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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这一晚过后,内廷很快便传出了旨意:阳城侯幼女梁氏,门袭轩冕,家传义方。柔顺表质,幽闲成性。今立为美人,择日进内。

梁敏入宫的那一日,是六月初一,很晴好的天气。

为贺新贵入宫,六尚局一早就手脚伶俐地打扫好了内廷。到了巳时,长秋宫宫门大开,有女官引领着梁美人进去。稍后,申、梁、宋三位贵人一一驾临。巳时一刻,女官高声唱喏,“皇后驾到——”履霜从内殿里慢慢地走出来。

底下的四位妃嫔立刻齐齐拜倒,“参见皇后。”

履霜站在玉阶上,沉默地看着那一张张鲜妍的脸,自己都说不清内心究竟是何种感受与心情。

原本打算,等到太子登基,她这一生的使命就算结束的。将来不拘在哪个宫殿佛寺,总能有一席容身之地。而成息侯和窦宪,也会因她对太子的这份功勋,尊养一生。

没想到世事发展远超她的想象。从死亡的线上擦肩而过后,她居然弄假成真,成为了真正的皇后。

竹茹见她有些失神,忙悄悄地推了她一把。她醒了过来,定了定神说,“各位都起来吧。”

四人默不作声地都站了起来。

履霜一眼望见了梁敏。她穿着一身浅粉色的宫装,低着头站在那里,又改梳了宫中正时兴的堕马髻。姿容虽美丽,却失之庸常,远非当年所见的娇艳灵动少女。

履霜带着惋惜开口,“美人去住处看过了吗?”

梁敏欠身答,“去过了,丽景宫打扫的很干净,各色摆设也精致。多谢殿下费心操持。”

履霜点点头,“将来咱们还要长长久久地在一处伴着。你倘或有什么短缺的,或者黄门宫女们不听使唤,只管来回我。”

令嬅见她说话客气,再也耐不住,冷笑道,“皇后殿下这可真是多操心了。梁美人自有胞姐在宫中,有什么短缺的、或是受了委屈的,自然是先找她姐姐了。”她扫视着梁氏姐妹,故意笑吟吟说,“反正她们俩连夫君都能共享,其他的零碎杂物,自然也能互通有无了。”

她说的刻薄,梁玫听的大怒,站了起来,失态地指着她,“你……”

但见令嬅面上满是鄙夷神色,不服输地迫视着她,宋月楼在旁也默不作声,下垂的脸上却透露出漠视痕迹。梁玫陡然觉得委屈与疲惫袭上心头。她转过了身体,对履霜道,“妾有些不舒服……”

履霜见她紧紧攥着手,眼圈也微微地发了红,心头略有怜悯。她无意于为难对方,点点头说,“你先回去吧,雁书,好好照顾你主子。”

雁书看看梁玫,又看看梁敏,悄悄叹了口气,答应了一声是,扶着梁玫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宋月楼也起身,“妾宫中还有事,先告退了。”

履霜点点头,让麦穗带了人送她出去。

一时殿中只剩下后妃三人。见令嬅坐在座位上,端着茶盏冷冷地看着梁敏。而梁敏麻木的,仿佛什么都不会触动到她似的站在场中央,履霜心中惋惜之情更甚,开口,“为了赶吉时,美人一路风尘仆仆的进了宫,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这几日的晨昏定省不用过来了。”

梁敏默然地点头,屈膝告退。

她的身影消失在殿中,申令嬅再也忍不住,把茶盏重重地敲在桌上,“梁家做事情也太恶心了吧?!女儿一个两个的往宫里头塞,莫非他家的姑娘都没人要么?!”

履霜想起那个明艳的女子,曾经在她面前毫不羞惭的大声说,“若臣女还有所迟疑,也不会一等这许多年。”而如今,却心甘情愿地听从了她伯母的吩咐,来到这束缚人心的深宫,多半也是因伤透了心吧。心中泛起同病相怜的伤感,对令嬅道,“算了,别说她了。你要是不喜欢她,今后避着,少接触也就是了。”

令嬅却压不上心头火,快言快语地又骂,“那是自然。我同她多处,没的恶心了我自己。我刚冷眼瞧着,梁玫的脸色也很不好呢。想想也是,再是姐妹,也容不下这样的事呢。那梁敏进来的方式又不光明,几乎是逼陛下纳她了,我看陛下心里也舒服不到哪里去。总之这梁敏将来在宫里的日子,哼,可不好过。”

履霜不愿再听下去,另起了话头问她刘吉最近如何。

申令嬅听她问这个,声音立刻小了下来,面上的神色也有些讪讪的。履霜知道,她是为先前的错怪而愧悔。

想起那天太后逼杀她,令嬅的几番回护,甚至不惜与宋家兄妹起冲突,履霜终于还是心软。何况扪心自问,若是她的孩子出了意外,她也未必能全然冷静,深信身边之人。这样一想,更不忍责怪令嬅了,对着她的态度好了不少。

