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3月5日,我就准备好了,一次冥狱山的盗墓之旅。
冥狱山,这个名字是跟一个传说有关,那还是很久以前我曾祖父年代的家族故事,它座落在洛阳的一个大山群中,当年这座山阴气就特别重,很多人都不敢从这里走,因为没人可以活着走过这座山。我曾祖父原先是山群旁一个村的村长(不过现在村子已经荒废了),为此我曾祖父还专门请了道士消灾驱邪,当时村子里还是很迷信的。可是消灾驱邪却根本没有用,依然会死人,就连那个做法事的道士都因此疯掉,还不知是什么原因。所以村子里就有传言,说这座山是座鬼山,阴魂缠绕,是不详之地。我曾祖父不信鬼神,非要亲自去探看,我的曾祖不让他老人家去,可他非要去,实在没法子了,就只好让他去看,曾祖也跟着,到了村口,曾祖往山上看去,雾气弥漫,阴森恐怖,虽然是大白天也依然感觉寒气刺骨。
他们骑马到达山下,从那条禁止通行的鬼路进入山里。不过,才走到离山中间还有几千米的路上,马就不知不觉地死了。“阴气好重啊!”曾祖父说道。“是啊!不过幸好咱是从小就吃实心肉,不怕这个。”曾祖也应道。实心肉,就是人肉的别名,有些地方就有吃人肉的传统,不过说吃人肉不好听,所以就起了个实心肉这个名字。吃实心肉,这是我们家族很早就有的传统。自从解放后,很多封建传统都不让再继续了。吃实心肉据说可以辟邪,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过,吃人肉还是让我难以接受。
不过据说曾祖他们居然没有中邪,还一直走到了山中心,一路上尸体遍布,尸横遍野。这时,曾祖父终于明白为什么会死人了。首先,这座山就是当年用来当作积尸地,死的人,或者染上传染病的病人,认为无药可救,便抛在这荒凉的大山里。后来,有些人想穿过大山走近道。因为里面有传染病,所以也死在山里。再后来,传染病散去,就又有些人妄图穿过大山,因里面尸体太多,尸气太重,忍受不了,所以也死在里头。以后,就进去一个死一个,没人再想穿山了,因为这座山的恐怖,所以就起了这个名字。
“不,不是这么简单!”曾祖父又很快的否定了。“为什么?”“总感觉,这地方很有可能有座古墓,应该是职业的直觉。”“职业……老爷子,真要这样吗?”“儿子,别傻了,咱的根可别忘了,我是不会轻易洗手的,这一把我干定了!”“好吧!可是,咱的工具……”“都带着呢!我早就计划好了,料到这是个什么地方,咱风风雨雨闯了二十年,也不是白闯的。”“都齐活,走!”曾祖父和曾祖开始踩点。
找好地方后,两人开始掘土,一切都如往常倒斗时一样,曾祖父干净利落,不一会儿就开出了墓道口。曾祖父叫曾祖在洞口守着,说便曾祖父两手在洞口边一撑,纵身一跃,就下了墓。曾祖在洞口守着,过了一会儿,曾祖也下去了,但却不知道,这座墓的真相……
甬道内阴森刺骨,冷风阵阵,曾祖还不时打颤。走到墓室门前,也不去仔细看这石墙地板的质地年代,就急匆匆地推开墓门。显然,这座墓肯定来头不小,曾祖父曾经也到过许多知名的大墓中探过,但都没有这么失态,曾祖父双手抚摸着墓门,激动地快哭了。当曾祖父看到棺椁的那一刻,更是笑得合不拢嘴。可以看出,这座墓该有多么的金贵。
