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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关于石蜂的新研究

我本来想用书信的形式将这一章和下一章的内容献给英国博物学家查理·达尔文的,但是他现在却长眠在与牛顿相邻的威斯敏斯特教堂的公墓里了。我想要向他汇报我的几个试验,而这几个试验正是在我们的通信中他建议我做的。我非常愿意进行观察试验,尽管我所观察到的事实使我对他的理论有所背离,但我依旧没有改变对他崇高品格和作为学者的坦荡襟怀的深深崇敬。我正在写信给他的时候,突然传来了令人悲伤不已的噩耗,这个杰出的伟人与世长辞了。他在探索了物种起源的大问题后,与冥间这个走向终结而又神秘的问题交起手来。我不得不放弃了书信的形式,因为在威斯敏斯特教堂墓地前献上一封书信是不合情理的。我要用自己手中的笔,用一种自由的写作方式,来述说我必须以比较学术性的口气叙述的问题。

这位英国学者在阅读我的《昆虫记》第一卷时,书中诸多问题中有一点给他留下了强烈的印象,那就是石蜂具有在远离曾经生活过的地方之后有找到新窝的能力。它们靠什么来辨别方向?依靠了哪种功能?这位伟大而深刻的观察家跟我说他一直想在鸽子身上做试验,可由于被其他的事情弄得过于繁忙一直顾不上。我可以用我的膜翅目昆虫做一个相同的试验。虽然鸟被昆虫所代替,问题仍然是一样的。我把他信中有关那个试验的文字摘录如下:

关于你所做的昆虫可以感觉到回家的道路中的精彩叙述,请允许我建议你做一件事,我原本打算用鸽子来做这个试验的。首先把昆虫放在纸袋里,运到跟你最后打算运去的地方相反方向100来步处,必须不能忽视的是转身返回之前,要把昆虫放到一个圆盒里,盒子要有一根可以迅速地先是朝一个方向然后朝相反方向转动的轴,这样只需要很短的时间,就可以破坏掉昆虫所有的方位感。我总觉得动物对它最初被运往的方向有很强的感知能力。

总之,查理·达尔文建议我,我也的确在试验中那么做了,把每只石蜂放在一个纸袋里,先是把它们运到跟我最后打算运去的地方相反方向100来步处,接下来,把它们放在一个有一根可以迅速转轴的圆盒里旋转。这样,昆虫的方向感在很短的时间内被破坏。会让昆虫迷失方向的旋转结束后,我们沿着曾经的路走,来到准备将它们释放出来的地方。

我觉得试验的方法设计得十分巧妙。想要往西走之前,先走向东方。在黑漆漆的纸袋里,它们会辨别出我走的方向。这中间如果没有什么出来扰乱的话,动物就会通过在黑暗中的印象沿原路返回。这就是我将石蜂搬到三四公里外的地方,它们还是会找到窝的原因。但是就在昆虫对方向东产生相当深刻的印象时,外力的作用让昆虫迅速旋转,而且旋转的方向也是不断交替变化的。由于这样多次反向旋转,昆虫迷失了方向,不知道我已经回到了原点,而仍然保持着出发时的印象。这时,我带它走向西方,可它还是觉得一直在往东走。受固定思维印象的影响,昆虫就会迷失方向。给它自由后,它将朝向与自己的窝相反的方向不停地寻找,结果再也找不到家了。

因为周围的乡下人也经常对我说这件事,所以,我相信试验一定可以得到预期的结果。法维埃是提供这种消息的不可多得的人才,他是第一个支持并鼓励我的人。他跟我说,人们想把一只猫从一个农场搬到距离很远的另一个农场去,就把猫放到一个袋子里,在出发前让袋子快速地旋转,这样就可以不让猫跑回自己曾经的家里去了。除了法维埃之外,还有很多人跟我说过类似的做法。他们说,放在袋子里旋转是万无一失的,猫找不到正确的方向就回不来了。我把自己刚刚听来的消息转到英国,我向顿城的这位哲学家叙述农民的经验早就超出了科学研究。达尔文赞叹不已,我也是,我们都认为这个昆虫的试验可以成功。

