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的眼神清澈而温和，让人隐隐觉得心安。
“是发作了吗……这样也许会好过些……”
他低声呢喃着，翻过布莱恩的手掌来仔细查看。
“噢，不，不是的……”
布莱恩有些窘迫地收回手。不知为什么，虽然巴瑟一族早已被血族除名，但……每当看到血族的同伴的时候，他总觉得，自己的心中还是会有一种强烈的共鸣……就比如现在……记忆中，他似乎从来就没有在任何人面前露出这般孩子气的模样……即使连他的亲生母亲，伊丽莎白·巴瑟夫人，也未曾有过……
“不是这样的……这应该是……”布莱恩顿了顿，最终还是将话隐藏在了口中。
但霍根长老却摇了摇头。
“不，不会错的……真是不可思议……你竟然能够以这样的身体状态，撑了那么久……”
霍根长老的语气中，含着一丝惊奇，又隐隐含着一丝叹息。
布莱恩来不及去思考他想要表达的真正含义是什么。他现在急于将家族、将自身的秘密解开。于是他打断霍根长老：“长老……巴瑟一族被逐出血族的真正原因，究竟是什么？”
方才，长老的问话就让他隐隐约约觉得奇怪，他开始有了一个大胆的推测，也许，巴瑟一族并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而被逐出血族……至少，不仅仅是因为这个原因。
“你很聪明……孩子……”
霍根长老拍了拍布莱恩的肩膀，没有继续坚持。
也是该告诉他这个真相了。
“巴瑟一族，曾经是血族的骄傲……他们勇敢、聪明、高贵、优雅……几百年前，在一场和深海海怪的较量之中，血族几乎倾尽所有……族人死伤过半……最后，是你的先祖，柯林·巴瑟，给了海怪最后一击……奠定了胜局。”
“难道说……”
布莱恩隐隐觉得这个故事的版本似乎有些和自己理解中不同……
霍根长老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打岔，自己接着说了下去。
“没错，也正是因此，柯林·巴瑟自己也身受重伤，生命垂危……这时候，国王的人马发现了流落到岸边的柯林，将他救起，送到了国王的面前。国王他……以整个血族的存亡，要挟柯林……如果不与他签订契约，则，整个血族……就会因此而灭族！”
“怎么会……以血族的能力，难道还会怕国王的部队吗？”
布莱恩的眼中满是震惊与不信……他一直以为，先祖是感念国王的救命之恩，所以才和王国订立契约，甘心为之付出生命来守护这个王国……怎么……怎么真相会是这个样子呢？
霍根长老平静地斜眼看了他一眼。
“孩子……万事万物，都有相生相克的道理……血族虽然是‘神选一族’，拥有强大的力量……但……一旦血族身受重伤，被迫现出真身之时，就会处于完全虚弱，任人宰割的状态……你的‘契约’，难道不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被订立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