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凤走了进来,把木海洋手指地方的东西,都让人搬到了贺韵儿的新房内。
吵吵闹闹的,让月念生无法安静下来,打开门就看见几个下人,从木海洋房间里开始搬东西。
不明所以的问道:“怎么回事?”
“回禀殿下,皇妃让奴婢们把这些搬到侧皇妃卧房。”一个丫鬟抱着一个盒子行礼道。
“谁让你们动的!”温怒道。
结果木海洋带着贺韵儿就走在身后,听到月念生质问那个丫鬟,走上前道:“是我让她们搬的,反正我又用不着。”木海洋在月念生面前习惯了,从来不行礼。而贺韵儿跟在身后,行礼轻唤一声:“殿下!”
月念生的眼里,始终没有她这个人一般,对木海洋微微皱眉道:“这是你的物品,你给她后,你用什么?”
“哎呀,反正这些我都没用过,还都是新的,过几天你不是还要和韵儿回门吗?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我?我回门?”月念生有些失声道:“笑话,我堂堂一个皇子,回门?”
这时贺韵儿上前在木海洋身边道:“姐姐,殿下不需要回门,是家父家母来拜见殿下才是。”
“啊!还这样子啊?”合着他是个皇子都不必回门了?见到贺韵儿直点头,才相信。
“不会真的你的身份要比你爹娘的大了吧?”木海洋虽是搞不懂他们这些什么官职,但是这女儿还要接受父母的跪拜,还真是让她大吃一惊。
贺韵儿又点了点头,木海洋抱着脑袋失心疯般道:“疯了疯了疯了……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接着又吩咐了一声小凤:“把这些搬到韵儿房间吧,给我也是多余的。”
月念生虽然极度的不高兴,但木海洋这么说了,也不能毁了她的一片心意。
等木海洋离开后,月念生冷冷开口道:“更衣与我进宫!”
贺韵儿大方的行礼笑答:“是!”
当然这是皇后召见的,要是平常,月念生才不会带着她进宫。只不过新人而已,要去拜见一下,何况这场婚姻本就是她一手操纵的。
入宫后,月念生一句话都未说,没告诉她自己去哪里,会不会来接她回去,就只是冷冷道:“机灵些!”便离开了她的身旁。
贺韵儿还懵在鼓里,他这话是说自己愚蠢么?
由太监的引路,进了皇后的延禧宫。
行大礼道:“贺韵儿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后高兴的连忙招手道:“起来吧!来……韵儿,本宫现在是你母后了,叫本宫皇后娘娘显得生疏了些。”
贺韵儿笑而不语。俩人又话了些许家常,皇后才开口问道:“韵儿,你在念生府上呆的可还习惯,那个皇妃有没有为难于你?”
“回禀母后,皇妃待儿媳犹如姐妹,韵儿感激不尽!”
皇后并不是想听她说这些的,接着随意的开口问道:“念生最近在忙些什么呐,都未同你一起来请安。”
这贺韵儿自然也不是傻的,才明白自己母亲父亲还有木海洋,在成亲前对她说的话的意思。谁都知道皇后和月念生不对付,而她还如此在自己面前显示对月念生的关心,这无疑是拉着自己当府上的眼睛。
“听下人说,殿下这几日都同皇妃在家下棋,看戏。”贺韵儿虽然没有害他们之心,可把一个不学无术的皇子,呈现在他最大的敌人面前,这是非常明智的选择。
明显的感觉到皇后脸上有了些笑意,她高兴的是,贺韵儿会成为自己的棋子:“哦……倒也是清闲啊。那韵儿以后就进宫来多陪陪母后!”
“是,母后!”
她才嫁进去第一天,知道的当然也就不多,见她能在第一天就向下人打听他们的情况,自然有她的用处。高兴的把贺韵儿送出宫,又赏赐些御膳房新制的糕点,让她带回去。
她以为月念生不会等自己,可没想到,他的马车等在宫门口。
“殿下,侧皇妃出来了!”言一看见贺韵儿的身影,悄悄在马车窗口回禀了一句。
“恩,叫她上来!”月念生平静的开口,对着她始终没有笑意,连伪笑都没有。
言一走到禁卫军守的宫门口,把贺韵儿迎了上来,见她带去丫鬟的手中提着宫里的东西,虽是有些惊奇,但还是没有问,开口道:“侧皇妃,殿下让你乘马车回府!”
贺韵儿高兴的对言一道:“多谢言将军。”见惯了木海洋的大大咧咧,倒也没想到这个女子,知书达理的很,同样没有皇妃的架子,对她多少也有些好感。
上了马车,贺韵儿才发现,月念生也在里面,有些害羞道:“见过殿下!”