这些交谈是在冬天进行的,我有充足的时间去准备,因为试验要在来年5月进行。“法维埃,”有一天我对我的助手说,“我需要虫窝,你认得那个。你到邻居家去,如果他同意,就带着你从泥瓦匠那儿拿来的新瓦和灰浆,爬到他的草料棚顶上去;你用好的瓦把虫窝最多的瓦换下来。”

他照办了。邻居很高兴可以换新瓦,因为他如果不想碰到他的屋顶有一天塌下来,就常常要自己去拆石蜂的窝。而我的行为正是帮助他提前一年进行了修缮。这天晚上,我就有了12个美丽的窝,窝是长方形,每个窝都建在一块瓦的凹面,就是朝向草料棚内的一面。好奇心的驱使,我称了一下最大的窝的重量,秤杆上显示出16公斤。那屋顶上都累积着这样一团团的窝,一个连着一个,充斥在70块瓦上面。就算把最大的和最小的窝平均计算只取其一半的重量,这种膜翅目昆虫的建筑物总重量也达到了560公斤。这还不算法维埃向我保证他在邻居草料棚里面还看到更大的呢。如果你任由石蜂找到合适的地方就随便砌窝,那么它们每一年所建造的建筑加起来,会导致屋顶负荷过重,迟早要塌下来的。如果你不及时地清理窝,而是任由它天长日久地下去,等待雨水把它们浸泡得一块块掉下来,那么碎石很可能会击中你的头,把你的脑袋砸碎。这便是人们了解得很少的一种昆虫的宏伟的建筑物。

为了达成我给自己规定的主要目标,这些宝贵的窝还不能满足需要,不是因为数量上的原因,而是质量没有过关。这些窝是在邻居的房子上取下来的,他家跟我家隔着一小块小麦和油橄榄树地。我担心从这些窝里出来的石蜂会受到多年住在草料棚的习惯的影响。被运到外地去的石蜂,也许会通过骨子里的家族习惯的指引回来;那么它们将直接飞回曾经住的草料棚,直接飞回到它的窝里去,不涉及方向上的问题。

既然眼下时兴让遗传的影响发挥非常大的作用,那就得在我的试验中把这些影响降低到零。我真正想要的是从远处取得的外地石蜂,这样,出生地点的问题就将不再成为干扰了。

法维埃负责这件事。他发现在离村庄几公里的埃格河边有一间废弃的破房子,很多石蜂在那儿定居。他原本想用手推车把盖着蜂房的砾石运回来;我建议他不要这么做,回来的路上尽是石子,车子在上面不断颠簸是会损坏蜂房里的部件的。最好装到篮子里,然后扛在肩膀上。

他带着一个助手出发了。他们这趟远征能给我带回来四块上面有很多窝的瓦。他们俩尽全力也只能扛这么多了,在他们扛回来之后,我还要请他们喝一杯酒,因为他们太累了。勒瓦扬跟我们说,他曾用两头公牛拖着板车来运夏鸟的窝。我的石蜂的待遇可以媲美南部非洲的鸟,把石蜂的窝从埃格河畔搬回来,就算是用一对公牛来拉也不过分。

现在我要做的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把我的瓦放好。我一定要把它们放在我可以清楚观察到的地方,避免曾经发生过的小麻烦:总是要爬上梯子,长时间站在木横挡上,脚心都感到非常疼了,强烈的阳光直射下来,墙都被烤得滚烫。而且,我还必须让这些石蜂贵客们有宾至如归的感觉。这样,如果我想让它们喜爱这个新住所,就要让它们愉快地生活,我正好有适合它们的东西。

我在花坛平台下面开辟了一个门廊,能得到两侧的阳光,但尽头没有阳光照射。大家各取所需,背阴的地方归我,有阳光的地方给我的囚犯。用粗铁丝钩将每片瓦挂在壁上,高度与我的眼睛齐平。我将窝分成两份,左右各一半。这一切看起来是相当新颖独特的。第一次看到它们的人,最开始会以为这是一些腌制品,好像是外国的厚肥肉条,我正把它们晒干。发现自己的想法错了之后,人们面对我发明的蜂窝,会连连夸赞。消息传遍全村,不少人毫不友善地讨论着这件事。我被人们当做养育杂交蜜蜂的人。谁知道这一切会使我得到什么呢?

