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苏落衡和夏若驱车来到了曹善的居所。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重案组的人还在为了龙头九的事情而忙的焦头烂额，而别人早就休息了。
看着黑洞洞的宅子，夏若扭头看了看苏落衡，眼神询问他接下来要怎么做。
苏落衡想了想，还是下车敲了敲门。
夏若已经将手里边儿的手枪上膛，为了防止曹善有什么危险的动作，一些必要的防备还是必须的。
可是敲门了一阵子，里边儿却没有任何的动静，就好像是没有人一样。
苏落衡皱眉，脸上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
最近几天一直都在面对死人，这让他的心情差到了极点。
他再次抬手敲了敲门，可是等待了一会儿仍旧没有回应。
“曹善，别躲了，我知道你在里边儿！快出来！”苏落衡用了一个很老套的方法，想要把房间里边儿的人诱惑出来。
可是房间里边儿仍旧没有任何的反应，苏落衡愈加的不耐烦了。
他再次敲了敲门，仍旧没有回应，他一怒之下直接抬脚就踹了过去。
只听的一声巨响，房门居然直接就打开了，夏若愣住了，苏落衡也是一惊。
他们二人面面相觑，均都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苏落衡虽然生气，可是刚刚的那一脸还不至于直接踹开房门，唯一的解释就是在苏落衡敲门的时候，这房门就没有关上。
房间里边儿黑灯瞎火的，不是里边儿没人就是已经休息了。
可是不管怎么样，曹善都不会不锁门啊！
曹善是炎兴社的人，传闻他阴险狡诈，如果说他睡觉或者出门忘记锁门了，这可能吗？
苏落衡第一时间就抽出了手枪，可是房门后边儿伸手不见五指，拿着枪也没什么用。
苏落衡用眼神示意夏若待在原地不要动，他自己缓缓的迈步走进了房间里边儿。
环顾四周一圈儿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苏落衡在黑暗之中摸索着墙壁，想要找到房间灯的开关。
啪，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随即房间亮了起来。
可是这灯光亮起来的同时让苏落衡和夏若均都是忍不住噔噔蹬后退了数步。
苏落衡还好一些，尽管惊惧却还不至于失去理智，倒是夏若有些承受不了了，直接就趴在旁边儿呕吐了起来。
苏落衡在看清楚眼前的一幕的瞬间，被吓得差点儿吧手里边儿的手枪扔了，一直到现在他也是心有余悸，不敢去看房间里边儿的一幕。
太血腥了！
苏落衡颤抖着双手掏出了手机，打电话给重案组的人员。
“曹善死了，快点儿派人来。”
苏落衡交代完一切之后，深吸一口气，强行压制自己内心的恐惧与恶心感，拍了拍夏若的肩膀，示意她冷静一点儿。
刚刚的场景一直在夏若的脑海里边儿萦绕不散，夏若只感觉胃里边儿一阵翻江倒海，快要把前天吃的饭都吐出来了。
夏若跟着苏落衡回到了车上，夏若仍然在不断的颤抖着身体，看起来被吓得不轻。
她虽然是学法医鉴定的，可是却也是第一次看见这么恶心的场面。
说起来，这个场面绝对比上次的那个婴儿头颅恶心一百倍！夏若都有些怀疑已经以后能不能继续从事这个行业了。
相比较之下，苏落衡毕竟是男人，从事这个职业也有些时间了，不至于夏若那么的害怕，可是仍旧心有余悸，他担心凶手还在曹善的房间里，就一直在车上盯着曹善的门口，以防凶手逃跑。
听说又死人了，重案组的人在十分钟之内全部到达，可是苏落衡还是有些不满意的皱了皱眉。
不过他没有说什么，吩咐其他人送夏若回家，然后自己带着人就去勘察现场了。
曹善，三十五岁，据说是龙头九的义弟，为人阴险狡诈，做事圆滑，一直是龙头九的得力助手。
他的死状极其凄惨，不过致命的部位和龙头九是一样的，都是被人用冰锥刺穿了脖颈大动脉，导致失血过多而死。
之所以说曹善死的凄惨，原因就是他的腹部被划破，肠子什么的流了一地，恶心的很。
夏若正是看到了这一幕才会恶心的直吐，别说是夏若这个刚刚加入重案组几天的新手了，就连重案组原来的那些成员也是一阵恶心。
法医仔细的查探了尸体，最后给出的结果是死亡原因失血过多，死亡时间大概是一天前，尸体都已经僵硬了。
就和龙头九的情况一样，曹善被一块儿尖锐的冰锥刺穿了脖颈大动脉，然后冰锥融化，凶器消失，指纹的提取也无从下手。
本来还打算来找曹善询问一些情况的，可是没想到又碰到了这种情况，这让苏落衡皱紧了眉头。
不过这样也好，可以将凶手的范围缩小到一个很小的程度了。
苏落衡带领着重案组的人在回到了警署，留下一些人继续勘察现场，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至于苏落衡，他直接回警署去调查监控视频了。
在监控视频之中，苏落衡看到了曹善搂着韩露露和甄小雅进了房间，然后在几个小时之后又送她们离开。
在这之后，曹善就没有出门，自然也没有人进去曹善的房间，一直到苏落衡和夏若去找曹善为止。
