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没人拦阻，我带着一肚子狐疑一路畅通出到街道。
高雅思这里怎么回事？
拿出手机打过去，能接通，不过说话的是钱木德，冷笑对我说道：“知道为什么不拦阻你吗？因为我知道你会打电话，你不是不信吗？现在手机都在我这儿。你回来吧，你要钱，我给你，否则我让你人财两空。”
噼啪挂断，没走，站在原地，脑子好乱。
想不通，高雅思是钱木德的情人，她跟我怎么样应该都有报告钱木德，我没搞过她，怎么她有了我的孩子？她骗钱木德？阴奉阳违？对，一定是这样。
管她么？
不管。
我还不信钱木德会对她怎么样，就算会，跟我毛关系，他们才是一伙。
走人。
没走上一百米，身边来了一辆黑色奔驰，后座车窗打开，是赵中城，对我说道：“小林，上车谈两句。”
我站定，和他对视着说道：“赵主席，好巧啊。”
“不巧，我专门在等你。”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只需要知道钱木德在这里。”她做了一个上车的手势，“你心里很多疑问，你想知道答案吧？”
他说的没错，上车呗。
车子启动往前开，不快不慢，这车昂贵，静音效果特别棒，基本上听不见任何噪音。这车的空间还很大，后面两个座位中间有个小桌子，上面放一瓶红酒，两只杯子，赵中城给我倒出来一小杯：“来，先喝杯红酒压压惊。”
我说道：“赵主席言下之意是知道我被惊着了。”
“钱木德疯了，我想，是吧！”
“谁让他疯了？赵主席吗？”
“我想让他清醒，但是很遗憾，我没能做到。”他小喝一口红酒，接着又说道，“他迷恋的是权力，你在他跟前演戏那么久你应该有感受到吧？”
“我没在他面前演戏，我是在工作，替赵主席你工作。”
“对。”示意我喝酒，我把杯子放嘴边，他才继续道，“钱木德有恃无恐逼你了对吧？”
“是。”
“你干么？”
“赵主席有什么建议？”
“这种事，我无法给你意见，我不知道他想干嘛。我就劝你一句吧，你要为自己前途想，别去豪赌。但有时候有机会，赌一把未尝不可。”碰了下我的杯子，一口喝光杯子里的酒，对开车的年轻司机说道，“小丁，前面路口停一停，让小林下车。”
车子停稳，我毫不犹疑的下车，看看四周，绕了一圈，回到了茶店门口。赵中城意思很明显，让我答应钱木德，和钱木德一起去豪赌一场。妈的做得真隐秘，事后都无法指证他是这个想法和态度。开车的又不是他，而且这可以是巧合。
狠狠抓了抓脑袋，想走，不敢，想留，不乐意。
怎么麻烦总是找上我？
这次好严重，一边是对我有知遇之恩的王一茜，一边是一直在背后帮我出谋献策的苏艺秋。天啊，我该怎么选择？我甚至已经产生不要这一份前途的感觉。
正没有主意，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来，陆可的来电：“你没事吧？”
我说道：“刚从派出所出来没多久。”
“股东大会发生的事，我已经听说，我那事怎么样？”
“问题比较复杂，我以为的结束实际上是一个开始。他妈的这公司乱七八糟，奇怪的是内部那么多争斗，业绩却那么好，这不符合逻辑。”
“你语无伦次说什么？”
“我自己也不知道，好乱，我眼前现在有两条路，我不知道怎么选。”
“什么？你说清楚点。”
“先不说了，我想想。”挂断电话。
陆可又打过来，第一句说的是，别挂电话，然后才飞快说道：“林毅夫你别乱，冷静点，凡事都有办法解决，我还指望你呢。”
我说道：“我就一个小人物，干嘛你们都这样？”
“你特殊，你和各方面都有关系。听过一句话没有？能影响大局的往往都是小人物。说说吧，怎么了，如果你不想说，我不逼你，我再告诉你一句话，看自己的心。人虽然不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但人可以不想做什么就不做什么。”
我似乎有点明白了：“谢谢陆秘书。”
“不想听见这个，我就想听见你告诉我，嗯，陆可，你已经没事。”
“我会的。”
“嗯，我信你，我等你的好消息。”
电话挂断，这次是陆可主动。
我黑了手机，对天空笑笑，我知道怎么做了，王一茜和苏艺秋，我既然无法选择帮谁，就都不要选择，她们，我都不帮，我帮陆可。
怎么才能帮陆可？这事苏艺秋办不来，但是王一茜能办。
注意，我这选择，和我直接帮王一茜不是一码事，我是帮陆可，我答应了她，我决不能食言。
挥手拦下来路过的一辆出租车坐进去，给王一茜打电话，我就说了一句话，王总，我们要立刻见一面，地点，就我住所的附近，我挑好了给你发定位。
说完挂断，钱木德打进来，咆哮着问了一句，林毅夫你真的不管高雅思吗？我没给她回答，直接挂断。
他妈的，盯着我啊，知道我回了头，但还是没妥协，应该气炸了吧？
下一个是赵中城给我来电话？还是苏艺秋自己？
我等着，奇怪的是，直到我下车都没动静，苏艺秋没打过来，甚至我主动打过去想探探口风，她都不接我电话。
得，我不帮她我都有理由了，还是她自己给我的理由，我怕个屁。赵中城这里他没有明说，我更不怕，我笨，我没领悟到他的意思行不行？帮他，我觉得恶心，他妈的过桥抽板，没人性，下次轮到我，我不是自己坑自己吗？
走进一家棋牌中心要了一个包间，定位发给王一茜，包间号一起发过去。等了十多分钟，王一茜走进来，她打扮的很随便，居家服，拖鞋，素颜，显然出来很急。但你别说，天生丽质的人即便素颜都美到爆，望着她走近桌子边，我不自觉心跳加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