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安贤见两人诡异的气氛,又想到他们是来度假的,好奇道:“来度假为什么要坐在这里?难得小晴穿得这么漂亮,说不定会吸引全部人的目光!”
就是因为太漂亮了!他才舍不得拿出来给那群男人看!
说到底的原因,他为什么要让她出来,穿这身衣服在房间,他慢慢看就行了,是在不行穿黑西装也不错!
现在是他最懊悔的时刻,因为他还让白安贤看到了这样的余晴。
美艳不可方物,无法移开视线的余晴!
余晴坐在他们中间,才不管阮尘西心里怎么想,她认为白安贤说得很对,她难得有这么漂亮的一天,为什么不能出去美美的转一圈!
之前还说好了要去玩的,现在就不准了,阮尘西你个小气又自大的混蛋!
“莫非……阮总你是不希望别的男人看到这样的小晴?”白安贤观察到阮尘西不爽的神情,猜测道。
“管你什么事?你别来烦我们度假!”
猜对了?
白安贤不禁摇摇头,这阮尘西有时候真的很像小孩子,那不愿跟别人分享自己最喜欢的东西,宁愿禁锢在自己的身边,也不愿放她走得更远,自私自利,又是自大狂妄。
他弯起嘴角,嘲笑道:“我只是为小晴感到不值,因为你的自私,将她的光芒全都掩盖了。”
还是说,你那无聊的征服欲望,又开始蠢蠢欲动?
“她是我的东西,就算我将她藏起来,也轮不到你来管!”
“你忘了你的上个女人是怎么离开的吗?她难道不是厌倦了你的自私,才拍拍屁股走人的吗!”
“滚!”阮尘西真的生气了,这一吼声惊到了周围所有人,他身上散发的冰冷杀气,镇退了那些人的目光。
修罗,嗜血无情的修罗!
传闻中的阮尘西,是个暴君,冷酷无情,手段狠辣,从来不知什么是谦虚和谦让。
余晴呆呆地看着他,她敢肯定,要是白安贤真的再说一句话,阮尘西肯定不放过他的,当场捏碎他的脖子也不一定。
但是,更令他意外的是,阮尘西之前还有一个女朋友,她的手不自觉地捂住自己的心脏,怎么感觉有些不舒服,闷闷的,说不出来的心酸。
“我还以为你已经不在乎那个女人,看来她在你心里的分量,依旧是那么重。”
白安贤淡淡然地说道,丝毫不畏惧阮尘西那杀人的目光,就算他真的动手了,这个沙滩是他的,只要他给指令,他的保镖就会倾泄而出,乱棍打死阮尘西也不一定。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对余晴说的,他要让她知道,在阮尘西心里,真正有分量的女人,不是她,而是那个女人,曾经他的女朋友。
余晴躲闪着白安贤的审视,她真的有些害怕他,总感觉在他面前,自己的那些小心思全都被看透了。
不是外表无害,天天做傻事的余晴,而是内心深处肮脏,可笑,自卑的余晴,就连自己出现在阮尘西面前的理由,也被看得一清二楚。
她敢肯定,白安贤,对她的事,一定有所了解,她必须得小心行事。
“征服游戏?”余晴怔怔地说着,用悲痛的眼神望着阮尘西,她自嘲地笑笑:“在我身上砸了这么多钱,就是为了征服我?阮尘西,你可是好兴致啊!”
“余晴……”阮尘西皱眉看着情绪突然失控的她,她眼里的悲伤刺到他了,让他觉得心慌不已,似乎有什么东西破碎了。
余晴站了起来,白安贤很是识相地让开一步,她瞟了一眼假装无辜的他,闷闷道:“对不起,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她永远是最理智的那个。
十年前,在外面玩耍的她,突然得知自己的家破产,急急忙忙赶回去,她看到了已经跳楼身亡的父母,已经傻坐在柜子里,一声不吭的余山。
父母不在了,弟弟也受到了惊吓,变得沉默寡言,不愿跟任何人交谈,孤独自闭在房间里,一个人捣鼓着破旧电脑。
而余家破产后,这一烂摊子,只有身为长女的她来承担。
父母的葬礼,为了借钱,陪那些叔叔伯伯吃饭,喝酒喝到胃出血,她至始至终都没有哭过。
也没有慌张,迷茫过,她非常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并且要用什么样的行动去得到她。
弟弟余山,曾对她说过,她理智得有些可怕。
要是一般人遇到这些事,早就崩溃,不是自杀就是自我堕落。
可她依旧能撑着胃痛,去做下一件事,她是一个理智的人。
感情,人心,命运,她都用冷静,陌生人的眼光去看待这一切,当想到自己的身世的时候,她都自嘲起来,觉得真是可笑。
但今天这件事不同。
余晴埋着脑袋,离开了阮尘西,越过了穿着暴露的俊男靓女们,来到了一个没有人的小树林,蹲在了一棵树下,紧紧地抱住自己的手臂。
不是她矫情,也不是觉得自己被阮尘西当一件玩具,感到委屈。
而是……想到阮尘西之前有个女朋友,而且她的分量超越了自己。
那时心里,她不禁感叹道,原来自己这么渺小,不管是在他的心里,还是在这个世界。
然后便是撕心裂肺的酸楚。
余晴你是在奢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的吗?