4月还没过完,我的石蜂就已经开始忙碌了。在热火朝天的劳动过程中,蜂群像一小团不断飘动旋转着的云,伴随着嗡嗡的响声。门廊是石蜂飞来飞去的过道,它的尽头是一个存放着各种日常用品的房间。最开始的时候家里人会跟我吵闹,因为我把这个危险的蜂群跟家人放到了一起。想要拿东西,必须穿过蜂群,而且要小心不要被蜇着,所以人们都不敢到那儿去。

我必须决绝地告诉他们这种危险是不存在的,我的蜜蜂不会主动攻击,只要你不骚扰它,就不会被蜇。那些泥瓦匠黑麻麻一片正覆盖在一个土巢脾上工作,我凑过去看,脸几乎要碰到土了,我将手指在蜂群中伸进伸出,我在自己的手掌上放上几只石蜂,我站在蜂群的最中心,可我从来没有被刺过,我早就知道它们有温柔的性格。我曾经像大家一样害怕,我不敢走进砂泥蜂或者石蜂的蜂群中;现在这种恐惧感已经成为过去了。你不去骚扰它,它绝不会想到伤害你。顶多会有一两个出于好奇而不是因为愤怒,在你面前来回来去地飞,总是看着你,它对你最大的威胁程度也只不过是嗡嗡叫罢了。任由它在你面前飞吧,它的问询是没有恶意的。

这样解释了几次,家里所有的人都放下心来,无论是大人还是孩子都在门廊下若无其事地走来走去。我的石蜂不但不再令人害怕,相反,还可以给人带来愉悦的心情;看着它们精巧的工程不断地进展,每个人都觉得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对于陌生人我却不想泄露这个秘密。当我正站在悬挂着的巢脾前观察的时候,如果有人因为什么事情从门廊前走过,就会有这样的短短对话:“它们因为认得你才不会蜇你是吗?”“当然喽,它们认得我。”“那我呢?”“你吗,那就不一定了。”于是那个人就因为害怕离得远远的,这正是我想要的效果。

到了考虑试验的时候了。为了能够认得出它们,我得给挑选出来参加旅行的石蜂做记号。把红色的,或是蓝色的或者别的颜色的色粉跟稀释的阿拉伯树胶搅和在一起,制成给旅行者做记号的材料。因为颜色的不同,我就不会把不同试验的对象弄混了。

我进行第一次试验时,是在释放石蜂的地方做记号。为此就得亲手一个个地抓住,于是我老是挨蜇刺,一次比一次疼。导致我大拇指不能一直控制轻轻地用力,结果给旅行者造成了巨大的损害,翅膀的关节被弄断就没有飞的力气。不管对我还是对昆虫来说,这种方法都不合适。

给石蜂做记号为了区分试验对象,用颜料与树胶的混合物给它们做记号。

给石蜂做记号,把它们弄到别的地方和释放它们,都不能用手抓,最好对它们碰都不要碰一下。凭借经验,这么苦难的事也被我做到了。下面就是我采用的方法。

石蜂把肚子放进蜂房后,要把粘在上面的粉刷下来,或者在砌窝时,对工作是专心不二的。这时我们可以用蘸了色胶的麦秆在它胸上画个记号,这样就不会吓到它了。石蜂是不会在意这轻轻的一碰的。它飞走,再次带着灰浆或者花粉飞回来。我让它不断往返旅行,直到画上的记号完全干了。记号干得很快,因为阳光猛烈,这是它们工作时要求一定要有的天气。必须把握住这个时机把石蜂抓住,关到一个纸盒里去,这时还是不可以碰着它。这做起来很容易。蜂儿一颗心扑在自己的工作上,我用一个玻璃小试管罩着它,它一飞就掉到我的陷阱里去了,再将它移放到纸袋里,随后立即封好纸袋,放进专门准备来运输石蜂的白铁盒里,在释放时只要打开纸袋就行了。这就是全部的操作过程,根本不必提心吊胆地用手指去抓。

