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晴换下了一黑色西装,换上了这家高档运动俱乐部准备的运动服,坐在网球场的边上。
她手里把玩着一颗网球,百般无聊地看着球场上不分上下,一颗球能拉锯好几分钟的两人。
她不禁感叹,这两人真是天生的死对头,干什么都能打起来,球场这颗小黄球,无数次被打过来打过去。
用一球定胜负,可能要花半个小时吧。
余晴打了一个哈气,换了一个姿势继续看他们打球,但实在是太过无聊,她便开始神游,她开始张望起来这里的环境。
说真的,这里真的挺适合搞暗杀……要是现在就把阮尘西解决了,自己带着弟弟能逃出去的世间有吗?
好像没有。
余晴心说自己要是又把狙击枪,那该多好啊,就不用这么担心这些时间问题了,说到枪,她发现自己身上连把匕首都没有,还搞什么暗杀啊。
满腔热情,突然被熄灭了。
阮尘西趁着回击网球的空隙,瞄向了余晴的位置,见到那傻女人一会笑,一会愁眉苦脸的,心说这女人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阮总!别分心!”白安贤看到阮尘西走神,好心提醒的同时,立刻回击了一跳杀球。
分心的阮尘西没有接住,这一颗球终于停止了,比赛场上的比分,也终于不是零了。
见第一球被白安贤拿下,阮尘西心里有些不爽,他拿着球拍,走到余晴的面前,拍了一下她,道:“给我水。”
余晴抬了一下眼皮子,递给他了一瓶水,看到阮尘西吃瘪,她本来是想好好嘲笑一番的,可面对他身上散发的冰冷气息,她还是当做没看见吧。
第一分输给了白安贤,阮尘西更是挑起了战斗欲。
余晴对他们之间的胜负不感兴趣,敷衍地说了一句加油,便开始玩手机了。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她接通了电话,对着电话那头道:“少右,你工作做完了吗?”
阮尘西没有感觉,可不代表白安贤没有感觉。
他听到这个名字后,本能地停下脚步,往余晴的方向看去,但余晴似乎不想被这里的两人听见电话,往远处走去了。
白安贤眼中闪过一丝情绪,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白总,继续吗?”阮尘西像个准备肆意掠夺的凶兽,他面带挑衅地看着白安贤。
他一直都不喜欢白安贤,不单单是因为他,在工作上跟他对峙,而是他跟秋念音的关系,这男人曾经比他还要了解更多的秋念音。
这点,让身为男人的他十分不爽,这是男性之间的争斗。
白安贤看到斗志盎然的他,抛球挥拍,他率先发句,也勾起嘴角,突然道:“阮总,不知道你可有收到那个女人即将回国的消息?”
阮尘西心里一怔,道:“什么女人?”一边漂亮地回击过去。
白安贤笑道:“她在国外的公司做得还不错,那个项目,拉拢了不少的外企企业的合作,我听说等走上正轨,她就会回国,不知道阮总会不会把握这个机会,跟她合作一番!”
阮尘西心说这是来试探他的吗?
“没想到白总也有替人做事的兴趣,拿了多少分成?”
“一分都没有,是不是很小气?”
那个女人是谁,阮尘西心里很清楚,但几年他并没有关注她的消息,只是偶尔会看到她的公司的运营成果,但这些都不足以勾起他的兴趣。
但他比较在意的是,白安贤跟秋念音的关系,现在来看,并非表面上的如此牢固。
而他还把那女人的行踪透露给自己,这白安贤是想跟他合作到底吗?
阮尘西对角发球,白安贤没有追上,这一球由他获胜,比分又再一次拉平。
“我看白总似乎有重新选择合伙人的意向?”