白安贤看着越跑越远地余晴,也看了一眼站起来,伸着手,手心却空空如也的阮尘西,他还是晚了一步,没有拉住她。
“你这样的行为,我可以认为秋念音在你心里,已经消失得差不多,取代她位置的,而是余晴吗?”
“你想太多了。”阮尘西收回自己的手,他的神情依旧冷漠,望着白安贤的时候,眼神锐利得可以将他千刀万剐了!
“你的目的是什么,说出秋念音的事,还用一块地皮跟我交换余晴,你,到底在打什么什么鬼主意!”
阮尘西很快就恢复成为了睿智的君王,在商场上的他,面对敌人,强势,犀利,让他们根本无法思考,自己才是棋盘山那唯一的王。
白安贤坐在他的面前,浅笑的嘴角掺和着令人揣摩不透的邪气,鬼魅的气息从他身上赫然弥散开来,他在阮尘西面前,也不需要装模作样,他道:“说我打鬼主意,真的是冤枉我了,我今天确实没想到会遇到你们。”
“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吗?”
阮尘西俊魅孤傲的脸庞,透出一股不可抗拒的贵族骄傲气息,他目光深邃,紧盯着对方,“你就如同一根毒蛇,被你盯上的人都会死得很惨,不要真的以为装出一副好人模样,你就真的是好人。”
“哈哈,阮尘西你还真是了解我。”
“一般,你不也很了解我?”
两人互相审视着对方,又一同笑出了声,他们为了整垮对方,自然是很了解,可是越了解,他们的战争越激烈。
真是因为太过了解,知道对方强大,也深知对方的弱点,根本就无法攻陷。
白安贤额前的碎发遮盖了他的目光,那如同毒蛇般,邪恶,妖魅的眼神,还充斥着不一般的疯狂。
可现在不同了,阮尘西又多了一个软肋,他们两人似乎都没有意识到这点。
而且那个女人,靠近阮尘西的目的又不简单,他正好可以运用这点,来操控她。
阮尘西,要怪就怪你太过自信狂妄,而看不清自己的心。
承认一个人的存在和价值,对你这样的天之骄子来说,太难了,他的高傲,不会允许你向任何低头的。
白安贤比阮尘西狡诈,正因为两人实力相当,又是最了解对方的人,他却发现自己根本就了解不了自己,他审视自己的缺点,想要变得更加强大。
因为自己对自己的了解,他才抓到了打破阮尘西防线的关键点。
秋念音这还是多要感谢你,要不是你的无知和愚昧,也不会有今天这一时刻。
白安贤起身,刚一转身,却又想到了什么,他回头道:“小晴难得穿这么漂亮,你却担心别人对她目光,我没想到你连一个女人都保护不了,你真是弱爆了。”
带着嘲笑,他离开去找余晴了。
而阮尘西脸色阴沉,将手边的冰镇果汁用力一扔,玻璃立刻四分五裂,而周围的游客更是躲得远远的,这个男人太可怕,像一头愤怒的凶兽,散发着恐怖的气息,让人不敢直视。
白安贤,不管想做什么,只要你敢动她一根汗毛,他必将白家宣告破产!
而在一旁等待呼唤的服务员,哆嗦地身子,接近他附近,将地上的玻璃碎片赶快收拾走。
服务员吓得脸色都苍白了,他等下还是不要来这里站岗了!
阮尘西眼神飘忽,看到了余晴落在沙滩椅上的手机,他瘆人的气焰突然焉了下去,更多的深深的无奈和担忧。
他起身,捡起她的手机,向着她离开的方向,一点一点地找去。
他心里的话其实不是这样的,他没想过会惹到她生气,他更多的是在跟白安贤争执,哪想把她卷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