接下来还要解决别的问题。那就是记下返回的石蜂的数目,我要规定多长的时间范围呢?我首先要解释一下。我用蘸了胶的麦秆在石蜂胸部轻轻一触所留下的斑点,并不会跟随石蜂一辈子,这颜色只是沾在毛上,而且这斑点没有直接用手抓住昆虫点得牢。并且石蜂要经常地刷它的背部,有时当它从过道里出来时,还要掸掸身上的尘土;还有它每次送蜜走进蜂房,从蜂房出来,毛都一直会跟蜂房的墙壁摩擦。于是事先穿着一件漂亮衣服的石蜂就变得衣衫褴褛了;它的毛由于劳作而不断地受到摩擦,就像工人的工作服烂成碎片似的。

不仅如此。在夜晚或者雨天,高墙石蜂是以身子在里面、头朝下栖身于它的圆屋顶中的某个蜂房里的。棚檐石蜂只要遇到空的过道,差不多也是这样。它的头在里面躲在这些过道里。一旦这些旧住所被废弃,开始建造新的蜂房时,它就会选择一个新的藏身处。我之前说过,在荒石园,用来做隔墙的是石头堆,我的石蜂就是在那儿过夜的。很多群石蜂就躲在两块垒得不严密的石头空隙中,乱七八糟地挤在一起,有雌的也有雄的,有的一群有几百对。狭窄的石头缝经常被它们作为宿舍。每只蜂儿都尽可能朝前地蜷缩在里面,背靠在缝里。我观察到,还有些石蜂是后仰着的,肚子朝天,就跟人睡觉的姿势一样。如果突然下起雨,如果天空乌云密布,如果刮大风,它们就会躲在里面不出来。

以上的种种因素,让我对胸部上斑点的保存时间不抱太大的希望。

白天不断刷身,跟过道墙壁的摩擦,斑点很快就会消失;夜晚,几百只石蜂挤在狭窄的宿舍里,会摩擦得更严重。在两块石头空隙里过了一夜后,前一天做的记号绝对消失了。所以对回窝石蜂的数目应该严格记录,迟一天的数据就不准确了。因为我不可能认出因为种种原因斑点消失的石蜂,所以我只能记录当天回来的。

接下来我要做一个旋转的装置,达尔文建议我在一个圆盒子上安一根轴和一个手柄。我找不到类似这样的东西,只能采取乡下人把猫放在袋子里转动,使它迷失方向的办法,这样更简单,而且效果显著。我把每只石蜂单独地放在纸袋里,将纸袋放进一个白铁盒中,为防止旋转时发生碰撞,纸袋都被我很小心地安置妥当了;最后用一根细带系住盒子,像转动投石器那样转动这些东西。有了这样的装置,我可以随意掌握旋转的速度和方向,一切都非常轻松。我可以把这些石蜂先朝这个方向然后朝相反的方向轮流交替;我可以放慢、加快旋转的速度;我可以随意在空中画个8字形的打结的曲线,画几个圆圈,如果我用单脚旋转,我完全可以把这种投石器全方位地转动,这样就会让旋转显得更加复杂。我就要这么办。

1888年5月2日,我找了10只石蜂来做记号。当时这些石蜂正在忙于不同的工作:有的在勘探土巢脾选择做窝的地方,有的正在建筑小窝,有的在把食物放入储藏室。点上斑点之后,我像之前介绍的方法一样把它们抓住放好。我把它们先是运到跟我打算走的方向相反的半公里处。

我在农舍边的一条小路上做预备工作;我希望在我转动我的投石器时,四周只有我一个人。小路的尽头有一个十字架,我在十字架下停了下来,然后开始用各种各样的方法来选装石蜂。可是,当我让白铁盒画出颠倒的圆圈和8字形曲线时,当我用单脚旋转以便各个方位都能转到时,一个淳朴的女人从我身边经过,她用那样的眼睛,啊!那样的眼神盯着我看。站在十字架下,而且做着这种怪异的法事!以前人们曾经谈论过这种事,这是招魂术的动作。前些日子,难道我没有从地下挖出过一个死人!是的,我曾探访过一个史前的墓地,我从里面取出了一些可敬的粗骨节的胫骨,还有个陪葬的碗和几根马的肩骨;这些马曾跟随主人走过千万条道路。大家都知道我所做过的这些事;现在又被发现在十字架下干着魔鬼的活动,我的名声一定因此坏透了。

