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叔的家里,魏源和凌溪跟着二叔的一家三口,正围坐在一张盛满香喷喷饭菜的圆木桌旁边。坐在魏源右手旁边的,是他那一个外貌粗犷的二叔,魏源一个今年刚到镇上念初中的堂弟,则坐在二叔和二婶的中间,从饭菜上到桌后,就一直不停地低着头在油嘴满面地大吃这。他是二叔唯一的儿子,如今胖得几乎已经跟二婶一样,仿佛都是同一个模型出来的水缸…….
在餐桌上,二叔和二婶一直都在热情地给凌溪夹菜,生怕怠慢了这一个远道而来的女孩。凌溪还没有吃完一块炖鸡肉,碗里早已经装满了肉菜,凌溪低下头看着碗里的饭菜,心里不禁微微叹道,看来这次又得长肉了,唉……
魏源和二叔一块喝了半杯酒后,便开始一起笑谈了起来。魏源很早以前便知道自己的这一位叔叔,一旦话匣子打开了之后,嘴里的话就如同长江河水浩浩荡荡地一泻而去。魏源坐在二叔的旁边,一脸微笑地听着二叔侃了很久,心里不禁开始想到,自己此番回到眺望村的目的,就是想寻找那一个萧牧师的踪迹,从而找到有关黑色玫瑰的事,二叔是一个喜欢到处收集话资的人,说不定从他口中还能得到些重要的东西。
于是魏源拿起放在桌面上的酒,给二叔和自己的杯子都斟满,跟二叔碰了一下杯子后,便仰起头一饮而尽。魏源放下了杯子,看着二叔,笑着问道:“二叔,自从爷爷死后,咱这个眺望村有没有再发生过什么怪异的事情?”
二叔略微回忆了一下,眉头忽然微微皱了一下,他沉思了一会儿,便苦笑着说道:”你这么一说,倒让我想起这段时间里发生在村里的一些怪事。“
“一些怪事……怎么说呢?”魏源露出惊讶的表情,疑惑地继续问下去。
“这段时间,村庄旁边的那一片竹林里……哦,对了,你应该还记得你五哥现在那座已经荒废的宅院吧?在那院子前面,便是我想说的这片竹林。“二叔转头看着魏源,脸上开始浮现出一种奇怪的神色。
魏源点了点头,说道:”嗯,记得。”
二叔从桌面上的烟盒里拿出一支烟,点了起来,顿时一缕白烟缓缓地飘上了屋顶。此时整张饭桌旁的人都已经停住了筷子,默默地望着二叔。
二叔扫了一眼众人的好奇目光,满意地点了点头,他一直有一个老毛病,每当自己所说的话能够轻而易举地引起众人的关注时,内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愉悦感。
二叔抽了几口烟,便开始神秘兮兮地说了起来:”上次眺望村里的几个老人在一夜之间突然离奇一起死去之后,大概过了两个月,村子里的一个砍柴人,在一个早上经过那一片竹林时惊讶地发现,原本空无一物的竹林里,竟然挂满了许许多多各种各样的风铃…..更让人摸不着头的是,那些竹林附近的空地上,经常会出现一些黑色的花瓣…..“
“黑色的花瓣?”魏源听到这几个字时,心里顿时愣了一下,如果自己没有猜错的话,二叔口中所说的这些黑色的花瓣,很有可能就跟那一个萧牧师有关。
“据说有人在那一片竹林里玩弄那些风铃时,曾经在不经意间,突然看到竹林旁边的那座废宅的一扇敞开的破窗里,静静地站着一个面色灰白的东西,眼神里一片空洞……等他再仔细看去时,却发现什么也没有了,只看到破窗里一面空荡荡的墙壁。那个人后来被吓出了大病,送到市里的医院里,一直到现在也没有好过了,整天都处在一种神志不清的状态里。“二叔用一种诡异的腔调看着众人慢慢说道。
凌溪听完这一番话后,不由自主地靠近了魏源,紧紧地抓住了魏源的手。
“那些风铃现在还在吗?”魏源皱着眉头问道。
“在的在的,那天我我才去玩……”坐在二叔和二婶中间的堂弟突然抬起头来了一句。
二婶听到这一句话,眼睛顿时圆蹬了起来,她狠狠地看着堂弟责骂道:”我不是让你不要跑那去玩吗?“
”我……”堂弟的声音慢慢低了下去,开始默默地吃起了饭。
二叔没有把话题聊下去,反而举起酒杯继续和魏源喝了起来,二婶不时地问起魏源父母的事,魏源也一一地告诉了他。
大概在二叔家待到了八点半,魏源便和凌溪离开了二叔家,开始往自己家走回去。
今晚的月光格外地森白,落在墙壁时,有种说不清的诡异,远处忽然传来一两声狗吠,仿佛从黑暗深处吹过来的几阵凉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