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当然可以。”
听女人的口音，是南方人。女人看起来温柔，眼神却十分的犀利，瞬间已经将李芸熙和赵雪两人看了个透彻。
她说“稍等”，然后就到陈列区迅速的取了四套礼服，挂在活动衣架上推到她们面前，给她们做介绍。
她先看着李芸熙说：“这位美女优雅文静，身材高挑，所以我给你介绍这两款礼服，颜色素雅，欧美范的设计十分大气，一般姑娘撑不起来，还有，这个维多利亚结特别适合你的气质。”
“她呢？”李芸熙指指赵雪。
老板娘又看向赵雪，说：“这位美女身材要小巧一些，看起来是活泼的性格，所以我为你选了这两款，颜色明亮一些的，袖口裙摆的设计都十分活泼俏丽。”
赵雪说：“我们都坐着，你怎么知道她高挑，我小巧呢？我有那么吗？”
虽然赵雪说话不善，但老板娘依旧笑着，春风满面的，“我是说你和那位美女比略微小巧一些，并没有说你矮的意思，你已经高于平均身高了。”
“那我就不适合那个有维多利亚结的裙子吗？我就喜欢维多利亚结，不可以吗？”赵雪任性的说着，不知是真喜欢维多利亚结，还是要跟那女人较劲。
老板娘继续笑着，软中带硬的说：“您喜欢当然可以，由您喜欢，我只是给你们介绍一下，不算数的。初次见面，我是凭感觉来选的，说得对你们就采纳，说的不对你们完全可以不理会，最后还要您自己决定，我说什么不重要。”
老板娘说的没错，态度又好，赵雪找不出茬，也不好再说什么。
气氛有些尴尬，李芸熙接过话对老板娘说，“谢谢你的推荐，有试衣间吗？”
“有的，”老板娘转过脸朝着李芸熙，“现在试还是喝完咖啡再试？”
“等一会儿吧，等喝完咖啡。”李芸熙说。
“那好，你们要试的时候叫我一声，我带你们进去，试衣间在里边，可能有点难找。”
“好的，到时候我们叫你。”
老板娘客气了几句就离开了，转身的时候，最后又看了赵雪一眼。
望着老板娘的背影，赵雪气咻咻的，“装模作样，你看她那样，穿成那样，说话这样，……典型的白莲花。”
李芸熙心里叹了一口气，嘴上说：“看也看了，说也说了，然后呢？”
赵雪忽然双手捂住脸，声音嗡嗡的，“我也就是这样说说，想不承认她好，连自己都不信。她也没多漂亮，也没多成功，这么个咖啡馆，在我们赵家根本不算什么。但是，她竟然让我有一点点的自卑，怎么办？”
李芸熙抬手，把自己的手放在赵雪的手臂上。
“我喜欢他那么久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喜欢。有时候我以为都把他忘了，那份心已经淡了，已经不喜欢了，可是只要一有他的消息，有一点风吹草动，就会死灰复燃。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可是听到他的名字，还是会心跳。他打电话来找我说事情，不相干的事，公事，或者让我帮忙的事，我都会高兴一整天。”
“他们都说我脾气大难伺候，可是我一看见他，什么脾气都没有了，想想自己还真是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一直这么喜欢他，一年两年，三年四年五年……”
“我总骗自己说他不知道我喜欢他，我也奇怪自己这么大胆的人，偏偏在这件事上胆子这么小，就是不敢去跟他挑明。以前我以为是自己不敢迈出这一步，才导致我们成这个样子。可是现在我明白了，也许早就隐约知道，就是不敢深想。”
“其实我早就知道我已经被他拒绝了，却不肯承认。他知道我喜欢他，早就知道了，只是装不知道而已，还利用我帮他做事……而我就是自欺欺人，不肯认清现实。”
“我累了，不想再喜欢他了。我跟你说的话是真的，我决定选择张书胜了，不是赌气，是经过一再考虑的。我在心里，已经对他说byebye了，结束了。可是明明结束了，为什么听说他女朋友来京都开店了，我就颠颠的跑过来看，跟我有半毛钱关系？我就是忍不住，还是忍不住……”
李芸熙轻拍着她的手，安慰她。“说出来就好，全说出来了，也就真的结束了。”
李芸熙就这样陪着赵雪安静的坐了一会儿。沈和跟她们隔着几张桌子，背对着她们坐着，现在回头朝这边看。
赵雪低着头，李芸熙正好和他对上视线，沈和就冲她做了个口型：“没事吧？”
李芸熙也对他做了个口型：“没事。”
沈和又转过去，继续低头看他的杂志。
见赵雪慢慢平静了，李芸熙问她：“还要试礼服吗？”
“不试了，再不会来了，也不会去偷看他了。”赵雪脸上露出坚定决绝的表情，“我准备去其他分公司了，不和他一个公司了。”
“早该这样了。”李芸熙为她高兴。
“你是怎么忘记前男友的？”赵雪突然问，“我这么问，你不会介意吧？”
“我吗？不会介意，都已经过去了。”
赵雪就这么看着李芸熙，仿佛在说：“说啊，说下去啊！”
李芸熙想了半天，“你让我说什么？江鸥吗？”
“对啊，听说你们非常相爱，你又是怎么忘记他的呢？”
“就那么忘了，你现在提起来，我都要想半天，很陌生，就像陌生人一样。对啊，我以前好像很疯狂的爱过他，可我怎么会爱上一个杀人犯呢？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他好像换了个人，好像换了一个灵魂，那个人根本就不是江鸥。我爱过的人，已经死了。”
“我觉得我对张书胜，怎么说呢，他人很好，跟他在一起也很好，高兴，他会逗人乐。但是，就是好像差了一点什么，热不起来，那种热烈的感觉没有。你呢，你对许辰，有那种热烈的感觉吗？”
“那种感觉，”李芸熙沉吟着，“我不知道，好像没有。”
“熙，你爱许辰吗？”
“我……”李芸熙回答不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