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妈推搡着她:“你的意思是小依不见了?我说我们接回来,你不给,现在不见了,我看你怎么和少爷交代?”
李母慌了,拉着王妈说:“你可别乱说,小依说不定自己去同学家玩了,我赶紧回去找找,江晨回来你可别乱说话。”然后急匆匆地走了。
王妈洋洋得意地看着李母的背影:“我看你这下怎么样?”
李茜回到家时李母正在院子里团团转,她瞅了瞅母亲:“我头都大了,到底怎么了,这么着急叫我回来。”
“小依不见了,我怀疑是江晨偷偷接走的。”
“不会吧,我下午还见过他。”
“你去找他了?”
“不是,下午厂里有个工人受伤,我陪着去的,他还在上班,我走的时候还在医院,你怎么不早去接小依下课?”
“多早?人家老师说一大早就接走了,说孩子爷爷病了,现在怎么办?”
“我看不如报警吧!”
李母没有主意只好随着李茜去了警局,谁知道警察局一听她说怀疑是孩子的父亲接走的,把笔一撂,懒洋洋的说:“您这事我们办不了。”
“为什么办不了?”
“你们是没事干逗我们玩呢吧!老太太说孩子被人偷走了,完了怀疑对象是孩子的爸爸,放哪朝哪代也没有这个罪啊!”
李茜伸手摸出几张票子递过去:“您就帮帮忙吧,外孙是老太太的心头肉!”
“不是我不帮忙,是没法帮,怎么找?老子绑架儿子?我看你们还是哪里来回哪里去?”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
“我怎么了?”警察一下站起来了:“我告诉你们,别没事找事,信不信老子把你们也关进去?要不是看你是个女的,老子早火了。滚!”
李茜的火也窜上来了:“不行就不行,你骂人做什么?别以为你穿着这件皮就威风得不得了,本小姐跟你说话是看得起你,别不识抬举,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不跟我妈道歉,我就找你们队长。”
“门在那边,我们队长今天刚好出去了,要不要我给他留个话?”警察一脸不耐烦。
李母拉了拉女儿:“别吵了,还是找孩子要紧。”
过了两天,也没见江家来要人,李茜母女两个盘算着肯定是江家找人带走的小依,事到如今,也没有脸去找人家往回要孩子,倒是搞得进退两难,告诉江家正中了王妈那个老东西的下怀,不告诉江家于情于理都不合适,再说要是真的找不到了,这事可就大了。
于是李母厚着脸皮给江家打了个电话,谁知道王妈厌烦地跟她说:“等你告诉孩子不定被拐卖到哪个山沟里去放羊了,那天你走了我就告诉两位少爷了,这两天一直再找,我告诉你,要是把小依给丢了,以后你就等着进监狱吧!”没等李母接茬直接把电话挂了。
搞得李母很是忐忑了几日。又过了三天,也没见有人来带她走,她一颗心才放下了,江家一定是找到了小依了。
小依在鞠家可谓是如鱼得水,一开始他还彬彬有礼,过了两日和鞠洲混熟了,私下里还拜了师傅,嚷嚷着要鞠洲教他打排球,从早上到晚上都跟在鞠洲的后头,鞠念才更是喜欢得不得了,恨不得天天变着花样做好吃的来笼络小依,鞠太太还给小依做了一双新鞋,小家伙简直都要乐不思蜀了。
这天江昊开车来接小依回家,小依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一会儿进去拿书,一会儿进去拿他的小点心,一会儿又进去拿鞋子,江昊拍着他的后脑壳:“你小子能不能一次拿完?”
“我说昨天晚上帮他收拾一下,还不让我碰他的东西,说是有秘密。”鞠伯母笑盈盈地拿出一包瓜子,“这是我昨天炒好的,带回去大家尝尝。”
小依跳上车:“爷爷奶奶,师傅,你们回去吧,我会想你们的。”
鞠念才摆摆手:“走吧,走吧,有空就回来看爷爷。”
三个人失魂落魄地回了家,鞠洲突然说:“桌子上是什么呀?”