令嬅察觉到,面上渐渐浮现出了喜色,开始同从前一样,开朗而直率地与履霜说些私话。两人一直说到快午时,令嬅不得不回去照看刘吉,才不舍地告别。

看着令嬅脚步轻快地离开长秋宫,履霜脸上的笑慢慢地收住了,像是带了许久的面具终于被卸了下来。

——再同从前一样,也到底不是以前了。

令嬅是不会明白的。

自从与窦宪分别,自从知道成息侯是亲生父亲,自从孩子死去,履霜整个的人生都坍塌了。唯一还保留着的,只有与令嬅的友情。

在进入东宫后,她把一切都抛弃,也被所有舍弃。但却一直悄悄地依恋着令嬅。

赵夫人说的没有错,“她待吉儿,就像另一个母亲”。

——她一度是这样想的。她愿意赤诚地对待令嬅,把破碎的人生寄寓在她身上,看着她幸福,和她一起看护着吉儿长大。

可是在最关键的时候,令嬅没有相信她。

那一刻的痛心,到今天履霜还记得。但如今回忆起来,也不过就是这颠沛流离的人生中,又一次失去罢了。

这是必然的,也是她的宿命。

她流着肮脏的血,这一生再怎么走到荣耀的巅峰,也仍旧是一败涂地。

见履霜怔怔地看着殿门,竹茹不敢打扰,过了许久才轻声道,“殿下,殿下。”

履霜醒了过来,勉强笑了笑,问,“怎么?”

“长亭翁主刚刚来了。见殿下在同申贵人说话,不敢打扰,悄悄地跟着奴婢从侧门进来了,现如今她在内殿里等着。”

履霜收拾了一下心境,点点头,往内殿走。

一位鹅蛋脸、穿着浅绿色宫装的少女正在里头和小宫女们谈笑。笑容开朗,正是长亭翁主刘嘉孚。

这位翁主是先帝的三哥,已故济南王的女儿。因双亲早亡,自幼被圣上接进宫收养。她是个脾性爽朗的少女,宫里宫外论起人缘,以她第一。即便是涅阳大长公主那几位阴氏的后人,也对她喜爱有加。

此刻她见履霜进来,笑吟吟地以一句玩笑话作为了结尾,赶了宫女们都出去。接着拜倒,“嫂嫂。”

履霜虚扶了一把,“都叫嫂嫂了,还行宫礼做什么?”一边坐下去,指着对面的位置,“坐。”

长亭翁主一边笑说,“叫嫂嫂是亲近嘛,宫礼却也不可废。”一边坐了下去,捶着自己的腿道,“才从代郡回来,真是累死我了。”

因她是郭废后的孙女、窦宪的表妹,履霜天然的与她有着亲近,所以闻言笑道,“去那儿可是你自己提的,巴巴地求了陛下,现在却反了悔了。代郡有意思吗?”

长亭翁主笑答,“当然有意思!嫂嫂知道吗,那里的茶酒,真是可称双绝!”

履霜颇感兴趣地问,“怎么个好法?”

长亭翁主侃侃道,“那儿颇时兴酿造古酒,尤以昆仑觞最佳,传闻是驾小艇于黄河中流,以瓠匏接河源水酿造的。一日不过七、八升,经一宿,色如绛花。我排了许久的队才喝了一次,那芳香之味,真是世间所绝!”

履霜听的啼笑皆非。长亭翁主自幼成长在深宫里,是极少出门的。抚养她的楚美人,又是谨慎寡言的性子。也不知她是跟谁学来的,竟生成了个异常豪迈的性子,动辄微服出宫寻酒作乐,难为先帝和今上竟也包容着,甚至允许她堂堂翁主,每年跟着皇家的商队外出。飞鹰走马,不亦乐乎。

真是羡慕啊,这样无拘无束的人生……

如果当年没有进宫,那她是不是也能够过上这样的生活?

“嫂嫂!”长亭翁主忽然重重地叫了声。履霜一惊,脱口道,“怎么?”

长亭翁主气鼓鼓地抱怨,“你有没有在听我说呀?”

履霜尴尬地解释,“在听啊,你不是在说昆仑觞吗?”

