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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被男人一眼看破用意直接走前来,对方颀长挺拔的身姿居高临下地望着元烈,竟让杀人如麻的元烈感到一阵阵压迫之意。

他元烈可不管他是谁,敢孤身进入魔鬼山就是羊入虎口,今日吃定了这头肥羊!

“来人,拿下!”元烈冷喝一声,埋伏在帐后的刀斧手蜂拥而出,把褚直围在中央。

乌月澜闭了闭眼,这厮能长点脑子吗?

不料,褚直却忽然笑了起来。他向来自持身份,极少大笑出声,声音宛若风吹树林,乌月澜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竭力转动脑子,看看能不能想出让他脱身的法子。

周围刀光剑影,这厮竟面色不改,猖狂发笑,还真震住了元烈这只惊弓之鸟,莫非有诈?

“住手!你笑什么?”元烈指着褚直道。

褚直收了笑意,伸指在距离自己最近的那面长刀上一弹,雪白的刀锋随之一晃,那拿着长刀的凶悍武士心底不由一颤,老实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美人,加上饿了好几日,精神难免有些涣散,被美人锋利的视线一扫,竟有些拿不动刀了。

“我笑你鼠目寸光,敌友不分,自取灭亡,大约离死不远了!”褚直一口气说完,似笑非笑地盯着元烈。

沙廉城从外面跑进来,弯腰在元烈耳边说了几句,边说边愤恨地望着褚直。

元烈怒极,拔刀砍在案上:“竟然只有一车是米粟,别的装的都是石头枯草!”

褚直一笑:“我另有百车米粟同一万人马都在别处候着,我跟西夏王做成了这笔生意,才会支付酬金。”

元烈一惊,与沙廉城四目相对,沙廉城冲元烈点了点头,元烈复坐于案后,将长刀还鞘:“退下,给他一把椅子。”

沙廉城亲自给褚直搬了一把椅子,却仅是个木墩。一路逃到这里,也就剩了两把椅子,最结实的那一把绑了乌月澜,连元烈坐的也是个杌子。为了怕褚直误会,沙廉城特意给那木墩上铺了一块狐皮。

褚直也没嫌弃,直接坐了,对沙廉城道:“去我的车上把酒抬下来……想必你已知在哪辆车上了。”

沙廉城刚带人搜过褚直的马车,自然一清二楚,难得面皮一烫地望向元烈。

元烈挥了挥手,示意沙廉城去搬去。此人有求于他,在没有达成心愿之前是不会害他的。

刀斧手虽然被元烈喝住,却仍立在帐后,并未离去。

元烈道:“不知阁下想与我做什么交易?”他素来仇恨大熙,早年也差人收买过大熙一些高官,但那些人在元烈眼中,却是走狗一类的东西。他从不认为自己跟哪个大熙人有过交情。

褚直此时玉指一扬,在乌月澜诧异的眼神中指向她:“我这次来,是要用西夏王的重新崛起来换这个贱人!”

乌月澜还没从那一声“贱人”中的震惊里回过神来,元烈忽然哈哈大笑,那些刀斧手再度围住褚直。

沙廉城刚抬了酒进来,只听元烈道:“我还道是谁,原来是你男人!啧啧,正巧赶上咱们的亲事,你说巧不巧?”

乌月澜疑心褚直要炸毛,却听他长长一叹:“都道西夏王是个粗中有细的英勇人物,今日才知盛名之下其实难副,你如此心急,如何才能从这魔鬼山脱困出去?”

