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你想要对我说什么？”
顾清欢不解的望着他，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不过，她等了半晌，凌亦阳都没有再开口的意思。
顾清欢有点敏感，她开始单方面的揣度起凌亦阳的想法。
“凌亦阳，你不会是嫌我腻了吧？我不管，当初我就喜欢你，我对你的心思，你知道的，后来我有想过要放弃，是你，是你非要留我在你身边，是你做了那么多的事，重新走入了我的心，这些都是你自找的，你别想抵赖。”
他敲了敲他的头，“清欢，又瞎想了。”
这个话题，没再继续。
凌亦阳带着顾清欢去了之前他们常去的一家餐厅，他们的位置，还是曾经去过的VIP包厢。
“凌总，好些日子没见您来了。”
餐厅经理看到凌亦阳，马上一脸喜悦的过来打招呼。
顾清欢粘人的坐在凌亦阳的身侧，用手玩着他的袖口。
那经理怔忪了一下，他似乎没想到，过了这么久，还能看到顾清欢出现在凌亦阳的身边。
顾清欢看着餐厅经理的反应，心里莫名的有几分得意。
“恩，还是老规矩，上菜吧。”
凌亦阳对人，向来冷淡。
他完全没有想要交流的意向，清冷的说着他的需求。
那经理很懂眼色的退了出去，没多一会，服务员便端着菜，敲门走进来。
顾清欢单手撑着下巴，她看着那许久没吃过的菜式，蓦地发现，凌亦阳其实是个恋旧的人。
这一点，她在此之前，从未发现过。
“凌亦阳，有个事问你。”
顾清欢突然沉闷下来，她将手放在餐桌上，然后将脸蛋贴上去。
她就那样，侧着脸，看着他。
“怎么了？”
凌亦阳扬了一下眉，打量的看着她，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过了年，我就二十岁了，对你来说，我会不会已经老了？我的室友说，女人到了二十一岁，就是一个坎了，像你这样的男人，也许会腻。”
“你的室友知道我？”
“不知道，我没说。”
顾清欢的眸子黯了黯，凌亦阳不知道在这个时候，她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既然她都不知道我是谁，更不了解我，你觉得她的这句话，有可信度么？在我看来，我认为毫无道理。”
凌亦阳说出来的话，依旧犀利。
“清欢，你要记得，在我看来，你不论什么时候，都还是小女孩，因为我永远比你大了十几岁。”
“是么？可我觉得，我也不再年轻了。”
顾清欢听着凌亦阳的话，心里的压抑感并没能得到缓解。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就抛出了这个话题。
凌亦阳的这句话，若放在平时，她肯定可以听成动听的情话。
可放到当下，她就是开心不起来。
“清欢，如果你有这些担心，那你更应该提升自己，把自己提升到足够强大，你就不会有这些担忧了，恩？”
凌亦阳没太理会顾清欢的悲春伤秋，他抓着这个机会，对顾清欢继续说教。
顾清欢不满的斜了他一眼，对他的行为表示鄙视。
她自幼很少有人管，顾家的人，没有人关心她，没有人给她爱护。
但这些缺失了快二十年的东西，却统统在凌亦阳的身上，让她感受了一回。
“凌亦阳，你能不能有点节操，别总这样见缝插针。”
“清欢，我这是为你好。”
凌亦阳对顾清欢的反抗不以为意，他坐在那，老神在在的将一句家长常用的话，直接丢到了顾清欢的头上。
“……”
顾清欢冷哼一声，她拿着筷子，愤愤的吃起菜。
因为凌亦阳的话，她现在是真的没空悲春伤秋了。
她的思路，全都被他给打乱了。
哪还有精力，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其实，顾清欢很清楚，凌亦阳说的对。
她虽然嘴上不承认，可她的心里，其实已经认可了他的说辞。
顾清欢很清楚，她同凌亦阳之间有着很大的距离。
因为在吃饭的时候，凌亦阳明里暗里的暗示。
让她豁然发现，做秘书，如果做得好了，以后可以很好的跟在他的身边，帮助他，陪伴他。
虽然她不是很清楚，这到底是不是他在忽悠她。
可她对眼下秘书的这份工作，倒是愈发的上心了。
不过，因着早上的时间，她大多是在办理入职手续。
这会到了下午，顾清欢豁然发现一个残酷的事实。
在秘书部里实习，说是做些基础的工作。
实际上，她就是整个部门里的打杂小妹。