没关系,对于我来说,有承担这些流言蜚语的勇气,旋转按原先的计划完成了,而且是在这个预先没有料想到的证人面前。于是我转身向塞里昂的西边走去。我挑选行人最少的小路,我从田里穿过去,让自己尽量不要再遇到人。但是在我打开纸袋把我的石蜂放走时,肯定被路人看见的。

在走过去的路上,为了能彻底地观察到试验结果,我又旋转白铁盒,跟第一次做的一样复杂。到了我所选定的释放地点又做了第三次旋转。

释放地是在一块铺满石头的平原尽头,只有一些不太茂盛的绿色的巴旦杏树和栗树。我迈着大步,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直线穿过去,因此推测之间的间隔有3公里左右。天气晴朗,万里无云,北风轻轻地吹着。我坐在地上,面向南方,让昆虫可以自己选择是往窝的方向或者相反的方向飞。我在2点15分把它们释放了。纸袋一打开,大多数石蜂围绕着我,用不同的次数转了好几圈,然后突然展翅飞走了。根据我所观察到的,是往荒石园的方向飞去。这种观察有些困难,石蜂围着我转了两三圈,似乎在离开之前想辨认一下这个可疑的东西,然后猛地飞走了。

第二天,我再次进行试验。10只石蜂做了红色的记号,这样我就可以把它们和昨天试验过程中已经飞回来的,还有那些也许带着保留下来的白点返回的石蜂区别开来。我这次的动作跟第一次同样地小心,同样的旋转方法,同样的释放地点,但是我只是在出发时和到达时旋转了白铁盒,在路上没有进行。昆虫是在11点15分被释放的。我喜欢将试验的时间定在上午,膜翅目昆虫的劳作更紧张些。11点20分,安多尼娅在窝里发现1只回巢的石蜂。假如这一只是第一个被释放的,那么它在回程的路上花了5分钟。可是第一个被释放的完全有可能是另外的一只,那么它飞回来的时间更短。这是我所可能看到的最快的速度了。我是在中午到家的,在我到家不一会儿又发现了另外3只。之后就再也没发现有飞回来的了。10只石蜂总共回来了4只。

5月4日,天气晴朗,没有风,非常热,适合我做试验。我拿了50只画上了蓝色记号的石蜂。要走的距离仍然一样。在把石蜂朝与最终方位相反的方向运输了几百步后,我进行第一次旋转,在路上又旋转了3次,在释放地进行第五次旋转。如果这一次它们依旧能找到回家的路,这可不栗树是我旋转得次数少的过错。9点20分我开始打开纸袋,将它们放在一块石头上。时间还早了一点儿,石蜂被释放后,犹豫了一会儿,懒洋洋的;但是它们在这里享受了一会儿日光浴后就飞起来了。我坐在地上,脸冲着南方。我的左边是荒石园,右边是皮奥朗克。石蜂飞行的速度那么快,我依旧看到被我释放的囚犯消失在我的左边。还有几只,很少的几只,飞往南方,另外两三只飞往西方,也就是我的右边。我没有关于北方的记录,总之,大部分往左边,也就是飞回家去了。放蜂于9点40分结束。

50个试验者中有1个在纸袋里记号就消失了。如果不把它算在试验范围内,总共就是49只蜂。

安多尼娅负责监视返回的情况,根据她所说的,头一批是在9点35分到达的,也就是说在释放后的5分钟回到家。到中午总共到达了11只;到下午4点,共飞回来17只。清算数目的时间定在下午4点,49只中,有17只返回。

我选在5月14日进行第四次试验。阳光明媚,有微微的北风。早上8点钟,我拿了20只做了玫瑰红记号的石蜂。先朝释放方向的反方向走了一段路后进行旋转,回去的路上又旋转两次,第四次是在到达释放地时进行的。我观察到的它们所有的飞行方向都是朝我的左边,即朝荒石园的方向飞。不过我采取了预防措施,以便它们在两个相反的方向中可以随便选一个;我的狗在我右边。我特地把它赶走。这次,石蜂没有围着我转,有些直接飞走了,大多数石蜂也许是因为路的颠簸和旋转的摇晃而有点儿头晕,在几米之外的地方休息,似乎等待稍微回过神来,随即往左边飞走了。每一次试验时,只要出现在我的视线之内,都可以看到这种普遍的回窝激情。我在9点45分回到家。发现窝里只有2只带玫瑰红正在筑巢的石蜂斑点的石蜂,其中1只口里叼着灰浆团正在筑巢。下午1点,已经有7只到达,之后就再没有发现回来的了。在20只中回来的总共7只。

