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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贾老头

五年后,大陆的情况要比想象中好很多,轩辕与邻国虽有摩擦,但也只是在边关地带,这里离繁华的沿海地区不远,不会有战乱的威胁,但是行商旅途中难免会遇到一些麻烦,就好像那些套路太深的山贼。

茜洛与商队同行了三天,一开始还有些不适应在一群糙汉子当中生活,这里面居然一个女人都没有,所有生活起居都非常的凑合,说不上有多讲究。而且男人嘛,在长时间碰不到异性后,看到茜洛这样一个妙龄少女难免会心猿马意,若有若无地靠近,想要动手动脚。

可惜的是他们找错了对象,茜洛在汉子中确实很纤细柔弱,但这仅仅是外表罢了,只要有人不怀好意的靠近,来一个她揍一个,来两个揍一双。这样的手段简单有效,打到他们服气为止。

除非他们十几个人一口气全扑上来,不是单打独斗还真的不是茜洛的对手。打不过一个女孩对这些男人来说也是一种打击,不过大部分的人也没有那么小心眼,骚扰不成他们倒是跟茜洛混熟了,时不时地切磋一番。

三天里跟茜洛比较相处得来的是贾老头,他是个驾驶马车的,在林弗那辆马车后不紧不慢地跟着,而茜洛就坐在这辆马车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聊天。从一开始茜洛就有种奇怪的感觉——林弗不是商队真正被主人,这个贾老头才是。

几天下来他们谈了很多东西,小到日常唠叨,大到天下局势,更多的是贾老头在讲述自己从商以来发生的一些事情,人生阅历丰富,尽管没有茜洛那么魔幻,却也充满挑战与激情。其中也包含了很多心酸无奈。

贾老头没怎么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茜洛也不戳破他。虽说现在边关摩擦不断,但国内却也是逐渐腐败,隐藏在和平的盛世下是很多难以忽视的问题,商人的情况也不好过,生意是越来越难做了。

“轩辕明青,老爷子你听说过这个名字吗?”混熟后,茜洛自然而然地就提起了这个名字,根据贾老头的见闻学识,就算明青怎么不受宠那也是一个皇子,失踪两年后又忽视出现,这种诈尸一样的情况应该不会那么平静才对。

“那是自然,边关大将军,谁不知道。”贾老头留着一撮山羊胡子,他捋了捋白花花的胡子,没有问茜洛为什么会忽然问起,这几天她问过很多很普通人都清楚的问题,跟她说的以前一直隐居在大山的情况吻合。

七年前,不受宠的皇子轩辕明青失踪并没有什么人知道,会担心的人更加少。但五年前他回来的时候却引起了轩然大波,理由就是他带回来的那把轩辕剑。只是他也并没有因这把宝剑而改写国家命运走上人生巅峰,那时刚好边关告急,于是他顺理成章地被封了个大将军的封号,发配边关。

说好听是大将军,但边关环境恶劣,加上明青又没有势力撑腰,可想他的日子会多么难过。只是如今五年过去了,现在茜洛听贾老头说到他,看来逆境并没有让他退缩,现在轩辕明青已经真的成为名副其实的大将军了。

“大将军啊,那就好。”明青具体过得如何一个在内陆行商的商人了解也有限,但就从一个内陆行商者的立场来看,名气能传到这里也代表他已经成功了一半,至少好形象已经树立起来了。

接下来要改变这个国家的话,内部不行那么就从外部也就是——战争。茜洛对明青有信心,但同时心里也隐约感觉不妥,毕竟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在藏剑山上求得了宝剑,另外两个人野心勃勃,对付起来可不容易。

“听你这语气,认识?”茜洛的语气太过熟稔与自然,贾老头虽说觉得不太可能,却也好奇地问了一声。

“嗯,认识。”茜洛顺口就承认了,不管隐瞒与否都不重要,她只是在想自己真的走投无路,混不下去之后能不能向跑到边关求收留。但转念一想,那也太怂了,而且她本人不喜欢战争,没有必要主动跑上去凑热闹。

“该不会大将军失踪那两年都跟你在一起吧?”茜洛听见了贾老头有些不太确定的疑问,感到了一丝诧异,“老爷子你相信我说的话?”