拿起来一看,是三封信,分别给他们三个的,鞠有才让鞠洲读一读。
“奶奶,你做的莲子羹太好喝了,我下次来还要喝一大碗,我回去让王妈来跟你学手艺。等我自己长大了,娶一个和奶奶一样的会做饭的老婆。”旁边还画了一个围着围裙的老太太,头上插着花。
“爷爷,你的象棋太臭了,我二叔的本事比你厉害多了,不过我目前还不是你的对手,我再学学,下次回来把你杀得片甲不留。”旁边一样画了一个带眼睛的老爷爷,手里举着一颗棋子。
“师傅,我最崇拜的就是你了,以后我要做个和你一样厉害的人。”旁边却画了一个少林寺的秃小子。
鞠念才笑呵呵地说:“江家的小子都有点意思。”
江昊把小依安顿好,打算去贸易行,走到一半的时候天阴了下来,他赶紧往回开,可还没到家门大雨瓢泼大雨像从天上倒下来一样,就短短几步路,他已经淋了个落汤鸡。家里阴沉沉的,可能因为是上午,佣人们干完活都各自回屋了,静悄悄的,江昊只好自己去烧热水。
他换好浴袍,人整个躺进了浴盆里,这个天气,舒舒服服地浸在热水里,周围又难得这么安静,刘素素一大早出去打牌,应该还没有回来,这个家就剩下他自己了,真是太惬意了。
他把手放在水里,左右摇晃,水流也跟着左右摇晃,好像听得到别的声音,仔细一听,真不是水声,是隔壁有人!
一男一女的声音!
江昊想:“肯定是哪个小丫头和伙计在偷偷摸摸地约会!”
他才懒得管这些,把头歪在浴缸边上,揉了揉额头,最近也太安静,他抓不到高仪轩的证据,找人去匿名举报过,可是警察局根本不立案,说明高仪轩已经和警局的人打过招呼,甚至可以说警局里头有高仪轩的人。还有那个老张,出去这么长时间也没有找到那个放火的人,看来是没什么希望了,自己的仇什么时候才能报啊?
正想得入神,隔壁又传来一句:“你慢点,今天家里又没有人,还是跟毛头小子一样!”
江昊腾地一下坐了起来……刘素素!
她不是让管家开车去打牌了吗?怎么会在家里,而且是和一个男人!江昊百分之二百断定:这个男人绝对不是高运达!
他浑身的毛孔都张开了,正愁找不到刘素素的软肋,这下可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他轻轻地起来,穿好衣服,然后朝隔壁房间走去,门推不开。
他故意高声说:“谁在里面,我要进去找本书看。”
可以想见,里面的两个人有多着急,江昊知道,那个书房是藏不了人的,又没有窗户和后门可以走,越是这样江昊的门敲的越急:“赶紧开门!”
还是没有动静。
“看来是真的没人,哪个粗心的把门给锁上了,看来我还是回房间睡觉吧!”江昊的声音不大小,刚好让里头的人听到,又好像是自言自语,他说完躲进对面的门里。
果然没一会儿,管家先出来了,看到没有人,就咳嗽了两声,江昊想这大概是他们之间的暗号,也算肥水不流外人田,原来是跟大管家有一腿!管家下了楼,门吱呀推开了,刘素素从里头款款走出来,江昊把门打开笑嘻嘻地说:“妈!早啊!你们不是出去打牌了吗?怎么打到家里的书房里来了?”
刘素素明显吃了一惊,她吓得脸色都白了,手捂在了胸口:“江昊啊,你不是去上班吗?”、“半路下雨我就回来了,幸亏我早回来了,要不怎么能看见这么好的一出戏呢?”
“你是要找书吧?”
“对,我本来是想找一本《红杏出墙》,现在我看没这个必要了。你说呢?亲爱的母亲大人。”
刘素素脸上白一阵红一阵,还算镇定,捋了捋刘海:“那赶紧进去吧,我打了一早上麻将累死了,晕头转向的,连书房和卫生间都分不清楚了。”
江昊看着她走进卫生间,心想:“真是无耻到家了,潘金莲也不过如此了吧!跟没事儿人似的,我看你以后怎么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他愉快地吹着口哨回房间了,并且把这种好心情保持到了晚饭。饭桌上高仪敏咋咋呼呼地说:“爸妈,你们听说了吗?最近城里都传来了,说是局长家的三姨太和他们家的一个下人搞在一起让局长来个抓奸在床,活活给打死了。”
刘素素心虚地看了一眼江昊:“瞎说什么呀?你以为是大清朝啊,随便就打死人。”
“我没瞎说,大家都这么传。”
江昊给高仪敏盛了一碗饭:“我说你别整天跟着你那帮小姐们说人家的闲话,堂堂局长夫人怎么会堕落到跟一个下人偷情呢?你说是吧,妈?”
刘素素明知道江昊是在粉刺自己,却也不好说什么,只好说:“我看也是,那些人闲着没事嚼舌根,听听也就算了,不能认真的,快吃饭吧!”
“我说这种人啊,就该下十八层地狱,打死也不活该,明明做了人家老婆了,还到处偷情,不过我就对丈夫最忠心了,你放心,我肯定不会那么做的。”
“我知道,吃饭吧,饭该凉了。”江昊看了高仪敏一眼,然后对刘素素说:“妈,你碗里忘了盛饭了。”