长亭翁主拿手一指身边的宫女,“我早讲完啦!刚刚说到,我从代郡带了五罐昆仑觞回来,送给你一罐。”

履霜舒了口气,笑,“我不饮酒的,你留着自己喝吧。”

长亭翁主摇头,“嫂嫂收下吧,我千里迢迢带回来的。想好了我一罐,你一罐,皇兄一罐,太后一罐,母妃一罐的。”

履霜还要推辞,忽见她唇角笑意略收,一双眼睛里也透出与平常不符的冷静的光。心头一动,改口说,“那好吧,只当可怜你巴巴带过来的这份心。只是我一向不爱饮酒的,将来拿它做了东道,与人共饮,你可别吃心。”

长亭翁主“噗嗤”的笑,“给了嫂嫂,自然就是你的了,哪怕你是拿去洗脚,我也懒得管呢。”看了身后抱酒的小宫女一眼。对方忙低着头走过来,竹茹也走向她,伸手去接。

没想到变故陡然发生,那小宫女不知怎么的,一双云履竟被长长的裙裾给绊住了,整个人往前跌倒。

殿中众人都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过去扶她。但她摔倒的速度远比这快,一个踉跄,便扑在了地上,手中酒也跌了个粉碎。

长亭翁主心疼地“呀”了声,“你怎么回事?!端酒你都端不稳么?!”

那小宫女揉着摔痛的膝勉强站了起来,望着满地的碎片,受惊地低下了头,喏喏不敢吱声。

长亭翁主见了,更为恼怒了,“你说话呀?哑巴了么?”

贴身侍婢沁柔见她恼怒,二话不说,上前去抽那小宫女的嘴巴。

掌掴声入耳惊心,很快那小宫女脸上便浮现出几个鲜红的掌印。她不敢抵抗,两手死死握在胸前,压抑着哭了出来。

履霜看得不忍,对沁柔道,“好了,她也不是有意的。”

沁柔放不下,叫道,“皇后殿下!那酒代郡一年所出不过百罐,我们翁主好不容易才拿到一点的!”她越说越生气,指着那小宫女骂道,“便是把你和你老子娘卖了,也抵不上这罐里的一滴酒啊!你怎么就敢砸了它?”

小宫女吓的脸色都白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哀求,“奴婢不是故意的,求翁主和沁柔姐姐恕罪。”

长亭翁主气咻咻道,“还敢求恕罪呢。你才来我宫里多久?就惹出这样大的麻烦来。我是不敢用你了,没的再弄坏我的东西,你回御医苑去吧。”

小宫女听了,急的连声音都走了调,“求翁主恕罪,奴婢再不会这样了,实在是一时没看好路。”

履霜见她磕头磕的额头都破了,情状实在可怜。况且这样被退回的宫女,不用想也知会遭遇什么样的处罚,心下不忍,对长亭翁主道,“饶她一次吧,下次再敢这样,两罪并罚。”

长亭翁主坚持道,“一次已经够糟心的了,还给她第二次机会?”她看着履霜,口气有些冲地说,“果然不是自己的东西,嫂嫂就不心疼啊。”

履霜大窘,“你误会了,我只是瞧着她可怜……”

长亭翁主哼了声,“那嫂嫂何不收了她在你宫里?反正这人我是不要了!”

履霜一怔,随即有古怪的感觉泛上心头。嘉孚一向是以性情豁达、随分从时行走宫掖的,何以今日这样的任性?竟有些咄咄逼人了。

想起她先前望着自己的眼神,履霜若有所思,叹息,“你若果然不要她,就把她留在我宫里吧。”

长亭翁主似是没想到她会真的答应,有些难堪的一哑。随即忍着气对那小宫女道,“算你走运,以后呆在长秋宫好好做事吧!”脸拉了下来,随意地与履霜说了些闲话后,便悻悻地告辞离开了。

她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殿中,那小宫女松了口气,跪倒在地,感激涕零道,“谢殿下救命之恩!谢殿下救命之恩!”

履霜蔼然道,“起来吧,以后做事当心些,别再这么毛手毛脚了。你叫什么名字?”

“回殿下的话,奴婢叫半夏。”

履霜点点头,“本宫刚刚听翁主说,你是从御医苑出来的?”

半夏说是,“奴婢原先是跟随何素秋医女的,替她照管捣药上的活计。”

竹茹奇道,“那怎么去了嘉孚翁主的宫里呢?”

半夏回,“半年前翁主身上生了风疹。因这病生的私密,御医们不好查看,因此寻了何医女同去诊视。不料何医女那日得了风寒,怕过给翁主,便荐了奴婢前去。后来翁主见奴婢上药细心,又通医术,就留了奴婢在她宫中伺候。”

履霜点点头,“倒也是你的造化。”

半夏满面羞愧,“奴婢摔坏了翁主的酒,实在不敢当殿下的夸赞。”

履霜安慰道,“这没什么,一时手滑罢了。你今后在我宫中仔细做事,也就是了。”说着,看了竹茹一眼。

她想了想道,“长秋宫里正好还缺个司药的宫女,从今以后你就做这个差事吧。”

半夏大喜,“奴婢一定尽心竭力。谢殿下信任!”