“这也得看我手上的筹码,合不合你心意了。”
阮尘西离开球场,回到休息的地方,道:“白总的想法很好,不过,你有一件事搞错了,我对那个女人的事并不感兴趣,用她当筹码,太廉价了,还请你继续努力。”
白安贤倒是吃了一惊,他没想到阮尘西会这么直白地对他说,已经对秋念音没有兴趣了,要知道她的确不是一个什么好女人,但她的手上的资源确实很多,搭上关系绝对是个扩展发展的好机会。
他细细想来,觉得阮尘西是真的不在乎秋念音了,就像好好嘲讽那个狂妄自大的女人。
但这么好玩的事,他不可能会放过,秋念音以为自己能够牵动一个男人的心,这真是太好笑了,阮尘西早就对新的女人有兴趣了。
这点,他会好好利用,阮尘西不想要的东西,不代表他不想要。
而跟阮尘西的合作……不能成功,也无所谓,跟阮家比了这么多年,也不就是个继续。
两个各怀鬼胎的商人,都没再说话,也没打算打球了,因为要交换的情报,他们都已经知道了。
余晴跑到一个没人的地方,跟渝少右聊电话,约好明天下午见面,并且地点要选择无人的地方。
渝少右听到后,沉默了一下,说地点会让她来选。
余晴同意了,这地点谁来选都无所谓,她有自信自己能全身而退。
当她回去的时候,白安贤已经走掉了。
“白总呢?”余晴慢腾腾地回到阮尘西的身边询问道。
阮尘西瞟了他一眼,他还在这里呢!在车里的时候,这女人无视他跟白安贤聊得高兴就算了,还给他脸色看!
现在倒好,还有心情问他白安贤去哪了!
他问道:“白总去哪了,跟你关系大吗?”
“他不是说来看我的吗?”余晴随意地说着,满脑子都是明天要跟渝少右相约的事,她没注意到阮尘西那布满阴霾的脸色。
“还真以为他是看你的?”
阮尘西知道白安贤来此的目的是为了试探他,以秋念音的名义,他说来看余晴不过是个借口,这女人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随便问问,阮总回公司还是回家?什么时候回去,我要提前回家。”余晴面无表情地问道,她怎们可能会信白安贤的说辞呢?
要真说起来,自己跟白安贤一点都不熟,有什么好看的,她又没当真,这小气吧啦的男人倒是信了!
“提前回家?休假是从明天开始,不是现在。”
“所以我问你现在去哪里……”要是回阮家,早上有没有好心的司机愿意送她一程。
“公司。”
余晴点点头,也知道了白安贤已经离开了,也没有什么可顾忌的人了,回去的路上,她问道:“主人,明天你有时间送我回家吗?”
阮尘西瞟了她一眼,没说话,他现在不想理她。
“哼!对待自己的员工,还真是不负责任,连顺路都不愿意,小气!”余晴抱臂,很是不满地别开头,看来明天她还是自己去找有空的司机吧。
阮尘西听到了她的碎碎念,却没有反驳,他很在意这个时间点。
抓到撬锁地女人这个时间就在这两天,而她却要求明天请假离开,太凑巧了,这绝对是有预谋的。
之前问她的时候,她一个劲儿地说自己会解决这个问题,而且对于时间也很不在意,可最后在今天,她反而开始计算起了时间。
难道说,明天就是她要行动的日子。
可为什么非要瞒着,宁愿自己请假,也要单独一个人行动呢?
还是说,是有什么事是不能让他知道的,要瞒着他,才能行动?
想到之前那把隐藏起来的匕首,他对她的怀疑,只有增没有减,有时候就连他自己也看不透,到底处置才好。
余晴一心只想着明天的事,完全忽视了心事重重地阮尘西,撬锁地女人,她到底该怎么做,才能一举两得呢?
回到家后的白安贤洗完澡,裹着浴袍从浴室出来,他接到了电话,看清来人后,走到阳台,问道:“有什么事?”
“主人,明天我不能来你这里报道了,我明天有事,不能来。”电话里的那个人似乎很害怕他,说话的声音也是唯唯诺诺。
“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他倚在护栏边上,望着一片绿色的风景,想到了之前余晴接到的那个电话,心里就觉得一阵不安。
“我个人觉得,情况不容客观,我至今也没有探清那个女人的想法,她的嘴很严实,我无数次透露了信息,她都当做没听懂的样子,避开了我的话题。”
“避开了你的话题?你知道这代表了什么吗?”
“知道,说明她故意在躲避我……可她来阮家的目的绝对不简单,我能感觉出来,我认定我们是一类人!”
“同病相怜?那又怎么样,你现在的地位岌岌可危,随时都有暴露的危险,而且你的父亲还在阮尘西的手上,你自己还是好好想清楚,知道该怎么抉择吧?”
“是,我明白了,主人。”
对方挂断了电话,白安贤用毛巾擦拭着自己还在滴水的头发。
他确是有些心情郁闷,安排了这么久的棋子,刚刚才可以派出一些用场,可余晴一出现,就将局面打乱了,保住了阮尘西的性命。
余晴,曾经余家的长女……真是太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