我们就到此为止吧。验证试验结果的次数已经足够了,但结论并不像达尔文想象中的那样,也不像我想象的那样,尤其与人们跟我叙述的猫的故事相对比来看更是如此。根据人们的叮嘱,我先是把昆虫运到释放地点的相反方向,这也不管用;在回程的路上,我以所能想象的复杂的办法旋转我的投石器,也没有用;我反复旋转,在出发时,在路上,在到达时,总共旋转了5次,以为这样它们就找不到回家的路,但还是没用;什么办法都没用。石蜂飞回家来,而且在当天返回的比例在30%~40%。一位如此杰出的大师提出的,我也认为可以彻底解决的问题,所以很愿意接受他的想法,我真的不愿意放弃;可事实就是如此,事实比一切最精明的推断都更有说服力,而问题依旧像过去一样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过了一年,1889年,我重新进行试验,但脑子里却是另一种构想。

到现在为止,我都是在平原做试验的。被我运到别处的石蜂只要克服像是作物的篱笆和树丛这些微不足道的障碍,就可以回到它们的窝。现在我打算除了距离的困难外,再加上路途上所要面对的困难。什么旋转,什么倒着走,试验证明一切都是没有用的,我不这样做,我要在塞里昂最密集的树林中释放石蜂。在这天然的迷宫里,我刚开始还需要指南针才能够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石蜂怎么飞得出去呢?另外,我还要一个助手跟我一起进行这个试验,他有一双比我年轻的眼睛,更适合观察石蜂最初是怎么飞的。一上来就往窝的方向飞的情况已经发生了很多次,这种清晰的方向感比飞回窝本身更加吸引我。一个学药剂的学生回他父母家待几天,我选择他做我的合作伙伴,用眼睛观察。跟他一起,我觉得自在,因为他对科学有一定的了解。

5月16日,树林中的远征。天气炎热,暴风雨即将来临。南风凶猛,但不足以阻碍我的这些旅行者的飞行。用40只石蜂做试验。因为距离的问题,为了让前期准备更简单、快速,我将在出发地点,在要释放它们时做记号。这是我以前用的办法,又被蜇了好多下,可我宁愿这样来节省时间。我用了1个小时走到现场。把弯路扣除掉,直接距离约有4公里。

选择的地方应该能够让我看出它们最初选择的方向。我选了一块四周是广阔茂密树林的林中空地,把地平线从四边挡住了;南边,是窝的方向,绵亘着一排比我所在的地点高100米的丘陵。此处风势不大,但对于我的石蜂来说,要逆风才能飞回家。我背对着塞里昂,从我的手指缝中逃出来时,为了能飞回家,就要从我身体的两侧飞走;我给石蜂做了记号,然后把它们逐个放掉。我是在10点20分开始这么做的。

有一半的石蜂显得非常得懒散,稍微飞了一下就落到地上,似乎要先来清理一下头脑,然后才飞走。另一半则行事果断。虽然石蜂要与微弱的南风抗衡,可依旧从开始就朝着窝的方向飞去。所有的石蜂在围着我们飞了几圈,或者转了几个弯后全都飞向南方。在我们视线可以一直关注的开始飞行的石蜂中,没有一个例外。我和我的拍档都十分清楚地观察到了这个现象。我的石蜂朝南飞走,仿佛有指南针给它们指示风的方向似的。

中午,我回到家。发现窝里没有一只这次飞回来的石蜂,但是过了几分钟,我抓到了2只。2点钟时,总共有9只石蜂飞回来。但是这时天空布满了浓密的乌云,狂风劲吹,暴风雨就要来了,我对还有机会回来的石蜂不抱什么希望了。40只中总共回来了9只,占总数的22%。