他不惧包围,起身走到沙廉城面前,那些刀斧手也跟着他慢慢移动。他却是拍开一坛酒,举起喝了起来。

从坛口流出,来不及进入褚直口中的酒顺着他的下巴落下,浸湿了他脖颈处的狐裘,酒香在帐篷中散开,那样醇厚香浓,围着的刀斧手都看得双目发直,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口水,这些人平时都是以酒代水,又饿了几日,均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口水。连元烈也觉舌尖泌出了些液体。

此人若非天生的胆识,就是所求之事已超出他的生死。元烈心想。

乌月澜眸子看似平静,内心却早如迷雾。这厮身子薄弱,焉能这般饮酒?且这般做作……真是颠覆她对他的认知。

“西夏王只知我要换她,却不知我为何换她?我换了她,又会怎样?西夏王要娶她,实则我内心是极为喜悦的。西夏王为何不坐下来,听我说一说这缘由?”一坛酒空了,褚直才直直盯向乌月澜,与乌月澜所想不同,他的目中满是仇恨。

“这是我的仇人啊!”褚直道。

“来,我们边喝边谈。”元烈瞧出来些意思,再则也有些口渴。一个眼色,沙廉城便开了一坛酒,不过在递给元烈之前自己先喝了一口。虽然见褚直喝了,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要小心一些。

褚直似乎没注意到沙廉城的小动作,兀自抱起了另外一坛。

“我少年时偶遇此女,因其颇有几分英姿,便自贬门第,将其迎入府上。不料此女看似贤淑,实则心如蛇蝎,犹擅妒。先后将我几个美貌婢女害死……这也就罢了。入门两年,无出。我母亲张罗为我纳妾,她竟将我母亲打伤……”

若不是被塞着嘴,乌月澜真想一口吐在他脸上。

元烈本不太信,但见乌月澜某种迸出怒意,忽然觉得可能是真的。

褚直似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摇了摇头,又停住:“本来这是家丑,不可与外人说。但我这一生,再也不可能后继有人,丑又有几人能记住呢?”

元烈饶有兴趣,反正这姓褚的在他的地盘上,他随时都能抓住他。

“不得已,我只好蓄养了一些外室。我虽不才,也算雄健。加之那时正值年少,一夜御七女也是常事,可那么多美姬嫩妾,子嗣上却一直杳无音信……”

元烈心想就知道娶了乌月澜的不是好事,他若非走投无路,怎会动了这个念头?可怜这姓褚的,家有悍妇,只能偷偷摸摸养些外室解闷。

乌月澜恨不得用两团草塞住耳朵。

“后来,我才知道,不是那些美姬不能生养,而是她给那些美姬都下了药,使其永远不能生育!枉我耕耘多年,却是白费功夫!”

那些在幕后听着的刀斧手本来还很羡慕褚直的美艳史,听到此处,忽然有些想笑。

“这还不足以让我恨不得生吞其肉!后来我母亲寻得名医,方知她天生残缺,是个不会下蛋的鸡!因我母亲揭露出她不能生养,加上要为我另觅贤妻,此女竟蛇蝎心肠地毒死了我母亲!”

乌月澜索性把头深深的垂下,以免自己会忍不住笑出来。

“那是我还不知她是害死我母亲的凶手,加上她跪地苦求,表示愿为我广纳妾室开枝散叶,念在最初那一点情分上,我就勉强应允了。”

“孰料,我那些新纳的妾室也没有动静。后来,我才知道这次她把毒下了我身上!”

藏在幕后的刀斧手里有人用力捂住了嘴,怕笑出声被元烈拖出去砍了。

元烈倒有些同情褚直,因为他知道乌月澜能干出来这样的事。他冲沙廉城使了个眼色,沙廉城走过去拉住乌月澜的头发让她露出脸来。

乌月澜眼角竟然挂着泪,但看褚直的目光怨毒无比。这蠢物黑白颠倒,编造这些谎话,她再傻也瞧出来了,他八成是打着救她的主意,虽怀疑那成功的可能,她也得竭力的配合他一下。

褚直也瞧见了她的表情,猛地把手中酒坛往地上一摔:“后来我迎娶凤阳王独女明柔郡主,许是我久在外征战,使得体内毒素减轻,郡主竟意外怀了一胎。可是这毒妇,竟趁我不在,生生剖开了郡主的肚子!这些年,她就藏在大月族……叫我找的好苦!此仇不共戴天,我要亲手剜出她的心,看看是黑的还是白的!”还真是想看看,看看她心里到底有没有他。

