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结束了，你不高兴？”
“没有，我很高兴。”
茜洛心情不好这是全世界都看得出来的事，她不仅做饭难吃了，对枫的态度也恶劣上了几个台阶，让他不仅思考自己究竟是哪里得罪了她，以至于被这样区别对待。
“让你不开心的应该不是我才对，所以你为什么要针对我？”枫苦笑着说道，看茜洛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闹脾气的小孩子，“不过还别说，你这样真的挺可爱……”
“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一天到晚都在笑，你面瘫啊不会第二种表情了吗！”茜洛一看就枫的笑容就更火大，仿佛看到了某个真？二级面瘫，立刻开始发脾气，听得枫一愣一愣的。
“原来如此，是什么时候……”话语一顿，枫看见茜洛已经自己平静下去了，像熊熊燃烧的火焰被一盆冷水活生生地浇灭，连一丝余温都不剩。浇灭茜洛的是她自己，那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根本不需要安慰。
“对不起，”茜洛在乱发脾气之后开始道歉，不过枫听到她的话真的感觉不到一点歉意，“谁让你笑得那么丑，我看见就来气。”
“敢情还是我自己的错，”枫摸了摸自己的脸，质疑什么都可以，但是不能质疑他的颜值啊，不然当初作为颜狗的茜洛怎么可能会跟他走，“不过算了，你消气了就好。”
“也算是多亏了你。”压抑好几天，爆发一分钟，茜洛很快就控制好了自己的情绪。见此，枫也凑上前去，问道：“说说吧，他怎么惹你生气了？”
“他还是想邀请我去当他的下属，还说这与我的能力无关，只是他想要我去罢了。”茜洛没有隐瞒，平静地将流渊当时的大意复述给了枫，他一听就不解地皱眉，道：“这不是挺好的吗，能为你开后门到这种程度，证明他在意你啊。”
“当时我确实挺高兴的，但是……”要是那个时候没有问那个问题就好了，这么难过也是自找的。
——东见月他邀请我去他那边，虽然我拒绝了但他还是让我考虑一下，要是我真的答应了，你怎么看？
——不是挺好的吗。
——你说挺好？要是我真的去了那边，我们就是敌人了啊你都……
——作为敌人不是挺好的，那样我就可以光明正大杀掉你了。
“是真的，”那个时候的眼神和话语所透露出的一切，让茜洛明白流渊没有说谎，更不是在开玩笑，他不管那一句话都真的，在茜洛看来充满矛盾，却又无法反驳，“他是真的想杀了我。”
对情绪的敏感，让茜洛肯定了这句话。
“你说他究竟是怎么想的，该不会是疯了吧。”茜洛独自思索了几天得不出结论，现在枫问起，她很自然地就提出了自己的疑问，根本没有考虑那么多。
“在我眼里他本来就是个疯子，至少看得出他跟正常人不一样。”枫笑得意味深长，看着茜洛难过的侧脸，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然后给她顺毛，唇边绽开别有深意的笑容。
“既然你认为他没有说谎那就是真的了，要相信自己的第一直觉。”枫凑过去，靠近她的耳边，“这种玩世不恭的态度不值得你这样啊，或许在他的眼中，你不过是玩具而已。”
“玩具……？”这两个字勾起了某些细节与回忆，总之想起某些事情的茜洛彻底愣住了，没有在第一时间反驳枫的话，反而还深陷在那些回忆了，放任自己胡思乱想。
许久，她眨了眨眼睛，脸上有着显而易见的茫然失措，“好像，是这样吧。”不然，想不出那种态度是因为什么，流渊的事茜洛不了解，一点都不了解，他也没有给她了解的机会。
“别难过了。”枫低垂下眼眸，你就那么喜欢她？我从来没有看你露出过这种表情啊，真的稍微有些碍眼。“既然心结解开了，那么你是不是应该认真做饭了呢，说真的你这几天做得还不如我亲自动手。”
“你说什么！士可杀不可辱，少把我的厨艺跟你相比！”听到这话茜洛立刻就不乐意了，但注意力也在瞬间被转移，枫看着她不服气地跑向厨房，笑了笑，“这样就好了，你根本不需要想别的事情。”
今天是合同的最后一天，明天茜洛就正式成为白夜城的挂职人员，所有一切都可以撒手不管，只要名字在就好，这也正好消除了之前被她破坏的规矩，虽说是亡羊补牢，但总好过什么都不做。
