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那是。”黎先生点头笑道，“陈老板，请付款吧。”
“好，我现在就给你开支票。”陈凯说着就掏出张支票开。
开好后，陈凯把支票递到黎先生手上，表情有点儿僵硬。
“陈老板，那我就不打扰你了。”黎先生接过支票，笑道。
“走好，黎先生。”陈凯依旧不冷不热地答了句。
“好，谢谢了，陈老板。”黎先生起身向陈凯客气了句，接着又对萧子健笑笑，“小萧，你这么有人情味，将来肯定能做把生意做红红火火。虽说生意场上讲的是利益，但情义很重要呀。”
“谢谢黎先生指教，我会记住你这句话。”萧子健边说边起身，彬彬有礼地笑道，“黎先生，我送送你吧。”
“不用不用，真的不用。”黎先生边摆手，边往门外走去。
萧子健不是客套，而是打心里想送送黎先生，所以就跟着他往门外走去。直到把黎先生送到电梯处，他才返回那间房。
进了房间，萧子健看到陈凯靠在沙发上，端着茶杯缓缓品饮，把张脸绷得紧紧，就知道他还在怪他多给了五万块钱。其实他也不知怨怪陈凯，因为他那双普通的眼睛压根就看不到那条游动的青龙，自然也就不知道这个青花盘真实的价值。
萧子健在陈凯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对他笑了一笑，问道：
“我说陈凯，你是不是还在怪我多开出五万块呀？”
“你说呢，本来四十五万能拿下的东西，为什么要给五十万？”陈凯把茶杯搁到茶几上，抬眼瞪着萧子健，“我知道你心好，想帮助那位黎先生，可我们是生意人，不是慈善家，懂吗？”
“你这么说，我能理解。”萧子健语气平缓地说，“不过，你也清楚黎先生执意不降价，还给五十万，是拿不到这个青花盘。”
说时，萧子健指了指依然放在茶几上的青花盘。
“你这样说话，就表明你做生意不精，还看不透人。”陈凯夷然一笑道，“告诉你吧，那是人家讨价还价的伎俩，故意在我们面前摆出强硬的姿态，目的就是争取得到更高的价钱。如果你像我一样坚定自己的决心，不给他加钱，最后他还是会同意的。”
“你这么想，也许有道理，但我觉得黎先生是个实诚的人，决定的事是不会轻易改变的。”萧子健举杯喝了口茶，微笑着说。
“什么实诚的人，这年头还有实诚的人吗？”陈凯冷笑道，“萧子健，你是被他的表象迷惑了，上了他的当。”
“好了，我不想跟你争论这事了。”萧子健换了口气说，“刚才我也说了，这多出的五万块钱算我的，跟你没什么关系。”
“听这么一说，好像觉得我很在乎这五万块似的。切，以我的财产还需要在乎这五万块吗？”陈凯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看着萧子健说，“实话对你说吧，我是觉得你在谈生意这方面太嫩了，这么容易上人家的当。怎么样，现在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明白了。”萧子健故作谦虚地说，“老同学，你说的没错，在这方面我的确太没经验，太嫩了，以后还请你多多指教。”
“好了，这种话就不要多说了，以后谈生意的时候，你还是少做主张，按我的意思办就行了。”陈凯不无霸道地说句。
“行，一切照你的意思办，我不发表任何意见，这总行了吧。”尽管萧子健不喜欢陈凯这样霸道，但还是笑着点头同意了。
彼此沉默了一会儿，陈凯欠起身，伸手从茶几上拿起那个青花盘看了起来。其实，他对自己的鉴定结果不存一丝怀疑，但仍然这样仔细端详起来，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好像在寻思什么。没错，此时他考虑的是，眼前这个青花盘值不值五十万。
“子健，你说这个盘子真值五十万吗？”过了会儿，陈凯问。
“你是担心会亏本，对吧？”萧子健抿了口茶，反问陈凯。
“没错，我的确有这方面的担心。”陈凯答道，“根据我的判断，这种青花盘的价位在五十到六十万之间。不过，古玩市场波动性比较大，没准等我们出手的时候，就只值五十万了。正因如此，我开始时只出四十万，目的就是能够保守赚十万，后来见对方执意不肯，就加了五万。这样即使不能多赚钱，至少也不会亏。”
其实，萧子健也了解当下古玩市场的行情，如果不是因为这个盘子底下有那条游动着青龙，顶多也就六十万，没准还不到五十万。这样一来，就算不亏本，也一人顶多赚五万，这对做古玩生意来说，算是很少了。因此，陈凯这么说，他也能理解。
“要不这样吧，这盘子算我一个人的，这样你就可以避免亏本的风险了。”萧子健考虑了一会儿，提议道，“陈凯，你看……”
“说什么哪你，把我当什么人了！”陈凯把脸往下一沉道，“既然是合伙做生意，不管是赚是赔，都得一起做。再说了，这可是我们第一次合伙做生意，具有里程碑的意义。就算你想一个人干，我还不同意哪，除非你亲口对我说，你要跟我拆伙。”
萧子健原本有个人的小算盘，想利用这个机会好好赚一把，不过听陈凯这么一说，他就决定放弃这个有些自私卑鄙的想法。的确，既然是合伙做生意，又有同窗之谊，就不能这样做了。
“对，你说的对，我们应该珍惜合伙的机会。”萧子健说。
“既然这样，刚才你为什么还要那样说？”陈凯问道。
“我怕因自己的一时冲动而让你亏本。”
“你觉得，我会在意亏钱吗？”
“应该不会吧。不过，要是亏本了，我会很内疚的。”
“不用内疚。就算真亏了，我也不会怪你的，毕竟是第一次谈生意嘛，可以原谅。我想，经历过这次，你会变成更成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