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耐,但,刚刚那个男人对着陈安贞的冒犯,如加诸在他身上的耻辱般,让他再无法忍气吞声。
“你的,坏!”大岛研单指指着宁明远。
宁明远无法受着他蔑视的手指,便一巴掌挥了开他。
这一点身体上的接触,使得那三四个男人,有了理由,他们上前来,要扭住宁明远。
宁明远凭着一股子拧劲,竟也打出手来,可是,他根本不是这些受过训练的军人的对手。
几下的,被他们拧住了,正在这时,有几个刘胖子手下的兵发现了这里的争执,匆匆的跑过来。
那个大岛研看了他们便说道:“这个人,侵犯我们,抓了走!”
那些兵一见那几个男人的话,就要走上来,抓住宁明远。
宁明远怒喝道:“你们做什么,是他们欺负我们,你们怎么反倒帮起他们来!”
那些兵看到宁明远衣着光鲜,不是寻常的主,他们一时间,也犹豫起来,不知道怎么做好。
正这时,争执不开。
那个大岛研看到陈安贞在一边正站在一边,急得要哭出来般。
他走过去,陈安贞见到他的样子,就恐惧的向后退着。
“女人,不要哭!”大岛研向着前,伸出手去,要摸到陈安贞的脸上。
“你不要碰她!”宁明远怒喊着,可是,大岛研丝毫不被他的话所动,他向前迈步,把陈安贞步步逼得后退。
他的手就要碰到陈安贞的脸,他口中说道:“美人,中国的美人!”
就在这时,听到身后的宁明远如狮子般怒吼了声,带着气恼的绝望般。
他还不及回头,就听到“呯”的一声枪响。
世界仿佛一下子静止了。
最现反映过来的,是大岛研,因为他感觉到后背上,瞬间的疼痛,他的手还伸出来,就要碰到陈安贞的脸上,可是,那疼痛让他瞬间的倒地,后从他的后背上,汩汩 的流出来。
然后是周围的人,惊慌的四散逃开,有人叫着:“打死人了,打死了了!”
陈安贞抬起头去,看到自己的丈夫宁明远,手拿着一杆枪,愤怒的站着。
原来 ,刚刚宁明远看到大岛研的样子,怒火中烧的他,竟挣脱开了身后的钳制,他顺手的拽过了其中一个刘胖子的兵的枪。
从没有拿过枪的他,竟本能的,扣动了板机。
弹没有虚发,正中的大岛研的后背。
宁府的电话突然的响了,正在打扫的仆人们吓了一跳,他们还没有习惯这个。
厅上说着话的宁家主子们,见了下人们惊诈的样子,就笑了起来。
宁明轩走过去,接过电话来,刚听了一句,就呆住了,听到他回复道:“是,是我们府上,我知道了,马上去!”
厅上正在笑着的人,看到他表情凝重的放下电话来,三姨娘最沉不住气,笑着问道:“明轩,有什么事吗?哪来的电话?”
宁明轩回过身来,他看着厅上的人,说道:“三弟出事了!”
“什么?你说什么,明远吗,他怎么了?”三姨娘看到宁明轩的表情及他从没有过的紧张语气,不由得害怕 起来,她站起来问道。
宁明轩说道:“宪兵队来的电话,说三弟打伤了人,被刘胖子的人抓了去,他们到时,只把安贞接到了队上,叫我们去取人!”
三姨娘一听到儿子伤了人,还听到刘胖子,就呆住了,随即她就大喊了声:“唉哟,老天爷啊,这是怎么好啊,我的明远啊!”
撕心裂肺的哭声,让大厅里的每个人心底都升上了恐慌来。
宁中道花了些银子,才见到刘胖子,因为之前,他对刘胖子的不屑,而他又和周督军走得亲近,这些都让刘胖子心中不喜,他故意的拖了三四天,才见了宁中道。
可是,他却说道:“省长您的儿子虽然是我们抓的,可 是他伤的是……这我可作不得主,那是邻邦友人,这涉及到两国之间,我要请示了上级,才能放了人,何况,人家那里的人还躺在医院里,人家要追究责任,我现在怎么能放啊!”
宁中道奉上了一对珍藏多年的玉瓶,对着刘胖子说:“这点小礼,不呈敬意,请刘军长代为疏通下,哪怕花些银子,人给我们放回来就好!”
刘胖子何曾见过这样宝贵的东西,他摸着那光溜溜 的瓶壁,那青玉的光,莹润至极,他说道:“真不错,好东西!”
宁中道忙连声的说道:“是好东西呢,当年皇上亲赐的,园明圆中曾有一对的,现在怕也没了,这世上怕就这一对了!”