之前的几次试验,返回的比例为30%~40%,这一次的比例略小。

该不该把造成这一结果的原因归之于要克服的困难呢? 石蜂是不是在森林的迷宫中迷路了呢?最谨慎的做法是不给予任何解释,其他的一些原因也会减少返回的数目的。我在释放现场给石蜂做记号,我用手摆弄过它们,因为被蜇疼,我控制不好自己手指的力气,所以我不敢肯定它们在被我释放时全是精力充沛的。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天空乌云滚滚,暴风雨即将来临,在我住的地方,5月的气候多变,很少有一整天都是好天气的时候。上午阳光明媚,下午却可能风雨交加;我对石蜂进行的多次试验都受到天气突变的影响。在考虑了一切因素后,我更愿意认为,无论是有山岭和森林的层层阻隔,还是面对着开阔的平原,石蜂都可以返回。

我还有最后一个办法使我的膜翅目昆虫迷失方向。先是把它们运到很远的地方,然后拐一个大弯从另一条路回来,我选择在接近村庄约3公里处释放我的石蜂,要这样做我就需要有一辆车。跟我一起在树林内做试验的拍档把他的带篷小推车借给我。我们俩带着15只石蜂走上奥朗日公路直至旱桥附近。那儿的右边是那条笔直的古罗马公路—多米西亚公路。我们沿着这条公路一直向前,向北朝余霄山区走去,这里盛产十分精美的土仑阶①化石。然后我们沿着皮奥朗克公路返回塞里昂。最后我们将车停在封克莱尔原野的高地上,那儿离村庄有2.5公里的距离。读者在军事地图上可以很容易地找到我们所走的路线,他们会看到这个长达将近9公里的拐弯路径。

与此同时,法维埃 从笔直的皮奥朗克公路到封克莱尔跟我们会合。他也带了15只石蜂与我的石蜂做比较。现在我们拥有两组石蜂。其中有15只标有玫瑰红标记的拐了9公里的弯,15只做了蓝色标记的是从笔直的、沿着回窝最短的路来的。天气非常热,十分晴朗而且很安静;为了让这次试验取得成功,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条件了。中午把昆虫释放了。

傍晚5点,我事先以为在车上兜了一个大圈会找不到回家路径的带玫瑰红点的石蜂回来了7只;直线来到封克莱尔的带蓝点的石蜂回来了6只。分别是各自的46%和40%,几乎差不多。事先被兜个圈带走的石蜂回来的数目稍微多一点显然是偶然的结果,不必太过追究;不要因为这样就认为拐弯会有助于它们的返回;不过这个弯并不会给它们带来困扰,这是可以肯定的。

试验结果已经说明,无论是位置移动还是旋转,无论是翻越丘陵还是穿过森林的障碍,无论是顺着一条直路前进,后退,再兜个大圈回来这样的诡计,都不会使离开习惯的生活环境的石蜂迷失方向,成为它们回到窝里来的阻碍。我曾把我最初得出的否定结果,也就是否定旋转的结果告诉了达尔文。他本来以为会成功的,所以对于失败感到非常吃惊。他的鸽子,如果他有时间来做试验,很可能跟我的石蜂的结果一样,也不会因为之前进行的旋转而迷失方向。这个问题要求采用另一种试验办法,我把他向我建议的摘录在下面:

把昆虫放在一个感应线圈里,用这种方法来打乱它们看起来拥有的磁灵敏度或者抗磁灵敏度。

我坦白地说,把一个动物假设为一根磁针,让它接受电感应来打乱它的磁性或抗磁性,是我绝对想不到要做的试验。想要用我们的物理学来解释生命,我是不太相信这种理论的;不过因为我对这位大师非常地崇敬,所以如果我找到合适的工具,我一定会进行这个试验的。

但是在我所住的村庄里,找不到任何科学仪器;如果我想要电火花,我只能用一张纸在膝盖上摩擦。我的物理室里有磁铁,仅此而已。达尔文在知道我的情况之后,又提供了另一种简单一些的方法,他觉得这种方法更可靠。

把一根非常细的针磁化,然后在针依旧带有磁性的时候切成非常短的小段,用胶黏剂在要接受试验的昆虫的胸部贴上一小段这样的磁针。我相信与昆虫的神经系统紧贴在一起的一点点儿磁性,相比电刺激会产生更严重的影响。