在一切都顺风顺水，茜洛都认为自己可以享受每月有工资年终有奖金的日子时，谁都没有想到会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就在当天晚上茜洛就做梦了，并不是那个缠绕多时的噩梦，而是很平淡轻柔的梦，如同羽毛轻柔地落在脸上。
“……所以这是什么东西。”
一大早醒来，茜洛跟一般人一样先是赖了一会床，等她想要起身的时候，被单上有什么东西滚落到了她面前——一张羊皮卷轴，而且还被银色的羽毛形状的环形金属扣卷起，就这样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最后一天了不要给我出什么奇怪的乱子啊！”衣服都来不及换，一边念叨着的茜洛拿起羊皮卷轴，研究了一下后就被羽毛状的金属扣打开了，小心翼翼地将它打开。
“很好，看不懂！”羊皮卷轴上是茜洛根本看不懂的文字，然而她很高兴，一下子将它给卷起来将金属扣扣回去。既然她看不懂那就没有她什么事了，她今天还要去白夜城报道，没空研究这个。
“恭喜你啊，解放了。”
餐桌旁最近多了很多人，花神他们每天不嫌麻烦地每天早午晚来敲门，为什么？就是为了来吃饭，他们不想吃外卖也不想自己动手，理所当然地把茜洛当成了私人厨师。
“别给我立flag。”一听他们这样说茜洛就有种不详的预感，她看着餐桌旁的这群人，看得他们吃得差不多了，想了想还是将醒来发现那玩意告诉他们，毕竟是忽然出现的，怎么看都不像是意外。
“对了，你们知道这个是什么吗？”茜洛推开面前的碗碟，将羊皮卷轴放到中央，问他们。
“不知道。”无忧看了一眼就乖乖摇头，茜洛也不指望他，目光重点落在花神和枫身上，特别是后者，一看他的反应就知道他肯定有所了解，“知道什么就说吧，别婆婆妈妈的。”
“这东西你是怎么弄来的？”枫问道，看着花神将它拿起来，研究了一会尝试打开，但被茜洛轻易打开的金属扣此时却纹丝不动，“别白费力气了，你打不开的。”
“你知道这是什么？”花神放下它，问道。
“能猜到是什么，我也是第一次见，”枫托着下巴想了一会，才开口道：“这应该是某种通讯方式，只有接受者才能打开。”他看向茜洛，“你能打开的吧，上面写了什么？”
“不可能是写给我的吧，上面的字我看不懂。”听见枫的话茜洛心头一跳，不详的预感真的越来越重了。只见枫摇了摇头，道：“可以说写给你的，但又可以说不是，这应该是写给管理者的，因为你也是其中一员，所以才能打开。”
“至于你看不懂上面的字，大概是因为你只是挂职的，只有正式员工才会学习这种文字。”枫分析得头头是道，听得周围人一愣一愣的，“可是，既然是寄给管理者的，那应该有人专门负责这部分的吧，为什么现在会出现在茜洛手上？”
“谁知道呢，究竟为什么也就只有他们内部人员才能解释了，”枫看向脸色已经差到不能再差的茜洛，眼里有些幸灾乐祸，也有点怜悯，“最后一天才出事，你的运气真不怎么样啊。”
“呵呵！”茜洛抓起那卷轴就准备出门，但关上门之后很快就被打开了，她探头对枫说道：“要是我今晚回不来，你们就叫外卖吧！”说完，关上门马不停蹄地跑了。
“这是让我们为她祈祷的意思吗？”枫无所谓地笑笑，只是眼里一片阴郁，虽然没有看见卷轴里面的内容，不过那个羽毛样式还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一时之间有些想不起了。
在枫思索的时候，茜洛已经来到了白夜城，一路上不管不顾直奔时越的办公室，风风火火的模样让一些跟她相熟的前辈招呼都来不及打。
“这么着急是做什么？我不会出尔反尔的，”看见茜洛毛毛躁躁地冲进来的模样，时越有些不悦地皱眉，“你不用那么紧张。”
“不是，我有些事想跟你说，”茜洛直接走到时越的办公桌前，将卷轴递给他，“今天一大早在我床上发现的，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看到那个羽毛标志后时越下意识地就皱起了眉，接过然后熟练地打开，如枫说的那样，他看得懂，而且看了很长时间，仿佛在确认某些事，最后得出结论，“这是一封求救信。”
“……谁的？”茜洛一愣，她有过多种猜测，却没有想过这个。
“天使，”拿起那个羽毛金属扣，时越的语气里也满是困惑，他一字一句地说道：“只是，这个标志的天使种群，早应该被灭族了才对。”
——为什么现在会出现他们的求救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