“我觉得是不是真的都无所谓,不过是多嘴问了一句。”老头子慢悠悠地回答,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值得惊讶,有种经岁月沉淀过后的稳重感。见此,茜洛也平静地点点头,说道:“是啊,他失踪那段时间就是跟我住在一起。”

详细的情况茜洛没有多说,贾老头也不太感兴趣,点头过后就没有再问。商队前进的速度依旧是那样不紧不慢,每天仍然挑着最炎热的时间段赶路,在经过三天的跋涉过后,他们终于是看到了一个小镇,让他们好好放松放松。

汜水镇,茜洛所达到的第一个小镇。

轩辕国繁华的地带主要分为两个,一是皇城;二是沿海地区。其它的内陆城市发展程度相对来说比较落后,这个汜水镇就是很好的例子。商队不是第一次路过这里了,除了个别的孩童外,大人们都见怪不怪,甚至还有店家主动招呼他们。

来到一家稍显偏远的院子,将马车都安放好留下人来把守后,贾老头主动招呼了茜洛,问她要不要到街上去逛一逛。由于茜洛过于充足的准备,除了食物以外一路来消耗真的不多,再加上手里真的没有那么多钱。

“老爷子我还用得着让你这丫头花钱?看上什么就说吧!不用客气!”几天下来贾老头也跟茜洛混熟了,他是什么身份大家心知肚明也没有挑明。贾老头实在不像一个商人,他行商赚钱或许只是其次,看得出他更享受这个过程。

一个不怎么繁华的小城镇其实也没有什么稀奇的东西卖,茜洛不过是跟在贾老头身边,无所事事地听着他讲自己的行商经历,其中说到了这个汜水镇,又不免唏嘘了一番,说这里没有多大改变,但自己已经老了。

“你也知道自己一把年纪了,那还在外面乱窜。”闻言,茜洛小小地揶揄了一句,贾老头或许没有她想象的那么老,但常年行商的风吹日晒也加速了他的衰老,现在的他看上去就应该是在公园里打太极下象棋,回家照顾孙子的普通老人。

“没办法,生活所迫。”贾老头苦笑着,似乎有什么隐情,他不说茜洛自然不会问,淡淡地岔开了话题,“在我的认知你,老爷子你也算是个随心的人了,而且还是商人,能做到这一点真不容易。”特别是在这样的乱世之中。

“这样奉承我,凌丫头想要买什么?”熟稔起来还真是各种称呼层出不穷,以一个老人的角度来看,这么叫她也不是不行,觉得恶心不习惯的人也只有茜洛而已,“老爷子别这么叫我啊,我都起鸡皮疙瘩了。”

“真是个煞风景的小丫头。”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走过喧闹的集市,也没有要买什么东西的意思,目不斜视地绕着集市兜了几圈,临近午时他们两个才又慢悠悠地兜回了商队。然而此刻的商队却出事了,有一群人与镖师们对峙着。

“你们可要想清楚了,这可关系到轩辕国的命运!”

“不要因为一时的利益而蒙蔽了双眼,从而做出错误的判断!”

“想好了,可别后悔!”

还没走近就听到了那一声声的胁迫,茜洛不明所以地看着那群人,耳边传来贾老头的声音,语气中满满的厌烦,“又是那群人,真不知羞耻!”

“他们是什么人?”两人没有立刻走近,现在不远处小声地讨论着。贾老头不屑地冷哼了声,“如今的轩辕国内部有多腐败不用我说你也明白,再加上边关常年骚扰不断,内忧外患之下其实已经有人想揭竿而起了。”

“那么这些人就是想要起义的家伙?”这也太不专业了,根本就是打着爱国的名义勒索而已,而且还说得那么好听,人无耻起来还真的能屡屡刷新茜洛的三观。她看贾老头他们也不是第一次跟这些家伙打交道了,而且比起训练有素的镖师们,这群以欺诈勒索为目的聚集起来的家伙,就算再怎么舌绽莲花,面对一群铁汉子也怂了。

“哼!你们绝对会后悔的!”到最后也只能放下狠话灰溜溜地离开,而他们一转头就看见了茜洛与贾老头这一少一老,顿时神色变得不怀好意起来。

“哟,居然还有女眷,真少见啊!”几人上来就若有若无地将茜洛围在了中间。

“有什么事。”茜洛自然而然地就挡在了贾老头面前,平静得问道。

“一个女孩子,跟在这样一群只会动歪脑筋的商人身边没有前途啊!”

“哦?那你有什么高见?”

“……呃,”茜洛这么一问,倒是让对方迟疑了起来,但很快就回答道:“就没有想过做更有意义的事情吗,比如跟着我们……”

“你们?”茜洛感觉好笑地打量着他们,点点头,“好,我会考虑的。”

一时间茜洛配合的态度让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也只有贾老头在一旁笑,她这是,根本懒得和他们废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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