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不禁小心翼翼的开口,“导演,钱会不会有点太多了点。”
话刚出口,纳兰导演就向我列开了个大大的笑容,“这还多,有些影视巨星的片酬动辄就是十几,甚至上百万。你这些不多不多。”
我被这些惊人的数字惊到。
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那些数字,有的是普通人努力很久也得不到的。
见我半天没有反应
纳兰导演也不在意,站起身,拍拍我的肩膀,“我相信你。”
阳光肆无忌惮的倾泻而入,刺的我有些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走出录音棚。
门咔哒一响,似乎惊起了空气中细微的浮尘。
皮鞋的敲击声渐渐远去。
很久之后好像连阳光中的纤维都停止了浮动,一动不动的悬浮在那里。
门外和录音棚里似乎形成了两个世界。
我站在录音棚里,静静望着手机上提示的短信。
看着后面多出来的那一排排的零。
我不禁感慨万千。
原来为什么多少人挤破脑袋都想做一次明星。
这钱赚得着实是有些容易。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轻轻敲门,问:“何小姐?”
我这才反应过来,门口人早就散了,自己也已经站了很久了。
怕是打扰到人家工作了,我不由对门外的工作人员抱歉的一笑。
急忙走出了录音棚。
漫无目的的走着,看到便利店,进去买了杯廉价的速溶咖啡。
我独自饮着。
褐色的液体充满了我空虚的胃。
记得韩城北说过,空腹喝咖啡对肠胃有害。
可是现在身旁没有他。
喝干了杯中的液体,我步伐更加懒散。
双手插进口袋,晃悠在商业区的夜市中。
街道旁摆着各种摊子。
兴致上涨,我变得和儿时一样,带着好奇的眼光一个个摊子逛下来。
人群还没有散开,依旧聚集着谈论着家常琐事。
夕阳擦过来的橙橘色温暖的光很多细腻的痕印,渐隐渐显的刻画在衣服的褶痕上。
我出神地望着天空,许多的不熟的陌生人迎面走来,同我擦肩。
凉风吹来。偶尔还有孩子们的嬉笑声传进来。
远了,又近了。
脑海里忽然闪过很多场景。
想起昨天苏苏和我说的
男人靠不住。
我依然没有明白苏苏当时为什么会这么说。
不过,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以后。
在经历了高以轩和邵然以后。
那种痛彻心扉的痛苦。
也许
我该相信了。
人与人之间,你永远也不会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
哪怕是隔着只有一层肚皮的人心。
你也永远猜不透。
无论什么时候,都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不是吗?
但是,我又想起邵然。
邵然对于自己来说,到底是个怎样的存在。
没有我的他,是孤傲的,是完美的,当然也有可能已经娶妻生子了也不一定。
跟我在一起时,却判若二人,在我面前,他却只是温柔的,一直守在我身边。
我们吵过架,翻过脸,离开过。
但他依旧还在我身后。
他们总是会肆无忌惮的闯进我的生活,然后又随时都会撤退出去,让我一个人承受。
韩城北是一个比较特殊的存在,他义无反顾的要对我好,让我觉得安心也觉得可怕。
继上一次在医院里见过一次之后,就没在遇见过他。
突发奇想的想要去看一看,回去一趟那座海景别墅。
回去时恰好是晚上,注意到灯没有亮我就知道这韩城北不在家,所以就不用害怕遇见会尴尬。
然而刚刚回去没一会儿,忽然,楼下传来一阵汽车喇叭声。
韩城北?
我急忙起身,一把扑到窗户前。
慢慢辨认出人后,我也没多想,就冲下去接人去了。
结果,一到面前,才发现,还有一个人。
两人互相搀扶着,全身的酒气,熏得我只皱眉。
那人一看到我,张口就是满嘴酒气,“嫂子,我把大哥、大哥送回来。”
舌头也不听使唤了,我分辨了好半天,才听清。
“好好,我知道了,对了,我不是你们的嫂子谢谢你了。”
扶着韩城北,韩城北这家伙继续发酒疯,也不知道在和谁说话,“你知道吗?有些人真他吗的不是东西,丢咱们亚洲人的脸,你看看那戏演的的多假,硬把人美国的小电影给吹灭了!”
满嘴胡言乱语,忍无可忍,我一把按下他“闭嘴,再说话就把你扔出去。”
韩城北还想再分辩什么,一看我杀人的眼神,立即闭嘴了。
好不容易把人扶进屋里。
“城北??”我用膝盖顶顶他的长腿。
“恩…恩…咳、咳…小荷。”韩城北难受扭了扭身体,手卡着脖子,努力撑开的双眸,眼角红红的充满血丝,就象兔子一样的温顺,还有些可怜。
坚硬无比的心,顷刻软了下来,
我用手摸摸他的额头,跑到洗手间,拿了条热毛巾。
扶起韩城北,小心地擦去他脸上的汗,站起身,扶他躺下。
回过头才发现,那个人居然也摇摇晃晃的站在那里。
一见我在看他,他不由摸摸头,笑笑“嫂子,我也该、呃……该回去。”
说着,他就开始原地转圈。
看他站在原地打转,晃晃悠悠的转了半天,硬是,没有找到门。
我叹了口气,“这么晚了,你也喝了不少吧,要不你去客房将就一晚吧。”
那人一顿,接着喜上眉梢,连连点头道,“好好,谢谢、谢谢嫂子。”
他没有改口我也就懒得去纠正了,他闻言后屁颠屁颠的要走。
“你……”我话还没说出口。
“砰——”他已经一头撞门上了。
“嫂子、你家门真、真硬……”
说完,就捂着头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无奈的扶住额头。
这两个人
韩城北仍然在口齿不清嗫嚅,“小荷、小荷……”
虽然知道他喝醉了犯浑,但我还是恨不得上前踹他一脚。
我忙去捂韩城北的嘴:“祖宗啊,别喊了,大半夜的。”
韩城北微微抬起的脸,泪光潋滟,去抓我捂着他的手,呼吸急促,让我以为他几乎返回些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