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铭笑着说道：“有些事你只有经过才能理解。”笑着笑着他的眼角有泪光闪烁。
刑雪有点晕，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看罗铭的年纪并不大，总感觉他经历了很多。给人的感觉有时候像是看破红尘的老和尚，有时候又像是个单纯的小孩，两种极端性格在他身上都有体现。甚至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有人格分裂！
两人走到楼梯口，刑雪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再纠缠下去。只好转移话题问道：“现在这个情况怎么办？”
“该石信出马了！”罗铭不带任何感情的说道：“请派出所的同志把真相告诉刘大妈，让她认尸，看她有什么反应。最好在强调一下，案子需要保密。”
刑雪觉得有点残忍，但是这又是破案必不可少的一个环节。她拿出手机安排去了。
等打完电话，罗铭早就到了楼下，刑雪追下去一看，罗铭一动不动的站在楼门口。
“你发什么呆？”刑雪走到楼门口一看，迟老头拄着拐杖，正在撕墙上贴的公告。大概正好被罗铭撞见，两人瞪大眼睛互相对视。
两人的目光中都有一些深沉的东西，刑雪看了一会儿，什么都看不出来。她大步走到迟老头面前说道：“老伯，这是通告，刚贴上去不能撕的！”
迟老头上下打量了刑雪一遍，没头没尾的说道：“你们这么搞，会死很多人！”
“您这是什么意思？”刑雪听出其中有几分威胁的味道。
迟老头相当固执，当着两人的面，用手中的拐杖把通告扫掉，拄着拐杖走了。
罗铭盯着老头的背影说道：“有点意思！”
刑雪低声问道：“你不会怀疑他吧，一个老头可没有能力杀人。”
“他就算不是参与者，也是知情人之一。”罗铭冷声说道：“温水煮青蛙，我总有办法让他们开口。”
看时间石信差不多要到了，罗铭还不想让筒子楼里的住户知道他和警察有关系。
回到房间里也就一小会儿，石信跟着二名民警直接上了二楼。接着就听到楼上传来的敲门声。
等了大概小半个小时，石信走出筒子楼，身后跟着刘大妈和吴光头夫妇。
下面要做的就是等待，等待刘大妈认尸，基本上可以确定是刘大妈的小女儿了。关键的是刘大妈的口供，被害人最近几天的活动，以及社会关系。
这些都是破案的关键，被害人毫无反抗的迹象，很可能是她身边熟人作案。弄清楚这些问题，就有犯罪嫌疑人了。
罗铭有些累，往沙发上一趟，闭上眼睛，像是睡着了。
刑雪坐不住，一会儿就失去耐心，给方青打电话，询问另一枚脚印的检测结果。
得到的答复让她有些失望，第二号嫌疑人可能穿了一双特殊的鞋垫，提取几枚脚印着力点分布都不一样。还需要再进行分析。
“也不是一点用都没有！”罗铭闭着眼睛说道：“嫌疑人提前就做好了准备，说明她了解现场情况，更说明另一嫌疑人可能也住在筒子楼里。”
刑雪想了想说道：“难道是王舒？”
筒子楼中和大老李有关系的女人大概只有她了。
罗铭摇摇头说道：“我们看到的只是表面，两人真正的关系未必像我们想的那样。”
刑雪也有类似感觉，和筒子楼里居民打了这么长时间的交道，感觉每个人都像是戴了一个面具，很难接触到真实一面。
罗铭猛的睁开眼睛说道：“会不会有这么一种可能，我们看到的都是他们故意演给我们看的？”
“你为什么这么想？”刑雪的眉头就皱了起来。筒子楼就像是笼罩着浓重的迷雾，根本就无法看到真相。
罗铭分析道：“我搬进筒子楼里，刘大妈就将我入住的消息告诉了所有的老住户。明显就是这对我，这么一想，完全是有可能的。”
“不对！”刑雪摇摇头说道：“要是装出来的，我只要向周围邻居一打听，不就露馅了？”
“你不了解现代都市邻里关系。住在对门，都不一定知道叫什么，更不用说这种人口流动很大的筒子楼了。”
“假设你说的是对的，那他们为什么这么做？”刑雪反问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罗铭站起来走到窗前说道：“看来探索菜窖的时间要推迟了。”
这一番对话让刑雪心理更是没底，当了这么多年的警察，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让她无处施力的案子。
罗铭还是一副很淡定的模样，刑雪看不穿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没事可做让刑雪有些抓狂，还好她的手机响了。花法医打来的，告诉认尸结果，死者确实是刘大妈的小女儿。石信正在录口供。
外面套子一样的东西也有结果了，都是常见的普通材料，无法追查下去。
还好现代网络技术发达，刑雪不用回去，用手机就能实时听到询问过程。
录口供过程中，刘大妈哭的很伤心，大部分时间都在安慰她。问上几句，就要大哭一阵。安慰好了没几句又哭了。刑雪插着充电器，坚持全都听完。
据刘大妈说，她的小女儿从小乖巧懂事，模样和漂亮，学习还很好，邻居都夸她。这些年越长越水灵，成了远近闻名的大美女。但是从没听说她跟那个男孩子有什么事。
成为名模是她的梦想，她也一直在往这方面努力。已经有经济公司找上门来，要求签约包装她，还没答应。
被害人的社会关系比较简单，身边的朋友都是同学，和社会上的人没什么联系。也没听说有仇人，最多只有几个表白失败的可怜蛋。
和被害人关系的比较好的同学都是女生，她只带过几个女孩回家，绝大部分同学都不知道被害人的住处。
不管从那方面看，被害人都不像是能惹出杀身之祸的人。
罗铭的推论又快变成现实，女孩并不是因为自身原因被害。很可能是为了报复刘大妈而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