看到这里，苏落衡又是一阵头疼。
“最近的凶手作案手段真高啊！有这智商怎么不去做贡献社会的人，非要去杀人！这不是给我们找麻烦么！”
听到苏落衡的吐槽，在场的人均都是一阵苦笑。
都说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这有文化，智商高的杀人凶手更可怕！
调查了监控，苏落衡本来还以为能够从监控视频之中找到一些线索，可是让他失望了，监控视频里边儿根本就没有得到任何的线索，仿佛又陷入了一个死循环一样。
作案手法一样，而且从龙头九和曹善房间里边儿出来的人一样，都是韩露露和甄小雅，这两个人的嫌疑最大，苏落衡当即就下令拘捕两个人。
因为没有证据，只能是把两个人带到警署来，最多限制自由四十八小时。
苏落衡抬手捏了捏眉头，头疼不已。
不知不觉的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重案组的人仍旧在为了这两个学案而忙碌，因为害怕，夏若也没有回家，就一直在警署里边儿休息。
实在是想不出来有任何的办法，苏落衡站起身，来到夏若的面前，说道：“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家。”
因为之前目睹了曹善凄惨且恶心的死状，夏若已知都害怕的很，就一个人蜷缩在椅子上一语不发，浑身直哆嗦。
苏落衡说要送夏若回家，她本来是想要拒绝的，因为她仍旧记恨着苏落衡将自己的父亲送入了监狱这件事情，可是她却实在是没办法了，总不能一晚上都在警署里边儿呆着吧吧？
苏落衡走在前面，驱车带着夏若回家，因为之前曾经与夏若同居的关系，所以他轻车熟路的就来到了夏若家的楼下。
苏落衡抬头看了看已经黑灯瞎火的楼层，不由得内心百味杂陈。
几年之前，他和夏若还是一对恩爱的情侣，两个人厮守在一起，脸上无时无刻都在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可是后来上级交给苏落衡一个任务，要求他到炎兴社去做卧底。
炎兴社是香江最大的帮派，势力让当局都很头疼，甚至说是忌惮。
苏落衡因为害怕自己卧底的身份暴露而牵连夏若，所以才不得不忍着心疼提出了分手。
这卧底一做就是六年，功夫不负有心人，苏落衡终于把炎兴社的大哥司信送进了监狱，他也不用继续卧底的这个危险的身份了。
他本来想要等待这一切结束后去找夏若，向她解释清楚这一切，重新做回之前的情侣。
可是物是人非事事休，苏落衡不再是六年前的苏落衡，而夏若也不再是六年前的夏若了，过去的不可能再来。
“谢谢。”看了一眼窗外，已经到地方了，夏若沉吟了一会儿，最后只是道了声谢谢，然后就下车了。
苏落衡心里不是滋味，他没想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下车拦住了夏若的去路，大声的说：“夏若，六年前我之所以跟你说分手，只不过是因为我要去炎兴社做卧底，因为害怕任务失败而导致你受到牵连，所以才……”
夏若抬手扶了扶眼镜，面色冰冷的盯着面前的苏落衡，苍白的脸上写满了疏远。
“我知道。”
“既然你知道，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你明明知道我是爱你的！”苏落衡非常的激动，说着说着就红了眼睛。
曾经亲密无间的情人变成现在的这个样子，究竟是谁的错？
苏落衡心如刀绞，他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掏出来给夏若看，证明自己说的都是真的，自己对她的爱也是真心的！
夏若迈步越过了苏落衡，冷声说道：“正是因为这件事情，导致你我不可能再恢复之前的关系。”
破镜终究无法重圆，即便是重新聚合在一起，也始终无法让那道疤痕散去。
覆水永远无法收回，像极了你我，永远也无法回到当初。
夏若心里这么想着，明明告诉自己不能哭，可是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睛。
看着快步上楼的夏若，苏落衡泪流满面，一个男人就像是崩溃了一样，不住的捶打着自己的脑袋。
第二天，夏若照常上班，继续着手调查之前的案件，只不过这一次又多了一个曹善的案件。
相同的作案手法，应该就是同一个凶手，而且还没有留下证据，这让调查工作很难进行下去。
关于夏若拿来的那块毛巾的DNA提取结果已经出来了，证明在毛巾上边儿留下口红印记的是甄小雅。
事情一下子就有了转机，苏落衡赶紧去审问甄小雅。
甄小雅还是那副人畜无害的样子，看起来被吓得不轻，那种样子很难让人把她和那个杀人凶手联系起来。
可是审问结果让人大跌眼镜，当苏落衡提起毛巾上边儿的口红印记的时候，甄小雅解释说那是之前不小心留下来的，又不能证明凶手就是她。
的确，留下口红只能证明甄小雅去过龙头九那里，并不能直接证明甄小雅就是凶手，所有人都失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