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珊珊听说颜雅茹没起,竟然被宋之皓给救了,气得将卧室里的东西都砸到了地上,现在她唯一想做的,就是颜雅茹再也不要醒过来。
方欣彤也很快赶到了医院,看到颜雅茹还是没有好转,不停地抹着眼泪。
几个人在病房外整整守候了三天三夜,颜雅茹才脱离生命危险,转到普通病房,但是看到颜雅茹并没有醒过来,宋之皓急切地询问医生到底什么时候能醒。
医生迟疑了一下,才告诉他:“病人什么时候能醒,就看她的意志了,你们要多跟她说说话,也许一两天就会醒过来,也许一个星期,也许这辈子她都不会醒过来,你们要做好思想准备。”
宋之皓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结果,身子不由得向后倾了一下,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过了几分钟,他才回过神来,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医生不是说了吗,也许她能醒过来,哪怕有一丁点希望,也不能放弃。
他让蓝少辰和方欣彤先找地方休息,轮流陪着颜雅茹,虽然他们极不情愿,但是想到很可能是一场持久战,不能颜雅茹还没醒来,他们先垮下了。已经连着几天没有合眼,也就听从了宋之皓的建议,休息一会儿再来换宋之皓。
宋之皓哪有心思听他们说什么,踉踉跄跄地走到床前,脚底像灌满了铅似的,迈着沉重的步伐,在床头坐了下来默默地守护着颜雅茹。
此时的颜雅茹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长长的睫毛覆盖了整个眼底,整个人安静得可怕。
宋之皓情不自禁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唇边轻轻吻了一下,硬咽道:“傻丫头,你上次不是问我,你是不是别人的替代品吗?那我想在正式告诉你,你就是你,没有人可以替代,在我的心目中,我早已将你作为我生命的一部分,你知道吗?你一定要快点醒过来。”
宋之皓的泪水顺着脸颊打湿在颜雅茹的手指间,长这么大,他还没有为谁掉过眼泪,他打开手机音乐,给颜雅茹放着她平时最爱听的歌。不知不觉,自己就趴在旁边睡着了。
梦里,颜雅茹披着洁白的婚纱,在牧师及众人的见证下,羞涩地吻了他。他的嘴角一直挂着浅浅的笑。
唐珊珊在家里待不住,不知道颜雅茹到底是死是活,借着探望下属的名义来到医院里,确认颜雅茹一直没有醒过来,才偷偷松了口气,假装对着宋之皓忏悔:“之皓,都怪我,如果那天我不安排雅茹跟车,也就不会发生这么多的事了。”
宋之皓眼里不满血丝,努力地抬起眼皮回应道:“这不关你的事,遇到不测,谁也没有料到,你也不要太自责。”
唐珊珊一番寒暄之后,便出了医院,将那个制造车祸的男子叫到车上,一字一顿地命令:“给我看好她,只要她稍微有点要醒的迹象,你就……”
“我明白,唐总,我一直在医院看着,她不会醒过来的。”男子戴着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只看到他的嘴在一张一翕,低沉的声音阴险而毒辣。
蓝少辰在医院附近找了个宾馆,给方欣彤开了个房间,让她多睡会儿,方欣彤知道他睡不着,两人就聊了会天。
“雅茹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过来?”方欣彤总是隐隐有些不安,大学那会儿,颜雅茹一直过得顺风顺水,但是工作之后,总是遇到这样那样的问题,上次被从洞里救出来还没几天,就又发生了车祸,她说不出来是为什么,但是总感觉颜雅茹诸事不顺。
“吉人自有天相,老天保佑她,一定不会有事的。”蓝少辰轻轻叹了一口气,没有他在她身边,她不知道他心里有多么不安。
他跟方欣彤讲述了他跟颜雅茹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每次只要提起颜雅茹,方欣彤就会看到他眼底闪现的那特别的温柔,是跟她方欣彤在一起所没有的。
能够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幸福也是一种成全吧,方欣彤想以此安慰自己,就像自己深爱着对方一样,这种感觉只有自己才会明白。
“少辰,如果有一天,我也这样不省人世,你也会一样担心我吗?”方欣彤看到蓝少辰那不可阻挡的爱怜脱口而出。
“傻瓜,你不会有事的。”蓝少辰拍了拍她的头。
一声“傻瓜”,方欣彤默默转过脸去,眼底闪现出泪花,顷刻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怕蓝少辰看到她的异样,立刻找了个理由搪塞道:“好了,我困了,你快出去吧。”
直到听到关门声,方欣彤才泣不成声,趴到床上大声哭出来。看着自己心爱的人爱着别人,这是一种怎样的心如刀绞,不知过了多久,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