竹茹招了招手,领着她下去安置了。

到了午后,刘炟身边的崇行突然过来了,传话说陛下即刻要到,请长秋宫准备接驾。

履霜听后不由地惊讶。

去年先帝的病床前,她与窦宪,几乎是与宋家撕破了脸的,这意味着同时狠狠扫了刘炟的面子。所以自刘炟登基,她与他都是尽量避免相见,免得彼此都尴尬。

那么何以他今日会突然驾临长秋宫呢?

她还在惴惴,外面已传来唱喏声,“陛下驾到——”

她忙带着满宫的人出去,跪下道,“陛下万安。”

刘炟见到她,也有些不自在,虚扶了一把,便绕过她进了宫内,在正殿的梨花黄木椅上坐下,开口,“长秋宫住的还习惯么?”

履霜屈膝回答,“谢陛下关怀,一切都好。”

刘炟点点头,“……皇后嫁入宫中,也有两年多了吧。”

履霜不知他所说何意,惴惴地说是。

刘炟沉吟道,“世间最大,莫过孝字。也是朕不好,未能体贴皇后家父母儿女的思念之意。”

履霜再想不到他会说这个,吃惊地问,“陛下的意思是……省亲?”

刘炟说是,温和地看着她,“一直以来,都没有妥善考虑到你。是朕的不是。”

履霜见他说的诚挚,心知他是在为半年前的事情道歉。忙说,“陛下言重了,这都是妾分内的事。”

这样说着,她的思绪渐渐地飘移了。

回窦府去。

没有人知道这四个字对她有着多大的吸引力。

这意味着能短暂的和如今这压抑的、没有爱也没有指望的生活暂时分离。意味着她可以重新体验一次逝去的过去。

而这一次,窦宪在那里。

即便如今已经知道了,那是她的亲生哥哥,知道了那是不应该再有的幻想,但刘炟的提议还是触动了她的心弦。仿佛是一个涂了毒药的甜蜜诱饵,明明知道不可以过去吃,但她还是忍不住要去伸手。

履霜听到自己的声音,没有任何犹豫的说,“谢谢陛下。”

刘炟点点头,“既然你也觉得妥当,那就定在十五日后吧。”说着,起身。

履霜忙也跟着起身,送他出去。

一路两人都没有说话。但等快到门外时,刘炟忽然回身说,“今后宫中的事,还要仰仗你多费心操持。”

费心操持。

履霜心里微妙的一动。

看来……半年前宋斐的胁废,不仅是让窦宪发怒,同时也令刘炟惊心。

现如今宋氏有一位太后在宫中,又有贵人与太子,想必面前的帝王已经不敢冒险,再让宋月楼更进一步了。

——即使那是他爱的女人。

而抬举梁家的话,涅阳长公主又不是好相与的个性。申令嬅母家虽清贵,但并没有实权,压制不住宋家。再迎立一位新皇后的话,又会打破如今的平衡。

所以为今之计,皇后只能是窦履霜。

窦宪坚持固然是一个原因,但刘炟不敢冒险,才是真正因由。

她想到那位宋贵人,曾经迷惘地说,“真心……那是很飘渺的东西啊。”当时她只觉得宋月楼看事悲观,如今却不得不承认果然如此。

刘炟首先是帝王,其次才是她的夫君。

这样想着,在心中叹了口气,点点头,屈膝送了刘炟出去。

皇后即将归家省亲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长秋宫上下。

竹茹听了,颇有些奇怪,“无端端的,陛下怎么想起这茬来?”

履霜叹道,“起先听陛下一说,我也觉得奇怪呢。后来想想倒是明白了,大约陛下也是可怜我。况且去年先帝病榻前……”她没有再说下去。

竹茹也识趣地转了话题,“奴婢安排了半夏住西边的下人房。”

履霜点点头,“就这样吧。”她嘱咐,“一开始别给她太多的关注,免得叫有心人看出来。”

竹茹有些吃惊地看着她。

履霜避过了她的注视,涩然道,“她是窦宪送来的。”

竹茹恍然道,“怪不得今日长亭翁主有些怪怪的呢。”她不再提这件事,转而说,“过几天要回府去了,打赏下赐的礼单,待会儿奴婢陪着殿下列一列吧。”

履霜说好,神色担忧道,“近月来,爹几乎绝迹于内廷了,也不知是不是身子不好。我让嘉孚去向郭璜打听,他那里又是一味地报喜不报忧。总之待会儿你去开了库房,陪着我挑些调理的药材出来吧,过几天回家,我带给爹去。”

竹茹说好,“不如再把王御医也带去,给侯爷瞧瞧。”

履霜道,“很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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