曾祖总是特别谨慎小心,左看右看,生怕出什么意外。曾祖父就正要开棺,忽然又是冷风阵阵吹过,曾祖感觉不妙,忙叫曾祖父住手,曾祖父偏不听,硬要开棺。曾祖看劝不住,对曾祖父心说一声抱歉,调头出墓。曾祖刚爬出盗洞,只听墓里传来一声惨叫,随后就是一声声的笑,笑得人头皮发麻,毛骨悚然,曾祖被吓得连跑出山好几里地,就昏倒在了地上,还是村里村民看到他才把他背到村子里。
那时候我爷爷才两岁,1927年3月5日,这是曾祖父失去消息的第一天,也是最后一天。因为曾祖已经知道了曾祖父命死古墓,再也回不来了。从那时开始,曾祖决定发扬羡门盗墓家族,成为名震四海的盗墓世家,这也是为了弥补曾祖抛下曾祖父出墓的过错。曾祖父生前有一句话:盗墓贼的命是为古墓而生,死在古墓里也是一种福。所以曾祖便从此将祖曾祖父的尸体留在古墓,死在古墓也是一种福。
从那时开始,我曾祖羡门葬,在江湖上有一个名号,葬二爷。当时他已经是北派倒斗王,可他却说:我们家老爷子才是江湖第一,二爷这个称呼再合适不过了。于是,江湖两大倒斗王也是名扬四海,南派张大佛爷,北派葬二爷。其实张大佛爷是我曾祖父的那一辈,论辈分,曾祖还得叫张大佛爷叔。曾祖从十八岁被传授盗墓技法的那一刻,就理想成为最厉害的倒斗王,最后梦想虽然成真,却也是拼死熬出来的。
曾祖经历风风雨雨,有许多次差点儿就命丧黄泉了,多亏得我曾祖母,她其实也不简单,舜家尸毒第四十七代传人。
舜家对尸毒的研究可谓是深入到极至,祖先就是学医的,是专门研究尸毒的,尸毒这个毒可谓诡异之毒,就算是现代科技医学也不一定能治。就有这样一个专门研究尸毒的家族,与我曾祖联合,曾祖才能保住小命。曾祖母还有一个同师妹妹,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下落。1943年,我爷爷十八岁,曾祖就传授了祖传盗墓技法给他,学了一年就学会了,简直是不可思议。不可思议归不可思议,可学了又能怎么样?在当年的那个时候,这技法根本就没什么用,当时战火不断,日子过得提心吊胆,哪儿还有时间实践?当时南京大屠杀,幸好曾祖跟着他伙计躲过一劫。
虽然躲过,可我二爷爷却是不见了,把曾祖急得快逼疯了。我二爷爷羡门准,1927年3月6日生人,江湖上也颇有名气,人称冥准爷。
这么大的人了,能跑哪儿去呢?
最后也不知道他的下落,曾祖以为他给鬼子屠了,就给二爷爷堆了个坟,曾祖在坟前呆了一夜,第二天他才回到家中。
1944年,爷爷离家当兵,直到解放后才回家,在这期间,爷爷也结婚了,解放后爷爷才带我奶奶陆晓梅回家。
1950年6月,我父亲出生,家里也邀请了不少亲朋好友来家里吃饭,中途不再阐述,依然是到父亲十八岁时,由传授盗墓技法改为拜祖庙,其实再往上辈数,祖宗的老家是在河北广宗一个名为右石井的小山村,我们的祖先原来是姓昆,后来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改了姓。
我父亲十八岁在老家拜祖庙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父亲竟然没人教就学会了盗墓的技法,最不可思议的是,这技法正是我们羡门家族祖传的盗墓技法,奇怪,太他妈奇怪了。
父亲倒了大半辈子斗,就在二十六年前一次普通的盗墓活动中,也不知道是怎么地,在这座墓棺材盖被打开的时候,意想不到,这棺材下面是一条通道,不知道是忌讳还是父亲胆子小,他却说要撤退,大伙只好跟着离开,心中也是暗叫可惜,有几个不听话的盗墓贼悄悄落在队伍后面,看队伍走后,他们自己下到了通道里,准备大捞一把,可奇怪的是,这群下到通道里的盗墓贼,最终没有一个从墓里出来。