他的想法依旧坚持把动物当做磁棒,是因为地电的缘故动物才能返回窝里来。动物是个活的指南针,因为与磁铁紧紧相依,而不会受到地面的影响,这样这个活的指南针就没办法指引辨别方向了。把一段小磁针与神经系统平行地固定在胸前,因为相对地磁它离昆虫更近,昆虫受到影响失去了辨别方向的能力。我上面的一段话是躲在这位学者的鼎鼎大名这个挡箭牌的身后写的,因为是他在倡导这种思想。如果这个想法出自我这种小人物的脑子里,那么,这态度看来就不怎么严肃了。默默无闻的人是产生不出这种大胆的理论的。

试验听起来很容易;我可以办得到。那就实践起来吧。我用一根很细的针摩擦磁棒,让针吸收磁性,我只用它最细的针尖部分,有5~6毫米长。我已经把这一段完全变成了一个磁铁,它可以吸引、排斥挂在一条线上的带磁性的另一根针。如何将它固定在石蜂的身上是件棘手的事情。这时候,我的助手、药剂学学生把他药房里所有有黏性的东西都拿来给我。其中最好的是他用一种特别细致的布特制的橡皮膏,它最好的一点就是当我们在田野里使用的时候,可以用点着了的烟斗烘软它。

我对比着石蜂胸部的大小剪下了一块橡皮膏,把磁化的针尖插进橡皮膏布的几根线里。现在只要让橡皮膏稍微软一些,然后马上把橡皮膏贴在石蜂的背部就可以了,因为针的长度是按照昆虫的长度所截。我还准备了一些类似地已经测定磁极的针尖,这样我就可以随意地在一部分昆虫身上把北极指向尾部,而在另一些石蜂身上,把北极指向头部。

我跟我的拍档一起,首先反复进行试验的操作过程;到户外正式开始试验之前,先熟练熟练操作方法和过程是十分必要的。而且我也很想知道石蜂在粘上磁针之后,会出现什么样的异常情况。我抓了一只正在蜂房辛勤工作的石蜂,给它做了记号后,立即把它放到我的另一侧书房中去。将磁化的针尖粘在胸部后,释放了它。石蜂刚被放开,就掉落下来,好像疯了一样在书房的地板上打滚,它飞起,又掉下来,侧着身子翻,仰着身体滚,撞到障碍物上,发出响声,绝望地蹦跳挣扎;最后,它努力一飞,从开着的窗户飞离了这里。

怎么会这样?看上去磁铁正在以奇怪的方式影响着试验石蜂的神经系统!它的机能是那样的紊乱!它的姿态是那样的慌乱!石蜂着急了,找不到回家的路,仿佛受到了惊吓。我守在它的窝旁边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没过多长时间,我的石蜂回来了,但是原本粘在身上的磁针不见了。但是我依旧可以从其胸部的毛上看出黏胶的痕迹,由此我可以确认是它,它又回到自己的窝里继续工作着。

我探究自己所不知道的事情时抱着多疑的态度,讨厌不去思考就下出赞成还是反对的结论,我怀疑自己刚刚看到的事情。刚才那么奇怪地使我的石蜂精神错乱的真的是磁性的干扰吗?当它在地板上不断挣扎、蹬腿扑翅时,当它惊慌失措地逃离时,支配它的真的是它胸前的磁铁吗? 我的器械是不是真的破坏了地电对它神经系统的指引?或者它癫狂的行为只是因为不习惯带上这么一个奇怪的东西?这是要弄明白的,而且现在就要弄清楚。

我又做了一个器械,不过这次我用一根很短的麦秆来代替磁针。粘上麦秆的石蜂像第一次一样在地上翻滚、转动,显得非常焦躁,直到胸上的毛都扯掉,把这东西从身上甩掉为止。麦秆与磁针对昆虫的作用是相同的,这就是说,之前我们所看到的并不是因为磁针磁性的影响。我的器械无论是由这两种其中哪个材料构成的,都会令它不舒服,石蜂立即要想尽一切可能的办法把它摆脱掉。只要这器械还贴在它胸前,无论是否经过磁化,要想看到它的正常行为,那就像把一个有柄旧沙锅系在狗尾巴上把狗弄得发疯,却想因此观察它的正常习性一样。磁铁的试验说明不了什么,实际动物接受试验这样又能证明什么呢?什么都不能证明。一块磁铁跟一根麦秆一样,是影响不到动物找寻家的方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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