刘胖子轻轻的敲了下瓶颈,听到传出的,清脆声音,仿佛如天籁之音般,他轻轻的,似无意的说道:“人虽是我扣着,可是,生死在人家手里握着,你也知道,连詹司令都不敢得罪,你儿子敢打伤人家,是偏了些,不然,人就死了,你儿子当时就得给人家偿命的!”
“是,是,所以请军长您给疏通下!”宁中道忍着心中的恨恼说道。
刘胖子笑着把瓶子放到盒子中,对着宁中道说:“省长您也是明白人,我也不和您饶舌了,说实话吧,这放不放,我说了不算,您得去求那帮人,他们点头了,别说您儿子打伤了,就算是那人死了,我也犯不着扣着啊,您说是不,怎么的,咱们也都是中国人啊!”
话说及此,再没有必要说下去般,那刘胖子喊着手下送客。
宁省长出了刘胖子的营地,就骂道:“****的东西,还知道自己是中国人,妈的,就欺负自己人厉害!”
呸了几口,方才泄了心头的火气。
可是,怎么的才能救出儿子来,他真是一点的辙也没有了。
他去求过周督军,对方也是急切,可是,周督军与刘胖子,原来还有着梁子,现在,刘胖子更是不可能听他的。
涟漪至宁明远对她说明白了一切后,心也死了,每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从没了孩子后,她的心就一点点的死了。
偶尔的,她看到正房里,那成双成对的影子时,就恨宁明远,如此的绝情。
宁明远被抓的消息,她听到了,她看到陈安贞自己一个人回了来,傻了一样,只枯坐在上房里,她气恼的走到她的身边,本想说几句话的,可是看到陈安贞,看到她也如没看到一样,她的心就软下去,只三天,陈安贞的样子就像变了个人,整个人失了灵气,一双大眼睛,干涩的瞪着,也不哭,只一眨不眨的瞪着。
秋儿在一边哭着:“三少奶奶,您吃点东西吧,您这个样子,不等少爷回来,您就先摞到了,这可怎么是好啊!”
涟漪看到陈安贞如此,心上不忍,她听到秋儿说:“涟漪,你也劝劝少奶奶吧,这可怎么好啊!”
涟漪 冷哼了声,就走出了上房。
当三姨娘哭成个泪人来找涟漪时,涟漪才知道宁明远此次是被刘胖子抓了去的。
三姨娘哭着说:“涟漪,算娘求你,你去求求你哥哥,叫他跟刘胖子说几句好话,放了咱家明远吧!”
涟漪知道远没有这样的简单。
连宁中道亲自的出马,都没有换回宁明远来,自己的哥哥不过是宁中道手下的一个营长,他根本说话就没力道,更别提有左右刘胖子的力量了。
不过,涟漪还是去找了哥哥易坤。
易坤正在搓着麻将,见妹妹来了,就散了麻将搭子。
“你是为了宁明远吧?”易坤不等妹妹说话,就提前说道。
“哥,他可有吃苦!”涟漪先问道,她很怕宁明远被抓起来,受了烤打之类。
易坤说道:“没有,他在牢里好好的,怎么的,他也是省长家的公子,刘胖子不敢怠慢的,可是,关健不在刘胖子身上,要是他卡着,宁中道出些钱也就罢了,可是,问题是,涉及到那帮人,不好说了,让人摸不透!”
“那怎么办?”涟漪急切 的问。
“涟漪,他宁明远对你也不好,你管他做什么,过一阵儿,我们就要走了,这里没什么油水可捞,还有个周督军处处和我们做对,哥想了,要是当兵没什么意思,我就找个太平地方,开个小买卖,这两年,我也有了些钱了,下半辈子,不愁吃的,你和哥哥走,咱们过太平日子去,不好吗,要是有好男人,哥保证让你风风光光的嫁了去,总比做这个什么姨娘好!”易坤道。
“涟漪也做够了那姨娘了,我,真的后悔了。当初就不该进他宁家的门。”涟漪说道,她接着说:“可是,一日夫妻百日恩,何况,他当年对我,也不是全无情义的,我也想通了,感情这个事,不是你想,就可以的,我会走了,可是,不能是现在,最起码,我要知道他好好的,我才可以走!”
“对,涟漪,你这样想就对了,这才是我易坤的妹子,你要模有模,有样有样,干么做那个什么姨娘,看他们全家人的眼色!”易坤说道。
涟漪大声的笑了,笑出了眼泪来,自己这点通透,也是血泪换来的吧。
“可是,哥,要怎么的,才能救出明远来啊?”涟漪伤心的道。
易坤坐在那里,所一对色子,不停的抛起又接住,抛起又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