。
远在大洋另一边的李丛航,带给我温暖,给我黑暗中的一抹阳光。
“冬雪,你怎么哭了?是不是陈彦欺负你了?”他紧张的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