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媚儿最近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很嗜睡。
白锦擂台这天下午,她又依着塌睡着了。
她迷蒙中睁开眼,发现自己在一片树林之中,斜阳撒在身周,身上压了一个人。那张尚算得英俊的脸,正色眯眯的用淫邪的眼神看着她。
是那个恶魔!
她一声惊呼,想跑。
然而下一瞬就被黑雾缠住了手脚。手被高高的压过头顶,她感觉到无助而又恐惧。
嘶啦……
伴着这一声衣料破碎的声音,她感觉到胸前灌入了冰冷的山风。
那个英俊却如同恶魔一般的人从她的胸前开始,一寸一寸,慢条斯理地撕碎她的衣服。他似乎很享受这个过程。
她哭喊,她挣扎,可她牢牢的被黑色的雾气压制在地上,她只能扭动自己的身躯,来躲避他的魔爪。
可她的扭动仿佛刺激到了那个恶魔,她的腿被猛力拉开,女人最私密的地方毫无遮挡的展现在那个恶魔面前。
那个恶魔一声淫笑,用手指不停的在那里挑逗。
她忍不住轻声呻、吟。屈辱的泪水顺着脸颊流入发间,她颤抖着,忘记了挣扎。
那恶魔就在此时挺身压了上来。
“啊——”
一声尖叫,无法抑制地从喉咙中跑了出来。
沈媚儿从噩梦中猝然惊醒,她团紧了还在微微发颤的身子,止不住泪流满面。湿润的泪水滴落在她的手背,那冰冷的触感,似乎在清楚地提醒着她那一日的耻辱。
她居然又梦到了那一天!
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夹杂着无助、耻辱与痛恨,一时间如狂风暴雨,全面侵袭了她。
她恨那魔修夺她清白,更恨景疏当众羞辱,但她最恨的,还是寂如月那个贱人。
想起记忆中那张可恨的笑靥,沈媚儿的手重重地拍在睡塌的扶栏上,一用力,竟把那扶栏捏了个粉碎。
贱人,都是那个贱人!
要不是寂如月,她怎么会被魔修捋去,怎么会失去清白,又怎么会被任自斌冷落厌弃,怎么会在所有人的面前抬不起头!
一切的一切,都是拜那个贱人所赐。
她恨,这种恨就像是附骨之疽,蚀心灼肺,令她寝食难安。
沈媚儿对天发誓,只要她活在世上一天,她就不会忘记自己所经历的耻辱。
总有一日,她要让寂如月付出血一般的代价,让她也好好尝一尝这种生不如死的滋味!
深深吸了口气,沈媚儿强行压下心头杂乱的思绪,干脆起身,穿戴整齐,往孟平珊的澜云所走去。
被侍女领入厅中,沈媚儿远远就笑着,她的笑像是火红的罂粟花,热情而又诱人。美艳的容颜加上甜美的笑容,又有哪个人不觉得赏心悦目呢。
只是孟平珊素来眼高于顶,根本不曾正眼看过沈媚儿这等依靠美色手段进入易府天乾阁的人。不过在青城山上,沈媚儿与她站在同一个阵营,一起戏弄寂如月,她不免对沈媚儿多了几分好感。
她也听说了尚业殿中关于青城山事件模糊不清的几种传言,只道这沈媚儿被寂如月和景疏联手害得不光失了清白、降了修为,还差点被逐出门去,丢了宠爱。
更是听说为了与那任自斌解释清楚误会,沈媚儿跪在任自斌的门前三天三夜不进油盐,终是博得了任自斌的怜悯与原谅。
孟平珊斜倚在塌上,腹部还隐隐作痛。看见沈媚儿心中更恨。
寂如月那个贱人勾、引了司业也就算了,还与别的男人纠缠不休!更害她在恋慕之人面前丢脸,怎能容她!她定要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抬眼看了看沈媚儿。
想必,沈媚儿也有与她一样的想法。
想到这儿,她不由的对沈媚儿笑了笑:“沈姐姐到我这里,可是有什么事么?”
“孟妹妹这话说的外道,难道没事,就不能来找你聊一聊么?”沈媚儿仍旧保持着微笑,凤眼瞥了瞥孟平珊身旁的侍女,又道:“寒冬夜凉,可否给姐姐杯茶水暖身?”
孟平珊明白沈媚儿的意思,对侍女使了个眼色,侍女当即退了下去。她挑了挑眉,“沈姐姐说吧。”
“孟妹妹,我就直说了。在这易府凭一人之力,如何能让寂如月痛彻心扉?只要妹妹需要,我沈媚儿随时恭候。”沈媚儿的眼中愤恨一闪而过,那份怨毒即便不是对孟平珊的,还是将孟平珊吓了一跳。
孟平珊并不想和沈媚儿这样的女人扯上关系,否则,岂不是自降身价?于是当即回绝了她:“本小姐自有方法对付她,不劳姐姐挂心。”
沈媚儿却并不气馁,她也并没有觉得这一次就能成功。“孟妹妹,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等你。”留下这句话,她便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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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天过去后,寂如月还是记不起来那天是怎样从禁哋回到沐月居的。这些天天乾阁也消停下来,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仿佛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夜。
寂如月越发的喜欢在禁哋锁龙潭边打坐吐纳。这里灵气充沛,又不会被干扰,灵脉拓展的速度奇快,擂台时,她一举突破筑基境,如今已是筑基三阶的修为了。
她伸出手,身周的灵气进入灵脉,又在她的手心涌出。无形的灵气在她的手心流转,缓缓化作一只缩小版的白龙的样子。随着她心意变动,那白龙在她手周围翻转腾跃,栩栩如生,似乎真是活的一般。
“成了!”
寂如月喜出望外,不由地呼出声来。
谁知这时身后响起一个温润的声音,无情的泼她冷水:“不过进入化形境中阶,便高兴成这样么?”
寂如月一惊,转头见是景疏不知何时站在了身后。
他嘴角噙着笑,那是他惯有的温和,温热的视线落在她手心的白龙上,多是疏离的眼底似乎有一丝隐约不明的笑意。
寂如月收回手,挑眉抬头向他看去:“你怎知化形境的说法?”若景疏看破她筑基二阶的修为境界并不奇怪,但化形境是青月诀的境界,其他人是不该知道的。
景疏低头看她,如画的眉眼微动,温和的笑容如同在这寒冬中的春风拂面。他弯曲了修长的食指,在她的额头轻轻一敲,对她的问题避而不答:“小月儿你好好修炼。今日我有事,不能陪你。”
寂如月微微一愣,尽管他用笑容掩饰了,可她看的出,景疏的气色并不大好。“你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