在这个部门里，谁都可以使唤她，谁都可以派遣她。
而她，绝对不能说不。
在这里，她必须无条件执行“前辈”们安排给她的任务。
李玉倒是好一些，她没有刻意使唤她，反倒是，还多少的帮她分担了一部分工作。
可坦白的说，即便如此，顾清欢也还是觉得，这样的假期才更有意义。
她也不愿意每天只在休息室里看电视，玩电脑。
那样的过日子，她也觉得是在浪费时间。
毕竟，她不是小孩了，她想要逐步的独立起来。
最最重要的是，她想要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凌亦阳的身边。
如果可以帮助到凌亦阳，那是她一千一万个愿意的。
顾清欢不管到了什么时候，她的骨子里，都还是独立的。
尽管，她在感情上依赖于凌亦阳。
“顾清欢，这份资料，麻烦你复印20份，然后按照便签上记录的部门，每个部门都送去一份。”
“哦，好的。”
顾清欢很配合的应声，她站起身，走到王璐的身边接过资料。
李玉瞄着顾清欢的人，她眼见着顾清欢走出了部门，随后，自顾清欢的身后跟了上去。
“清欢，你不知道复印机在哪吧？跟着我，我带你过去。”
“谢了。”
顾清欢看着李玉主动提出帮助自己，会心的笑了笑。
对于复印机的位置，她原本是打算找个人问问的，可李玉的出现，让她省去了这一道程序。
林心恒自走廊的一角走了出来，他看着顾清欢同李玉有说有笑的走在一起，略微的放了心。
他原本要去向凌亦阳汇报工作，不过在过去之前，他特意绕了路，想要过来看一下顾清欢的工作状态。
“总裁，这是上一季度凌氏各产业的财务报表，以及凌氏在投的建设项目进展情况。”
林心恒敲着门，进了凌亦阳的办公室。
他将手上拿着的资料放到凌亦阳的手边，严谨的进行着说明。
“恩，放这吧，这份文件我已经签了字，可以开始执行了。”
凌亦阳捡起一份放在一边的文件，抬手，朝着林心恒推了推。
“清欢工作还顺利么？你有空，可以多盯一下，她还是孩子心性，考虑东西不够成熟，初步走到工作岗位上，估计会有很多不适应的地方。”
“凌总，我来之前，有过去秘书组看了下顾小姐，顾小姐目前似乎还比较适应这份工作，看得出，她挺开心的。”
林心恒适时的表现着，他将自己之前看到的情况，如实讲述出来。
他就知道，凌亦阳一定会问起顾清欢。
“嗯，那就好。”
凌亦阳的眸子闪了下，点了头，对这个话题一带而过。
“清欢，看不出，你脾气还挺好的，今天他们那么对你，你都照单全收。”
李玉站在顾清欢的身边，帮她理着手上的文件。
“我新来的嘛，为大家打杂，本也是应该。”
顾清欢将自己的位置摆的很低，她对事向来冷情，也向来客观些。
她从没想过要恃宠而骄，更没想过要仰仗凌亦阳。
虽然，现在的她，已经身处他的公司。
但凌亦阳的主要目的，也还是想要让她锻炼锻炼的。
这几次沟通下来，顾清欢可以很清楚的明白凌亦阳的用心。
“话是那么说，可让你做这些低级的活，你能把心态摆正也是不容易了，实话说，你没来之前，这些活，大多数都是我在做，这不，你来了，我就解放了。”
李玉说的实在，她看起来比较健谈。
“不过，我做的时候，我可没你这么好的心态，我那会，真是要被烦死了，我过来，是想要学一些东西，快点成为人上人，而不是在这边给他们做打杂小妹的。”
“嗯。”
顾清欢没李玉想的那么多，她对李玉还不算了解，在说话方面，显得十分拘谨。
但抛出这一点，她也不太想要讨论办公室的事。
作为一名职场新人，顾清欢认为，她首先需要做到的就是管住自己的嘴。
“你会复印么？公司这台复印设备是现在最新的，你应该没用过吧，我给你做一下示范。”
李玉主动站在复印机前，对顾清欢做着指导。
顾清欢伸长了脖子，瞧着李玉手上的动作。
复印文件，本身很简单。
不过，不同型号的复印机，操作的方式多少还是有区别。
顾清欢没想逞能，她觉得李玉愿意辅助她，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
“看好了么？你试试，哎，清欢，我不能陪你了，王璐那边发来消息，催我了。”
李玉本打算再同顾清欢说会话，可她看到手机上，王璐已经通过工作软件在找她回去了。
“这个老女人，没事就盯着我，烦都烦死了。”
李玉跺跺脚，有点懊恼的离开。
顾清欢一个人默默的站在复印机前，仔细的复印着文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