“唉,凶墓,凶墓。”我父亲早就知道这墓下之墓不是好兆头,最后还是有兄弟栽了进去。
“今后恐怕我也难保这行当了。”父亲从此洗手,再不沾染江湖中事,除非有特别急的事找他。
父亲洗手后就结了婚,两年后就生了我,可是母亲生我时难产,一生了我就死了。
靠,说死就死了,一转眼就是十几年,我到了上初中的时侯,我也够倒霉的,分到了全学校最烂的一个班里,同学也都是红毛绿毛的,我看了只想离他们远点。像我这种人在学校避免不了对我抢劫的或者闹事的。我也没有办法,不反抗的话,我会被揍。反抗吧,他们也许打不过我,但是他们人多,还是对我不利。所以,没法子。在我上初中的某某天,混混向我要钱,我靠,淬了个蛋的。
“怎么着?还想打劫呀!”“拿钱!别他妈的废话!”“你是要假钱呢?还是要冥币?限量版的。”我想和他们开个玩笑,“我操,妈个逼,你丫不想活了?”那位流氓大哥拿刀就指着我。“我还想再借你一条命呐!”说罢,我撒腿就跑,那几位大哥还傻不愣噔地在那站着,看我跑了,领头的流氓大喊着:“擦,都他娘的跑了还不追,信不信老子抽你鞭!”这时我已经跑得没影了,最后我也不知道他们追到哪儿了,不过感觉挺二B的。
最后的结果,我就是死也不会想到,居然还是被抓住了,右脖子被抓得冒血,靠,疼啊!我再跑,这回我真的跑了,回头淬了他们一口。
啊呀!我捂着脖子,歪头上药,艹他妈个逼的,我恶狠狠地看着镜中的自己,半个脖子没一块好肉,被抓得烂唧唧的。
从此,脖子上的伤就留下了一块疤,毕业后,我没有找工作,好几次我都在心底问自己:我活着到底是为什么?终于,爷爷去世了,在自己亲眼目睹爷爷的尸体被埋在土里,从此就与世隔绝,我没有哭,不是我不难过,只是哭不出来。
这一年也许是我最悲惨的一年了,就在今年的除夕夜,曾祖母也走了,据说是自杀,但始终没能搞清楚这是为什么。我放弃了,什么未来,什么前途,都没了。
“呵呵,这就是我的命。”我坐在天台上,看着底下灯红酒绿的世界,在天台上才是最伤感的时候,我又干了一瓶啤酒,醉醺醺地倒在地上,今天是除夕夜,我高兴不起来,是啊,遇到这种事谁能高兴啊?
第二天,我醒了,迷迷糊糊的站起来,看着我身旁吐的一片,我有点恶心,八瓶啤酒,昨晚我都喝了?靠,有点过了。
我下了天台,晃晃悠悠的,看样子我还没醒酒,又摔倒在地上了,妈的,怎么走路都走不好了?酒量本来就不行,还喝那么多,不这样就怪了。“呕……哇…啊”,我又吐了,操,被路人看见了,把我骂了一通,“你他妈的往哪儿吐呢,操!”“你他妈个逼的,再说一遍,信不信我他妈的弄死你!”我也急了,那人看我这样,一撒腿就跑了。当时骂他的时候,我真有弄死他的念想,只是一想而已。
现在的社会已经他妈的乱了,大白天的也他妈有人抢劫,你一定想知道哪个?对,没错又是我,“抢劫!”“大哥你怎么只抢劫我一个呢!”“少他妈废话!”他骂道。我依然笑嘻嘻地说道:“假钱,冥币,你要哪个?”说完我又开溜。“妈的,兄弟们给我追!”我们又展开了一场生死追逐。
我转角进了一个小胡同,试图甩开他们,跑着跑着,我突然感觉不对“死胡同,完了,妈的”,一群人朝我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