乌月澜更怨毒地看着他。

褚直站起来向她走了两步,又摸着腰际,回首四顾,似乎在寻找趁手的兵器。

“刀在这里。”元烈一拍身前大案。

褚直立即去拿刀,元烈却动作迅速地把刀拿在手上。

“等等!国公所言,感人肺腑。不过,我为何要信国公,杀了她对我有什么好处?”就那么点粮食,还有一万人马虎视眈眈,元烈不得不提防。

“为了找到这个毒妇,三年来我辗转反侧,夜不能寐。生平仅剩一愿,就是亲手杀了这个毒妇。只要能报仇,我愿意付出一切。杀了此女后,我会留在此处,西夏王可让随同我来的人回去报信,勒令那一万人马后退。待西夏王脱困之后,我亦可修书一封给顾如虎。本国公为褚家军之首,顾如虎那二十万人马也得忌惮我褚家军,到时候西夏王就有喘息的机会,西夏王不会浪费这个机会吧?”

元烈深陷魔鬼山无法出去,一是粮尽,二是外头有顾如虎、大月王等虎视眈眈。若是以褚直为人质,的确能够得到周旋的时间,总比娶了……他既然相信了褚直所言,当然不会还想娶那条蛇蝎。

不过……

元烈眼珠一转道:“原来国公真的是来救我的,元烈多心了!国公如此义气,我当与国公歃血结盟以示诚意,待我脱困之后,定将国公安全送回!”

可知这元烈如何想的?他虽信了褚直之言,却犹忌惮褚直那一万人马。但褚直送上门来的这个机会,若是抓不住也太傻了。元烈打定主意走的时候一定带上褚直,但他的人都饿了好几天了,这姓褚的既然带的有米面,何不饱餐一顿,恢复了力气逃起来也利索。但却不好直接开口说,故而元烈便借歃血为盟,都歃血了,总得庆祝一下,有酒有肉吧。

褚直极为上道,当即道:“好!”

对沙廉城道:“其实在遇到你之前,我车上装的都是米粟,为免你们大王把我当一只肥羊宰了,就命人卸在了一个草堆旁边,现在还请沙军师带人去搬回来吧。”他对元烈说一万人不假,可那一万人现在还没到这里,他必须赶在元烈发现之前救走顾二娘。

元烈和沙廉城表情有些奇怪,不过俱是觉得这姓褚的十分狡猾。

褚直道:“我先修书一封令我的人马后撤,一会儿还请西夏王派人同我的侍卫一起去。我随行车队约莫还有两车米粟,虽是不多,聊胜于无,可先令火头军造些饭来以敬天地。至于歃血为盟,有酒足矣。我是迫不及待要挖这贱人的心了!”

说毕褚直斜眼冷冷看向乌月澜。

元烈见他所虑皆正中下怀,米粟虽然一时不齐,却也只能如此,便应允了。

正巧褚直车上有一头活羊,当即宰了将血滴入酒中,两人举碗一饮而尽,示意结盟。

褚直急不可待要杀乌月澜,元烈却引他去见部属,其实是希望在杀乌月澜之前能将饭造好,也好杀了乌月澜后就能带着褚直离开此地。

沙廉城亲自掌管造饭一事,支了十多口大锅同时煮着,却不敢让王甲王乙这些褚直的人伸手帮忙。不过此时,对待这些人的态度有所好转,不像先前严盯死防了。

第一批饭熟,沙廉城派往开始遇到褚直的地方寻找粮食的心腹也拉着几车粮食回来了。看到车上不但有米粟,还有不少酒,许多人都兴奋的两眼放光。

沙廉城一一检查过这些东西,示意先把酒分给众人,其实这么多人,也就一部分人能喝上一口。

元烈请褚直入帐。

此时,元烈原来那张大案摆在了乌月澜面前,因为帐中并无柱子,所以乌月澜仍是被绑在椅子上。案上已经放了一把尖刀,一个盘子,一个盛了水的铜盆,还有一坛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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