没有任何表情回复她的话,说道:“想必你应该明白,今日她叫你入宫所谓何事!”
“臣妾明白!”
“明白就好!回府!”
一路上,再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而贺韵儿尴尬又害羞的低头坐在他的侧面。
快回到府上时,月念生才开口道:“停车!”
马车立马停下,突如其来的刹车,贺韵儿重心不稳的偏了偏,快要倒在月念生身上。他一个起身,离开了座位,下了马车吩咐道:“送她回府!”
便一人消失在巷尾,倒在一旁的贺韵儿有些失落。但也很快就恢复了,回了府。
木海洋早就等在正厅,见她回来,急忙上前问道:“你咋一个人进宫了啊?要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姐姐,殿下陪我去的。”贺韵儿笑道。
“哦,那就好,我还以为你一个人去了,你是不知道,宫里的规矩吓死人了!”木海洋这才放心道。
殊不知贺韵儿也算是个名门世家,一点点规矩还是难不倒她的。倒是把木海洋吓了一大跳。
拉着贺韵儿走进偏房问道:“是不是皇后要让你监视念生?”
贺韵儿惊讶她一语中的,紧接着点点头道:“是,她让我以后经常进宫请安。”
“那,韵儿你的意思呢?”木海洋最不会拐弯抹角,直接问道。
“那日姐姐告诉我的话,韵儿一直铭记于心,不敢忘记。”巧妙的表明自己的立场。
“恩,这才是我看中的韵儿,你要知道,你嫁给了念生,他生你生,他死你死。所以这并非只是在帮他,还有你自己。”赞赏的看着她,认真道。
“韵儿明白!”
“听说她给你弄了些吃的,还是御膳房,我还没吃过呢,能不能分我一些啊?”木海洋嘴馋的乞求,完全没有一副架子。
贺韵儿笑道:“姐姐你要吃多少,便拿多少去!”
木海洋两眼放光道:“真的吗?还是韵儿好!”伸手抱了抱贺韵儿,她也只能干笑一声。这个女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给自己丈夫找了个二房,还那么高兴。
木海洋已经坐在桌前,狼吞虎咽的吃着,那些精美的糕点,各式各样,颜色不一,形状都是各种花型的糕点道:“真好吃,这御膳房真不是盖的。”贺韵儿就守在一旁,她并不是不吃,而是还没到用膳的时辰,她是不会去动的。看着她吃的正欢,嘴巴里塞的鼓鼓的,有些干涩的呛到咳嗽了一声,贺韵儿赶紧递给她一杯水。
“放开!”正巧被进门的月念生看见,一个疾步,就走到贺韵儿面前,把她手上的水杯拍在地上。
贺韵儿惊吓的眼泪在眼睛里打转,而木海洋还是一嘴糕点,话也说不出来,赶紧咽了下去,差点咽岔气。瞪着月念生道:“你干嘛!要咽死我么?”
贺韵儿在一旁不敢出声,低着头,更不敢接触他的眼神。
“她的东西,你怎能随便吃?”
“我这不也没死?”木海洋知道他说的她是皇后,并不是贺韵儿。
“简直胡闹!”拉起木海洋就离开了正堂。留下贺韵儿自己收拾桌上的糕点,和残留的物品。
小花走了进来,帮着她收拾道:“侧皇妃,你不要见怪,咱家殿下一直如此,等你住久了就明白殿下的为人。”本是好心安慰她,可在她陪嫁的丫鬟口中,却成了挑衅般。
贺韵儿自然明白月念生对自己的情谊,和对木海洋的不同。
月念生拉着木海洋进了书房,质问道:“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吗?”
“我又怎么了?”木海洋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你怎么那么确定贺韵儿是我们的人?”这次月念生有些急躁。
“你怎么那么爱怀疑别人啊?”反驳道。
月念生松开木海洋,心道:要是我不怀疑别人,只怕我现在早已是个死人了!
见他半晌都没有说话,木海洋看了他一眼就离开了书房,走回正堂,发现贺韵儿已经不在了,糕点也不见了,开始到处去找贺韵儿。
贺韵儿则端坐在,房前的石凳上,绣着女红。
木海洋上前拍了拍她肩膀道:“嘿、韵儿!”
连忙放下刺绣,笑道:“姐姐!”
“刚才我已经替你教训月念生了,他以后不会大惊小怪的了。还有,刚才他说的不是你,是皇后娘娘的东西。”木海洋解释道。
“明白就好,要是我们内部出现矛盾,那就是渔翁得利了。”不知道木海洋哪里来的自信,就是相信贺韵儿不会倒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